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3年，拉勾网和前程无忧终于在一起了。
9月22日，拉勾网获得中国最大的人力资源服务商、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前程无忧（股票代码：JOBS）1.2亿美元D轮融资的消息终于得到双方证实。此前，坊间一直流传拉勾网被前程无忧并购的消息，但都被前者否认。根据拉勾网创始人许单单的说法，前程无忧投资拉勾网的意向，早在3年前的2014年5月便已经给出。
那时，正站在风口的“独角兽”企业、成立短短1年便估值1.5亿美元的拉勾网，拒绝了前程无忧的Offer，“那个时候我对行业理解比现在还要浅一些，我还琢磨着拉勾要扩展行业，你投了我那我怎么扩展，岂不是把我给弄死了。”然而3年后，许单单意识到，自己无需跨界且无法跨界。
他还透露，这轮融资进行了许久，拉勾网找了很多潜在投资对象。“聊了很多VC，还有独立的PE、还有保险公司、政府基金都找过，这中间泰合帮我们做了很多安排。”许单单如此描述拉勾的这轮融资，至于为何牵手前程无忧，他说：“因为和前程无忧谈的更快。”
终究，拉勾网还是接受了前程无忧抛来的橄榄枝，用60%的股权换取1.2亿美元的现金。因为，它们都需要彼此。用许单单的话说，这笔带上些许“卖身”色彩的融资，双方各取所需。
1.2亿美元的卖身
距离上一次融资一年半之后，拉勾网终于又找到了一笔钱，躲过了“C轮死”的魔咒。
“这次融资之后，除了拥有更多的资金和资源，我们的一切都没有变。”拉勾网CEO马德龙否认了拉勾网卖身传闻，“我们刚刚完成来自前程无忧的1.2亿美元D轮战略融资，但收购的传闻是不实的。”
9月22日，在前程无忧正式发布投资公告后，马德龙立即给拉勾网全体员工发了一封内部信，他说：“（融资后）拉勾比以前更加强大，将更有能力去改变现有人力资源行业的陈旧与乏味。”
前程无忧的投资公告则相当简短：向拉勾网投资1.2亿美元，获得后者60%的股权，并成为其第一大股东。与拉勾网上一轮（C轮）2.2亿元融资相比，1.2亿美元是笔不少的钱，然而拉勾网付出的股权代价也比上一轮融资要高昂得多。2016年3月，拉勾网宣布获得来自弘道资本和启明创投的2.2亿元C轮融资，当时并未公布公司估值；不过早在2014年8月的B轮融资时，拉勾网已经估值1.5亿美元。
▲拉勾网融资历程。
时隔3年，尽管拉勾网透露月营收已经过千万，但公司估值几乎没有增长。根据如今前程无忧公布的信息，拉勾网估值仅2亿美元，3年时间增长5000万美元。拉勾网最辉煌的时间似乎已然远去，再无2014年如日中天时的那般傲气，马德龙也不再谈及“让猎头无处可走”，不过他依然寄望于拉勾网能够改变招聘行业。
而出让60%的股权，也意味着拉勾网创始团队失去公司控制权，为这起融资染上了“并购”、“卖身”的色彩。
不过，拉勾网创始团队并未套现离场，公司依然由马德龙、许单单团队经营。“这次战略融资之后，公司的管理层和老股东依然持有公司股份，我们的员工期权池也依然独立存在。”所以，马德龙说，“拉勾的管理层、核心团队和组织架构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拉勾还是咱们自己的拉勾。”
迷惘中寻找出路
拉勾网为何选择以近乎卖身的方式来获取这笔融资？外界的说法是发展受挫、且粮草不足难以为继。
根据马德龙公布的数据：销售收入连续四年100%以上速度增长，单月的收入早已过千万，占据了最大的垂直市场份额。“2016年底，我们的月收入就过千万了，此后一直是上涨的。”许单单也曾透露。然而据36氪报道，目前拉勾网的年营收在5000万人民币左右，而且整体来说并没有利润可言，因为拉勾网一直没有探索出有效的盈利模式。
▲拉勾网创始人许单单（中）。
据许单单介绍，拉勾网2013年和2014年主要在打磨产品，那时他们先后推出拉勾Plus和招聘线下专场拉勾派，那时公司全靠广告费赚钱。2015年，拉勾网开始快速商业化。
“最开始尝试的模式是招一个人向企业收取3000-4000元，我们签约了150家公司。”不到半年时间，这个模式就夭折了。随后，拉勾网调整收费模式，按照投递简历后双方意向达成匹配收费，其结果是动辄上万的客单价远高于行业水平，而互联网招聘行业早已红海一片。一年半前，拉勾网推出按人头付费的在线猎头服务，不过据许单单透露“之前换了两任leader都没成功”。
虽然拉勾网一直声称自己占据了互联网垂直招聘领域最大的市场份额，但不可否认的是，互联网行业每年新增的就业岗位有限，而招聘网站则不断涌现，多位拉勾员工表示“目前主营业务已经遭遇天花板”。早在2015年，拉勾网已经试图跨界，高调进军金融招聘领域，结果却如许单单所言：“我发现我也跨不出去了，在金融行业搞了一两年，最后也没搞出去，我就应该守住这一个行业拉倒。”
主业不振、缺乏有效的盈利模式，拉勾网过去两年的日子并没有官方宣称的那么风光。36氪援引拉勾网内部员工说法称“拉勾一直都在不断寻找融资和收购”，拉勾网的这轮融资可能进行了许久，找过VC、PE甚至政府基金，拉勾网员工甚至一度相信公司将被智联招聘接盘，最终选择低估值卖身前程无忧或许是没得选择。
▲2016年第3季度互联网招聘市场份额，数据来自易观智库。
不过，拉勾网创始团队表示自己看重的是前程无忧所拥有的客户资源，借以快速商业化自己的新业务——即一站式人事管理系统拉勾云人事。“我们看重的是前程无忧的资源，就是因为他掌握中国最大的中小客户，并且都是精准对应了那些公司里面有招聘任务的人。”许单单坦承，“所以我们就和前程无忧签了非常深度的绑定，来保证说未来拉勾云人事业务能够过去。”
打了三年的算盘
“我们的优势是过去20年积累了中国最多的客户，销售人员和公司HR之间建立的联系，这是你们打不破的。”2014年，前程无忧初次向拉勾伸出橄榄枝时，充满自信地宣告。对于这家目前中国最大的人力资源服务商来说，它为何看中了拉勾网？
8月4日，前程无忧公布2017年第二季度财报：营收6.732亿元，同比增长20.3%，毛利率高达73.2%。据统计数据，今年二季度前程无忧付费用户达38万，而拉勾网总付费用户尚不足2万，且后者4年多一直未能盈利。
▲前程无忧近几年业绩情况。
“前程无忧等传统招聘平台所代表的招聘‘黑板模式’严重落后于现在的需求，这几年垂直招聘、直聊招聘和内推等全新的招聘方式层出不穷，这些招聘模式都优于前程无忧的模式。”烽火台资本特约经济学家江瀚告诉无冕财经（ID：wumiancaijing）：“虽然前程无忧业绩可观，但和智能手机时代到来前夕的诺基亚很像，前程无忧收购拉勾网的一个目的是在移动互联网的新领域中有所突破。”
前程无忧牵手拉勾网的最重要目的，早在2014年便已经告知许单单——通过投资拉勾网布局互联网垂直招聘领域、弥补自己在IT招聘板块的不足，“他说我希望投资你们，大家还是各自独立的公司，你们肯定会成为这个行业（互联网垂直招聘领域）的老大，那我投资你们在这行业就有布局了。”尽管前程无忧也服务部分互联网公司，但“互联网行业的公司百分之一百的都是拉勾客户”，恰如许单单所言，“而且你（拉勾网）在垂直领域这块做得比较好，我做不好这个市场我才投你的。”
前程无忧总裁、首席执行官甄荣辉在投资公告中透露，“拉勾网在互联网行业的人才服务有明显的优势，前程无忧则拥有的庞大的雇主和个人用户群，相信两家的深度合作将引领中国人才招聘服务领域的效率提升和用户体验的改善。”
▲前程无忧总裁、首席执行官甄荣辉。
同时，马德龙透露拉勾网正在规划2019年独立赴美上市，如果拉勾网为资本市场带来足够大的想象空间，持有拉勾网60%股权的前程无忧无疑将获得丰厚的财务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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