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康叔世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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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康叔世家（三）

公元前498年，孔子来到卫国，卫国给孔子和鲁国一样的俸禄。后来卫国国君和孔子发生矛盾，孔子离开，他的弟子仲由和子羔留下为官。

公元前497年，太子蒯聩（音kuì，溃）和卫灵公夫人南子发生矛盾。蒯聩想要杀掉南子，就在暗中和他的家臣戏阳遫合谋，计划趁早朝时杀掉夫人。到了时候戏阳却反悔了，迟迟肯不动手。蒯聩多次用目光示意戏阳，这样的凝眉瞪眼，被夫人发觉，大声呼救道：“太子想要杀我！”卫灵公大怒，太子蒯聩逃奔到宋国，后来又投奔了晋国赵氏。

公元前494年春，卫灵公到郊外游玩，命令自己的小儿子郢驾车。卫灵公怨恨太子逃走，就对郢说：“我想立你为太子。”郢回答：“郢我的才能不足以治理国家，恐怕会辱没社稷，君上再另选他人吧。”

这年夏天，卫灵公去世，夫人就任命郢为太子，并且说：“这是卫灵公的遗命。”郢说：“太子蒯聩还逃亡在外，我确实不敢当此大任。”卫国拥立辄为君，他就是卫出公。

六月乙酉日，晋国赵简子想要派兵护送蒯聩回国，就让阳虎等十多人假扮成卫国人，穿上丧服迎接蒯聩。卫国人听说后，立即发兵前来迎击。蒯聩不能回国，只好进入宿邑自保，卫军也退回。

公元前485年，孔子从陈国来到卫国。公元前484年，孔文子向孔子请教兵法，孔子不回答。后来鲁国派人来迎接孔子，孔子就返回了鲁国。

当初时，孔文子娶了太子蒯聩的姐姐伯姬为妻，生下儿子悝。公元前481年，孔文子去世，他的仆人浑良夫英俊潇洒，伯姬耐不住寂寞，就和浑良夫勾搭成奸。太子蒯聩还在宿邑，伯姬就派浑良夫去面见太子。

太子对浑良夫说：“如果你能够帮助我回国继位，我会报答你三辆豪车。免掉你穿紫衣、袒裘服、带宝剑这三项死罪。”两人订立了盟约，太子还答应把伯姬嫁给浑良夫为妻。

这年闰月，浑良夫和太子潜入卫国，隐藏在孔氏的外圃。到了黄昏以后，两人穿上妇人的衣服，蒙面乘车进入，就像是孔氏中的家人。孔氏的家臣栾宁进行查问，他们自称是孔氏的亲戚，于是被放入，进入伯姬的房屋。

到了吃饭时间，伯姬率先持戈进入悝住的地方，太子和浑良夫身穿甲胄随后跟进。伯姬把悝劫持到厕所中，强迫他同意支持太子继位，然后劫持他登上高台。栾宁正要饮酒，肉还没有烤熟，听到乱哄哄的声音不对，就报告了仲由。召护驾着车逃跑，边走边饮酒吃肉，保护着公辄逃奔到了鲁国。

仲由听到报告后赶来，碰到正要出门的子羔。子羔对他说：“大门已经关闭。”仲由说：“我只是前去看看。”子羔说：“已经来不及了，你千万不要跟着悝去受罪。”仲由说：“吃人家俸禄，关键时候不能逃避危难。”子羔逃出门去。

仲由来到大门前，公孙敢正在关门，对他说道：“任何人不允许再进入！”仲由问他：“你是公孙敢吧？人们都是追求利益躲避危险。我仲由却不是这样。我食人之禄，必救其患。”这时正好有使者冲出，仲由这才得已进入。

仲由大声喊道：“太子怎么能用悝做人质？就是你杀掉了他，也还会有人继续进攻太子。”又说道：“太子也太没有胆气了。如果我们放火烧台，你肯定会释放悝。”太子听到这话果然十分害怕，就命令石乞和盂黡下台阻挡仲由。两人用戈攻击子路，割掉了仲由的帽缨。仲由说道：“君子即使死掉，帽子也不能掉到地上。”说完后系好帽缨死去。

孔子听到卫国动乱的消息后说：“唉！柴（子羔名叫高柴）马上就要回来了吗？可是由（仲由）却死了。”最后孔悝拥立太子蒯聩为国君，他就是卫庄公。

卫庄公蒯聩是卫出公的父亲，长期逃亡在外，继位后怨恨众大夫没人迎接他回来，想把手下大臣全部诛杀。他责问大夫们：“寡人我多年在外流浪，受尽了种种苦难，你们也听到过一点吗？”群臣一看形势不妙，想要联合作乱，卫庄公这才打消了想法。

公元前479年，孔子去世。

公元前478年，卫庄公登上城关远望，看到了戎人的州城，就问身边的人：“这些戎虏到底想干什么？”戎人很是担心。十月，戎州人报告了赵简子，赵简子派兵围困卫都。十一月，卫庄公出逃，卫国人拥立公子斑师为卫君。齐国派兵伐卫，俘虏斑师，另外拥立公子起为卫君。

公元前477年，卫国大夫驱逐卫君，起逃奔到齐国。卫出公从齐国返回复位。当初，卫出公在位十二年逃亡，在外流亡四年才返回。公元前476年，卫出公封赏身边跟随逃亡的人。公元前456年，卫出公去世，卫出公的叔叔黔驱逐卫公子后自立为君，他就是卫悼公。

公元前451年，卫悼公去世，他的儿子敬公弗继位。公元前432年，卫敬公去世，他的儿子昭公纠继位。这时三晋大夫强盛起来，卫国实际上已成为小侯国，一切服从调度。

公元前426年，公子亹（音wěi，伟）杀掉卫昭公后自立为君，他就是卫怀公。公元前415年，公子颓杀掉卫怀公后自立为君，他就是卫慎公。卫慎公的父亲是公子適，公子適的父亲是卫敬公。公元前373年，卫慎公去世，他的儿子声公训继位。公元前362年，卫声公去世，他的儿子卫成侯继位。

公元前351年，公孙鞅（卫鞅）进入秦国。公元前346年，卫君被贬号为侯。

公元前333年，卫成侯去世，他的儿子卫平侯继位。公元前325年，卫平侯去世，他的儿子嗣君继位。公元前320年，卫嗣君被贬号为君，仅领有濮阳一地。

公元前283年，卫嗣君去世，他的儿子卫怀君继位。公元前252年，卫怀君前往朝见魏王，魏王囚禁杀掉卫怀君，另外拥立嗣君的弟弟为君，他就是卫元君。因为卫元君是魏国人的女婿，所以才拥立了他。

公元前239年，秦国攻占魏国黄河以东土地，设置为东郡，把卫元君迁徙到野王县，把濮阳合并到东郡。公元前228年，卫元君去世，他的儿子卫君角继位。

公元前221年，秦国统一天下。公元前210年，秦二世把君角废为平民，卫国的祭祀从此断绝。

太史公曰：我读《陈杞世家》，卫宣公的太子被妇人所杀，他的弟弟寿争先赴死，这和晋国太子申生不敢明的骊姬的过错相同，因为害怕违抗恶父命令，却最后被杀掉，真是让人育心不已！卫国父子相杀，兄弟相灭，这些事件都是偶然的吗？

司马迁有诗赞曰：

司寇受封，梓材有作。成锡厥器，夷加其爵。暨武能修，从文始约。诗美归燕，传矜石碏。皮冠射鸿，乘轩使穀。宣纵淫嬖，衅生伋朔。蒯聩得罪，出公行恶。卫祚日衰，失于君角。

黄其军

作于2020年3月21日（古历庚子年二月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