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糍粑飘香母爱浓II刘友洪(四川省)
☆刘友洪(四川省)
眉山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来眉山或休闲或考察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客人来后,东坡岛上的网红水街,必定是要带客人去的地方。在这条恍如穿越的网红水街上,流光溢彩的亭台楼阁,古色古香的店铺门面,无不渗透出浓浓的文化气息。最让人心动的是各色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游人津津有味地看表演,听讲解,品韵味,流连忘返。这不,这个周末,陪同国家开放大学的几位画家游网红水街,他们在一个名叫“红糖糍粑”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那已是半成品的糍粑,糍粑的身身已成嫩嫩的金黄色,拇指大小的块块糍粑,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店里的伙计拿来一个小碟,夹上一块,用汤匙舀上制好的红糖汁,稠稠地淋在糍粑的身上,再给糍粑插上一根牙签,递给客人。客人咬上一口,连声说“好吃,好吃”。我小的时候,物质生活可比现在匮乏多了,主食大多是包谷饭或红苕饭,吃肉被称为“打牙祭”,一月顶多能吃一次,粽子、糍粑之类的食物,更是“奢侈”了。有一年,家里分得了些糯米,恰逢又临近中秋,母亲就决定给我们做糍粑。做糍粑前,要做好若干准备,比如磨黄豆粉。糯米粘性强,舂好的糍粑更是“一触即合”,这时黄豆粉就派上用场了——洒上黄豆粉,块块糍粑乖乖地就各就各位了。做黄豆粉也有讲究,先将黄豆炒熟,再用石磨磨成粉,如果第一道磨出来的粉还比较粗糙的话,那还要磨第二道,随着石磨的转动,黄豆的香味,就在至细至微中被充分释放出来了。还有,母亲要把舂糍粑用的磨嘴先洗干净。那时的农村,石磨是每家农户必备的家什,磨包谷、磨小麦、推豆花什么的,都得用石磨。石磨有个磨盘,磨盘上有个磨嘴,磨细的包谷面、小麦粉、豆浆都是从这里被装进斗、桶等容器中。因为这个缘故,磨嘴就比其他地方要宽大些,农村舂糍粑,就是在磨嘴里面舂的。母亲将蒸熟的糯米,倒进磨嘴,提起砂盔棒(棒槌),使劲舂起糍粑来。糯米很黏,母亲每提起一次砂盔棒,都要使出浑身力气,但在砂盔棒落下去的时候,力道却要适中,母亲说,力气太大会把磨嘴打掉。母亲就这样把糯米舂成泥状,完全看不到米粒,整个糯米成为一团才停手。此时母亲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母亲拿来簸盖,洒上黄豆粉,香味顿时飘满了整个屋子。母亲把糯米团放在黄豆粉上翻滚,用手将糯米团按压成饼状,然后切成小方块。母亲递给我们时,还刻意在簸盖上多滚了几下,晶白的糍粑就全身粘满了黄豆粉。我们用筷子夹住,再醮上白糖,迫不及待地将整块糍粑送入小嘴——小嘴被胀得包嘴打舌的,但我们不愿松开,生怕那绵软柔韧、糯软醇香的味儿逃跑了!母亲一边做糍粑,一边给我们讲关于中秋、关于月亮的故事,什么月宫中有棵桫椤树,树下有只兔子,有个叫嫦娥的姑娘住月宫中,就是那时从母亲那儿听来的。味道是长记性的。从那以后,我就固执地认为,世上没有哪样糍粑,能胜过母亲做的味儿。牛年过节回家。我问母亲,舂糍粑的糯米煮不煮?母亲告诉我,糯米用水泡胀后直接上甑子蒸,蒸上汽后淋过水再接着蒸,一共要淋三道水糯米才能蒸熟。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心里想,这做糍粑可真复杂呀!“把瓜子、花生、芝麻洒在糍粑上一起做,更好吃。中秋节你们回来,我做糍粑给你们吃吧。”年逾七旬的母亲深情地说。作者简介
刘友洪,尽管年过半百,但没有任何名号。有幸在一个叫四川眉山的城市工作,那里是唐宋八大家之苏轼、苏洵、苏辙的故乡。在文风鼎盛的“千载诗书城,人文第一洲”,经年耳濡目染,自觉不舞文弄墨,就对不起东坡先贤。于是常有作品见于报端,仅此而已。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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