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我写小说。我喜欢天马行空,我的故事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耸人听闻。”
01.晚节不保的作家马原
与苏童余华齐名的“先锋文学”作家马原在云南西双版纳的南糯山上建造了理想的乌托邦。
和妻儿生活在城堡里十来年,种茶种花,养鹅养鸭,写作出书,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直到去年儿童节年仅13岁的马格突然病逝,7个月后《城堡里的马原》横空出世。
窥欲的人们发现原来城堡里每天播放的不是欢乐颂,而是恐怖童谣。
父权制、杀人犯、自私虚伪……群众愤怒的焰火被点燃。
人们在马原的微博底下输出国粹,到豆瓣给马原的小说打低分,关于马原的负面评论甚嚣尘上。
02.“堂吉诃德”与“仆人”
1984年,马原凭借中篇小说《拉萨河女神》轰动了80年代的中国文坛,其后的作品《冈底斯的诱惑》《虚构》受到青年的喜爱和追捧。
作家宁肯说:“马原的出现是横空出入的出现,而且这种横空出入感一直延续到现在。今天读马原,好像这些作品都是刚刚写出来的,而不是三十多年前。”
但是,马原的小说没有得过任何奖,得不到官方肯定。年轻时的马原就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慢慢地心如止水,郁郁不得志。
2001年,马原单方面宣布“小说已死”后,退出文坛。
后来,马原在同济大学教书,做房地产,拍纪录片。混得风生水起,却始终无法融入上海,有些郁郁寡欢。
大概从那时起,马原想做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直到遇到了自己的仆人李小花。
2008年,马原遇到从省田径队退出的李小花,两人一见钟情。
于是,年差29岁的李小花便成了他的第二任妻子。
新婚半个月后,马原不幸被查出肺癌,他放弃了手术,转而选择换水。
马原的身体好起来了,但他从此成为现代医学的黑粉头子,甚至是现代文明的黑粉头子。
2011年,马原在云南建造城堡,和妻儿搬进去住。
看似神仙伴侣般的生活,其实是妻子在负重前行。
每天做饭、打扫、采茶、采购……满足马原对田园牧歌的狂想。
马原还不让马格上学,让马格在家里读他指定的书,他希望马格长大后当个茶农或者作家。
对于马格从出生就有问题的心脏,马原更是视而不见,而自己却靠打胰岛素控制糖尿病。
2020年,马原重回上海肺科医院,李小花和马格交替推着轮椅。
马原终于松口,让马格去医院看病做手术,却因种种原因推迟。
2022年儿童节,13岁的马格生命划上了终点。
马原,想做新时代的堂吉诃德,从出发点考虑并没有错。
但他应该像圣地亚哥那样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生活,而不是拉上别人帮自己实现梦想,让他人的人生完全丧失了。
03.作家的话语权与被剥夺的儿子
语言从来都是一场围猎。掌握话语就是掌握了权力。
斯普林格拉在《同意》中说道,“如果我想要彻底地消除我的愤怒,并重新夺回对这一段人生经历的掌控权,写作或许是最佳的办法。”
于是,30年后她写出这本书,揭露作家马茨涅夫犯罪的事实。
在过往的几十年,马茨涅夫用文学掩盖自己的违法行为——引诱青少年发生性关系,他在书中把自己伪装成施恩者形象。
在马原的城堡里,掌握发言权的那个人始终是作家马原及父亲马原。
2019年,马原接受采访时说,“我老婆真是了不起。她一辈子都不是读书人,但她跟我说事情,几乎没有我能彻底拒绝的。“
吊诡的是,李小花多次提出带儿子看病,都因马原的反对而失败。
即便是在儿子马格死后,马原还在说,
“他连被女孩骗都没经历过。不经历被女孩骗,被朋友骗,被别人欺负,他的生命里没有丝毫这些东西。你说多美好啊。”
“他走了我不难过,我难过的就是他不能再陪伴我。”
母亲的悲伤被掩盖。
当媒体关注到“马原事件”中来,母亲的声音才开始被听到,“我儿子还没活够。”
母亲的悲伤与不满暴露无遗。
而被剥夺的马格永远丧失了发声的权利。
他丧失了上学的机会,看病的机会和活着的机会,被永远地困在了马原虚构的童话世界里。
写到最后:
马原说过,“我整个人对生命和世界的态度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我不光关心我自己,我还关心与我同在的其他人,关心动物、昆虫植物。”
他的关心是有条件的。
第一要义是自我,第二要义是以马原的方式关心,所有违背自己的行为方式都是错的。
完全是PUA大师的思维逻辑。
时至今日,我想问,褪下作家光环变身过街老鼠的马原后悔了吗?
《同意》书中, 提出了一个疑问,文学能作为赦免一切的借口吗?
能吗?很显然在法制社会是不能的。
那,马原有罪吗?心灵的焦灼足够折磨他余生,只要他有道德感。
问题是,他有吗?
问题是,一个13岁的男孩从世上消失了。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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