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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腊八节里话年味》


作者:雪飘落的声音

《腊八节里话年味》

一年一度的寒假来临了,也正好赶上过腊八节。于是,几个平时要好的同事便商量着一起去置办一些年货。我这才猛然想起,哦!快过年了,是该置办年货(这里所说的年货是指腌制腊肉、香肠、血豆腐、做水豆豉和霉豆腐之类的)的时候了!大家一起置办年货的目的无外乎两个:一来大家一起做有兴趣;二来节约财力物力人力。因为我们都是三口之家,办的也不多,几家人合在一起办,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让人做起来有很浓厚的兴趣。

临近春节了,给人印象深刻的除了那浓浓的年味和喜庆,还有那亿万背井离乡、“一票难求”的游子们的归程。“一票难求”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却道出了多少急切回家与亲人团聚的游子的辛酸与无奈!小小的一张汽车票、火车票或是飞机票,牵动的是多少急于回家过年游子的心啊!有买到票时的喜悦与幸福,也有无票回家的无奈与失落。每年每年,都会有数以亿计的人口分散流动在世界各大中型城市里,回家探亲,回家过年,与亲人们共享一年一次的年味,便是游子们心底最奢侈的愿望了!

春节,又叫过年,各地过年的习俗不一样,如今的春节与过去的春节也是不同的,它们体现出来的年味也是各不相同的。那么,年味到底是个什么味儿?我想,它不仅仅体现在物质层面,而且更应该是精神层面的。不仅是一种喜乐的气氛,一种大众认可的文化氛围,更是一种人人均可参与的文化活动。现在的春节,早已没了那种盼着杀年猪吃刨汤肉、穿新衣服走亲戚的欣喜。因为现在的人们几乎天天都有肉可吃,时时都有新衣服可穿。在城镇化进程不断加快的今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盼望已久的回家的感觉、是一抹亲人团聚时浓浓的暖意、更是辛苦了一年的游子在进入家门后的一句呼喊:“爸、妈,我回来了!”那一刻的深情与喜悦,那一刻的幸福与快乐,是亲人们始终抵挡不了的一种诱惑!

回家过年,是我们中华民族不同于世界的特有文化心理,根深蒂固的传统民俗文化,早已在海内外每个华人身上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中国印记。

记得去年,我妹夫回到家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虽也历经春运回家的焦急与拥挤,但他总算顺利的在春节之前回到了久别的家中。至今还清晰记得他刚到家时的激动与幸福,家里从老到小,他都一一拥抱,尤其在拥抱妹妹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闪动着晶莹是泪花。因为妹妹为他担待了很多很多,孝敬老人,养育孩子,守住一个家。于是,拍拍满是灰尘的心灵,抛下长长旅途给身体所带来的疲惫,妹夫很快就融入到与至亲们团聚的温暖之中了!哎!时光荏苒,这一转眼的功夫,又到了他该回家过年的时候了,也不知今年的他是否已经买到了回家过年的车票?自从妹妹和他结婚以来,春节早已变成了妹妹和孩子们从年头到年尾的期盼,一如既往,从未有过改观。

还记得去年春节和妹夫聊天,他说起了那种背井离乡、孤身在外的感受:离开了故乡的双脚,在繁华的城市上空,久久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怀揣着朴素的梦想,执着的在人群里追逐了这许多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疲惫的身子早已不知累,就像那张写满了无奈与酸楚的脸,早已分不清哪是咸咸的汗水,哪是酸酸的泪水,更不要说心中负荷了多少别样的味道。每天每天,他们这些农村人就这样在城市的缝隙里拼搏着,在远离故土的他乡默默地思念着自己的亲人,在皓月当空的夜晚品味着自己的孤独。但是,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个想要过上好日子的朴素梦想,还是必须坚持在外打拼着,奋斗着!

自我结婚以来,每年春节时,我都会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带上自己的家人齐聚父母所在的老家。一个拥有20口人的大家庭,其乐融融的欢聚在一起,享受着有父母健在的团圆年,心里的那份幸福和快乐,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至今还记忆深刻的当数打糍粑和杀过年猪了,因为这是过年所必须的两样年货。曾记得小时候,忙活了一年的乡亲们,家家户户都要打糍粑。先是把准备好的糯谷在石磨里推出米来,然后把糙米放到石碓窝里舂成熟米,放入冷水里泡上一天或一夜后淘洗干净,放到木甑子里蒸熟后,再将蒸熟的糯米饭放进石(木)粑槽里,用粑棰击打至细碎,那种糯糯的感觉,感觉就像扯蔗糖一样,绵绵的,很有筋道。当然,对于没有粑槽的人家来说,也可以放到盆里捣碎,拍成一个大饼,待冷却后,再将大饼切割,制成小饼,这就是香甜可口糍粑了。这可是个好东西,可以烧着吃,可以煎了吃,味道自然是美极了。

杀过年猪也让我记忆深刻,进入腊八节以来,每逢单日子的清晨,整个村子的人们都还在睡梦里,不时就会听到猪儿凄厉的叫声,声音很大,山的那边又传来了回声,叫醒了熟睡的几个邻近的村寨。于是,村民就纷纷起床了,邻居们都要前来看一看,或者来帮忙搭把手,孩子们争着把手放进烧开水刨猪毛的炉灶里去烘烤,村妇们则急于去扯那些较粗的猪毛,说是用来扎刷子洗衣服。猪上了案板之后,屠户就会将猪分割成两半,然后再按主人的要求将肉都割成小块,有的是送年礼的,有的是给儿子岳父岳母的,有的是要卖掉作学费的,剩下的就是自己家里过年要用的。过年的肉一般都要搓上适量的食盐,密封腌制5—7天之后,再上炕进行熏烤,就变成了味道不错的腊肉。因为这样做出来的肉,可以保存很久。这对于尚不富裕、交通又不便利的农村来说,可以用之招待客人。

老家的年味,是一辈一辈父老乡亲们延续下来的,营造出一种浓浓的过年氛围,值得留恋,更值得回味。家乡过年的喜庆,全都包含在吃年夜饭、看春晚、放鞭炮、贴春联、拜年互送祝福及观看一些极具地方特色的文娱活动等。这种喜庆的年味,往往很长时间乃至一辈子都会滞留在我们的心间。正是凭着对老家年味的深刻记忆,不时还会勾起我对家乡农村生活的美好回忆与向往。

过了腊月二十四日,各家各户就更是忙碌了,特别是大年三十这一天,屋里贴福帖,请财神,挂年画和“寿”字,大门前挂上了大红的灯笼,门上贴好了喜庆的春联,昭示着红红火火过大年,全家人高高兴兴地放鞭炮,包饺子,团团圆圆,好不热闹,这就是家乡现在的年味:喜庆而祥和!

说起贴春联,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十多年来,只要我们全部回老家过年,大年三十这一天,都是父亲和弟弟忙着贴对联、贴福帖,挂年画等。由于父亲文化不高,他每年都要揣摩那些对联的贴法,福帖应该贴到什么位置才真正好看,于是就和弟弟大声地讨论,最后定夺的还是当中学语文老师的弟弟。依照弟弟的指示,父亲将大红的“福”字尖角向上,倒着贴,这样就意味着“福到了”。一旁帮忙的父亲忍不住问弟弟:“为什么有的把“福”字倒着贴?而有的却是正着贴呢?这样有什么不同含义吗?”只见弟弟一边刷浆糊,一边耐心的给父亲解释:“正着贴的意思是福气马上就要到了,倒着贴的意思是福气已经到来了!”在一旁的父亲咧着嘴呵呵的笑着说:“咱们农村人哪有这么多讲究!”贴好了门窗上的春联和福帖之后,父亲便端着浆糊朝大门外走去,满手红印的弟弟则拿着几张春联紧随其后,在大门外竖着贴上了“出门见喜”、“出入平安”两幅大字,然后,他们又在猪圈门框上贴上了“六畜兴旺”、“猪肥牛壮”的帖子,贴春联之类的活动,周而复始,但却在我的记忆深处留下了永久的印记,这就是家乡的年风年俗,当然也是美好年味之一。

腊月三十这天,父亲母亲常常是起得最早的。将火炉生好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杀鸡宰鸭,洗萝卜熬骨头,蒸扣肉,炸芙蓉(炸酥肉),一直忙个不停。等到大家都起床吃午饭的时候,上了年纪的母亲便会按照传统规矩,早早叮嘱我们:今天是大年三十,灯要一直亮着,火要烧得旺旺的,水缸里的水必须盛满,明天的垃圾和废水都不能倒出屋;还要把鸡鸭鱼肉、年糕、各种青菜都准备充足,至少要准备到正月初九后,还要在除夕这天把该切的的菜、肉都切好,正月初一不能动剪子或刀子,也不能吵架打架,不能骂脏话,还不能用针线等。母亲还说,今天必须开开心心的,因为这一天的心情注定着一年的运气。一定要小心,不能打碎家里的任何东西,不能大声说话,特别要多说好话,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比如,死之类的字眼一定不能出现在家人的身上。仿佛新年的顺与不顺,全在这种新旧交替的意境之中了,显得那么的神秘,还真有点像大年夜里死守田坎的意味,不过,这就是老人们一辈一辈流传下来的规矩。这些年风年俗,这么多年来,似乎每一个大年夜都是一样的,我们就这么拿捏着,习惯着,遵守着,也幸福着!

过年了,母亲说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以此为界,掀开了崭新的一页,新年新气象,这不但是老人们的愿望,也同样是我们对自己或者自己孩子的愿望。所以,这种浓浓的年味就相传至今,让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无论你行至千里万里,家乡浓浓的年味就这么深深地、深深地感召着一辈又一辈的游子们来到自己亲人的身边,尽享一份天伦之乐,尽享一份浓浓的年味!......



作者简介
雪飘落的声音
真名仙,女,1973年9月生。贵州省邓瑞福泉市人,汉族,大学文化。
贵州省福泉市某中心小学英语教师。 福泉市英语学科骨干教师,学科带头人,黔南州作家协会会员、福泉市作家协会会员,酷爱阅读,热爱写作,喜欢旅游。擅长于创作散文及现代诗歌,作品散见于《教育与研究》《教师教育研究》《贵州民族报》《课堂研究》《绿色磷都.幸福福泉政府网站》《福泉教育报》《福泉教育微信平台》《福泉山》《今日福泉》《少年智力开发报》等刊物,各种教育类文章获奖达50次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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