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妖股”暴风科技，擅长讲故事的冯鑫，这次“傍”上了今日头条。
暴风科技（后更名暴风集团，股票代码300431）一上市，就因股价狂飙收获“妖股”称号，最高曾达到327元，但从2015年7月开始一路走低，截至4月26日，暴风科技最新收盘价仅为29.33元。
3月29日，暴风集团发布2016年财报，虽然营收大增，但净利润同比下降近70%。
4月14日，暴风集团发布公告，公司董事长兼CEO冯鑫4月12日向华融证券质押16万股暴风股票，这距离上一次质押14万股仅过去7天。至此，冯鑫已经因为融资质押手中58.7%的股权，其资金短缺窘境暴露无遗。
上市两年，在暴风股价持续下行背后，冯鑫和暴风一直热衷于拥抱风口和概念，乐视曾经也是暴风学习的对象，如今，喊出“全面实行今日头条化”的暴风，会讲出一个好故事吗？暴风的困境，能由此得到解决吗？
股价下跌、业绩糟糕
3月30日，在暴风2016财年的投资人沟通会上，冯鑫和黄晓杰等暴风高管讲述了看似不错的蓝图，但投资者用脚投票，给出了他们的判断：暴风股价仍持续下跌，截至4月27日，已跌破30元，市值蒸发超过300亿。
▲ 暴风集团近一年股价走势，来自新浪财经。
2015年3月，暴风科技在深交所创业板上市。虽然彼时暴风早已由盈转亏，但凭借VR的故事，暴风科技甫一上市便受到资本市场热捧，收获39个涨停后，股价从7.14元的发行价飙升至最高峰时的327.01元。
但在此后的两年时间里，“妖股”暴风走出一条从尽享资本市场荣光到被投资人抛弃、“妖力全无”的道路。
陪伴“妖股”暴风逐渐现出原形的，是暴风创始人兼控股股东冯鑫一次又一次拆东墙补西墙。4月，冯鑫一周内三次小额质押股份，对于为何反复选择小额质押？一位券商行业人士告诉《无冕财经》（ID：wumiancaijing），这是出于补仓要求，因为在暴风股票持续大幅下跌之前，冯鑫曾将手里过半股权质押出去。
▲ 冯鑫近一个多月来多次小额质押股份。
其实，从去年7月开始，冯鑫就已经一次又一次质押和解除质押手头的股份，而仅在去年10月后的半年内，冯鑫已经先后9次质押和解除质押所持股份。该券商人士透露，随着股票不断下跌，冯鑫需要经常补仓，直至暴风股票上涨。
“妖股”被打回原形的背后，是令人担忧的成绩单。
3月29日晚，暴风集团2016年年报显示，去年营收16.47 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152.61%，但净利润却同比下降 69.42%，至约 5300 万元，同时，从净利润和少数股东损益可以看出，整个暴风生态亏损2.4亿、子公司亏损高达2.9亿。
在糟糕的业绩和不断下滑的股价面前，暴风又开始了讲故事。
在次日的投资者沟通会上，冯鑫正式宣布，公司今年将全面实行今日头条化，“我们把重心全部放在了信息流，就是类似于今日头条的模式。”
仿“乐视生态”不了了之
“头条模式”并不是冯鑫和暴风讲的第一个故事，在乐视“生态化反”大行其道时，冯鑫讲出了“暴风生态联邦”的故事。
但2015年3月暴风科技上市时，冯鑫接受媒体采访时，对乐视模式的评价是“不太看好”。而在1年后的暴风科技上市一周年发布会上，冯鑫学着贾跃亭演唱了一首《野子》，将视频上传微博并配文 “不如找个时间，约贾跃亭一起来一场”，这是冯鑫首次公开转变对贾跃亭乃至乐视的态度。
▲ 暴风科技CEO冯鑫。
2016年3月，暴风科技发布重组预案，拟以31亿人民币收购干普科技、稻草熊影业、立动科技股权，进军游戏和影视行业。同年5月，冯鑫提出“全球DT（数据处理）大娱乐”战略，即通过大数据关联暴风的视频、音乐、游戏等业务，同时表示在硬件和O2O服务方面寻找新出口。
那时，媒体再将暴风科技和乐视相比较时，冯鑫表示：“乐视和我们的逻辑，相同程度非常高。”在那一年多时间里，乐视生态系先后涌现4家独角兽子公司，一年内总共融资超过135亿，乐视成为当时当之无愧的明星公司。
2016年6月6日，“暴风科技”更名为“暴风集团”，同时冯鑫提出“生态联邦”的概念，也就是要做暴风生态。那时，冯鑫已经在公开场合表示，对于乐视涉足的一些领域，“我们应该义无反顾地学习”。
▲ 暴风的主要业务版图。
当月7日，暴风集团宣布进军体育产业，并在当月注册成立暴风体育（北京）有限责任公司。此前，成立仅2年的乐视体育已经融资88亿元，估值高达215亿元。
至于被公认为是乐视优质业务的互联网电视，暴风早已涉足，根据财报可以判断走的基本也是乐视所谓的“生态补贴硬件”的道路。暴风集团2016年财报显示，销售商品毛利率为负15.29%，而考虑到魔镜业务已经分拆出去不计入报表，可以推测暴风电视做的是亏本生意。
在努力学习乐视搭建生态平台的那段时间，暴风先后进军视频、VR、秀场、TV、文化、影视、游戏等领域，通过并购等各种方式布局。
2016年10月开始，乐视资金链危机大规模爆发，暴风学习乐视鼓吹生态的故事戛然而止，留下的是亏损的硬件、烧钱的体育以及近乎停滞的影业、秀场等业务。
4月7日，暴风集团品牌总监冯光顺在接受《财经》新媒体采访时否认了“越来越像乐视”的说法。
从VR风口摔落
其实，暴风讲的第一个故事，并不是学乐视做生态。2014年下半年，暴风科技成功用VR给自己镀了层金。
据自媒体《黑匣》报道，暴风做VR其实是骗来的。神罗电子在2013年推出VR眼镜原型，创始人赵山山为推广产品找上冯鑫。赵称2014年7月双方见面后，冯鑫表示暴风科技愿意出资2000万元收购南京神罗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并保留赵山山20%的股份，但暴风科技骗取了关键技术和设计之后将其踢出局。
赵山山告诉《黑匣》： “暴风科技想要上市，正需要一个新的大的概念来炒作。所以当时微博上勾搭，一下就勾搭上了。”
后来的故事是，2014年9月2日，处于上市前夕的暴风科技召开发布会推出暴风魔镜一代产品，给自己打上纯正的VR股烙印。随后的2015年和2016年上半年，是VR火得一塌糊涂的时期，所谓的“VR元年”应运而生。
2015年3月，顺利登陆深交所创业板的暴风科技，凭借VR概念迎来一个又一个涨停板，从7.14元每股的发行价一直窜到327.01元，造就10位亿万富翁，持股超过5800万股的创始人冯鑫身家一度超过80亿。
当时，冯鑫对VR的前景信息十足，他在接受腾讯科技专访时说：“暴风魔镜是一个产业，不是一个项目，我给它的定义是，百分之百的一把手工程，我们公司副总裁都干不了，我自己在负责。我2014年后半年80%的精力都在干这个事情。”
▲ 2016年暴风科技上市一周年大会上，暴风魔镜CEO黄晓提出销售目标。
但冯鑫的VR故事讲着讲着就变了。
2015年4月14日，暴风魔镜增资扩股时，暴风科技放弃优先认股权，持股比例从38.46%下降至31.15%；同年8月18日，暴风科技将11%的暴风魔镜股权转让给冯鑫独资的暴风控股和暴风魔镜CEO黄晓杰，完成后暴风科技仅持有暴风魔镜19.84%的股权；2016年下半年，经过一系列转让、更名操作，暴风集团通过子公司北京魔镜未来科技有限公司持有暴风魔镜18.8%的股权。
一直讲着VR故事的暴风集团，持续降低自己在VR子公司的持股比例，颇令人玩味。值得一提的是，2016年下半年开始，VR寒冬的声音不绝于耳，倒闭的VR公司不在少数。
现在，暴风的新战略是暴风影音、暴风TV、暴风魔镜都将头条化，冯鑫称之为“全面拥抱信息流”。这会不会又是一个虎头蛇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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