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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集电视连续剧《追梦人》05-08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乡土文学   

Hometown Sheqi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NO.1642

32集电视连续剧·追梦人



作者 | 梁铜勋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剧本

献给

为中华民族的

伟大复兴而

奋斗的

青年

第五集 因祸得福

三龙镇大街            /
 
清晨,一位上身套着橘红色“三龙环卫”背心的清洁女工,在用心地清扫街道上的垃圾。灰白的齐耳短发,不时被晨风吹得有些凌乱。她走到一座横跨在街道上的城门楼跟前,把扫进编织袋里的垃圾,倒进路边绿色垃圾桶里。
她来城门楼下,从最边上的那个设有水泥步梯的门洞里,一步一步地往门楼上攀登。不到一分钟,她便登上门楼,双车道的柏油马路便在她的脚下了。
 
她扫视一下足有四五间房子大的城门楼,一眼就看见在西北角的墙根,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靠墙角,两条腿蜷曲并拢,两只手交叉地伸进袖筒,放在膝盖上,眉头拱着袖子在睡觉。                  
 他的上衣是一件又旧又脏的黑色成年人的大袄,下身穿一条军绿色绒裤,脚上穿着开了线的雪地靴。
她走到他跟前,他毫无反应。
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怎么睡这儿,冷不冷啊?会冻着的,起来吧。”
他仍然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她扳起他的眉头。这一扳,让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说“还是个孩子!”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这么烫!”
她弯下身子,摇了摇他的肩膀,他仍然不说一句话。
她问他:“这娃儿你叫个啥?你家在哪儿住呀?你的大人呢?你怎么睡在这里?”    
他张了张嘴,仍然没有一句话。
 
她用手机拨通110.
不大一会儿,一辆警车过来,两位警察登上城楼。
又停一会儿,一辆120救护车驶来,三位穿白大褂儿的医护人员拿着救护担架也登上城门楼。
路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人驻足围观。
不大工夫,医护人员从城门楼上抬下一个人来,又好不容易从救护车后面抬进车里。
救护车“呜——啦——呜——啦——”鸣笛开道拉走了。
方盛家          /
 
奶奶说:“是不是去哪个同学家了?”
爷爷说:“跟谁坐一个座位,人家就嫌他有气儿,谁会让他住家里?”
奶奶说:“是不是去哪几亲戚家了?”
爷爷说:“除了他舅家,咱那还有亲戚?可是他舅家离得太远,晚上他一个人也不敢去。”
奶奶又说:“要不,你往井里捞捞?他有些拧性,你把他逼急了,他会不会想不开?”
爷爷说:“我想他不会寻短见。他会不会到他爸的坟上去了?晚上做梦还喊爸喊妈。”
天还不是太亮,方天成就蹬着三轮往儿子的坟上去找孙子。回来还是摇摇头。
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仍然找不到。奶奶就放大悲声哭起来:“盛子呀——你往哪里去了——哇——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也不活了啊——盛子呀——我的好孙孙——哇——啊——”
她这一哭,惊动了四邻,小方庄男女老幼围得重重叠叠,有劝解的,有出主意的,有看热闹的,也有看笑话儿的。
 
唢呐师傅早上听见哭声,赶来问情况。
方天成告诉他:“盛子昨天晚上,我打他几下,到现在没回来。”
唢呐师傅说:“打一下110吧,说不定他们已经得到什么消息呢。”
众人都说“对,对,有道理。”
唢呐师傅掏出手机,拨通110,说:“我是城东南角的小方庄,这里有个孩子,有十二三岁,昨天晚上离家出走,到现在没有消息……
110:“是不是留个大削发头,黒袄,军绿绒裤。”
“是的,他现在在哪儿?”
“昨晚他在西城门楼上,冻病了。他现在正在县医院输液。”
爷奶听说盛子有了下落,才稍稍安下心来。
众人看着盛子已经有了消息,也都渐渐离去
县医院病房           /
 
爷爷奶奶来到病房,看见盛子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白的被子。输液瓶里的药液,正一滴一滴地通过输液管往下滴。奶奶走到他的床前,先摸了摸他的眉头,对爷爷说:“出汗了,烧也退了。”
听到奶奶的声音,盛子睁开眼,看到爷奶就在跟前,喊了一声“奶奶——”便抽泣起来。
他一哭,奶奶便也止不住落下泪来。心疼地问道:“昨天夜里你睡哪儿了?到处找不着你,奶奶一夜没眨一眼,爷爷后悔得直扇自己的耳光。”奶奶边说边擦着泪水。
爷爷的眼里也闪着泪花,一句话也没说。
 
方盛邻床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太太,禁不住问道:“孩子的爹妈都在外边打工么?”
方天成老两口好一阵子没有吭声。停了一会儿,老头长叹口气说:“要是有他爹妈,我们的日子还能过得这样潦倒么?”
病老太怜悯来地说:“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你们俩也真够难呐!又当爷又当奶,又当爹又当妈.。”
“可不是么,啥办法呢?实指望把他养大,能娶妻抱子,也不枉俺俩养儿一场。”奶奶的泪始终没断。
病老太问;“老的老,小的小,咋生活呢?”
“咋生活?一个鸡子带俩爪,挠呗!挠到啥吃啥,挠多多吃,挠少少吃。他爷爷收废品,捡垃圾,我在家喂俩猪,喂几个兔子”。
“昨天晚上咋回事?他为啥没在家呢?”病老太打破砂锅问(纹)到底。
“咋回事?你问问他那二杆子爷爷。”奶奶说着说着又有些来气,“娃儿放了学到地里给兔子去剜草,剜了几把麦苗,回来他掂着棍子就打,我拉着他的衣裳,让孩子跑了。这一跑他不敢进家,一夜冻病了。”
病老太有些责备地说:“大哥也太直耿了,几棵麦苗值点啥?把孩子打伤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我就是让他知道,别人的东西,一棵草也不能招,这是规矩,当个人,啥时候得守规矩。”
“现在社会上有几个守规矩的?贪污受贿的干部,坑蒙拐骗的坏蛋,假冒伪劣的生意人,少么?他们守规矩了么?”病老太有些义愤填膺。
“别人守不守规矩,那是人家的事,咱管不了,但是我得守。”
“指望你一个人守规矩,能咋样?坏人都变好了?”
“我没那能耐。”
“那你图个啥呢?”病老太继续追问。
“图个啥?就图将来他不变成坏人!”
“就凭剜几把麦苗,你就能断定他将来一定会变成坏人?”
“几把麦苗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我怕他一踏上这条道,留不住脚步,越走越远。”
“他不是还是个孩子么?”
“你知道人是怎么变成大烟鬼的么?就是从吸第一口开始的。只要吸上一口,就会越吸越上瘾!所以必须一开始就闸死,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听到这里,病老太禁不住“嘻嘻”笑起来,说;“都给大哥这样的人样,不要公安局都行,因为世上没有犯法人了。”
“他就是那直肠子驴,一辈子不招人家一根草,也没人说他好。”老婆儿责备里带着称赞。
“别人称不称赞有啥要紧?我自己安心就行,比那些蹲大狱的人,不知道强多少倍。起码,我有自由,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我想干啥就干啥。”
“穷得快喝西北风了,还自称自得。世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么?”老婆儿真有些生气,“还是想想这住院费咋办吧。”
 
(画外音)“一说到钱,老方那种自由的优越感,一时跑得无影无踪了”。
方天成说:“要不把那包装纸板卖它吧?”
“你不是说赔钱么?”老婆儿说。
“现在不是没办法么?别的没有值钱东西。只能哪儿紧先顾哪儿了。”
 
“老先生哪儿的人?”问话的人是一个50多岁的男子,他是这个病房里三个病人之一。在众人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微笑着在听,一言不发。
方天成说“不远,城外小方庄。”
“归城关镇黄庄村委管吧?”
方天成说:“是的。”
“你的名字是——”
“方天成”
“儿子儿媳咋回事?”
“儿子拉大车跑运输出车祸,人财两空。儿媳妇儿为了养家外出打工,不知道怎么一去没了消息。”
“好,我知道了。”
说罢,男病友拨了一下手机说:“你给三龙镇说一下,让他们给小方庄方天成家办个低保证,越快越好。”
男病友要罢电话,转身又对方天成说:“你回去到村里填个表,办个低保证,一个月国家补个几百块钱,能把日子勉强过下去。”男病号说。
“你是——”
“甭管我是谁,这是我的工作。”
“村里给办么?要是不办我怎么找你?”
“不会不办的,意见我已经说过去了,他们会积极配合的。”
 
奶奶一听,连说“恩人,恩人呐,你说说你的名字,我们也好记着你,报答你。”
“老嫂子,可不能这样说。按说像你家这情况,早应该算扶贫对象了,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请你们多批评才对,”
黄庄村委会         /
 
方天成去到村委。
村委黄书记已经把证件办好。
方天成在登记表上按个手印。
黄书记把一个印有《最低生活保障金领取证》的蓝皮本子交给方天成。
方天成问:“黄书记,那个下通知的人是谁?
黄书记说:“是县扶贫办崔主任,你怎么认识的?”
方天成说:“和孙子住在一个病房。”
黄书记“哦——”了一声。

第六集 节外生枝

方盛的姥姥家           /
 
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来到方盛的姥姥家,在门外喊了一声:“三婶在家么?”
院里一个女人应道:“在家,谁呀?”方盛的姥姥边答应便朝院外走。
见是邻居方梅,忙往屋里让,说:“约,他二嫂,你可是稀客呀,到屋里坐呀。”
“不到屋了,我呀,就是心里藏不住话,又亲又邻的,不说急得慌。”二嫂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啥事呀?”姥姥急切地问。
“啥事?盛子的事,除了盛子的事,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告诉你。”二嫂好像在有意无意的卖关子。
姥姥急切地问:“盛子咋了?”
“昨天晚上,盛子到地里给兔子剜草,剜了几棵麦苗,被他爷爷打得不敢进家。被110当小偷抓走了。”
方盛姥姥骂道:“这个死方天成,太不是东西!”
来人又补充说:“他奶奶差点儿哭死过去,全村人谁不知道?”
姥姥问:“盛子现在在哪儿?”
“听说伤得不轻,给弄医院去了。”
在公路上            /
 
方盛的舅舅李海山开着三轮在进城的公路上奔跑。车上坐着他的父母。
在车的颠簸中,老婆儿告诉老汉儿说:“方天成不是个好东西,到地方你别装好人,抹不开脸皮。他这人良心坏透了。什么儿子呀,媳妇呀,孙子呀,没有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他就不心疼!他不心疼我心疼。不行咱到法院告他!”
老汉儿说:“啥情况都没弄清楚,你动恁大劲弄啥?方梅就是个戳事鸟,要我看,老方不是那故意使坏的主儿,别冒冒失失,弄得自己下不了台。你告人家,啥证据?”
姥姥说:“你成天怕这怕那,啥事也办不了,不行你就别去了。”
姥姥说着恼带着气,立马喊儿子“海山,海山,叫你爸下去,不让他去了。”
儿子把车停下来,问;“咋啦?”
“不叫你爸去了。”
“为啥?”
“他就是那下软蛋的老母鸡,带上他净坏事。”
儿子海山说:“已经跑十来里了,下车你让他往哪里去?离城也就十来里,叫跟着去吧。”
海山看看父亲,问:“你看哩?”
老头儿赌气说:“既然你妈怕我坏事儿,那我就不去了,我步行回家。”说着就要往车下跳。
海山妈自觉不合情理,拽了一下老头儿说:“亏你还是个大老爷儿们,不让人家说一句话,值不值就赌气!跟着去吧,你少插腔。”
方盛家           /
 
方老头把包装纸板整理打捆,准备拉到纸厂出售变些现钱。
(画外音)
昨天的事着实使他高兴得很。盛子住院与县上的扶贫办主任老崔住在一个病房,人家一声不吭,就知道咱是扶贫对象,一个电话,把事儿给办了,每个月七百多元扶贫款打到卡上,这可是个救命的摇钱树。他高兴得不得了。他这人一高兴就想唱。
“天上星星郎朗稀——莫笑穷人穿破衣——十指伸出来有长短——树木琳琅有高低呀——小鲤鱼它也能把那个龙门跳——快马它也会失前蹄——只要咱穷人志不短——三十年河东转河西呀——”
他正边打纸捆边唱戏,门外进来三个人,就是他的亲家母、老亲公和他们的儿子李海山。
 
老方见了来客人,刚停下手里的活儿,
方盛姥姥一进院难听话就连珠炮似地打了过来:“方天成,你把盛子打得住医院,你心里得劲了,是吧?
“你天天唱着过日子,是吧?
“我知道你会说话,死蛤蟆能说出尿来,其实,嘴甜心苦.
    “说嘴当当响,尿床啷啷流,说人话不做人事!”
方盛姥姥连珠炮打得方天成根本递不上嘴,只能无奈地看着老亲公。
在她的攻势停下的片刻,老亲家才有机会问了一句:“你听谁说的?”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你只说你为啥对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下如此的狠手?你的心让狗掏吃了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翻的嘴。一定是四姑娘方梅给你学的话,既然这样,你把她的话全部说出来,我也好给你一个全面的答复。”
“我不需要你全面答复,你只说你为啥打盛子。”
“一定得说?”
“一定得说!”
“为啥?”
“因为他是我的外孙,是我亲闺女身上掉下来的肉,与我有血缘关系,我关心他,我心疼他,别人无端打他,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方天成笑笑说:“我把他养这么大,倒成了‘别人’?”
姥姥寸步不让“你跟他没血缘关系,没有疼热。你就没想着孩子没爹没娘,可怜……”说着说着,大颗的泪珠就掉下来。
听老婆儿说话有些歪,海山爸禁不住插话道:“话不能这样说,再说老亲家也是盛子的爷爷,没他爷奶,咋长十来多岁?生娘不如养娘亲,咋能说爷爷对他没有疼热呢?”
老汉儿这一插腔,海山妈擦掉眼泪,翻眼看看他,厉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吃了!”
听老婆儿这样一训,老汉儿立马闭了嘴。
方天成本来卖卖关子是想故意气气这个老乞婆,现在一见她竟然如此伤心,知道他一定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说道“既然老妹子想知道,那我就说。”
“我想知道,你别卖关子,说吧。”
“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到地里给兔子剜草,剜了人家几把麦苗。”
“几把麦苗能值几个钱?犯得着用棍子打么?”李海山不解地问道。
海山妈怒气不息地说:“这就是有血缘与没血缘的区别!”
方天成嘿嘿一笑说:“老妹子咋想,是你的事,我怎么管我孙子,是我家的事。”
“你再打他,我到法院告你!”
方天成脸色陡变说:“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去告吧,我等着法院的传票,咱们到法庭上说去!”
方天成这么一说,三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姥姥不知道说啥话才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姥爷笑笑说:“大哥,言重了。不要给她一般见识,她也是有口无心,怎能走到那一步呢?”
海山也忙说:“大伯,我们也是听说盛子出点儿事儿,不知道啥情况,过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海山妈自知理亏,忙检讨自己:“我也是一时心急,说了狠话,哪能真去法院告你?我就是不知道为几棵麦苗就值得打?在我看来,比这再大的事儿,也不用打。”
“那么我就告诉你剜麦苗为啥也必须用棍子打。既然是四姑娘告诉你的,咱就从四姑娘家说起。”
“四姑娘家咋了?”老亲公问。
“四姑娘有个哥哥,叫方伟民你们知道么?”
“知道,”海山说,“听说二嫂有个哥哥,现在还在坐监狱,因为偷牛打伤了人。”
方天成说:“是哩,没错,他参加了偷盗团伙,偷人家养牛场的牛,人家发现,追赶他们,他们把人家打成了重伤。为首的判十五年,他判了十年,再过两年就可以出来了。”
“他犯的事儿太大了,又偷牛,又打伤人,还能不判他么?”海山爸义正词严地说。
“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么?惯的!”
“惯的?”海山妈问
“确确实实是惯的。”方天成说“伟民他爸弟兄四个,你们听听这弟兄四人的名字,就够吓人的:老大方天耀,老二方天武,老三方天扬,老四方天威。”
“嚯,弟兄四人,耀武扬威呀,那还了得!”海山爸惊呼道。
“名字没有错起,真是不得了。伟民是老四的儿子,他爹叫天威。老大、老二、老三第一胎生的都是妮儿,只有伟民是个娃儿,十八亩地一颗谷——单根独苗呀,老弟兄四个视如掌上明珠。”
“肯定是个宝贝疙瘩”海山妈情绪有些缓解,附和着说。
“是的,问题是他们在家怎么惯,别人都管不了,你不能伤害着别人,是不是?”
“对呀!”海山爸说。
“可是他们家不这样想,他们认为所有人都得让着伟民,不让不行!”
海山爸说:“那不成了村霸了?”
方天成接着说:“伟民十岁那年秋天,上树摘了人家的枣,人家的孩子出来骂他,伟民在树上边吃边回骂,枣树主人家孩子拿竹竿往上戳。”
海山妈问:“后来呢?”
“伟民不敢下来,就喊他的父母,小孩子不懂事,情有可原。大人应该管管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因为你家的孩子偷人家的枣吃,这不占理。”
海山爸说:“对呀?怪怪自己孩子,劝劝人家孩子,不就没事了?”
“结果耀武扬威都出来,把人家的孩子打一顿。”
海山说:“岂有此理!后来呢?”
“枣树的主人出来理论,弟兄四人又把人家打得睡几个月床。此后谁还敢惹伟民?”
海山爸说:“惹不起躲得起!”
“我可是听说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海山妈说。
方天成瞅一下海山妈说:“我可是不信那号洋屁,好孩子越夸越好,孩子犯了错,就得管教。”
海山爸说“谁把孩子惯坏谁后悔。”
方天成说:“你以为打盛子我不心疼么?打在他身上,疼在我心里呀!他不仅是你的心头肉,也是我的心头肉啊!你嫂子俺俩都是六十多的人了,指望谁呢?不就是指望这孩子么?他要是长得像伟民,我们可咋办呀?”
 
海山妈听着听着止不住落下泪来。她有些听不下去了,说:“大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说话不好听,甭跟我一般见识。”
“一家人不兴说两家话,你也是为孩子着想。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话说透了,心里亮了,比啥都强。”
 
海山说:“天不早了,咱们到医院看看盛子吧。”
海山妈边掏口袋边说:“来得使急,没拿啥东西,撇下几个钱,算是俺的心意,医药费不够尽管去拿。”顺手把一卷钱塞到老方手里。
老方笑笑说:“好,好,我拿着,再说推辞话,就屈了你的意思了。”
 
送走了亲家三口,老方听见圈里的猪“哼哼唧唧”的,是闹着要吃食。
他给它们舀了两瓢干饲料堆在猪食槽里,又舀了两瓢水也兑里头,用棍子搅了搅,说“吃吧。”
满以为猪会“吞吞吞吞”吃起来,不料它们两个在猪食槽里,用鼻子只是“咕嘟嘟咕嘟嘟”吹气泡,并不动嘴“吞吞”。他走到猪圈边儿的时候,它俩又一同抬起头来,“哼唧唧哼唧唧”地闹食。
他笑笑说:“人不敢惯,猪也不敢惯,盛子这一病,你们也没福了,凑合这吃吧。”
县医院病房里          /
 
盛子舅家三口,从盛子家出来,直接来到医院看盛子。
盛子用被子盖着下身,上身靠在床头。奶奶在他面前跟他说话。
一听门口有动静,二人急忙往门口看。盛子高兴地喊道:“姥爷、姥姥、舅舅,你们咋知道我病了?”
姥姥说:“我咋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右眼直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就知道这兆头不好,不知道应在哪个亲人身上,谁知道吃了早饭就有人给我捎信,说是你病了。”
“真有那么灵验?”盛子感到十分惊奇。
“那可不,这叫心灵感应,有血缘关系的才有?不信问问你奶奶。”
盛子问奶奶:“奶奶,你也心灵感应过么?”
“感应过感应过。”奶奶忙答道。
“我咋没感应过呢?”盛子有些不解。
“那是你没过十八岁,只有成人才有。”姥姥再次解释。接着问奶奶:“退烧了么?”
“退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有反复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姥姥说着把脸迈向盛子继续说,“以后记着,人家的一个蒿草棒儿,也不要招,缺啥少啥你家里没有,打个招呼让你舅给你送来。记着听爷奶的话,长大好好孝顺爷爷奶奶。”
三口人告别方家祖孙,就原路返回家去。

第七集 茅塞顿开

病房                /
 
方盛病情大有好转,精神状态也非常的好。
奶奶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一边埋怨“老头子下手太狠,这嫩骨头嫩肉,怎禁得起棍子打?”,一边夸奖孙子说:“这孩子不能算孬,阳历年文艺汇演得第一呢,那笛子吹得第一的好,在家也勤快得很。”
听了方奶奶的夸奖,崔主任引起了兴趣,问道:“小家伙会吹歌呀,还是会吹戏?”
方盛还没回答,奶奶就抢先说:“歌也会,戏也会。”
“就会吹啥戏?”崔主任继续问道。
方盛说道:“豫剧、曲剧、越调、京剧、黄梅戏都会一点,不多,就会几个段子。”
“会那么多剧种啊!”崔主任不禁赞叹起来,又问道:“《收姜维》中的‘四千岁你莫要羞愧难当’这个唱段咋样?”
“能吹。”
“豫剧《小二黑结婚》,会么?”病老太也来了兴趣。
“他就是吹这个得的奖呢!”奶奶十分得意地插腔。
两位病友一致要求方盛吹给他们听:“你吹吹,让我们也听听。”
第二天下午,奶奶把竹笛拿来。崔主任笑吟吟地关好病房的所有门窗,说:“吹吧。”
“先吹啥呢?”方盛问。
“你想吹啥吹啥。”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那就先收姜维吧。”
过门一吹,崔主任就随着笛声轻轻地哼起来,一边哼一边用手拍着节奏。“四千岁——你莫要——羞愧——难当!听山人把情由——细说端详啊——”唱着唱着,不拍节奏了,两只手干脆模仿起舞台上诸葛亮的动作来。”
一曲唱罢,方老太笑道:“成天想着当干部整天就是端着脸开会,谁知道你们玩起来也跟老百姓一样啊!”
病老太说:“干部也是个人么!”这一说,大家也都笑起来。
接着方盛吹起了《小二黑结婚》选段。方盛笛声刚响起来,她便随了进来:“清凌凌的水来——蓝莹莹的天,小芹我,小芹我洗衣到——河边呐——”声音婉转清脆,全不像五六十岁老太婆的声音。
一曲唱罢,崔主任说:“你原来上过台?”
“上什么台呀?要饭的牵个猴——好玩!年轻时候喜欢跟着电视梨园春学了几段,老了也不唱了。”
老崔遗憾地说:“你这嗓子,不唱戏就可惜了。”
校院              /
 
(画外音):
“方盛住进医院以后,在学校,他的‘劣迹’成了全校师生的舆论中心,老师见老师,学生见学生,第一句话都是“你知道么?那个吹笛得奖的学生,原来是个小偷。
 
“有人说,‘他是偷了麦苗,被人家打折了腿,扔在西城门楼上,被巡城的警察发现抓走的。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也有人说,‘他是偷了麦子,被人发现,报告了110带走的,现在正在派出所询问做笔录。’
“还有人说,‘他偷了人家东西,被人家撵上,要回了东西,把他捆了个老头儿看瓜(两条腿夹着头,两只手抱着大腿)扔到西城门楼上,扫街的报了案,110带走了他。’
“有的老师说:‘可惜了,如果出生在富裕之家,可能培养成音乐家,出生在穷人家,可能就是个囚犯。’
“有的老师说:‘说不定他上一辈就是贼,遗传劲儿大着呢。印度电影《流浪者》中,有一句台词是:法官的儿子还是法官,强盗的儿子还是强盗’。
“满小院流传着方盛的负面新闻。”
 
校长听说这个消息,十分震惊。就来问方盛的班主任:“这个学生平时有什么劣迹?”
班主任说:“这个学生穷是穷得很,衣服都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可是没发现他偷过谁的啥东西。”
校长对班主任说:“明天你去做个家访吧,”
“听说苗春华苗老师是这孩子的表舅,你看,是不是让他出面,效果更好一些?”班主任建议说。
校长说“那也好”。
病房里         /
 
方盛的病已经痊愈,准备出院。
爷爷办好出院手续,回到病房,向同室病友告别。
崔主任问道:“账结了么?”
爷爷说:“结了。”
“总共花有多少钱?”
“七五八杂,住院费是两千一百多。”
“自己出多少?”
“不到两百块。这个低保证救了我的大急了。”
“我给你说,老方,这孩子有音乐天分,这也是一种资源,不可忽视呀!”
“有音乐天分好干啥?”
“我是外行,这我说不好。就像这位老姐姐,我感觉,她如果当年当演员,说不定就能唱出名堂来。可惜呀!浪费了资源!”
病老太说:“我年轻时候,也想过学唱歌,爹妈死活不让,后来进供销社,当了一辈子营业员。”
崔主任说:“有句俗话叫‘男怕投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看男女都一样,都怕投错行!”
方天成说:“行,我记下了。感谢的话,我就不再说了,你们二位多保重!”
方盛家           /
 
祖孙二人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把饺子包好。
盛子看那一簰子饺子,有两种形状:一种像蝴蝶,另一种像弯弯的月芽,新奇地问:“奶奶,你为什么不包成一种形状?”
奶奶说:“我本来是心想都包成弯弯的月芽的,后来我发现,这样太慢,所以就改成蝴蝶形状了,其实都是一样的味道。”
饺子煮熟了,奶奶把饺子端到外边的桌子上,一人一碗。
盛子发现,爷爷和自己碗里都是“蝴蝶”,而奶奶碗里都是“月芽”。
盛子说:“奶奶,怎么你那碗里都是‘月芽’,我这碗里连一个‘月芽’也没有?我也想吃个‘月芽’。”
奶奶说:“我好吃‘月芽’。”
盛子说:“你给我一个尝尝!”
奶奶说:“一个也不给!各吃各的,小孩子家,哪有那么多的事!”
爷爷说:“吃吧,各吃各的。”
各自吃起来的时候,爷爷和盛子都是碗放桌子上,吃一个夹起来一个放到嘴里。奶奶却是把碗端起来,碗不离嘴,嘴不离碗,不住地用筷子往嘴里扒。
爷爷问盛子:“好吃么?”
盛子说:“好吃得很!”
爷爷说:“可是,没有汤我却咽不下去!”
奶奶说:“我给你盛汤去。”她把碗放下,去给爷孙俩盛汤,爷爷趁机从奶奶碗里夹一个‘月芽’,放到盛子碗里。
盛子夹起‘月芽’填到嘴里,嚼了两下说:“‘月芽’里没有肉,不好吃。”
奶奶端着饺子汤过来,爷爷并不去接奶奶手里的饺子汤,而是顺手把自己的‘蝴蝶’与老婆儿的‘月芽’对调一下。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奶奶发现自己中了老头儿的调虎离山之计,要夺回‘月芽’却为时已晚。埋怨说:“你给我耍心眼儿!”
老两口正在争论时候,却不防盛子把自己的‘蝴蝶’给爷爷跟前的‘月芽’又对调一下。说:“我也喜欢吃‘月芽’。”  
顿时,爷爷奶奶眼里闪着泪花。
 
一家人刚吃吧午饭,苗老师来了。
苗老师问:“班主任说方盛这几天没去上学,为啥?”
爷爷说;“感冒发烧,住了几天医院。”
“好些么?”
“好了,明天就去上学。”
奶奶说:“其实,孩子本来没病,就因为去给兔子剜草,剜了几把麦苗,他爷打他几棍,不敢进家,跑到城门楼上过了一夜,冻着了。”
苗老师说:“大叔家教够严的。”
方天成说:“我没读几天书,道理讲不好。可我读过《三字经》记得‘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现在没他爸了,我这当爷爷的,不就得管么?管孩子跟挠痒痒似的,有什么用?”
苗春华说:“家教严一点好。”
“谁知道这一次竟冻出病了。不过,这回竟然因祸得福。”
“得着啥福了?”
“住院跟县扶贫办主任住在一个病房,人家一听,就知道咱是扶贫对象,一个电话,给办个‘低保证’。”
苗老师高兴地说:“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你拿着这个证,每月还可以到学校领了一百多块钱生活补助费。”
方爷爷叹口气道:“政府算是替咱想到家了,可惜这孩子太不争气,不好好念书,整天拿个笛子唧溜溜唧溜溜,现在又想跟着吹唢呐的学吹唢呐,这样咋能考上大学呀?”
苗春华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大叔,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方天成惊讶地说:“我怎么糊涂了?”
“你好坏不分,真假不辨,还不糊涂?”
“你这么说我才真糊涂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你把钻石挡玻璃渣,你把金碗当破铜烂铁,还不糊涂?”
“哎呀,老侄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我到底错在哪儿了?你给我明说好不好?”
苗春华这才款款道来:“方盛喜欢音乐,他有音乐天赋,笛子吹得好,学唢呐也一定能学好。”
“学好唢呐有啥用?一辈子給死人送葬么?”
“我教了20多年的音乐,方盛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有音乐天赋的孩子。”
“有音乐天赋有啥用?能考大学么?”
“怎么不能?全国几个音乐大学,都有民乐系,专收会吹笛子呀,唢呐呀的考生哩。孩子有如此好的音乐素质,这是多少钱买不来的呀!”
“国家培养这么多的吹唢呐的干啥?”
“全国几十个省,几百个市,几千个县,有多少个音乐团体?都需要高质量的人才呀,这些高质量的人才从哪里来?都是音乐学院培养的呀。”
“这个我不懂啊,你说他想学唢呐也可以?那学还要不要上?书还要不要读呢?”
“学当然要上,而且还必须上好。书必须得读,而且一定得读好。报考音乐专业的考生,专业加试要过关,文化考试要上线,这个线比其他学科要低一些。不过,还是文化课考分越高把握越大。”
“哦——”方天成茅塞顿开,转过头问方盛:“你表舅说这你听懂了么?”
“懂了,两样都得学好,才能考上大学。”
苗春华再三叮嘱:“文化课一定要好好学,以你的天赋,课余时间,操个心专业就能过关。”
“我记着了。”方盛说。
送走了苗春华,爷爷说:“我给你买支唢呐,你给我好好学。”

第八集 百口莫辩


校院                /
 
方盛走进校园。
看见他的学生眼神都怪怪的:
有的人还指指点点的,相互还在小声说些什么。
方盛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朝自己班的方向走去。
六年级3班教室                /
 
方盛进了教室。
原来闹哄哄的一屋子人,立刻静了下来,眼睛不约而同地朝他看来,似乎都感到意外,又有几分不屑。
片刻之后,班里又开始哄哄起来,恢复了原来的热闹。
他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左边是他的好朋友二胖,在做着作业,见到他来,往一头靠了一靠,把属于他的地方给他让开。问道:“好了么?”
“好了,”方盛说。
二胖头也不抬的做他的作业。
方盛前边的座位是空着的。
方盛指指那个空位问二胖:“邹燕呢?”
二胖用正在写字的笔的上端,指了指一张桌子挤了三个女生的地方。方盛看到,她们三个人每人只能放在桌子上一只胳膊。写字难得很。不由得问二胖:“她为啥要挪走呢?”
二胖摇摇头。
他扭头看看身后的位置上也空着,又问二胖:“张树新为什么也挪走了?”
二胖又摇了摇头。
一连几天,他想问别人是什么原因,别人见他想说话,人家都是背过脸去,不听他说啥话,也不回答。
张树新曾经跟方盛学过笛子,好歹也算是他的师傅,也算师徒关系。
他曾经当面问过张树新“为什要挪走?”张树新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他也曾经当面问过邹燕,邹艳说:“当你的粉丝,是一种耻辱!”
上学路上         /
 
方盛再次问二胖:“同学们为啥都躲着我?”
二胖说:“这几天你没来上学,同学们都传说你因为偷人家东西,被公安局抓走了。”
“你怎么不给他们解释?”他责问朋友。
二胖委屈地辩解道:“全校谁不知道咱两个是朋友,人家能信我的话么?”
人们像躲传染病一样躲着他,方盛苦恼极了,走路都无精打采的,时时把脚下的东西踢得远远的,发泄一下自己的苦闷。
方盛家            /
 
回到家里,盛子告诉爷爷:“我不知道同学们为啥都躲着我,谁都不跟我说一句话。”
爷爷说:“俗话说得好:‘风不刮树不摇,心里没事不犯翘’。只管读自己的书,写自己的字,有不懂的问题问老师,不要撵着去讨好别人,越想探听别人,人家越觉得你心里有鬼。”
上学路上               /
 
方盛成天愁眉苦脸地往返在家庭与学校之间。
一天下午,方盛上学走在东城门外。
一辆电动三轮车,从方盛身边过去,眼见那三轮的车帮轻轻挂了一下正在步行的老太太。
三轮车主好像毫无察觉,开着三轮扬长而去。
老太太被这轻轻一挂,却留不着脚步,踉踉跄跄往前冲了几步,便倒在地上。
过往的路人,有的看一眼,有的看也没看,只管走自己的路。
方盛走到老太太跟前,见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却没有成功。她的脸上擦破了一些皮,渐渐渗出血来。
他没说一句话,慢慢扶她站起来,问道:“能走不?”
老太太的腿抬了两下,说:“脚脖有些疼,腿还不大要紧,能走。”
方盛说:“城门里边有个诊所,我搀着你去,让医生看看吧。”
老太太“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便搀着她去到诊所,到了诊所,方盛说了声“奶奶,我上学去了。”便走了。
诊所医生检查了一下她的踝骨,问她:“感觉是不是疼得很?”
“有点疼,不扎心。”
“没伤着骨头就不要紧。”医生接着在擦伤的地方用碘酒消了消毒。
医生问她:“老太太住哪里?要不要给你雇个车送回去?”
老太太摆摆手说:“不用不用,离这里不是太远。歇一会儿就没事了。”略微停了停,她问医生:“你认不认识这个孩子?”
医生很诧异地问:“怎么,你们不认识?”
“这孩子真好,那么多走路人,没人问一句,只有他扶我。”
医生说:“他叫方盛,可怜得很。父亲出了车祸,妈出去打工也没了消息,他跟着爷奶生活。他爷外号方老耿,收废品过日子,老头儿家教严得很,前两天这孩子给兔子剜草,剜了几把麦苗,老头儿打得他不敢进家。”
“你咋知道恁清?”老太太笑笑问。
“小方庄儿的人,都在我这儿看病,他的邻居说的,那还有假?”
老太太感叹道:“看起来,还是家教严点儿好啊!”
校院布告栏前                /
 
学校的布告栏里贴出了一张布告,内容是表扬方盛见义勇为。另一张是受帮助的老太太范秋霞的感谢信。
布告栏前人头攒动。有人在看,有人在念,有人在议论。
一个学生发出疑问:“不是说他是个小偷,被公安局抓走了么,怎么又见义勇为了呢?”
另一个学生不屑地说:“他怎么是小偷?他偷谁了?偷的啥东西?造谣!”
又一个学生言之凿凿:“见义勇为才是真的,有范秋霞的感谢信为证。!”
有两个老师看了布告,感叹道:“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一会儿是小偷方盛,一会儿又是英雄方盛。”
“还是见义勇为有根有据,比较靠谱。”
六年级3班教室里             /
 
张树新挪回了原位。
邹燕也挪回了原位。
有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邹燕这个墙头草一点也不害臊,一会儿是人家的粉丝,当拉拉队喊哑了嗓子;”
“人家倒霉时,又要给人家划清界限,真不害羞!”
“现在又坐在人家脸前去了,真是丢人现眼。”
“听说写感谢信那个老太太就是邹燕的亲奶奶。”
“我的天呐,怎么这么巧?这一记耳光打得又脆又响啊!”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梁铜勋,社旗一高退休教师。曾用笔名童迅(与名字谐音)在刊物上发表短篇小说多篇。之所以能写出《追梦人》这样音乐少年的成长历程,丰富的学校生活,是因为他曾经有四年军乐队生活,结交过多名音乐朋友,其中主人公之一,朱德家就是三个朋友名字各取一字组合而成。他又有近四十年从小学到高中的教学经历,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亲身阅历,使他对群众生活,群众语言了如指掌。积累了大量鲜活优美故事,很多情节都是亲自经历或亲眼所见,写起来得心应手。例如炮弹壳编钟,他就是从五十年代的纪录片上看到的现在想也想不到。女人打架咬男人腿,也有生活原型。老姚也确有其人。
作者的家庭,是军人之家,一家祖孙三代四位军人。军旅生涯累计51年。对党对国家,对人民忠诚老实。其根源在于严格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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