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黄乳牛

文/贾述堂

农闲雨天无事，偶然翻出一张旧照片，己经模糊不清了。仔细辯认，那是土地下放后，家里喂养的那头黃乳牛和牠的双胞胎小牛犊。这张照片是三十多年前北屯乡长宋彥科照的。

上世纪83年，生产队土地、牲口和农具等财产，都分到各户。有人说，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退到入社前，这就是改革开放刚开始时，农村的状况。

队里分牲口时，父亲去抓紙蛋，有幸抓到一头黄乳牛犊，全家人都很高兴，说父亲手气好。小牛犊刚离奶，有一大抱长。

父亲在家里收拾牛棚、盘了牛槽，象照看小孩子一样，精心喂养，刚开始给牛犊吃羊奶、喝面糊糊。小牛犊健壮成长，渐渐长成一头标准的秦川黄牛。

我一直当村干部，家里承包地里的活多是父亲操心着干。85年春，父亲不幸患病离世。我第一次套上黄乳牛扶犁耕地，妻子在前面帮忙牵着牛，怎么都犁不好地，犁沟歪斜、一会深、一会浅，没有父亲当年一个人扶犁在行。

当年冬季，黄乳牛就产下一头健壮的乳牛犊，全家人都很开心。受母亲叮咛，我到父亲坟上化紙钱，向父亲汇报，小牛犊长大了，还下了个乳牛犊。那时刻，我情不止禁流下热泪，感谢父亲给我们带来了恩惠，告慰父亲在那个极乐世界也高兴。

在我们的细心喂养下，黄乳牛膘肥体壮，接连产下了六个乳牛犊，幸喜的是第四胎是双胞胎乳牛犊。平均1年半生一头小牛犊的繁衍速度，令周围人羡慕。当时，一个小牛犊能买上千元，相当于卖5头大猪的收入，对于家庭的贡献着实大。

记得那年初春，我送母亲去秦岭电厂愿堂弟家。当天晚上，弟媳妇生了侄子佳林。第二天回来，走到村口碰见全來，他说：“述堂哥，赶紧叫放一场电影。昨天晚上，你家的黄乳牛下了二个乳牛娃，喜事。” 妈妈常说“林林娃和咱家双胞胎牛娃是同一天出生的。”

弟弟回忆说“老父亲将黄牛养的好，附近村子里的人都夸奖。有一次犁地，牛认生，我牵不住，还遭到父亲的斥责，'哎呀，一个大小伙子，还牵不住一个牛。’如今想起这件事，还真是惭愧。”

那时候，耕地靠牛、点灯靠油，犊口是家里的半个家当。这头黄牛给我家帮了大忙，出了大力，增加了收入。

秋忙时，犁地、拉条播耧种麦子，比人拉犁省力、效率高。不但给我家提前种完了小麦，还帮缺劳力的邻里种麦。没有牲口的人家，需要三个人才能拉动条播机。夏忙时，犁苞谷行子、耕种小块地等，都很方便。

现在，农业机械很普遍，不再需要牲畜犁地拉车了，农户逐渐不养牛了。

每当想起父亲给我们留下的那头黄乳牛，那个模样还留在脑海中，更让我怀念勤劳智慧的老父亲。

【作者简介】：贾述堂，陕西阎良人，在原籍务农。1965年至2015年，先后任大队团支部书记、生产队会计、大队党支部书记。卸任后，继续关心本村的发展，热爱学习，撰写乡间名人好事。帮助乡邻办红白喜事，写对联、记账等。钻研果树栽培技术，和相邻交流植树经验。在承包地里栽桃树、梨树、苹果树，自己修剪、嫁接、养护，果树长势良好，果品丰硕。

责任编辑：谢彦如

审核编辑：施静云

您看此文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