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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维远||火车时代


火车时代
文/郭维远

如今高铁时代,彻底颠覆往日绿皮车时代,不知何故,快速、高效、清洁、舒适却难以割舍那往日旅途车厢所散发的浓情。

是难以忘却岁月,还是难以割舍绿皮车缘?

(1)逃票

知青那是囊中羞涩的年代,却也是年轻最张扬的时光,虚荣、浮夸写满了脸睱。

尤其是与铁路子弟在一起插队,兴许受其影响,增添了那些“铁道游击队”的豪情,特别受邀去其父铁路系统游荡一番,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些铁路子弟上了列车,似乎游子家归。

没有车票,居然和那些列车员对个眼神,抬脚便登上车厢了,然后在人家耳边小声言语几句,人家竟然对自己也开了“绿灯”。

这是开天辟地第一回,没有车票,坐火车,真是五味俱全。

看看那帮知青战友,谈笑风生火爆,自己紧张的心情似乎小了许多。

……

可是真正单独没有买票坐火车,那种紧张的心情何止忐忑不安,简直就是做贼一样。

查票之前,已经预感到了。按照知青那帮说法,最好选择往车厢厕所躲藏。

第一次成功脱离。

第二次没有那样顺利,直到查票的到了跟前,差点束手就擒,幸好反应快,究竟往哪里躲?

因为车厢厕所已经被人家锁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往后车厢撤离……

直到没有座位的车厢,抬脚进了卧铺车厢,所幸没有人员阻拦,忽然眼睛一亮。

车辆会有上次和知青坐火车碰到那位列车员。
……

回想那些当年知青,其中有几位已经作古。

一位被洪水夺取生命,另一位却被列车扎死。

岁月无情,知青同学那也是纯真年代的人,令人追思。


(2)被掉包的旅行


岁月似流水,往事真还难以忘却。
那是发生在30年前事情,单位一行人,匆匆登上列车硬席座位,往700公里的矿山所处的奔袭。
好像是内燃机车牵引列车,车厢里要比蒸汽车头清洁了好许。
旅客们,再也不要像以前,坐火车那样狼狈了,一下火车赶紧换衣服、洗澡,不然蒸汽机车粉灰搞得蓬头垢面,简直就是叫花子一个……
再就是没有那么噪声大了,似乎比那个蒸汽时代进步、文明了许多。
但是火车乘车环境实质上比那个时候好不到哪里。
一行人男男女女,老少皆有。尤其城市里以及在大机关的女士,养尊处优惯了,上了列车,便吆三喝四让男士照顾,出于面子,男士们很绅士照料着女同事们,不敢多言语,以免别的旅客招来笑料。
女M工程师,让小同事,把一个黑提包放到他头顶上面,只能照办。
但小同事心里不爽,为什么自己的物品,让别人看管,万一有什么问题,谁来承担?
可此种意念只是闪了一下,被别的同事们,喊着打扑克的兴趣所淹没。
内燃机车呼啸着,穿山涵洞过桥、一路飞奔。
春天田野一派绿色,羊儿自由地绿荫下吃着绿草,马儿却在戈壁撒欢,公路上的货车也是欲与列车比拼速度,加大马力冲向远方。
列车司机似乎也加快了速度,只见铁路两旁电杆立刻就从旅客眼中消失了,一排排电杆仿佛像隧道一样,扑面而来势不可挡!
车内几位女士安闲地挑着毛衣,便聊着,幸福地生活荡漾在她们每张脸上。


潜在危险悄悄而来,谁又能察觉?
终于到了被旅客称作为“丐帮都会”的城市,进行中转列车。
一行迅速下了列车,忽然惊呼:“不好我的提包被调换了。”
立刻又愤愤指向那位小同事:“你是干什么了?连一个提包都看管不住,真是蠢货……”
'凭什么这样说话,请自重,自己的提包不管?何时说:答应给你看包了’
你一句,她一言,大家兴冲冲旅行情趣,荡然无存。
猛然女M工程师几乎是哭腔:“我的存折没有了,家门钥匙,化妆品,还有那贵重的丝巾……尤其那份安全规程整整写了半个多月啊!”
我的神啊,提包里这么多东西,自己为什么不亲自掌管,随意放在别处,怨谁啊?谁之过?
只见女M工程师一边外出倒被调换提包里物品,先是一些烂水果,再就是一团破纸团、破衣服、破鞋……
便大声说:“你这个破孩,忘记了坐卧铺,下火车穿错鞋了吗?”
大家一片愕然。
私下女M工程师心里想,谁知道当地有没有女生专属用品,可恨盗崽连这个也不放过啊……


(3)阴阳车票

何为阴阳火车票,就是同一火车座位,被本次运行中两次以上出售。
这与电影票的重复座号有些雷同。
那是30多年前,出差到西南某地,偶遇坐满着退伍兵的车厢,硬座席里,旅客满满登登,加上天气炎热,车厢电风扇开足马力,大家依然汗流浃背。
列车刚刚驶出车站,来了两位中年人拿出车票,就让其中的退伍老兵,让出座位。
一看这两位中年人气宇轩昂,是属于文化层面的人士,口惹悬河那个范儿的。反正还挺认死理。
可是老兵们就是不让,双方斗嘴不断升级,火药气氛很浓。
送兵地军官,出来调解,也无效。
那两个中年人则不依不饶。
其中也看到那个军官,私下与他们沟通。
也是无功而返,眼看事态不知蕴壤什么结果,旅客们,十分担忧。
究竟是车站发错票了还是老兵就没有车座号?大家很是迷茫。
应该指出一点,送老兵返乡不至于连一张车座号都不被安排,这不可能。
兴许车站就没有发给老兵座位票号。兴许车站忘记把座号发给老兵了,再次把座号又发售一次,兴许……


但是旅客们始终没有看到老兵出示车票号。
但人家中年人确实手中拿着两张带座号的车票,大家都眼睁睁看到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今仍然是个谜?
后来有许是中年人的带有强烈的狡辩声刺激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有道是兵遇到秀才,有理说不清。
只见红了眼的老兵,警告中年无效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个水果刀,想吓唬对方,不曾做出举手动作,恰好被刺破了手背,献血立刻冒了出来。
那军官迅速拉开老兵,要身体档开伤者。
这个时候,乘警拉到办公席。也可能帮助包扎伤口,也可能?这些只是猜疑。
反正车票事端,就结束了。
旅客从此鸦雀无声,阴阳车票。谁之过?
……
倘若中年人知道老兵心里的返乡苦愁,不与争辩,别得理不饶人,事态将不会这样。
倘若乘警及时出现,倘若,倘若……
人们都说,吃亏是福,真得很有哲理。
呜呼:福轻乎羽、莫知之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



 【作者简介】


郭维远,00035部队47分队文书,后于1981年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基本建设工程兵第二技术学校,毕业后,大裁军转业地方,现已退休,喜欢文字,唱歌、打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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