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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吴广与大泽乡 | 王桂田

大泽乡,是皖北大平原上的一个乡镇,东与芦苓接壤,西邻蕲县,今为宿州市管辖,距宿州市二十五公里。

起义士兵所挖龙眼井

这里就是秦二世时期,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大起义,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的发源地。如今,虽然距秦时已有两千多年,但大泽乡这地名依然还是那时的地名,依然还叫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时筑的高台,也依然还在那里,只不过由于被两千多年来的风雨侵蚀,当时数丈高的高台,现在仅剩十多米高了,周围更是被风雨冲刷掉不少,原本高大宽广的高台,也已失去了当年的风采,就连当时起义义士所挖的龙眼井,也已干涸,唯有周遭的松柏,似乎还在想努力地再现着,那当年的“震撼”。

据史书记载,陈胜是阳城那里的人,秦时的阳城,即为现在的河南登封。吴广乃阳夏人,就是现在的河南太康。就是这两位当时农民起义的领头人,也还不是一个地方的,究其原因,是由于秦朝时期的连年征战,加之筑始皇墓,修万里长城,人力消耗过大,所以青壮劳力十分缺乏,纵是这千把几百人的队伍,也不是一个地方所能凑齐的了,这就出现了,为凑齐这些应征人数,他们这支戍边队伍,竟没有从河南直接东北方向去往渔阳,而是从太康往东,沿途继续把地方官府征召的人员一并聚集。

因为大泽乡也有部分被征召来的戍边人员在那里,故而他们这支队伍,才会从大泽乡这里经过。大泽乡这里的被征召人员,也并非大泽乡这一乡之人,而是这周围许多亭许多乡的被招之人,都集中到了这里等待,这其中就有符离人葛婴和朱基石。汇合后,他们这支戍边队伍,却也聚集到了九百多人。

这么大的一个庞大的群体,不是那两个带队的校尉所能管理过来的,于是那俩校尉,就于人群里挑选了身材魁梧仪表不俗的陈胜吴广为屯长,让他俩协助自己管理这支前往渔阳的队伍。

陈胜虽是临时被委任为了屯长,但本身也是农民,并且还是无地的农民,是要经常去帮人家佣耕来赚取点粮食,维持生计的。佣耕中途休息时,陈胜内心还常怀愤愤不平之想,便就告诉大家说:“大家若是以后发达了,富贵了,不要忘了咱们这些一起佣耕过的兄弟。”伙伴们听到他如此之说,苦笑着回答道:“都混到给别人佣耕了,还哪里来的富贵啊。”陈胜审视他们良久后感慨道:“看来燕雀永远不会知道鸿鹄的志向啊”。

秦朝那时的大泽乡,并不是现在这样的良田万顷,一马平川。那时的大泽乡,池塘湖泊遍布,沟壑交错,地势较低点的地方,往往都还是水洼,只有地势稍高点的地方,才会被人们开垦了,种上庄稼,也才会被人们聚拢成村庄,良田少点的地方,村庄就小点,良田多点的地方,村庄也就大点,大泽乡旁的铁棍陈庄,就是个那时的大村庄,那村庄里的人,还多为陈姓。

秦二世元年七月,即公元前210年,聚拢在大泽乡的陈胜他们,遇到了天下大雨,那大雨一下就是十天半月,那时秦朝的路,尚是泥土路面,遇雨十分泥泞难行,更加大泽乡那沼泽地况,泥泞的路面还常被水洼阻断,故而陈胜他们这一行人,便被大雨困在了大泽乡这里。

这一困,却也给陈胜吴广他们这俩小屯长带来了很大的忙碌,九百多人的“吃喝拉撒”不是件小事,日常生活中不是缺这,就是缺那,这短缺的东西,陈胜吴广这俩小屯长,往往还只得去附近村庄去筹集,去借,这一来二去便就筹到了铁棍陈庄,言语中得知,这铁棍陈庄竟然还和自己还是同姓同宗同族。村庄里更有个叫陈雪花的姑娘,对自己更是热情,论辈分年龄,那姑娘还要叫自己是大哥,真正的同宗同族的亲大哥。

雨依然还在“惹是生非”地下着,毫无停歇的意思,生活上的困难倒是小事,陈胜吴广这俩小屯长一合计,如此被大雨阻隔,无法前行,就是天气好了时,拼命地往渔阳赶,也都早过了上面规定的期限。秦二世那时,由于国家刚统一不久,奸邪小人把持朝政,各种法律法规还都定得十分严苛,像他们这样的逾期,依规,是要杀头的,就是这九百人不可能都杀,但他们这俩屯长,是绝对不可能饶恕的,是绝对会严办的。有此想法后,陈胜便把吴广邀到铁棍陈庄的陈雪花家,两个人合计来合计去,感觉,去往渔阳也是死,逃跑也是死,起义也有可能是死,如此看来,反正都是死,还不如举大计起义,尚或有一线生的希望。这起义的大事,两人达成共识后,便又继而商量如何才能“师出有名”之事了,起义是大事,自然要用个大的名头,于是他们决定号称旧楚国项燕的遗部,以为秦始皇的长公子扶苏讨还公道为名,举大事起义。

秦朝那时,去周不远,封建迷信思想还较为浓烈,凡事都喜欢去占卜问卦,恰好铁棍陈庄就有个善卜卦之人,那人还有“半仙之名”,于是陈胜吴广便一同前往,卜问心中之事,得到“半仙”“大事定能成功”的肯定回答,后来那“半仙”还又指点他俩说:“你们这大事由于太大,还是需要神鬼来帮忙的”。这“神鬼帮忙”一说,陈胜心里自然明白,就是假借天意,让大家“心服口服”。

计策谋划好后,陈胜便让同宗的铁棍陈庄的兄弟,于黄帛布条上书写“陈胜王”三个字,并把那字条塞入大鱼的腹内,混入众鱼之中,之后拿去大泽乡他们的住处那里去售卖,是夜又让吴广假扮狐鸣,于陈氏祠堂内模仿狐狸大叫,“大楚兴,陈胜王”,那时人们对鬼神之说,还深信不疑,果然,第二天这两件事都被戍卒发现,人们开始极为诧异和惶恐,都在指指点点地议论这事了。

“举大事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这时吴广便以遇雨不能前行,逾期到时,定是一死,还不如“逃跑为上”这样的话,在那俩校尉跟前述说,故意惹他们生气,那俩校尉本身就喝醉了酒,遇事难免欠思考,果然把吴广给绑了起来,并用藤条去抽打吴广。吴广平时忠厚老实,宅心仁厚,对待戍卒情同手足,这时,看到吴广挨打,戍卒们自然不愿意了,人们群情激昂,强烈要求校尉放了吴广,更有戍卒奋不顾身地去给吴广松绑,吴广趁机夺了那校尉的佩刀,杀了这个校尉,此时陈胜也夺了另一个校尉的刀,把那个校尉也杀了。轰轰烈烈的大泽乡起义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

于是他们便筑高台,竖将军旗,削木锻铁,打造弓箭兵器,并用那俩校尉的头颅,祭天地神灵。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听说陈胜吴广大泽乡接竿起义,伐无道,诛暴秦,铁棍陈庄的村民,积极响应自不必说,就连大泽乡周遭的被秦朝剥削欺压得生活困难的穷苦百姓,此时也都积极参与了进来,一时间却也热热闹闹,声势浩大。更有铁棍陈庄陈胜的宗妹陈雪花这样的女孩,也都投身进了这如火如荼的起义行动中,并还被封为了女将,带领着人马去攻打大泽乡周边,陈胜吴广又令符离人葛婴率队去攻打蕲县。

秦时的蕲县是个大县,南有浍河天险,东西北三面俱是厚厚的城墙,是那时秦朝的“战备粮仓”,那城墙虽为夯土筑成,但却也十分坚固。有符离戍卒现为葛婴校尉的朱基石,害怕蕲县城池坚固,攻打困难,便问陈胜,“将军感觉这次攻打蕲县的行动,吉凶如何”?这时,由于人们的口号声响彻天地,惊吓得,远处树林里的一只梅花鹿急匆匆地从高台后面跑过,陈胜便从旁边一士兵手里,拿过弓箭,向天问卜,若攻蕲顺利,一箭中鹿,果然那箭射在了奔跑着的鹿身上,但那鹿此时并没有立即倒下,而是由于一路失血,便跑去一处湖里喝水,士兵们尾随其后,拔箭时,那鹿便跃进了水里,伤口流的血染红了湖水,水又染紫了湖里的芦苇,所以后来那湖便就叫“紫芦湖”了,这地名也就至今还存在着了。他们这起义时所筑的高台,从此也便就又叫“射鹿台”了。

葛婴率兵攻打蕲县时,蕲县虽城池坚固,但守城的士兵很少,所以葛婴很快就把它攻打了下来,那时的蕲县百姓虽多为种田人,但由于秦时的苛捐杂税太多,老百姓基本上却还是食不果腹的。蕲县攻打下来后,陈胜入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仓放粮,把仓库里的粮食留一部分作为自己的人马粮草,余下的全部分给穷苦百姓,这一行为在当时,却也使得百姓“交口称赞”。

“秦时的百姓实在太苦了”,当时有一老头领着四五岁的孙子,分得一袋粮食后,却还在路边守着那粮食在哭,恰好陈胜从那里路过,就问他“为何分得了粮食,却还在哭?”那老头回答,“他姓戴,儿子被抓去修长城,至今杳无消息不知死活,他平时都是领着孙子要饭为生,今虽陈将军给分得了粮食,但无房无锅,无法食用”。于是,陈胜便让士兵们于浍河南岸的破庙旁,给他垒了两间土房,并添置了锅灶,把那老头安顿了下来,这老头从此却也对陈胜感恩戴德,便把陈胜的牌位供奉在自己家里,后来子孙一代一代繁衍,竟成一村,那村便就叫戴庵村,又后来汉朝时,开国皇帝刘邦追封陈胜为隐王,并下旨于蕲县戴庵处,建“隐王庙”,后代又叫“三贤庙”。里面塑有陈胜吴广葛婴三人的塑像。

葛婴攻打下蕲县,陈雪花攻打下大泽乡周边后,陈胜吴广的队伍也就不断地发展壮大了,先后攻下了铚,酂,苦,谯,直至陈,便于陈那里称王了,国号张楚,也就是在这时,大泽乡的陈雪花,便被陈胜册封为了“雪花公主”。

封建社会的皇帝,都是对异姓称王这事特别憎恨的,于是秦朝便派“能征惯战”的章邯来攻打建国不久的陈胜,章邯的军队十分骁勇善战,陈胜的军队不敌章邯的人马,一战而败,陈胜也被自己的车夫庄贾所杀,身首异处,后被自己失散的官兵,葬在了芒砀山。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泽乡起义,就这样失败了。

陈胜失败后,“雪花公主”又回到了大泽乡,但由于被奸人告密,秦王朝便于铁棍陈庄把陈雪花杀害了,并严令村民不得给陈雪花收尸,要让她暴尸荒野,但自陈雪花被杀死后,大风连刮数日,人们虽然不敢去给“雪花公主”收尸,却于上风口处去扬起沙尘,那扬起的沙尘,却也掩埋了“雪花公主”,并且渐渐堆成一丘,这就是大泽乡至今还遗存着的“雪花公主墓”了。

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却也竖起了一面旗帜,点燃了一座灯塔,那旗帜又被后来的项羽刘邦扛起,继续从事着“伐无道,诛暴秦”的事业,最终,刘邦推翻了秦王朝,建立了自己的汉朝。

汉王朝建立后不久,开国皇帝刘邦就追封陈胜为“隐王”,建庙于蕲县戴庵处,以示褒赞。

毛主席点评大泽

伟大领袖毛泽东也对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有点评,原文是:“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只有这种农民的阶级斗争,农民的起义和农民的战争,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

张爱萍将军题词

开国上将张爱萍将军,更是为他们立碑曰:“义旗动天地,丰碑昭日月”。

以前的历朝历代,河南登封陈胜家族里的后人,每一代还会派一男丁来铁棍陈庄生活,在这里安家落户,守着祖宗陈胜筑起的“射鹿台”,为“雪花公主”焚香烧纸,如今也不知道,这规矩还在不在?

陈胜吴广雕塑

大泽乡的第一次农民大起义旧址,虽然历经了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但那“射鹿台”至今依然还在那里,台前更是雕塑得还有,陈胜吴广的石雕,那石雕,高十几米,似在昭示着那段,沉甸甸的历史。

作者简介

王桂田,笔名:文海钓客。于宿州市第九中学工作,系中国乡村杂志社,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安徽省诗风诗社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2019年度宿州文学奖获得者,2020年度诗圣杯全国诗词大赛优秀奖获得者,2021年度安徽省邮储杯散文奖获得者。退役军人,当过兵,打过仗,参加过老山者阴山地区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是位从战火硝烟里走出的诗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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