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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班长吃不惯小米,吃一嘴沙子,发牢骚:肚子要修公路?

作者:老街巷口

1946年10月,新四军6师在涟水之战失利后,王必成带领部队开赴鲁南。在鲁南与蒋军激战后,部队又转移至临沂西部休整。此时,陈毅、粟裕两人领导的部队合兵一处,统一改组为华东野战军。王必成的6师称为6纵,他任司令员,皮定均任副司令员。

6纵的战士北上山东后,却对北方生活十分不适应。王必成下去视察,总能听见一些苏中子弟议论纷纷:

我们天天打胜仗,为什么还要天天向北跑?北方的这小米饭、玉米饼实在吃不惯啊!”

真是倒霉透了。成天说进攻,现在进攻到山东,一手煎饼一手大葱。你要问我有啥意见啊,我做梦都想回到苏中,尝尝老母亲给我做的大米啊。”

对这些“牢骚”,司令员王必成在会议上曾表示:“战士们说的这些话,我觉得可以理解。但身为军人,不能只在家乡附近转悠,要树立起全局观,否则日后该怎么打胜、打赢?”

【转战苏中、鲁南地区的新四军部队】

【王必成将军,人称“王老虎”】

在王必成、江渭清两人的要求下,纵队各旅广泛开展工作,号召官兵克服狭隘的“乡土观念”,树立在全国范围内打“运动仗”的思想。另一方面,王必成还经常带着警卫员深入基层,与战士们谈心唠家常,疏导战士。

在山东老区,因为生活习惯、语言方式大相径庭,当地老百姓对苏中地区过来的新四军同样陌生,不太适应,还归纳出了新四军苏中部队的“三奇”:

一奇:战士讲话如鸟啼,叽里呱啦的方言一句也听不懂,好似外国人。

二奇:个个都留着头发,好似学生兵。

三奇:身上穿着盖着五颜六色的绸缎衬衣,还有各式各样的棉被,好似“娇生惯养”的少爷兵。

对此,有的老乡私底下悄悄议论:“这支部队,怎么这么怪?”

6纵中,以年轻战士居多,在和老乡的交谈中,东学一句,西扯一话,加上手势,很快便能和老乡交流情况。山东的老大爷、大娘们终于了解了实情:6纵所处的苏中地区盛产绸缎,习惯留个小分头,也不是什么“学生兵”“少爷兵”。而且,6纵辗转大江南北,与蒋、日、顽三方交过手,作战勇猛,从来不是“软柿子”。

即便如此,对初来乍到的6纵官兵来说,还是有一段适应的过程。在有些战士的观念中,面食属于“点心”,高粱则是酿酒用的。这倒是不是什么“享乐”,而是苏中地区世代就是如此。让战士们改变原本的生活习惯,不是说能轻松办到的。

山东地区大米少,老百姓便把省吃俭用攒下的小米供应部队。在当时,小米算得上是很好的细粮。但6纵炊事员不会煮小米,甚至连淘小米都不会。小米里的沙粒比较多,淘不好就是纯粹的“嚼沙子”。有的战士借题发挥:“咱这肚子里吃的像个沙包,打起仗来连工事都省得造!”

6纵还出过这样一件事:有个连队的炊事班小米饭没煮好,像没淘过便直接下锅。一嚼,满嘴沙粒,有个脾气暴的班长直接火了,他干脆把满碗饭倒在了大路上,喊:“这沙子是用来铺公路的!难不成咱的肚子也是要修公路吗?”

【新四军纪念馆中陈列的灶台】

浪费宝贵的粮食,老百姓当然看不惯。很快,许多人到连部门口批评,要求连长、指导员处理这个班长。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大娘站了出来,劝大家说:

这事怨不得人新四军同志,南方人哪里懂煮小米饭?他们连沙粒都淘不出,我们就不能帮他们一把吗?”

一听这话,当场就人表示,要义务到6纵部队的炊事班,给战士们做饭。原本乱哄哄的群众当即分工,第二天便前往各连炊事班传授经验。目睹此景,指导员激动地对战士们说:“山东的老百姓们,对咱是真的一片真心啊!”听了指导员的话,那个在马路倒饭的班长懊恼不已,双手猛敲脑袋,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逐渐地,6纵各部队吃上了软香无沙粒的小米饭。后来,部队即便吃高粱煎饼、豆饼末子、山芋干,都没发过一句牢骚。

因为战士们知道,所有这些军粮,都是老百姓们省吃俭用送来的。没有老百姓的支持,部队就不可能打胜仗。

【群众踊跃支前】

【支前担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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