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樵夫 | 漫步环护城河，走读苏州历史（旅游叙事）

漫步环护城河

走读苏州历史

文  /  摄影  / 深山樵夫 

(安徽黄山)

2022.3.4

  冬至一阳生，雨过天放晴。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今天冬至，头九第一天，天晴了却不冷不热，趁着休息去走一圈护城河健身步道。5年前苏州市政府把护城河沿城墙一侧打通，建成市民健身步道，长31华里，沿途建成环护城河风光带。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目前是苏州人民休闲健身的好去处。

   始建于公元前514年的苏州老城，得益于护城河的保护，2500多年来一直屹立在原址上没有移动过，水城苏州这在全国所有的古城中是绝无仅有的，可以说老城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有故事的。

　　出地铁一号线养育巷站后往西到干将桥东堍上健身步道，逆时针往南大约800米，有座三孔石拱桥横跨在护城河上，这个位置上在明代是座紫石桥，嘉靖年间奸臣严嵩当权，苏州知府为了巴结讨好严嵩，把紫石桥拆了，全部石料运往严嵩老家江西袁州，直到清乾隆五年（1740）才有知府汪德馨在原址上重新造了座桥，取名万年桥，以示永久。

 万年桥东堍就是胥门。胥门，西门也。在苏州吴语中，西和胥发音相近，于是取名胥门，以纪念苏州老城的设计建造者伍子胥。

 公元前514年，吴王阖闾命伍子胥督造新都城，伍子胥相土尝水象天法地，摸清水文，在水网密布的太湖以东建造了一座阖闾大城，周长47里，城外一周开挖护城河，城内是水陆并行街河相邻的双棋盘格局。唐代诗人杜荀鹤在《送人游吴》诗里写到: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吴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

   东南西北按顺时针方向一共有8座水陆城门:东有娄门、相门，南是蛇门、盘门，西建胥门、阊门，北筑平门、齐门。

　　胥门城门洞高4.65米，宽3.3米，进深11.45米。胥门和盘门是解放后保存下来的仅有两座古城门。“金阊门，银胥门”，从阊门往南到胥门，这一带是古代苏州贸易集散地，白天人声鼎沸，夜晚灯火通明。胥门正对的河叫做胥江，胥江起于护城河往西在横塘和京杭大运河相交重叠，然后拐了个“S”弯往西一路浩浩汤汤在胥口伍子胥墓北注入太湖，京杭大运河水上南来北往的客商和货船络绎不绝。

　　城门口南侧一带是百花洲，古时候建有百花仙子庙，每年二月十二百花仙子生日，大姑娘小媳妇都会来百花洲祭拜百花仙子，祈愿自己颜容如花、青春永驻。

 北宋末靖康之耻，康王赵构泥马南渡，在越州（今绍兴市区）登皇帝位，后往西迁到不远的临安（今杭州市区）为国都。北方各地官员和各国使者都要经大运河南下杭州觐见皇帝，苏州（宋朝称平江府）是必经之地，于是朝廷在胥门城门外百花洲设立了当时全国最大的姑苏驿站，建有接官厅供官员使者上岸住宿休息和接受补给。

   接官厅西侧是汤斌事迹陈列馆，馆前的青松下是汤斌全身塑像，身后牌坊上刻着“民不能忘”。

   清康熙六年（1667）江南省分做江苏和安徽，江苏巡抚和各使司衙门驻苏州，直到辛亥革命时最后一任巡抚程德全宣布江苏独立为止。

      汤斌汤大人是康熙朝的江苏巡抚，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每天只有青菜豆腐下饭，被苏州百姓尊称为“豆腐汤”，比肩同时期的两江总督、三获“卓异”被康熙帝称作“天下第一廉吏”的“于青菜”于成龙。

      顺便说一下:江南省分治后，安徽布政使司等衙门一直驻江宁，直到九十三年后的乾隆二十年（1760年）才迁安庆，但安徽乡试和江苏乡试仍旧在南京贡院举行，直至光绪三十一年（1905）废除科举制为止。民国时期江苏才将南京贡院属于安徽的46%产权作价给安徽，所以很多安徽人把南京戏称为徽京绝不是徒有虚名的。

　　百花洲现在是市民休闲公园，遍植花木，有高大的银杏树和香樟，也有红梅、白梅、腊梅和鸡爪槭，堤岸边垂柳依依。不知南宋诗人杨万里的:“草长莺飞三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趁着东风放纸鸢。”是不是写百花洲。

 

百花洲对岸有几栋西洋风格的红色老房子，是原苏州鸿生火柴厂的厂房。鸿生火柴厂是中国火柴大王刘鸿生先生于19世纪20年代所创办，和人民桥南堍由苏州末代状元陆润庠所创办的苏伦纺织厂一样都是当时苏州的民族工商业代表性企业，为中国的民族工商业崛起和发展做出过贡献。这几栋民国时期的老房子在苏州古城改造中，作为和“洋火”抗争史的参与者被定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而特意保留了下来。

　　过了百花洲就快到盘门了，可以看到城墙上坑坑洼洼的，还有“人字形”的屋顶瓦片痕迹残留。这是解放后无房户依城墙自己搭建的平房，在盘门景区的改造拆迁时，作为一个时期的历史缩影也保留了下来。

　　过了云墙的月亮门洞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吴门桥，是江苏省最大的一座单孔石拱桥。吴门桥始建于北宋元丰七年（1084），在南宋绍定、明正统（时任苏州知府的是被苏州百姓称作况青天的况钟，昆曲老电影《十五贯》中的苏州知府）以及清顺治、雍正、同治时期多次重建。

 目前吴门桥全长66米，净跨16米，桥身宽4.8米，高约10米，南北坡各有步阶50级，全以整块条石铺设。桥下舟船往来，北堍盘门城楼上旌旗招展，瑞光宝塔巍峨矗立。

　　吴门桥北桥头连着一座小平桥--水关桥，京杭大运河/护城河里的舟辑从水关桥下经盘门水城门进入城中内河道。

       盘门原叫蟠门，刻有蟠龙，预示吴国征服越国，后来因水陆萦回，改做盘门，民间称之冷水盘门。水陆两门并行，水陆都有内外两道城门。陆上两道城门中间是瓮城，敌军进入瓮城后，内外的巨大闸门从上快速降下来，就形成关门打狗。敌船进入水城门的河道，内外闸门同时下降，又形成瓮中捉鳖，水陆城门之间有暗道相通。

　　盘门城墙北面瑞光塔是三国东吴大帝孙权在赤乌九年（274）为报母恩所建的十三层舍利塔。后来损毁，现在的瑞光塔是北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重建，八面七级砖木结构的楼阁式佛塔，高53.57米。

 八十年代初，几个小学生放学溜进瑞光塔掏鸟窝，在一楼和二楼之间发现一个地宫，当时已是傍晚时分塔内昏暗不清，他们把地宫内三卷宋代雕版印刷的纸质佛经当做废纸点燃照明，甚是可惜！出了瑞光塔他们及时把发现铜制鎏金佛塔，珍珠舍利经幢等宋代的珍贵佛教文物的事报告南门派出所，后来鉴于他们年幼无知无心犯错错而不罚。

　　在盘门城内有座胥王庙，庙里供奉苏州城的设计建造者伍子胥（有关伍子胥的事迹，请浏览我的美篇《苏州阊门揽胜》）。

       春秋末吴越争霸越王勾践被伍子胥率领的吴军打败，投降吴国，到吴国给吴王夫差养马，在夫差生病时为他尝粪便辨病情，后来夫差不顾伍子胥的反对将假装臣服的勾践释放回越国。

 勾践回到越国后，听从范蠡和文种计谋，使用美人计把诸暨美女西施送到吴国献给吴王夫差，夫差在灵岩山顶建立馆娃宫作为安置西施的行宫，勾践卧薪尝胆暗中重整旗鼓积聚力量等待时机， 时机成熟时又使用离间计，买通吴国太宰伯嚭向夫差进谗言说伍子胥想谋反，夫差赐给子胥属镂之剑令其自杀。子胥临死时说：“你们在我坟上种上梓树，等树生长到可以制器的时候吴国就要灭亡了。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放在都城东门上，让我看到越国怎样灭掉吴国。

　　公元前478年越国起兵伐吴，大败吴兵于笠。公元前476年，越王勾践再次伐吴，前473年十一月，越国打败吴国。越王勾践想把吴王夫差流放甬（今宁波）东，给他百户人家，让他住在那里。吴王说：“我老了，不能再侍奉越王。我后悔不听伍子胥之言，才使自己陷到这个地步。”于是自杀而死。越王灭掉吴国，杀死不忠于主上卖主求荣的太宰伯嚭，又封智勇双全性格刚烈的伍子胥为钱塘潮神。

　　过了盘门一路朝东，从胥门经西南角盘门到东南角蛇门这段护城河河面开阔，河床较深，近十几年来苏州市政府整治环境污染问题已见成效，京杭大运河的船只严禁绕行护城河，只有电动观光游艇来往穿梭在水面上。每当游艇来过，平静的水面会激起一阵阵浪花拍向堤岸。

      南岸人民桥堍的家乐福超市就建在闻名遐迩的苏伦纱厂原址上。创办于1884年耗资数十万两白银的苏伦纱厂在苏州曾经创下三个“历史第一”:苏纶纱厂是苏州第一家机械化生产的民族工业企业；苏纶纱厂的发电机发出的电点亮了电灯，使苏州老百姓第一次看到除日月闪电和蜡烛油灯松明火把外第三种可以照明的电灯；状元办厂，清同治十三年状元及第的陆润庠集资兴办企业本身就创下1300年整的科举史上一个第一。后来陆润庠还创办了江苏省第一家机械化生产的缫丝厂----苏伦丝厂，从意大利购进200多台缫丝车，招募了800多位工人进行生产。

  1919年上海大隆机器厂老板严裕棠先生入股苏纶纱厂，严裕棠充分利用大隆机器厂生产的纺织机械的优势，使苏纶纱厂更加迅猛发展，生产的天宫牌棉纱成为长三角地区著名品牌产品。

　　架设在南北主干道人民路上的人民桥，始建于1950年，2007年改扩建成为古色古香的廊桥，两侧人行道上建有长廊，几个桥墩建做城墙式，每个桥墩都镶嵌着12.915平方米的大型苏州砖雕，图案精美绝伦栩栩如生，讲述着从吴越春秋时干将莫邪《铸剑江南》到唐代《文人太守》（白居易、刘禹锡、韦应物三位大诗人相继在苏州担任过刺史），再到当今的《与时俱进》等18个历史故事。

　　“各位旅客请注意，苏州到杭州的客轮天堂号马上发班，请大家抓紧时间登船……”进入新世纪后随着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的迅猛发展，速度缓慢内河航运客轮再也跟不上时代而停运，人民桥东侧的客运轮船码头也改做观光游轮码头，码头上那熟悉的声音早已远去……

 苏州地处江南水乡，水网密布，水上交通便利，19世纪末开始护城河南岸逐步兴建起大量的工厂，河水污染严重。进入新世纪为了彻底整治水环境，恢复环护城河风貌，市政府投入40亿人民币，搬迁护城河沿岸的工厂和上万户居民，重修了城墙、河堤、广植花木，东护城河从二郎桥往北到相门沿河堤修建了近两公里长的石桥步道，形成长虹卧波。

　　蛇门处在阖闾大城的东南角，按地理方位，吴国在辰位，属龙，越国在已位，属蛇，所以在东南角置蛇门，蛇门上置木蛇一条，蛇头向内，表示越臣服属于吴。但越国却是从蛇门攻破阖闾大城，灭亡吴国。苏州八座城门中，蛇门是最僻静之地，只有水城门，没有陆城门。

 出水城门往南船行两三里在澹台湖宝带桥北堍接上京杭大运河。从宝带桥起到杭州拱振桥止，这段京杭大运河就像一条扁担，挑起两座人间天堂，一头是苏州一头是杭州，宝带桥和拱振桥也就如同扁担两头的楗。

　　站在蛇门城墙堞口向南望，对面有一座东西向单孔石拱桥，名叫觅渡桥。桥长81.3米，净跨度19.3米，始建于元成宗大德二年（1298），由僧人敬修化缘所建。

  “有船吗？船来了。”以前蛇门对面无桥，百姓来往两岸得靠摆渡过河，时有无良艄公趁机敲诈过往行人的钱财，敬修和尚被讹诈过多次，于是发誓化缘造桥，桥建成后取名“灭渡桥”，在苏州吴语里“灭”和“觅”发音相近，于是“灭渡桥”就叫成了“觅渡桥”。

 下了蛇门城墙，转弯向北，穿过了竹辉桥，从二郎桥开始，步道改成笔直架设在水面上的长桥，内侧桥栏杆和里河新村小区居民楼相距一米。到了葑门桥堍从台阶上到路面，穿过十全街。再回到健身步道，然后一直沿着苏州大学的铁栏杆围墙一直到相门桥。这段步道有一段路是苏大的围墙缩进后建成的。

　　葑门，在苏州吴语里读作富门。葑就是我们所吃的茭白，古代葑门一带盛产茭白，在西汉此处置葑门，但葑封同音，封门不好听，苏州地处江南水乡，水产丰富，于是就读作富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苏州一年四季除了鱼虾蟹鳖还有水八仙，水八仙就是八种水生植物:莼菜、茭白、水芹、红菱、莲藕、荸荠、鸡头米（芡实）、茨菇。葑门外的南荡鸡头米和车坊荸荠是最有名气，这几年手剥的新鲜鸡头米要卖到一百二三十元一斤。

　　围墙内的苏大老校区是1900年由美国基督教监理会在中国创办的第一所西制大学东吴大学的旧址，草坪的巨石上是第一任中国人校长杨永清先生题写的校训: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校园内原东吴大学的红色西洋建筑风光依旧。

      杨永清(1891-1956），字惠庆。祖籍浙江镇海，生于无锡。宣统元年(1909）毕业于东吴大学，获文学学士学位。后考入清华学校，1914年赴美国留学。1927年，出任东吴大学校长，是东吴大学历史上第一位中国籍校长。

　　走完苏大校区铁栏杆围墙外的步道就快到相门了，铁栏杆也改成了粉墙黛瓦的高围墙，墙内是苏大学生宿舍，但不知风雨夜走步道会不会有风声雨声打鼾声声声入耳的感觉？

　　相门原称匠门，相传铸剑大师干将莫邪（读作野字）夫妻“采五山之精铁，六合之精英”铸成雌雄剑，又用自己夫妻俩的名字命名剑名。干将把雌剑献给吴王，临走之时告诉妻子莫邪:出门见南山，山上有松，（雄）剑在其背……。

 新修建的高大宽厚相门城墙内部是苏州城墙博物馆，出入口在陆城门的门洞里两边，馆内陈列着从清末到解放后拓宽马路拆除城门前的各历史时期苏州城墙的老照片和重修城墙时出土的一些文物。

　　相门城楼河对面的莫邪路从城楼南侧老城区东西主干道干将路下穿过一直到觅渡新桥，城楼后是江苏省第三监狱旧址。清朝宣统二年(1910年)，建在仓街小柳贞巷狮子口（清末军械局旧址），所以俗称“狮子口监狱”的江苏第三监狱，解放前监禁过共产党人和爱国人士，也关押过300余位汉奸，其中大汉奸陈公博、褚民谊、缪斌被判处死刑并在监狱内刑场执行枪决，汪精卫之妻陈璧君也曾关押于此（解放后移交到上海提篮桥监狱）而名声在外。“狮子口”监狱和南京“老虎桥”监狱、上海“提篮桥”监狱并称为“民国三大监狱”。

　　过了相门城墙就离耦园不远了，耦园原是明初保宁知府陆锦的涉园，几经兴废，到了清末是安徽巡抚、湖州人沈秉成和夫人（湖州才女）严永华的宅邸。耦园是苏州私家园林里唯一一座有东西两个花园的园子，东部花园里受月池畔的黄石假山是涉园遗物，明代造园大师张南阳所叠，代表了黄石假山的最高水平，与城中景德路环秀山庄里清代叠山大师戈裕良的太湖石假山并称苏州假山之最。

 耦园背后就是苏州东园（老市民公园，我十二三岁来苏州度暑假，父亲带我进去还买过票）和老动物园，老动物园在好几年前已经搬迁到城南石湖西岸的上方山，原址和东园合并改造成市民休闲健身活动公园。

       老城墙的残基连绵起伏几百米，几十年前就被东园被打造成了城市山林，种植了成片的毛竹，粗壮高大的雪松，以及各种花卉灌木。河岸步道和老城墙残基隔着一荷塘，荷塘里留着枯叶听雨声的残荷已被打捞的干干净净，只待明年盛夏荷香满塘听取蛙声一片。

 荷塘边一个微型日式庭園---金泽庭园依老城墙残基而建，庭園大小就十几步路，却充满了日本风格，走进园子有一种芥子纳须弥以小见大的感觉，金泽庭园是为纪念苏州和日本金泽市结为友好姊妹城市而建，当时的金泽市长题写的“永久平和”石碑就矗立在庭园的篱笆下。

　   走走停停边走边拍不觉走到娄门，娄门位于古城东北。本来名叫疁门，因东南，秦时有疁县，故称疁门，西汉末年王莽篡汉，改疁县为娄县，疁门也就改称娄门。

 解放前娄门外有爿徽州茶叶店叫淩洪泰，茶叶店老板是我的宗族先人，1949年春节过后，刚满15岁的父亲被我的堂伯祖父带到苏州，作为宗室子弟在淩洪泰茶叶店当学徒，解放后淩洪泰在公私合营中并入苏州商业系统就凭空消失了，店铺门口“淩洪泰茶叶店”牌匾也不知所踪，父亲也被调到其他店铺当职员，后来和一个嗜好喝酒的同乡对调去了浒墅关红叶纸厂一直干到退休。

       过了娄门转弯向西走了一两里就是齐门，奇怪的是新修的齐门只有一段城墙，却没有城楼也没有城门。齐门又叫望齐门，它来源于一个凄美的故事。

 在遥远的北方齐国，国君齐景公有个美丽的小女儿叫少姜，因齐吴联姻而嫁到吴国，成为吴王阖闾的儿子公子波的夫人。与公子波成婚后，夫妻俩倒也恩爱，但少姜心里却十分思念故土和自己的父母，每日登上城楼朝北眺望，但齐国离吴国十分遥远，哪能望得到？少姜整日郁郁寡欢，半年后就病倒了，病情日益严重，不久就化作一缕香魂而去。少姜死后，葬在阖闾城北面常熟虞山之巅。至今在虞山山顶仍有“齐女墓”。而苏州城的齐门，也因齐女登城望齐的缘故，又称“望齐门”。

 一路向西，走过平门桥下的木栈道就到平门。平门桥和南门桥一样是一座廊桥，两座廊桥像一对孪生兄弟，一南一北守卫着苏州老城的南北主干道人民路，人民路在古代叫护龙街。

       平门城楼隔河和苏州火车站隔着护城河正对，平门城楼是飞檐翘角歇山顶的中国传统建筑，火车站是线条流畅平顶直角的现在建筑，一个古老一个现代行成了强烈视觉的对比。火车站是前几年重新修建的充满现代气息的钢结构的大厦，地面上老京沪铁路和新沪宁城际高铁并排而行，候车室横跨在铁轨之上，地底下地铁二号线和四号线在这里换乘。

       过了平门城墙转弯向南，走到四摆渡就能远远望见阊门城楼了。现在城墙下重新恢复民国风貌成为餐饮一条街，墙根下有几组铜雕塑勾起我们对童年时光的回忆。

 阊门亦叫破楚门，公元前506年伍子胥和孙武率领吴军由阊门挥师北上攻打楚国，攻破楚国都郢后烧毁楚国宗庙，从水塘底下挖出楚平王的尸体鞭尸三百，以报国仇家恨。

 出阊门过吊桥，跨过上塘河上的渡僧桥就是山塘街，七里山塘直达虎丘。沿着上塘河向西直走1公里是留园、西园寺，走到底就是京杭大运河畔名闻天下的古寒山寺。

 有关阊门风花雪月历史典故请浏览我的美篇《苏州阊门揽胜》。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史书里依旧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过了阊门，15.5公里的护城河也就基本上走完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有着两千五百年人文历史的古城苏州，被世人称作人间天堂。拙政园、留园、沧浪亭、狮子林、网师园、耦园……被列入世界历史文化遗产，泰伯、阖闾、伍子胥、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等被世人所熟知。

 

阖闾城中平江路上，小桥流水过人家；

姑苏郊外寒山寺畔，渔火钟声迎客船。

          —— 深山樵夫自撰联

作者简介：深山樵夫淩至淳，字梦醒，歙县南乡洪琴人，徽州淩氏第四十八世，至字辈。早年和徽州师专失之交臂，此后长年在外讨生活，工作之余，爱好驴行，用脚丈量大地，用心看风景，走到看到感受到，回来之后写成游记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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