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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不 着 年 青 人
“过年好。”
2018/02/13 周二
推荐音乐:川嶋あい
阿桂2018年的第 7 篇文章
在乡村过年
01
我奶奶家在一片田野旁边。
田野旁边有条河,河上有座两条柱子做的桥,跨过这座桥再穿过两亩农田,再向前走5分钟,你会看到一个有很多母鸡的院子,那就是我奶奶家。
奶奶家那片地域有个名字,叫塘城。
以前读小学放学的时候经常和弟弟去塘城玩。
小时候那条河水清澈干净,秋天时,岸边长满了那种很高的草,不知道是不是叫芦苇,还是叫蒲公英,我不太懂,我和爷爷弟弟在那里钓鱼,在泥里抓钓鱼用的鱼饵。
夏季是雨水最多的季节,一旦暴雨停了,是爷爷小鱼塘丰收的时候,也是我们小朋友最热闹的时候,在爷爷捕鱼流程接近尾声之际,我会带着弟弟围在鱼塘边角处,静静看爷爷网鱼也是很有趣的童年活动。偶尔在河边碰到爷爷的漏网之鱼,兴奋地抓进放鱼的桶中,拎着鱼两三步跑到家。
爷爷把捕上来的鱼免费分给领居们,这家五条,那家十条,最夸张的时候是,邻居看到爷爷过来就知道是给他送鱼了,在巷口就喊爷爷,“四哥,前天给的五条还没有吃完咧。”母亲把鱼先放盐腌制,放在楼顶上阳光暴晒,晒干后的鱼干,在除夕前下锅油炸,又是一道好吃的“年年有余”系列菜。
渐渐长大后,后来这条河被废用,没什么人会想起他。只是到了播种的季节,种稻谷的农田主人偶尔利用抽水机将河流的水引流到稻田里。
每年回家,我就循着这条河往家赶。我从这条河走过,从孤独的少年到懵懂的青年。千千万万的人都从这条河经过。它应该知道许多事情,并愿意为所有人保守秘密。不论在外面发生什么,回到老家,一切都还是照旧的。这条承载了我无数记忆的河流,在日月更替中,伴着我的童年,陪着这个村庄,度过一年又一年。
02
一到冬天,我就特别想家,特别想回去过年。只有回家过完春节,我这一年才算真正结束。
每年春节前,母亲就在厨房里忙活不停。
我记得母亲好像说过一句话,“什么时候谁可以给我炒一桌年夜饭哟。”我说我炒,她笑笑不说话,就又去厨房忙活了。
那时候父母亲给我的压岁钱是五块十块,多的时候能有二十五十。但不管生活怎样,母亲都会到街上给我买一件好看的衣服。我把衣服平平整整放在柜子里保护好,每天拉出来看上几次,等吃过年夜饭那天晚上洗好澡穿上,算是过年最幸福的时刻。我怀念春节的味道,每年心心念念的仪式感和满足感,只有在回家才能有,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有。
大姐和二姐都结婚了,在老家外嫁的女儿,年初二都会到娘家拜年。姐姐们一到家拜年,母亲就更加忙活不停。
年初二那天一大早,父亲就骑摩托车去镇上买好母亲吩咐购买的蔬菜肉类。然后母亲就开始煮,忙活到大概中午一点,就可以开饭了。
03
这几年也在想,为什么一定要回家过年?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回到老家,因为那里有外面不可能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大概一年只能看一次,且余生看一次少一次。
记忆中母亲一直站在厨房忙着,每年我们吃一样味道的食物,去一样人多的寺庙烧香,听一样旋律的新年歌。生活本该是这样的,仿佛所有事物都是永在的。
今年回来看到的奶奶,似乎老了很多。
我塞给她一些钱,她硬说不要。我和她说我已经毕业开始工作了,每个月都可以拿到工资,有能力可以给她一些钱。
奶奶说,“你每个月最多拿到1000块,我生日那天你给了我钱,前几天你又给我寄了厚衣服,所以奶奶这次不能再拿,你自己拿着花!”
“奶奶,我跟你说个秘密哦,你相信我,我有很多很多钱。”老人家就像小孩子,最淳朴最天真,也想把最好的给我们,所以长大后的我也希望我可以把最好的给她。
每次坐车回家,窗外的山坡、稻田、河水、低矮楼房,以及一排排高大的树木飞驰而过。我总会想着:不管漂泊在什么地方,有父母在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有家。有家在,人生中就是有奔头的。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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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今天洗厨房了。
在家最爽就是可以开阿婶的电车在路上兜风。
妈妈和乡村/
奶奶家/
在家可以随便穿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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