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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刘禹锡(上)
幼年记忆力超强,可我就是背不会唐诗。
从老家出门到读大学,然后到单位报到,直到后来定居北京,有一本书始终跟随着我,那就是《唐诗三百首》。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背唐诗,即便李白杜甫的诗歌,我也只会背课本上的。
在诸多的唐朝诗人中,很多诗我很喜欢,但是,我不会经常翻看,只有一个人的诗歌,我定时地会复习一下。我之所以经常翻他的诗,那是因为他的诗非常治愈。
李白的诗浪漫而有仙气,杜甫的诗真实的让人感伤,白居易的诗朴素,李贺的诗空灵,此外,还有好多好多。可有一个人的诗特别的乐观和豁达,在我们没有揭晓他的名字前, 很多人也许以为他是白居易,因为白居易字乐天,因此,世间还多了一种性格,叫“乐天派”。
可白居易晚年跟他一起进行诗歌唱和的时候,他的豁达和豪爽,让白居易甘拜下风,白居易称他为“诗豪”,他的名字叫刘禹锡。据《新唐书》中《刘禹锡传》记载,白居易还说,刘禹锡诗歌所在处,都有神物护持。
读刘禹锡,我不想从最著名的诗歌开始,我们先欣赏他的《游玄都观》(又作《元和十年自朗州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这是一首写景诗,主要是写游人去玄都观看花时的盛景,其实,这首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讽刺当时权贵者碌碌无为。这首诗的创作背景是什么呢?
永贞元年(805年),刘禹锡参加王叔文政治革新失败,他和八个人一同被贬,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二王八司马”事件,结果,二王都死了,余下八个人被贬到地方上当司马,刘禹锡被贬到朗州(湖南常德)司马,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顺便说明一下,柳宗元在永州写了《永州八记》,最著名的就是《小石潭记》,还有就是我们课文中学过的《捕蛇者说》。
到了十年后的元和九年(815年),朝廷里有人想到了他们,于是,刘禹锡和一同被贬的柳宗元等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城。《游玄都观》也就是写于第二年春天,不知道是否因为高兴过度,或者就是为了直抒心意,嘴上痛快了,别的就不一定痛快。明面上,这是写景的诗,其实,内涵了一个意思,明白人自然是知道的,他讥讽朝廷中的新贵,你们现在红极一时,可你们哪个不是我刘禹锡被贬后才爬上去的!
其实,在朗州期间,他就写了不少对当政者不满的诗。《游玄都观》又给他惹来了麻烦,这次要被贬谪到更远的播州去当刺史,多亏有裴度、柳宗元等人求情,最后改判连州(今广东清远下面的一个县)刺史,刘禹锡在连州又待了五年。历史上,,因诗获罪的人历朝历代都有,比如后面的苏东坡,被调到湖州判官的时候,他写了《湖州谢上表》,结果引发了“乌台诗案”,差点把老命丢了。这是后话。
十四年后,唐文宗大和二年(828)三月,被贬的刘禹锡又被召回京城,被任为主客郎中。刘禹锡又想到了玄都观,于是,在桃花盛开的季节,他再次来到了玄都观,照样写了一首诗《再游玄都观》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时,估计没有人害他了,一切都在衰败中,害他的人也萎靡不振了。而刘禹锡以乐天知命的豁达性格,坦然地面对一切,依然保持着“万木春”的心态。
时间回到两年前的唐敬宗宝历二年(826年),刘禹锡和州刺史贬谪结束返回洛阳,白居易同期从苏州返洛阳,二人在扬州相逢,白居易在宴席上作诗赠与刘禹锡,刘禹锡写了一首诗作答,诗的名字叫《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这首诗里最精彩的就是颈联“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沉舟侧畔千帆竞发,病树前头万木春光,这样的景色没有让刘禹锡伤怀,而是杯酒长精神,这样的豁达,真的让人敬佩不已。
不过,要是能回顾他在被贬和州刺史期间写的作品,这首也就不显得那么杰出了。
待续......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常务)兼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计出版26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2部):《一车一世界》《炊烟袅袅:一乡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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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审美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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