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天国
20万太平军力保雨花台失利
作者：李铁
1862年10月，湘军夺得安庆后，曾国荃带两万人马顺流而下，东进南京。但湘军到达雨花台时，遭到20万太平军的顽强抗击。
虽然太平军的兵力是湘军十倍，但湘军先进武器更多，火力较猛。太平军的前线总指挥是李秀成，经过前线观察，他发现湘军布防非常严密，内外两层壕沟护卫，根本没有破绽。太平军最好的办法是用优势兵力将湘军层层围住，切断粮道，使其陷入困境，死无葬身之地。
但洪秀全说这种战法不行，他认为太平军有这么多人，应尽快赶走曾国荃，确保南京安全。再说20万太平军需要很多粮草，马上就到冬天了，他们的冬衣还没着落，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在李秀成指挥下，太平军凭着强大的兵力优势，重拳出击，开始了第一阶段进攻。在这一阶段，太平军一开始的重点攻击目标是湘军东翼主力，但湘军使用了最新式排炮，太平军损失惨重。
西翼是曾国荃的粮道，要是这方面取胜，湘军也必须撤退走人。太平军觉得，只要切断了西翼粮道，孤军深入的湘军根本用不着打。
于是，太平军发动第二波次攻击。曾国荃深知粮道被太平军切断的严重后果，命令湘军连夜开工，抢修了十几座堡垒，与太平军对峙，确保粮道通畅。由于湘军武器先进，太平军连续6天猛攻，营垒丝毫未动。
全面进攻不能奏效，李秀成决定转为重点进攻。他使出杀手锏，把全军洋枪洋炮都集中起来，重点打击湘军东路主力。
在打下安庆之后，曾国藩开办了安庆军械所，用自己生产的现代枪械装备了湘军。但此时湘军自己生产的枪炮，还比不上李秀成的外国武器。洋枪洋炮都集中起来后，太平军凭着局部炮火优势，再次向湘军发起猛烈冲锋。
曾国荃深知洋枪洋炮的厉害，命令兵将死守阵地，拼命抵抗。太平军士兵则在炮火支援和掩护下，把木板顶在头上，弯腰迂回前进，躲避湘军枪弹，试图冲进湘军阵地展开肉搏。曾国荃一看情况紧急，脱掉外套，亲自督战。虽然湘军挡住了太平军前所未有的强大攻势，但枪炮无眼，正在督战的曾国荃被弹片击中面颊，鲜血直流。而他顾不上许多，用手把血一抹一甩，继续骑马在营垒内来回奔驰，组织将士还击，毫不在意。湘军将士在他的感染下，越战越勇，一天下来，部队虽然伤亡惨重，却没让太平军越过营垒前的壕沟一步。
在战事最紧要的关头，李世贤带领三四万生力军从浙江赶来，为李秀成助战。兵力占据优势的太平军再次掀起了进攻高潮。在这一阶段，太平军趁着湘军注意力被地面部队吸引的机会，开始挖地道。
曾国荃发现了太平军的动向，他一面开展地面阻击，一面设法破坏太平军的地道。湘军应对办法是针尖对麦芒，太平军挖，他们也挖，地道对地道。有一次，湘军挖穿了太平军的一处地道，双方战士在地道里狭路相逢，不期而遇，当即就打得你死我活，不过太平军被打退了。有了这个成功的案例，曾国荃命令湘军到处开挖，把太平军的绝大部分地道挖穿，把正在作业的士兵杀死在工作岗位上。有的太平军地道被挖穿后，湘军往里面又是熏烟，又是灌脏水，结果只能半途而废。
等太平军的攻势慢慢松懈下来，曾国荃抓住机会，组织了冲锋队，向太平军营盘发动突然袭击，太平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
曾国荃获得小胜，使太平军十分恼怒，进一步加大攻击力度。就在曾国荃有点坚持不住，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上游和江北的援军抵达雨花台前线，这让曾国荃打消了撤退的念头。
1862年11月3日，李秀成再次展开攻击，他亲自指挥，炸开了湘军营垒壕墙的两个缺口，太平军将士在炮火支援下，呐喊着向湘军阵地缺口猛冲。千钧一发之际，曾国荃带着大批湘军来到缺口处，用枪炮猛烈回击太平军。虽然付出了惨重代价，太平军最终没能进入这个缺口。李秀成后来又继续组织精锐连续发动五六次冲锋，但是都被挡在了缺口之外。
李秀成攻势屡屡受挫，已是强弩之末，而曾国荃进入局部反攻，开始扭转被动局面。太平军原本打算切断湘军粮道，但是被打退，未能实现既定作战目标。湘军由于后方接济源源不断，一直能得到所需粮草和弹药，而李秀成采用人海战术，与湘军正面冲突，伤亡太重。
双方打了40多天，太平军死伤近万，弹药耗费无数，粮草已经不多，冬天眼看就要来临，战士们还穿着单衣。李秀成不想再耗下去了，他以进为退，向曾国荃发动了最后一次强攻，随后命令部队全部撤出战斗。
但曾国荃事先得到太平军即将撤退的情报，做好了偷袭的准备，抓住机会打了一个漂亮的防守反击。
雨花台的这次战斗，太平军20万人没有打退湘军两万人，致使南京城陷入了重重包围。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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