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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湘文艺】哲夫 国庆忆丰收

国庆忆丰收

作者简介:

        哲夫,本名蓝德和,湖南岳阳市人。一个漂流四方自称哲人的狂人,实为迂腐至极的糊涂人。从小喜爱文字游戏,先后有文学作品、新闻稿零零散散漂落在报章上和广播中。曾被聘为岳阳市作协理事、岳阳晚报特约记者。

        国庆期间,正是农村收获的季节。我们小时候,每到国庆前后,学校就放假了,这种假叫农忙假,至少一个星期,一般有十天半个月。上世纪的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那时上学的农村孩子们都会在放农忙假时,帮父母下地摘棉花、割稻子、掰玉米、挖红薯、刨花生、栽油菜、种麦子,收获一年的成果,播种来年的希望。

         农村也有些“半边户”,即夫妻有一个在外地工作。农忙时,也都从四面八方回到老家。家里的老娘早已经找出了旧衣服,拿上镰、挑担筐下地抢收。半年的粮食、一年的收入、孩子的学费,全靠这几天,农村人盼十月,也害怕十月。

        稻子垂着金黄色的谷穗,男女老少手持禾镰一把把割下来,整整齐齐放在身后,一丘田全割倒了,就用人力或动力打稻机脱粒,然后就运到晒坪里翻晒、扬谷(用掀板将稻谷抛向空中借风力将谷中的壳屑吹向远方)、入仓储藏,好辛苦哟。

        玉米熟了,枯脆的秸秆也最扎人。劳动的人们,把身体裸露在外的部位包得严严实实地才能下地,豆大的汗珠叭嗒叭嗒往下摔,没掰过棒子的人不知道那个滋味儿。过去没有机械,一个个地掰完玉米,再拿镰刀砍倒秸秆。掰完玉米棒子,再把玉米棵子割倒,才看见忙碌着的农人和地里的一堆堆金黄色的玉米。

         太阳落山了,辛苦的一天还没结束。掰下来的玉米不能不管,不赶紧剥皮晾上就会发霉。晒干的玉米叶须,是灶下引火的好材料。天黑了,大人们还在院子里一边说话一边剥玉米叶子,小孩儿们跑了疯了一天,这时已睡得像小猪一样。

        大豆比玉米还难得侍候,时间上不能磨蹭。大豆熟了不收割,会噼哩啪啦地炸在地里。

         镰刀割过的大豆秸秆很锋利,可以扎破鞋子,刺伤手掌、划破手背。手套、硬底鞋是不可少的劳动保护装备。收割回家的大豆,晾晒到庭院和晒坪里,只要一有功夫,就要用木杈、棍棒之类的农具,一遍遍地连带秸秆捶打,直到豆荚全部裂开,一粒粒的豆子都蹦出来了才算完。

        “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白胖子。”村里的孩子在田间地头唱着这首谜语歌。刨花生、挖红薯,也是这个季节的繁重农活。

       秋收的这些日子,都比平时吃得好。出了力气还能不吃饱?老太太都比平时舍得放油。吃着新摘的豆角、又甜又脆的红薯、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心醉了。丰收年,真好!

         农民看着院子里堆着粮食,很满足。这时会惬意地抽着烟,关切地对家人说:“慢慢吃,多着啦!”

        乡里赶季节像拼命,一眨眼功夫,田野里的金黄就铺进了各家院子里、房顶上、禾场中。

         看着这画一样的美景,村里人会开怀一笑。可谁知道这笑声里包含的滋味呢?腰知道,腿知道,浑身的骨节知道,地里的蚊子知道,天边的月亮知道……

        秋收完了是秋种。耕地、撒肥料,过去是牛,现在是机械,一块接着一块,日夜不停。

        回家秋收,真的就只是秋收吗?想一想你多久没回家了、多久没相聚了?秋收也许是一个季节,也许只是父母想念子女的一个理由。我们常常感叹时间都去哪了,也许就在驻足停留的一瞬间,那些亲情和乡情的美好不期而遇。回家秋收,看看父母和亲朋,也让父母和亲朋看看你!亲亲家乡的泥土,也让家乡的泥土亲亲你!

         如其说农忙假忙秋收,倒不如说是农忙时节庆丰收,金秋的十月,丰收的季节……

本期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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