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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
——为曾经的“童年”喝彩
青海乐都·苏臻行
在这个充满童话的春天里,我以一个老男孩的身份做着孩提时的五彩梦,那梦还是记忆犹新,总是在不经意间打开记忆的闸门时一泻千里,总是在耳边传来童稚时的我和我的伙伴们屁颠屁颠的乐呵声。
小时候,我是个极其丑陋的野鸭子,超出同龄人一拃的个子总是在伙伴中“鸭”立鸡群而忧心忡忡,因而也赢得了“大汉”这个一直沿用至今的别号。有时玩“磨圆了的瓷片”占到点便宜而遭到无端的嫉妒,甚至因个人的手指过于修长而自卑地蜷缩在袖筒里。有人说过:这孩子长大一定能抓钱,看看他那一双粪叉似的手。这也是识字人的赞赏,虽然年幼的我不知道什么是褒贬,但至少给了我一点自信,以至于我在一段懵懂的时光里窃窃自喜。不过这双手和膊膝盖打了一对补丁的长干腿在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里占了不少便宜。譬如说,在一个春华秋实的季节,我和我的伙伴们去偷生产队的豆角儿时,我三步两步抢先到了地里,眼疾手快,一眨眼功夫四个口袋和袖筒里塞得鼓鼓的,等到顶着烈日薅着草吟着山歌的妈妈们高呼:“长腿来了,快跑啊——”的一刹那间,我拔腿就跑,大家伙儿也跟随着我像一窝受惊的野兔子顺山势一个撇字路溜到山那边的窑洞里,至于田稼管理员——“长腿”早已甩的杳无影踪,有的是几个灰头灰脸的毛孩子在窑洞里吃绿豆角的欢笑声。只因为我长的个子大,胳臂长,所以晚上钻果园爬树摸酸蛋蛋杏子谁我莫属。每逢暑期,在没有月光没有星星的晚上,在一两个同伙的配合下,我像一只灵敏的长臂猿瞬及翻过墙头悄然爬上果树顺枝摸杏子,间或就凯旋而归,和同伙一道在我家的场院边上分享酸酸的果实,吃得直将牙齿软的快不行了的时候才驻嘴把剩下的杏子藏到麦田里待到第二天晚上又来一次分享酸味的比赛。这种事不是经常发生的,只是在相应的季节里偶尔来几下,如果太贪婪,那将被捉的,虽然我比较幸运,但也有被捉的娃娃或被殴打后送到家里让家长受罚或次日告到学校挨老师的体罚,这两样惩罚都极其残酷,总会震慑到那些胆小鬼们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至于狡猾的我是吓不倒的,因为我们几个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哲理呢;因为太贪心,每年的四月间在加热岗(老家的靠山)贪吃黄刺花时,嘴巴都染黄了,双手都被刺扎得刺心的疼啊!因为太贪心,暑假到药草台山上采药因贪吃梅子不但酸软了呀,而且所采的药很是怕见人......是啊,贪玩的童年无时不充溢着销魂的激情,销魂的激情又无时不诱惑着无知的童心。这里是贪玩充塞而暴胀的童年,这里是激情澎湃而天真跳跃的天堂,这些回味无穷的童趣及其其乐无穷的物外之趣无不勾起我对童年的回忆啊!然而,淘气的童年也有危机和痛苦时刻相伴。
上小学时的我,该是个大人们眼里走红的调皮鬼。学校周围方圆十里的五个大队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我这个苏某某的儿子,他们都说我是个十足的“哈怂”(其意是极其坏透的家伙。),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个极度调皮罢了,那也不过是孩子们的天性而已,是可以理解和宽恕的。张口骂我“哈怂”,着实令我愤恨之极,当然少不了我对那些大人们的“以牙还牙,以血见血”的谩骂和诅咒,换了口占了便宜撒腿就跑,一个冒烟儿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非常man的同学午后逃学后,到小河边的“公林”里撇了杨树枝编了树枝帽子戴在头上,浑身插上小树枝,手提一根长棍当枪使,把自己伪装成十足的军人,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在我充满稚气的口令声下,步调一致的潜伏到学校操场西面的小山坡上。待到第二节体育课时,王老师带着我们班的学生们来到操场上准备做广播操。“打!”我就像一名果敢地志愿军指挥官一样下达了威严的命令,“给我消灭美国佬!”说时迟那时快,一块块“干糊”(其意是土块。)像一群黑乌鸦一样飞向操场,飞向人群。原先排着广播操队形的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哇——”一声疾叫,便像《上甘岭战役》中的美国“大鼻子”一样向四处逃窜,敦厚结实的王老师被这突兀其来的阵势吓懵了,差点儿挨了“枪子”,瞬间他回过神来就转身边大声恫吓边冒着枪林弹雨追了上来。有几个没课的男老师也前来给王老师助阵,看到这个情形我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我们几个挺man的后生一眨眼间消失在茫茫的村落里。老师们只好气急败坏、败兴而归,一切都回归到原先的平静中,只是气坏了王老师和班主任,而我们几个乐呵呵地回到了各自的家中。不过那一夜我睡得着实不踏实,几经辗转反侧,喜悦和恐惧伴我到天亮,觉得那一夜是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夜。第二天清早,农忙的父母到地里干活去了,哥哥和两个弟弟都上学去了,我不敢上学,怕老师惩罚,就在家里磨蹭。突然,“吸铁”和“尕牛”哭鼻子掉眼泪地来到我家,说是被体育老师王和班主任轮翻审问且动了“酷刑”,他俩扛不住就招了供,派来叫我和“老八”(吸铁、尕牛、老八都是儿时伙伴们的绰号),如果我俩不立即到校的话传话说等于开除了,于是我只好提心吊胆地来到学校,忐忑地向班主任宿舍走去,这会儿我倒像个乖乖投降的美国战俘,老师反而成了英勇善战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一声微弱的“报告!”我就推门而入,后果非常悲催,一顿鞭策,一阵皮鞋,噼里啪啦我就坦白了,并写下了忏悔与悔改的保证书,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绕校园爬行了十圈才被释放。这个故事太刻骨铭心了,至今想起来又好笑又可怖,实在是让我这等毛头小孩长了见识,心有余悸啊!
事过境迁,我也不记恨老师的狠,也不评价老师的坏,无论是“狠”还是“坏”里面少不了一点点爱意,之所以受到体罚或变相体罚那是童年的我太调皮了,是调皮惹的祸,但也有点七十年代文明和教育体制的滞后造成的,文革的声音还在某些人身上演绎且猖獗。譬如,在读小学三年级时的一个寒冷的下午放学后,不会玩分分钱的我在教室后面围观我哥他们滚钱币,被李老师发现逮住了,李老师也不问青红皂白全部定为“赌博分子”,一顿暴风骤雨似的暴打,使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所谓的“赌博分子”哀求、恸哭、无援、走投无路,只得“投降”。第二日他又将我们一阵装潢:头戴尖尖用旧报纸糊就的帽子,上面用毛笔写着显赫而沉重的“恬不知耻的赌博分子”九个像铅弹一样黑色的大字,胸前挂上书包,个个如强奸犯般的耷拉着头面红耳赤。看来昨夜李老师没少费心,真滑稽。然后,在李老师的押解下满庄子“游街”,遇到庄上的人,李老师就慷慨激昂地数落我们,义愤填膺地斗我们。当时,我觉得世上再也没有这样狠毒的老师了,年幼的我隐约感觉到这是对人格的欺辱,对尊严的无端践踏,羞死人了,也羞死了老祖宗的脸。放学回到家后老爸的一顿皮鞭少不了挨,那只是皮肉之苦。士可杀不可辱,正是一场极其可笑的悲剧,从此在我幼小的心里烙下了自卑的根印,有几个被“游街”的年岁较大的哥哥们为了维护尊严而逼迫辍学失去了上学的权利,从此他们在那个年代里过早的加入了新中国文盲的劳动大军中。
我说我调皮,但那只是那个年龄那个年代的产物,并不意味着我生就是个“哈怂”。现在想来,我的童年着实有喜有悲,它在不断地充实着我的生活,就像从土山坡由上而下十几个小男孩连在一起屁股落地滑溜儿,尘土飞扬,个个灰头垢面,还指着彼此已经磨破裤子而裸露着的屁股前俯后仰地癫笑,那笑声至今还荡漾在我的记忆中,所以值得为我曾经的童年喝彩。
喝彩童年就是喝彩人生,原谅我且不说每逢星期天,一大早邀上几个好伙伴,带上妈妈薅草用的铲子,来到江仓沟里挖红胶泥,然后按照玩乐的需求临场发挥自行设计自行用红胶泥制作成的玩具,有大小汽车、火车、马拉车......各式各样、栩栩如生、还按着轱辘呢,稍微晒结实点后就拿到我家门前的大场上用绳子拉着,嘴里“呜呜——嘟嘟——嘀嘀——吱——”的配着音,真的有股实际拥有一辆心爱的车洒脱地驾驶着兜风般的过瘾,真好玩。男孩爱玩的东西很多,其实那个时代我们最好玩的就是这种用红胶泥制成的汽车。在那个物资和金钱严重匮乏的年代里,小孩子的自我发明能力极强,但大多数是用来玩的,很有意思。也不说我和哥哥看了一部记不起片名的战争年代的故事片,里面有领袖们自己纺织毛线的场面,它给我俩启迪和好奇了,再加上尕巴营庄子上有个读过高中的叫尕亮的人,在自家的地窖里造出了个“吉普车”,觉得更好奇,于是我俩就凭着记忆画图纸、找材料,叮叮当当的行动了起来。没有铁轮子就把木板旋圆来充,又仔细的观察父亲用舵轮捻线的全过程,几番失败,几番笑声,几番努力,终于制出了半自动的纺车,还挺管用的,“吱吱扭扭”地转动起来,甭提多高兴,就是个美!它省了父亲不少的劳力和时间,效率挺高,面对着父亲的微笑,我和哥哥鬼眉搭眼地笑了起来。更不说在家的东南角子上防贼的墩上用墙头上的草编制成的软椅,坐在上面用绳子和空洋火匣子做成的土电话来遥控几个年小的邻居娃娃和两个弟弟,让他们排队、射击、练拳、用锅锅灶焐洋芋......那墩虽然在后来的年代里过时而被毁,但那里的童趣至今在我的心里乐呵着。在这里我单说老屋顶上的故事,是因为老屋顶上的故事充溢着甜蜜的童稚、童真和幼小的鬼点子。小时候的我喜欢甜食,特别爱吃蜂蜜,总是放学后不回家先到家门前的场上捉蜜蜂,正是“儿童放学归来早,急追蜜蜂入黄花。”场上种着小油菜,一场的花开得金黄烂漫,体格较大的野蜜蜂嗡嗡地采蜜,我总是放学后第一时间到达场上,左手胳肘弯里夹着书包,右手高举着帽子,眼睛盯着蜜蜂,“啪!”的一声就打死了一只蜜蜂,拔掉屁股将蜂蜜吸进嘴里,少是少但还是很甜的,有意思。只是被爷爷笑话道:“嗨嗨,又吃蜜蜂屎了,嘴还甜吧!嗨嗨......”就这样执着,一个夏季会打烂两顶帽子,遭了父母不少奚落,帽子也没钱买了,就只好习惯性的戴着头顶有个窟窿逐渐变大的耷拉着帽遮子的帽子,其实也不配叫帽子,直接叫个“布圈圈”得了。见怪不怪,一庄子的娃娃们大部分和我一个样,甚至也有几个挺man的女娃娃呢!到了油菜花凋谢的时候,就到了挖野蜜蜂窝的时候了,在山里,一边采吃梅子,一边翘首侧耳探寻野蜜蜂,直到跟踪发觉它的窝时,就兴奋的叫来同伴一起用铁锹三下五除二挖出蜜蜂窝,然后嘴里念叨着:“人不惹虫,虫不叮人;不是我贪吃,而是我喜欢。”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帽子将蜜蜂和它的窝一起包起来拿回家来,放进提前精心做好的蜂箱里,盖好盖子,拿到屋顶把蜜蜂圈上一夜的功夫,到了第二天打开前面的小门,从此野蜜蜂就变成家蜜蜂了。箱子虽然很小,但很严实,蜜蜂们住在里面一定舒坦,否则它们怎么会整天的飞来飞去采蜜酿蜜呢?到了响晴的天气,就可以与蜜蜂一道分享蜂蜜了,那是一件高兴的不得了的事。弟兄四个,再加上一个姑舅娃,每人一个蜂箱,各尽其责,闲着的时候在房上房下玩捉迷藏或独自一个人撇一些小木棍玩“中国美国”的游戏,真是“神游其中,怡然自得。”开始取蜜蜜了,为了防止不让蜜蜂叮人,我就组织大伙儿去偷父亲给猪打针用的针管,然后打开蜂箱,用针管吸蜜蜂罐罐里的蜂蜜,最后张开嘴巴往嘴里打蜂蜜,真有滋味,其乐无穷啊。童年,你真好笑。
我为童年喝彩,童稚时的我有悲有喜,幼稚的我只能选择天真的笑。童年是条永远流不尽的小溪,说也说不完写也写不尽;童年是串高挂在寺院飞檐下的风铃,总是摇呀摇摇向过去遥向未来;童年是摔跤摔跟斗,摔倒了又爬起来从不气馁;童年是幸福的娃娃吃糖葫芦,就在记忆深处甜蜜地乐呵着。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也必将为文学事业而做出草根的奉献!热爱,志趣,是生命最光彩的部分!感谢有您感恩有您!感谢一路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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