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午后,阳光正好。中山桥之东,黄河边步道上,零散几个人在闲逛。水岸相接处,几位工人师傅则在快艇边忙碌。
如果时光能瞬间回到抗战时期,也是这个地方,远处人们在取水,近处几个筏工在忙碌着。
那时,从中山桥到水北门(永昌路北口)之间,为水北门湾子码头,这里是兰州最繁忙的码头之一。再往下,还有一个码头名叫黄河沿古渡。再往下,则是水洞楼子渡口。
从汉代至今,兰州黄河沿岸大约形成了16个渡口,其中城区附近有雷坛河口、黄河沿渡口、教场河、徐家湾、空心墩、东岗镇等几个渡口。这些古渡口,有的还在用,有的已经修建了大桥。
兰州作为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黄河点亮了兰州,也制约了兰州。可以说,兰州因交通而为枢纽,也因交通而受制。为摆脱兰州的地理制约,黄河上有浮桥、铁桥,沟通南北,也利用黄河,行驶皮筏子,发展水运。
那些古老的码头,就是为了发展黄河水运而来。解放前,黄河水运非常兴盛,上至青海,下至包头,从上至下运输各种地方特产。
兰州的黄河水上航线,一般有两个码头:其一为水北门湾子,即从中山桥南头到永昌路北口一带。其二是水洞楼子,今天的大教梁黄河沿一带。这些地方都建有关帝庙、晏公庙、玄武祖师庙等,护佑黄河筏工平安。运送到包头的货物,多从这里出发,然后顺风顺水,穿峡走谷,风风火火,向下游而去。
民国初年,呼吁开放女禁的兰州女子邓春兰,从今白马浪一带乘坐筏子,顺流而下,前往包头的,在北京她呼吁开放女禁,迈出妇女解放的一大步。
抗战时期,顾颉刚在兰州亲身体验了羊皮筏子。顾颉刚则从河口,乘坐羊皮筏子,顺流而下,直抵兰州水北门(今永昌路北口)停靠。说起坐羊筏子的感受,顾颉刚说:人坐在行李上,不便转侧,波澜旁冲,裳履尽湿。
著名漫画家蔡卫东画兰州昔日风貌
沿黄河步道而行,过元通大桥,就是新码头——兰州港。兰州港也叫通渭路码头,它是在元通大桥和老干部活动中心(今市民公园)西侧之间,也是以前水北门湾子和黄河沿古渡的中间地段,依托这两古渡发展壮大起来的码头。通渭路码头它实质上和兰州港为一体。在我们的感觉中,通渭路码头是一个相对比较早的称呼,有些古老;而兰州港则是近几年来新兴的称呼,比较时尚。
经过多年建设,兰州港如今已经成为一座兼具公交运输和水上观光旅游的综合性码头。平常,人们在这里可品茶,可观黄河夜景,可乘坐羊皮筏子,更能乘坐兰州水上公交,坐豪华游轮夜游黄河。通渭路这处古老的码头,已经成为兰州最繁华的码头——兰州港。
离开兰州港,走通渭路,一两百米就是兰州最繁华的张掖路。平常,这里有吃的,有玩的,逛步行街,逛城隍庙,玩古玩城的古董,吃大众巷的美食……
昔日兰州的码头和黄河,也给范长江极其深刻的印象。范长江乘坐牛皮大筏,从兰州出发,顺流而下,前往宁夏。
他写道:春末夏初,正是兰州梨花开放的时节。黄河南岸自兰州城起一二十里之遥,仍可以望见成林初放的梨花,绿中吐白,河上清风,时常带来岸上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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