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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春秋】之一百九十一:不度之人,鲜不为患

        公元前542年,鲁襄公三十一年,羊年(己未年)。这一年,除了记载莒犁比公被儿子杀了之外,其余的事情都是关于鲁国的事情,而且是关于鲁襄公死相关的事情。鲁襄公死在了自己为自己建造的楚宫中,这是一个梦想,是关于鲁国公族不受“三桓”左右的梦想。但直到他去世,鲁国还是鲁国,公族依然弱小,而“三桓”依然强大,强大到身后立谁都完全不受他本人控制,敬归所生的子野死了,妹妹齐归所生的公子裯依然被立为鲁昭公,形成了鲁国国君非归姓胡女不立的局面。鲁国那位颇有见地的穆叔(叔孙豹)说:“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意思是,居丧却不哀痛,父母死了反而有喜悦的脸色,这叫做不孝。不孝的人,很少不成为祸乱的。鲁国进入了这位“不度”之人为君的时期,也进入了祸乱不断的时期。“百善教为先”。此事何止于国君?!任何不孝之人,都不可能为他人、社会、国家造福,因其不善,只能成祸。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秋九月癸巳,子野卒。己亥,仲孙羯卒。冬十月,滕子来会葬。癸酉,葬我君襄公。十有一月,莒人杀其君密州。”

       孔子老先生用58字记载今年7件事,其中最重要的事情鲁襄公死了,鲁国公族再无回天之力。 

           (一)

            “三十一年,春,王正月。”

        鲁襄公三十一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

        《春秋》无大事记载。但仍然按照“四时具备,方为一年”的原则,记载时令。

 

          (二)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鲁襄公三十一年,夏季,六月二十八日,鲁襄公死在了楚宫。

        死在楚宫,死非其所。正常情况下,应该死在路寝。楚宫,不在楚国,在鲁国,是鲁襄公三年前(鲁襄公二十八年)在楚国访问大半年的丰硕成果。由于喜欢楚宫,所以回来后就为自己建造了楚国式的宫殿。

        关于楚宫,鲁国大夫叔孙豹(穆叔)有话说:“大誓》说:‘百姓所要求的,上天必然听从(《大誓》即《尚书·周书·泰誓》)。’国君想要楚国了,所以建造楚国式的宫殿。如果不再去楚国,必然死在这座宫殿里。鲁襄公之命运,不幸被穆叔的这张乌鸦嘴言中!

 

          (三)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鲁襄公三十一年,秋季,九月十一日,准备新立为国君的子野死了。

        鲁襄公死了,鲁国准备拥立鲁襄公的妾、胡国女人敬归(胡国,归姓之国,今安徽省阜阳市颖州区西北)的儿子子野为新国君,住在季孙氏那里。但由于哀痛过度,不幸死了。看来这是位孝子。

        鲁国又拥立敬归的妹妹齐归生的儿子公子裯(chóu,姬裯,鲁昭公)为国君。穆叔(叔孙豹)不愿意了,又有话说:“太子(子野)死了,有同母兄弟就立他,没有就立年长的。年纪差不多就选择贤能的,贤能又差不多就占卜,这是古代的常规。死去的子野并不是嫡子,何必非要立他母亲的妹妹的儿子?而且这个人,居丧却不哀痛,父母死了反而有喜悦的脸色,这叫做不孝。不孝的人,很少不成为祸乱的。假如立了他,必然造成季孙氏的忧患。”季武子(季武子,季孙宿)不听,结果立了他。等到安葬襄公,三次为他更换丧服,丧服的衣襟脏得好像旧丧服一样,可以见其何等地嬉戏无度。当时鲁昭公已十九岁了,还有象孩子的脾气,君子因此知道他不能善终。

 

          (四)

          “己亥,仲孙羯卒。”

        鲁襄公三十一年,秋季,九月十七日,鲁国大夫仲孙羯死了。

        孟孝伯,姬姓,鲁国“三桓”之一孟孙氏7代宗主,名羯,世称仲孙羯,谥号孝,是孟庄子(前550年)的儿子。鲁国的大夫都有点近水楼台的感觉,死了《春秋》都要记上一笔。不过此公的死,“三桓”之了的叔孙氏宗主叔孙豹已经在年被有所预言,多少有点“把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虚无感吧。

        年初,穆叔(叔孙豹,叔孙穆子)从澶渊会见回来,见了孟孝伯(仲孙羯),对他说:“赵孟(赵文子赵武)将要死了。他的话毫无远虑,不像百姓的主人。而且年纪不到五十,就絮絮叨叨好像八九十岁的人,他不能活得很长久了。如果赵孟死了,掌握政权的恐怕是韩起(韩宣子)吧!您为何不对季武子(季孙宿)去说这件事,可以及早建立友好关系,韩起有君子之德,今方知政,可素往立善。晋国的国君将要失去政权了,如果不去建立友好,让韩子早点为鲁国做些准备工作,不久以后政权落在晋国大夫手里,韩子又懦弱,大夫大多贪婪,要求和欲望没有个止境,齐国、楚国却不足以依靠,鲁国将陷入可怕的困境!”孟孝伯说:“人的一辈子能活多久呢?谁能说没有点得过且过的思想?早晨活着还怕到不了晚上,哪里用得着去建立友好?”穆叔出去,告诉别人说:“孟孝伯将要死了。我告诉他赵孟的得过且过,但他比赵孟还不如。”又和季武子说到晋国的事情,季武子不听。等到赵文子死了,晋国公室的地位下降,政权落在豪奢的大夫手里。韩宣子掌握国政,不能为诸侯所拥护。鲁国难以承担晋国的要求,奸邪小人很多,因此有了平丘的会见,晋人拘捕了季孙意如,两国交恶。

          (五)

          “冬十月,滕子来会葬。”

        鲁襄公三十一年,冬季,十月,滕成公来鲁国参加鲁襄公的葬礼。

        首先,诸侯会葬,是非礼的,这位滕子为何有如此行动,只有天知道。滕成公来鲁国参加葬礼,表现得不恭敬且眼泪很多。鲁国大夫子服惠伯(子服椒)说:“滕国的国君将要死了。在他吊临的位置上表现懈怠,而哀痛太过分,在葬礼中已经显出将死的预兆了,能够不相继死吗?鲁昭公三年(公元前539年),“滕子卒”。

 

          (六)

          “癸酉,葬我君襄公。”

        鲁襄公三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鲁国安葬了鲁襄公。

        鲁国“人民”的表现应该是这样的:以“无比沉痛”的心情安葬了我们“爱戴”的(我君)国君鲁襄公,鲁襄公先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鲁襄公先生永垂不朽!但无论怎么粉饰,生前的行为已经预示和决定了其死后的能够享有的哀荣!

        鲁襄公(公前575-公前542年),姬姓,名午,鲁成公之子,春秋时期鲁国第22任君主,公元前572-公元前542年在位31年。享年34岁。

 

          (七)

          “十有一月,莒人杀其君密州。”

        鲁襄公三十一年,冬季,十一月,莒国人杀死了他们的国君莒犁比公密州。

        莒犁比公生了去疾和展舆,已经立了展舆,又废了他。犁比公暴虐,国内的人们为此担心。十一月,展舆倚靠国内的人们攻打莒犁比公,杀死了他,就自立为国君。去疾逃亡到齐国,因为他是齐女所生。展舆是吴女所生。为了君位,父子兄弟相残,千百年来,人与动物几无差别。

        莒犁比公,己姓,名密州,莒渠丘公之子,莒国第17任君主。公元前577年-公元前543年在位35

读点春秋,知点礼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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