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人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来聊一聊最近读完的一本犯罪小说，美国全才型小说家丹尼斯·勒翰《夜色人生》。这本小说曾拿下美国犯罪小说的最高奖——爱伦·坡奖年度小说第1名。

丹尼斯·勒翰确实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引人入胜，同时也引人深思。这大概就是畅销小说的密码所在。之前还看过以他小说《禁闭岛》改编的悬疑电影，也相当不错。

这是一个黑帮老大的故事，但写出了史诗的感觉。所以才会有将其跟《教父》相提并论。

乔·考克林，作为一个高级警察的儿子，没去做官，也没有去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也是混进了波士顿的江湖，抢酒吧，抢银行，泡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在常人眼里，这是一条不归路。

但乔·考克林不是个简单的黑社会混混，他自称法外之徒，而不是黑帮。聪明，懂得适可而止。痴情，明知艾玛是黑社会老大阿尔伯特的女人，一个风月场中人，还是痴爱下去，甚至冒着生命危险跑回去接她，最后被出卖……

小说其实在呈现乔的成长历程。当他被警察抓住时，他的父亲费尽了心力保住了他的命，让他只坐了三年牢，还是为他在监狱里的生存去违法。

乔出狱了，父亲却死了。他长大了。

在监狱里，乔跟黑帮老大马索斗智斗勇寻求一线生机，同时大量阅读提升自己的内涵。出狱后，被马索派往坦帕开疆拓土，卖私酒，开赌场，经营妓院。

乔的理想，不是守规则，而是建立自己的规则。通过黑社会的手段，跟通过政客的手段，在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通过一系列充满智慧和勇气的运作之后，乔顺利掌握一切，做起了真正的老大，并再次收获爱情，遇上了古巴女人格蕾西拉。

大概有了文化，也有了悲悯之心和人生底线，乔这个黑帮老大很讲原则。虽然他也动手杀人，但是尽量不杀人，很多本该杀掉的人，他都尽量通过和平的方式来解决，甚至放虎归山，留下了后患。他试图通过对政客的影响，取消禁酒令，让赌博合法化，让自己的生意摆到阳光下来。

这一切的努力太难了。多年之后，马索为了将生意交给儿子，对乔下了杀手。虽然经过一番战斗，乔赢了，却赢得很惨烈。甚至被他放过的阿尔伯特也回来报复他。而他还发现，早就传说中死了的艾玛，其实还活着。当年，她其实是跟着别一个男人跑了，还拿走了乔存在火车站的钱……

现实和真相都过于残酷。乔最终决定退居二线，和妻儿跑到古巴买了一个烟草庄园，还搞起了慈善。可是，当他重回坦帕的时候，还是被报仇者袭击，妻子格蕾西拉命丧当场。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小说里有一句话：“暴力繁衍出暴力。你加诸这个世界的，总会回到你身上……”这就是夜色人生的宿命吧。

可能真正能做大的黑帮老大，都是在江湖和道义之间寻找平衡，就像写小说的总是在畅销和文学性之间寻求平衡。丹尼斯·勒翰做到了。

昨晚又找来2016年本·阿弗莱克根据小说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真是太糟糕了。电影不但省掉了很多精彩的故事，节奏感也完全没有，像是一本流水账。而本·阿弗莱饰演的乔，也不像个黑社会老大，而像是一个上班族……真是栓Q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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