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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散文诗//落红别处


落红无处


1)致y


记忆里,你是一朵最美的莲。我是在河边见到你的,众莲中,看着你最舒心。第一次,是的,第一次,我感到我的青春在疯狂地袭击我。梦里,时时有你的花香,如歌。我走进过你,我发现过你会心的惊喜。可是,秋匆匆地来了,你匆匆地走了。五个夏天过去了,你的踪迹还是遍寻不见。


2)致M


本来,我来得很是时候,你是准备迎接我的。你的柔情,如目光,我走不出你的视线。我们曾经共同栽过一棵小树。小树长得纯真而蓬勃,很多人喜欢谈它,谈它的时候,总会谈起你,和我。遗憾常常是美丽么?五月二十九,你过早地走了,我没有向你挥手。视线之外,听说你走得很沉重。五月二十九,是我最心痛的一天。


3)致S


你是玫瑰,我发现你却在冬季。你的热情如片片雪花,洋洋洒洒,一天紧似一天,整整一年。我吃力地走进阳光,心很累。你枯萎了一次,为我。从此,每逢雪期,看着一滴滴雪水从屋檐下跌落,就很不是滋味。


4)致x


你很美,美在我的想象里。昙花么?我的抽屉里至今依然保存着你的厚厚的墨香。我寻找着你,跋涉得很辛苦。你远了,远在九百里之外,远在我可望不可及的距离。只有那个永远的夏天,还隐隐约约地昭示着什么。


4)致z


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很累了。且是雨季,这雨季漫长而寒冷。你无声的陪着我,三年,无怨无悔。你其实是我的太阳。让我再说什么呢。当自然之光颠着小脚走来时,你的光芒不见了。孰是孰非?泪光中,你也随风愈飘愈远。 ***********落红无处,遍寻不见。而我的烟头也挤满了烟缸。灯光如酒。只有钟声,是我的朋友,她在很有节奏地劝我。好吧,等到明天吧,等到明天,我继续流浪的人生。


永远的太阳


1)


即将向你作别,所有的思绪里都是你的身影。虽然无权握住你的手,可我的心灵深处已经体会出你的祝福和期待。前行的路上,我会永远记住你那善解人意的微笑,并且把它当作一种力量,把我的思想向更高的境界引领和提升。你的声音也将在我心灵的天空久久回荡。


2)


依稀记得,最初走进你的时候,我还怀着孩子般的执拗和天真。你没有介意。你宽容的微笑温暖着我自卑的心。在你的感召下,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愈走愈深沉,愈走愈潇洒。蓦然回首里,我的每一行脚印里无不闪烁着你的力量啊。真的,你其实是我的太阳。


3)


再看看这洁白的墙壁,在翻翻这亲如密友般的书籍,我的心里徒然涌起一种伤感。这里曾是我心灵的故乡啊。这里曾是我精神的家园啊。而我注定是一个永远的流浪者,只有驿站而没有终点。
窗外,蓝蓝的夜空下闪烁的星星,是不是你满含期许的眼睛呢?


4)


明月已经悬在中天。是该告别的时候了。为什么我不愿举起再见的手?为什么你红色的身影微微颤抖?窗外,丁香花正悄然开放。远处,教堂的钟声此起彼伏地响着,似乎在召唤另一个黎明。
明天,我的头顶会不会仍有一轮太阳呢?



永远的祝福


1)


你充满伤感的背影如离群的鸟儿,无所依托无所适从的渐去渐远了。一阵雨声从天边沉痛地跌落下来,如悲悲切切又无可奈何的诉说。一场美丽的梦从此成为遥远的回忆……


2)


故事起源于由远及近的敲门声。故事终止于由近及远的敲门声。再难忘那个夏日炎热的午后。再难忘那个薄秋微凉的早晨。雨后的心情,如田野的青翠,宁静中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悄无声息地舒展。


3)


不该忘记在你临行之前,送你一朵雏菊,一些微笑。不该在你作别时,转过身去,不该在你去远了,在泪眼朦胧地眺望。不该……再见你的时候,我会比原来潇洒吗?


4)


静坐窗前,看朝来夕去的雨,看清冷如冰的月光,遥听黎明前的第一次鸡啼……朋友,我怀想你于九百里之外,我祝福你于朝朝暮暮之中!我曾把对你的祝福当作铃铛,成串地串起来,摇响。这时,仿佛有一种很悦耳很温柔的声音破天而来——你听得见吗?远方飘来的是你放飞的那只信鸽吗?——纯净、洁白。蕴意深远的人生啊,其实是遗憾和祝福组成的两条铁轨——伸展为无远无尽的沧海桑
田……


匆匆


不知为什么,每次回家,我都要打开那扇抽屉,拿出你写来的信和明信片。每每此时,我仿佛进入了物我两忘的世界,只感觉一种永久的温暖在抚慰着我。


岁月匆匆,细细算来,我们已经相识6个年头了,我们也已经分别6个年头了,而恒久的记忆似乎永远把我们的相识停留在清晰的昨天。


6年前那个永远的夏天里,我们偶然相逢。你说我好聪明好懂得人的心,我亦无法走出你的那朵微笑。对视你的眼睛,我断定会有一些什么在我们之间永驻。


当有一天,我们不得不举起再见的手,我看得出你的伤感,你也体会得出我的沉重。此去经年,你将远在九百里之外,在九百里之外的城市里感知我的祝福和怀想,我也将在四处奔波里品味你的默默的抚慰。


当我困惑时,你会说:“人生是永无止境地追寻,追寻一个自由幸福的旅程,即使给人的是灰白的失望,但追寻毕竟是追寻。”


当我孤独时,你会说:“我的世界里,有一方永远属于你的领域。请记住:当你孤寂地静立于晴天之下,有一颗冰雪般圣洁的心与你同在。”


最难忘的是我高考落榜那年,不知你从那儿得到的消息,专程从遥远的城市来看我。你很清楚,只有你才能够安慰我的心,但是,我却躲着你不愿和你相见。其实,我是多么想见见你啊。


万般无奈,你只好重新踏上远去的列车。而我的书桌上赫然醒目地留下你两行娟秀的字:“太阳啊,你落下为的是明日的辉煌;朋友啊,你会走也要会凌空飞翔!”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岁月匆匆如水流过。不知不觉间,6年过去了,6年我们没有再见面,而你的信你的明信片已经挤满了我的抽屉。这些心灵上的东西,是一笔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财富啊。


人生中,能有几次这样刻骨铭心的相逢呢?
端坐在自己的单间室里,看朝来夕去的雨,看清冷如冰的月光,抚摸着你的信和明信片,浑身充满了温暖。是的,不管怎样开始怎样结束,我们不在乎,因为我们都会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走进另一个世界。


即便岁月苍老了我们的容颜,甚至改变了我们本不应该改变的一切,我仍然坚信,那些心灵上的事情,绝不会蒙上灰尘和阴影,它将始终如太阳般照耀着我们的世界,给我们温暖和希冀。


跨世纪的稻子


我没有故弄玄虚,也没有胡言乱语,我相信世界上肯定应该有这样一种稻子——要进吉尼斯大全的,她就是跨世纪的稻子。


秋已渐深的时节,在南方某小镇,一踏上久违的乡间小道,精神顿时为之一爽。满眼除了高远的蓝天、休闲的白云、温暖的夕阳和婆娑的树影外,全是金灿灿的稻子,沉甸甸的头颅羞涩低垂,仿佛待嫁的新娘。面对此情此景,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迎面扑来:要是我的那位朋友在,该多好?!


我的那位朋友是一位很有品位的朋友,知识丰富,见解深刻,善解人意,富有内涵,只可惜长期生活在都市,五谷杂粮都分不清楚。因此,她非常希望能在云淡风轻的时候,和我一起去美丽的田野,去亲自领略一下她梦中的田园。前几天,她还专门告诫我,别忘了对她的承诺。


可惜今天,当我亲近田野的时候,她却远在千里之外。


我只得精心地凝视树木、庄稼、蓝天、白云,只看一分钟的,我要看两分钟,一份为我,一份为她。不仅如此,我还能比较准确地想象出我和朋友对话的情景:“啊,田野真美!”朋友会欣喜若狂的这样说。“别抒情了!美,美在哪里?”我会故意打击她。“美在眼里,美在心中。”朋友会强词夺理。“这大路边上的话,谁都会说。”我故意气她。“好在是我先说出来的。”朋友洋洋自得。
。。。。。。


于是更加想念这位朋友。回到宾馆,立即拨通朋友的电话。


“嗨!我见到田野了,我见到稻子了,哎呀,你不知道秋天的田野有多美!”我故意吊朋友的胃口。“美你个鬼!你不守信用,竟敢背着我独自偷偷地去看田野?”朋友佯装生气。“不,我是两个人一起去的。”我故意卖关子。“你和谁?”“我和你!”“胡说八道!”朋友知道上当了。“真的,我一会是我,一会是你。我一边给你介绍庄稼的名称,一边听你赞美田园。”“嘻嘻。。。。。。”“我还专门对你说,此时的稻子最美,就像待嫁的新娘。。。。。。”“打住!”朋友突然打断我的话,声音变得很温柔:“我问你,我是谁?”“这还用问?你是我心中的圣山,你是我永远的月亮。”“不!我是那快要成熟的稻子。”“嘻,那我就是正在磨镰的农民。”“想得倒好,两年之后,我才成熟呢。”“两年之后?两年之后就是2000年,那你就是跨世纪的稻子,我就是跨世纪的农民。”“暂且放你一马。嘻嘻。。。。。。”


两部电话,一会柔情似水,一会唇枪舌剑,没有饥饿,没有疲倦,没有时间,只有恰如其分的交流。电话那边,是跨世纪的稻子偶尔以水润嗓;电话这边,是跨世纪的农民索性坐在地板上,耐心地抽烟等待。


飘雨的日子


那场潇潇洒洒的夏天雨已经成为过去的往事。虽然她始终占据着我心灵的天空,让我热衷幻想,又让我甘心孤独;虽然我承认我的人生都和那场雨息息相关,那场雨绝对是我一生中最辉煌最动人的一场雨,但是,那场雨也只能成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信的美丽传说。


你知道那是我生命的夏天里的第一场雨。她来得热烈,来得坦率,如注的雨倾天而下,执著地令人感动。干裂的土地任她浇灌,懂事的庄稼任她滋润,美丽的花草任她爱抚。她犹如一个精灵,让一切生命都在她的关注下,表现得尽善尽美。调皮的青蛙也开始忘情歌唱。


在自己的单间室里,听她看她感受她,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坐卧不宁,不自觉地拿起雨伞,踏着泥泞,沿着通向村外的小路,开始了我第一次的雨中漫步。


嗒嗒的雨声落在伞上,犹如草原上奔马的蹄声,声声清脆;柔柔的雨丝扫在脸上,仿佛凉凉的夜风静静地吹,阵阵清新;路旁的树木、庄稼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和色彩,像是毫无顾忌地向雨展示自身的妩媚……我简直要为这场雨欣喜若狂了。


也就是在那时,你红色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象一团红红的火焰在跳跃。那是谁?可爱的雨竟然让她狼狈得这般富有活力,象跳迪斯科似的?我急忙跑过去。于是,伞下注定了我和你的邂逅;于是,那场雨成了我和你永远无法摆脱的纪念。


记忆里,你永远是那朵含苞欲放的花楚楚动人。你那很美的笑意,你那很甜的目光,让我第一次体会到青春的难能可贵。凝眸的刹那,我就断定,会有一些什么在我俩之间永驻。但是,我没有问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只是在静静地听你诉说中,知道你是一个流浪的旅人,我无权挽留你。我要做的,只能是强烈地感受和遏制我心底涌起的阵阵波澜。


你一定还记得,几天后的早晨,薄雾好象轻纱般缠绕着空气,夏日的凉风也在树叶上轻轻蠕动,你说你要走了,为了说不清的理由,你已经延迟了三天的旅程。当时,我茫然地看着你,你茫然地看着天。我说,你真象天上的那朵云,飘来又飘走,总是踪影不定,来去匆匆。你说,你还会飘回来的,我们应该学会等待。


在你尽力挥舞的手臂让距离吞噬,在你飘飞的秀发被空间阻隔,在你深情的明眸用背影代替,你走了。


我默默地站成一种期待,一种守望。在期待和守望中,你变得至高无上。从此,我再也不愿去花园里徜徉,我再也不愿在周围狭小的天地里寻找丁香,我只是不停地想你。因为想你,我总在躲避飘雨的日子;因为想你,我又总在飘雨的日子默默地走向我俩相遇的那条小路……无数个不能成眠的夜晚,我终于承认,你已经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空间。


我开始寻找你。在校园里,在马路上,在拥拥挤挤的人群里,在幽幽静静的小河旁……你远了,远在我的视线之外,远在我的梦境之外。只有那个永远的夏天,还在固执地牵引着我。


上帝安排的缘份,我没有握住。我悲哀地发现,等待和追寻中,我的夏天正在渐渐远去。我只能把揪心的疼痛让岁月刻满思念,我只能让无法邮寄的思念从我伤痕累累的心上站起,站成一种催我上进的力量,站成一种没有任何傍依的孤独风景。


终于,我从一名农家子弟堂而皇之地跨进了别人的城市。别人的城市也有夏天雨,但那是经过城市工业污染的雨,再也没有那场雨的清纯坦率;别人的城市,也有一张张美丽的笑脸,但那是经过粉饰的笑脸,再也没有那种天然美感。在别人的城市里,我更加怀念那场雨,更加思念你。


我真想化作一只飞鸟,飞遍天涯,飞遍海角,把一千次的向往,一万次的呼唤倾诉给你,无奈天不助我,始终没有我期待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十个寒暑已经过去了。你不是说洁雪和白梅的情意不在朝夕、春天的姹紫嫣红还需经过孕育吗?为什么迟迟没有你的消息?在无数个飘雨的日子,我一遍遍地问着自己。你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等待无涯。如今我才刚刚走进还算幸福的围城,生活已经把一切变得平静而遥远。风尘仆仆的你此时却又在这个飘雨的日子来到我面前。望着你依然纯净如水的目光,我能感受到你心灵的颤动。可是,如水的梦想已随雨打风吹去,纵然我愿洒尽一腔热血,恐怕也难以论证什么了。


我只能面对满含忧郁的夏天雨,柔声地告诉你:在我生命的夏天里,有一场永远的夏天雨,它时而狂暴,时而轻柔,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一样温暖着我的心灵,都一样完美得至高无上。从此,每一个飘雨的日子,都让我既不敢面对,又无法躲避……


徐慧,男。江苏沛县人,现居南京。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协会员。著有散文集《永远的异乡人》。曾在全国各级各类纸质媒体发表文学作品近千篇。曾被《江苏作家》等十数家纸质媒体及《今日头条》等几十家网刊和微信平台隆重评价。被圈内人称为“情诗王子”“尘世里的仓央嘉措”“有天赋的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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