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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明//母校印迹(一)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稷山 薛前发//捐款榜上我的“对联”(附《后稷文苑》推出以来全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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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印迹(一)

 

稷山  杨立明

老师的言行总会多少影响到学生的。有时,不经意的一句鼓励或批评甚或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可改变某个人的一生。我的老师们对我的影响总体来说都是积极的。现将当年那些印迹记录下来,既向他们表示感谢,也安慰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阳史小学——模糊中的清晰

据《阳史村史》载,阳史小学建校至今已逾百年历史(1918年成立),校址始在北街的无相寺,后至北门外的关帝庙,再到现今的西门外。我只记得西门外的新小学。

新小学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校区很大,四围土墙,门楼极简,门洞约四米见方,有两截“八”字砖墙与之相连。砖墙外涂白灰,上书“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红漆美术大字。当时天天早操都喊这两句话,对其含义却一无所知,更不知出自毛主席他老人家之口。总以为学校就是监管孩子们的地方,自当如黑脸的父亲那样“严肃”,让人看着“紧张”。

进入校门是一条南北向阔直马路,放眼远望,两侧各有三排砖瓦教室,尽头是个小操场。小操场东侧是两间瓦房,做过学校的食堂,记得哪个村长的爹还当过大师傅。西侧是一块未加修整长满杂草的土堰,刚入学时我们常在那土堰上拉屎撒尿,不知多久后才知大小便叫“解手”,解手得上厕所,厕所还要分男女。

厕所就在校园西南角,露天。墙根下堆满了大家擦过屁股的砖头瓦块和土疙瘩,墙角、墙面也有屎尿痕迹。记得同班某男生就曾恶作剧地将尿射过围墙以显其功力,吓得墙那边的女生们哇哇叫。

厕所紧邻大操场,早上跑完步做完操,校长杨怀侠都要把同学们集合起来训话。训话内容多是鼓励大家好好学习,将来能像他一样挣工资、戴有脸的栽绒帽子、到县里吃“桥口”的羊杂拉等。记得杨老师曾两次在操场表扬过我:一次说我有理想有志气,将来要读高中考大学——那时的我尚不知“高中”是何物,岂会有那种想法?准是我爹告说的;另一次是得到县里表彰,给我发那个带红绒绒的“高级奖状”时竟把名字里草写的“明”读成了“旺”,见好半天没人领奖就又连念几遍,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四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每逢联区考试,杨老师都要涨红了脸向我们反复强调:“遇到文字题不会算,先把文字念三遍!”

与操场一路之隔有一块一亩多的空地,老师们在地里种过小麦、玉米,也种过白菜、萝卜、胡萝卜等。我们四五年级的同学常在老师们的带领下浇水、施肥、翻地、平地,说是上“劳动课”。同学们无论去墙外的机井抬水还是从厕所里舀茅粪,各个表现积极,干得热火朝天,直将那片庄稼服伺得朝气蓬勃、绿意盎然。收获时,老师们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紧靠大操场的那排瓦房是二哥他们教室,班主任张堂望老师语文教得好,但也喜欢给学生起绰号,什么“怪哉”啦、“陆游”啦、“土地爷”的等等,总能风靡全村。所幸张老师没教过我,否则还不知多一个啥名字呢。隔路相望是我四、五年级的所在,数学老师是来自上迪村的梁新选,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是本村的卫官忍。卫老师皮肤白皙个子高大浓眉大眼不苟言笑,虽极少打骂我们,却也不怒自威。印象深的有两件事:一是卫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主动“认错”,说以为我跟我二哥一样不爱学习是个“打瓜”,没想到期末考试竟得了全班第一;另一件是表扬我把他带病(电焊闪了眼,戴着墨镜不停流泪)上课的事写进了作文中,说我善于观察生活怎么地,还把那篇作文抄到了版报上。

路东第二排是我二、三年级时的教室。冬日的暖阳透过几棵桐树的斑驳枝杈撒满了半个院子,同学们有在墙根“挤暖暖”的,有“跳房子”的,有“顶拐”的,还有不顾寒冷手杵地头朝下玩“搭墙儿”的,常因厚厚的棉袄下坠,露出一截儿白生生的肚皮......那时的语文老师是本村的张兵安,数学老师是河津南里村的薛因龙。薛老师据说是薛仁贵后代,会武功,张老师和部分本村青年都曾跟其学艺。许是学了点功夫吧,张老师体罚学生下手很重,我也曾被按着脑袋撞过墙,但总体来说对我还是很照顾的。曾有同学骂我姥爷是“反革命”,我一拳把人家打得鼻子流血,张老师非但没处罚我,还狠狠地收拾了那同学一顿!究其原因,一则我学习好,二则他的未婚妻是我邻家姑姑,我帮他捎过好几次书信。

说到体罚学生,最出名的莫过于我们一年级的数学老师。也许是同性相斥吧,该老师总喜欢体罚不听话的女生,而且用她特有的方式——“掐指甲”。每看到同学“受刑”,我便想到电影里十指插了竹签的窦娥,自是不寒而栗。但在那个年代,无论老师们如何体罚学生,家长们都极少有意见。

路东最后一排是我一年级的教室,许是两次入学的缘故吧,至今还有印象。

第一次上学的我显然很兴奋,光着脚背着母亲缝得那个蓝布书包,胳肢窝夹着爷爷灶台前那个很沉的枣木小凳,从村东头到村西头一路飞奔便去了,四五百米的路一点儿都不觉远。我记得那个板凳中间有个用铁环箍住的窟窿眼儿,班主任是姥爷前院的王来娥老师。王老师大眼睛双眼皮满面笑容很是和善。她男人更是个好人,常在姥爷家闲谝,家里做点啥好吃的也总拿给姥爷尝。想不到的是,即便如此的“铁关系”,我还是因不满八周岁被王老师无情“遣返”,连“2”与“鸭子”的关系都没弄明白。

再上学已是一年后,班主任换作了一脸冰霜的张保安老师。那时,家里的墙上、窗棱边和木门上早被我写满了数字,但对“1+1=2”等问题依然充满疑惑,更不明白老师们通过怎样的办法教会自己“加、减、乘、除”的,又是怎么教我们认识那么多复杂的汉字。还有两件事记得清楚:一次是不小心打碎了同桌吉虎的马灯罩子,我们合计用碎灯罩与爷爷的好灯罩做了“掉包”;一次是老师让我站讲台前背课文,从开头的“山石土田”直背到最后的“冰雪融化、小草发芽”,背得我满眼都是泪。

四十多年过去,诸多儿时记忆早已模糊,但一些事偏又那么清晰。如今,小学仍在西门外,瓦房换作了楼房,孩子们更加文明伶俐。只听上课铃“当当”响起,朗朗的读书声是那样熟悉。不知几十年后,他们的眼前是否也会浮现着母校的印迹?



杨立明,男,1970年生,稷山阳史村人。医学硕士,重症医学专业主任医师。从医二十余年,工作之余喜欢舞文弄墨,孤芳自赏。发表各类医学论文近三十篇。

顾问:赵永刚  安新明

制作发刊:薛前发

协助制作:焦云竹  葛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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