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释怀的痛 肖千容
上世纪90年代初
在那个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年代
坐满月子之后
就得去上班
我不敢辞掉工作
不敢不去上班
小孩就由婆婆和我母亲带
大概是在小孩4岁左右的时候
那天我上早班
下午4点左右我就可以回家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一进家门
小孩被我抱着
不作声
默默的看着我
他,好像有话要说
我当时也没太在意
就去跟婆婆去忙活晚餐
吃完晚饭
小孩就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
要跟着我回家
这在平时是不会的
他会很乖的跟我说:
妈妈再见
妈妈我会很乖的
我会听奶奶话的
而在这一天
他没有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
要跟着我回家
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就牵着他一起回来
从婆婆家到我家有一段距离
我们娘俩就在路上
慢慢的走
慢慢聊
孩子跟我说:
奶奶今天打我脸了
打的很疼
我还是很不戒意
因为我不相信奶奶会把孩子打得很重
就跟小孩说:
是不是你不听话啦
要是你不听话
妈妈也会打你的
妈妈打我打的不疼
奶奶打的特别疼
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我当时心都碎了
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蹲下身去摸着小孩的脸说
打哪个脸?
两边脸都打了吗?
小孩哭得更伤心了
奶奶两个脸都打了
打的特别疼
我猛的抱起孩子
哄着孩子一路回家
心却在滴血
我不知道当时婆婆是出于什么原因
要狠劲地打他
也没去问婆婆
只是叫老公去问了一下他的母亲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等我再次到婆婆家的时候
没有去责备婆婆
只是说
妈
小孩有时候不听话的时候
你就打他屁股
不能打他脸的
我知道他现在长大了
特别调皮
但是他要是真的调皮的时候
你就打他屁股
不能打脸的
一边是婆婆
一边是老公的母亲
一边是孩子
一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叫我怎么做?
我没有去责怪婆婆
就是特别的责备自己
我真的是无能
我这次是真的是崩溃到了极限
婆婆的这几扇耳光
虽然是打在小孩身上
却比打在我的脸上还疼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
小孩已经是研究生毕业
但是这段往事
我却无法释怀
也不知道怎么去释怀
每每想起都心疼得不行
肖千容,湖北师范大学文理学院后勤人员。
《新东西》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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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刘太平 向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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