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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春秋】之二百五十:曹绝其祀,夫差伐鲁

公元前487年,鲁哀公八年,虎年(甲寅年)。这一年,宋景公灭亡曹国,宋景公的地区“小霸王”梦想完胜曹伯阳的诸侯“霸主”梦想,看来“小目标”好实现,如果目标太过宏大还有可能致命,曹国因为不切实际的梦想终于早早灭国,断绝了其对祖先的祭祀。在中原诸侯群龙无首,相互攻伐,“鹬蚌相争”之时,南方的大吴帝国首领无差一路北上,挺进中原,却是“黄雀在后”,当鲁国得意于终于抓住邾子益,灭亡邾国之时,吴王夫差却已经敲开了鲁国的大门,而北方强邻齐悼公也欲联吴伐鲁,腹背受敌的鲁哀公(实质上是鲁国“三桓”)不得不释放邾子益回国,同时季孙肥也必须把妹妹送给齐悼公,鲁国多年来连续讨伐邾国最终取得的战果,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反而是落了个不仁不义之恶名。当时的国际形势,吴帝国风头正胜,天下无敌,可以说在中原拥有很大的发言权,而昔日的老牌诸侯国晋、楚、齐、秦,都要让吴三分,真是苍海桑田,换了人间。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吴伐我。夏,齐人取讙及阐。归邾子益于邾。秋七月。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齐人归讙及阐。

       孔子老先生用51字记载今年7件事,其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吴王伐鲁,吴帝国正式在中原诸侯国拥有发言权。

           (一)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鲁哀公八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正月,宋景公入侵曹国,拘捕了曹伯阳回宋国。

        春季,宋景公进攻了曹国,准备撤兵回国,褚师子肥走在最后。曹国人辱骂他,他就不走了,宋国的全军等待褚师子肥。宋景公听说了这件事,发怒,命令回兵,于是就灭了曹国,逮捕了曹伯阳和司城公孙彊回去,杀死了他们。

        曹伯阳可是有梦想的人,在司城公孙彊的劝谏下,要实现三流曹国逆袭成为诸侯霸主的梦想,但宋景公去终止了“曹人之梦”。晋国作为同姓国,怨恨曹国背叛,没有出兵相救,而鲁国作为同姓国,也没有伸出援手。曹国就此灭亡,退出历史舞台。

        曹伯阳,姬姓,名伯阳或单名阳,也叫曹废公,春秋诸侯国曹国最后君主。他是曹靖公儿子,公元前501年-公元前487年在位15年。曹国是西周至春秋时期的诸侯国,姬姓、伯爵。始封君是周文王之子、周武王之弟曹叔振铎(duó)。故地在今山东省菏泽市牡丹区、定陶县、曹县一带,都于陶丘(今山东菏泽市定陶县马集乡)。

         (二)

           “吴伐我。”

        鲁哀公八年,春季,吴国讨伐鲁国。

        去年,鲁国灭亡了邾国,把邾子益带回国,吴国因此准备攻打鲁国。吴王夫差询问叔孙辄(子张,鲁国叔孙氏的庶子。鲁定公十二年,公元前498年,叔孙辄与公山不狃帅费人以袭鲁。兵败,奔齐,后自齐奔吴。吴王问鲁国是否可以讨伐),叔孙辄回答说:“鲁国有名而无实,攻打他们,一定能如愿以偿。”退出来告诉公山不狃(子洩)。公山不狃说:“这是不合于礼的。君子离开自己的国家,不到敌国去。在鲁国没有尽到臣下责任而又去攻打它,为吴国效力,这就可以死去。这样的委任就要避开。而且一个人离开祖国,不应该因为有所怨恨而祸害乡土(不以其私怨恶,废弃其乡党之好)。现在您由于小怨而要颠覆祖国,不也很不好吗?如果派您领兵先行,您一定要推辞。君王将会派我去。”叔孙辄悔恨自己说错了话。吴王又问公山不狃。公山不狃回答说:“鲁国平时虽然没有可靠的盟国,危急的时候却一定会有愿共同抵抗的援国。诸侯将会救援它,吴国是不能实现愿望的。晋国和齐国、楚国会帮助它,这就是吴国的四个敌国了(包括鲁国共四个敌国)。鲁国是齐国和晋国的嘴唇,唇亡齿寒,这是您所知道的,他们不去救援还干什么?”

        三月,吴国攻打我鲁国,公山不狃领兵先行,故意从险路进军,经过武城(鲁国南武城,今山东临沂市平邑县魏庄乡境,走险道,想让鲁国有成戒备)。当初,武城人有人在边境上种田,拘捕了浸泡菅草的鄫国(今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向城镇)人,说:“为什么把我的水弄脏?”等到吴军来到,被拘捕的那个人领着吴军攻打武城,攻下了这个城邑。王犯(吴大夫,以前曾投奔鲁国作过武城宰)曾经做过武城的地方官,澹台子羽(澹台子羽,武城人,孔子弟子)的父亲和王犯友好,国内的人们害怕其作吴军的内应。鲁国大夫孟孙(孟懿子,仲孙何忌)对景伯(子服何)说:“怎么办?”景伯回答说:“吴军来就和他们作战,怕什么?而且是去我们自己召他们来的,还要求什么(犯盟伐邾,所以召吴)?”吴军攻下东阳(今山东省临沂市费县西南梁邱镇)而后前进,驻扎在五梧(东阳西北)。第二天,驻扎在蚕室(今山东临沂市平邑县境)。鲁国的公宾庚、公甲叔子和吴军在夷地(鲁地,在庚宗不远处)作战,吴军俘虏了叔子和析朱鉏,把死俘献给吴王。吴王说:“这是同一辆战车上的人,鲁国一定任用了能人。鲁国还不能觊觎呢(同车能俱死,是国能使人,故不可望得)。”第二天,住在庚宗(今山东省济宁市泗水县东),就在泗水边上驻扎。鲁国的微虎想要夜袭吴王(夫差)的住处,让他的私人部队七百人在帐幕外的庭院里,每人向上跳三次,最后挑选了三百人,有若(孔子弟子)也在里边。

        出发到达稷门之内,有人对鲁国大夫季康子(季孙)说:“这样做不足以危害吴国,反而让国内许多突出的人物送了命,不如停止。”季孙就下令停止这样做。吴王听说这情况,一晚上迁移了三次住处。

        吴国人求和,鲁、吴两国将要订立盟约。鲁国的子服景伯说:“楚国人包围宋国,宋国人交换儿子来吃,劈开尸骨烧饭,尚且没有订立城下之盟(公元前594年)。我们还不到那样的地步,订有城下之盟,这是丢掉国家。吴国轻率而离本土很远,不能持久,快要回去了,请稍等一下。”不听,景伯背着盟书,去到莱门。

        鲁国就请求把子服景伯留在吴国,吴国人答应了,鲁国又要求用吴国的王子姑曹相抵押,结果是双方停止交换人质。吴国人订立了盟约然后回国。鲁国把子服景伯作为人质给吴国,但吴国不想以王子姑曹为人质留下鲁国,弱国无外交,这次吴国基本上达到了威慑鲁国的目的,所以见好就收,退兵回国。 

          (三)

          “夏,齐人取讙及阐。”

        鲁哀公八年,夏季,齐国人占领了鲁国的讙地和阐地。

        齐国人占领讙地(huān,今山东省泰安市宁阳县北端)和阐地(今山东省泰安市宁阳县境内),有两种说法,一是《春秋公羊传》的说法:鲁国用此两地贿赂齐国,因为鲁国灭亡邾国把邾隐公抓回来的事情,吴国上门讨伐,如果齐国再发难,就会腹背受敌。二是《春秋左氏传》的说法:齐悼公来鲁国的时候(公元前490年,当时还是公子阳生),季康子(季孙肥)把妹妹嫁给了他。齐悼公即位后来迎取她。季鲂侯(季康子叔父)和她私通,她向季康子讲出私情,季康子就不敢把她送到齐国去。齐悼公发怒,夏季,五月,齐国的鲍牧带兵进攻鲁国,占领了讙地和阐地。有人向齐悼公诬陷齐景公的妾胡姬,说:“她是安孺子的同党。”六月,齐悼公便杀了胡姬。通过此事,可以看出齐悼公无道,所以不得善终。

 

          (四)

          “归邾子益于邾。”

        鲁哀公八年,夏季,鲁国让邾国国君益回国。

        齐悼公派人到吴国请求发兵(齐国未得到季姬,所以向吴请师),将要来攻打鲁国,鲁国一看形势不对,就把邾子益(邾隐公)送回了邾国。邾子回去以后仍然无道,吴王夫差就派太宰馀(伯嚭,pǐ)讨伐他,把他囚禁在楼台里,用荆棘做成的篱笆围起来,让大夫们事奉太子革(邾桓公)执政。

          (五)

          “秋七月。”

        鲁哀公八年,秋季,七月。《春秋》无大事记载,但仍按照“四时具备,方为一年”的规则记载时令。

        《春秋左氏传》记载,秋季,鲁国和齐国讲和。九月,鲁国大夫臧宾如(臧顷伯臧会之子)去到齐国参加结盟。齐国的闾丘明(闾丘婴之子)前来参加结盟,而且迎接季姬(季康子之妹)回去,齐悼公对她很宠爱。

        鲍牧又对公子们说:“要使你拥有马千乘(四千匹)吗?”有马千乘,就是做国君的意思。鲍牧本不想立公子阳生为齐悼公,所以刺激鼓动动群公子。公子们把此事告诉了齐悼公。

        齐悼公对鲍牧说:“有人说您的坏话,您姑且住在潞地(齐国国都郊外,今址不详)观察一下。如果有这件事,您就把家产的一半带走出国,如果没有,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去。”鲍牧出门,齐悼公就让他带着家产的三分之一出走。走到半路,只让他带着两辆车子出走。到达潞地,就把他捆绑了回来,杀死了他。 

          (六)

          “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

        鲁哀公八年,冬季,十二月初三,杞僖公过死了。

        杞僖公,姒姓,名过(一说名遂),是杞国的第16任君主,杞隐公之弟,公元前505年-公元前487年在位19年,传于其子杞湣公 

          (七)

          “齐人归讙及阐。

        鲁哀公八年,冬季,齐国把讙地和阐地归还给鲁国。

        齐国归还这两地,功劳在季姬。齐悼公宠爱季姬,所以借还地来讨女人欢心。

读点春秋,知点礼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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