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树鸟鸣在春天里歌唱
图 | 网络
文 | 签约作者 鸿雁
我会在春寒料峭时，折一枚枯枝养出花香；会在夏夜月圆时，摇一树花影映上老墙；会在霜染秋枫时，追赶提灯的流萤在星空下奔跑；会在梅红雪白时，养一树鸟鸣在春天里歌唱。
走进草木繁茂的大山，总会有欢喜在心底流淌。山岗上的风染着透明的绿，摇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少女的衣袂上系满豆蔻年华的小风铃，环佩叮当。山谷里的花透着五彩的香，是花仙子在天空里起舞，漫卷水袖，撒下花籽一行又一行。
可让我欢喜的呀，不是野径长满花草香，不是山涧小溪潺潺淌，不是山谷幽鸣松风送来人语响，不是白云悠悠睡在山石旁。是那高挂枝头的鸟鸣，在唱一支清脆的歌，给大山听，给树叶听，给结着雨露的蛛网听。唧唧又啾啾，婉转又悠扬。
喜欢鸟雀在山里无拘无束的歌唱。于是我会选择静谧的时光，跟山林中的小鸟有个约会，去空旷的山野里走一趟。听小鸟在花枝上的袅娜轻语，呢喃藏在云朵上的秘密和幻想。看小鸟在斜阳里飞起又飞落，洒满光线的翅膀闪着金光。
鸟雀摘下天空里的一片云，用洁白染了翅膀，就会有成群的喜鹊飞到枝头上。它们从这棵树跳上那棵树，从花丛中飞到溪水旁。它们会把远山里的树枝衔来搭窝，鸟窝里就挂上了黎明般的辉煌。它们会学着人类的样子相依偎，相思鸟的红嘴里也啼出了悦耳的鸣唱。
它们会扇动翅膀飞遍大山，以及大山里的每一条河流，再把山河的故事和温暖讲给老树，会把白云和露水请上树枝，给老树下的花朵投一片阴凉。它们饮的是山泉水，吃的是花草香。
空谷幽兰生长在鸟雀窝下的溪涧旁，杂花芬芳的空谷是鸟雀嬉闹的欢乐场。布满青苔的石子在清澈的泉水里闪烁光芒，泉水叮咚翻过溪石在流淌，那是鸟妈妈请来的琴师，一遍又一遍地教小鸟歌唱。
远山深处，偶有咚咚作响的伐木声，嘤嘤群鸟就会瞬间飞起，从深谷里，飞往我身边高高的大树顶，鸾鸣凤奏，余音绕着天空的云朵飞翔。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我爱极了小鸟飞行于山谷里的模样，也爱极了幽幽鸟鸣带给我内心里的一份安宁。于是心生幻想，要在我幽静的小巷，养一树鸟鸣等花香。
我会在千山鸟飞绝的寒冬，在万径人踪灭的大雪天，想引来山林中的小鸟，到我的树下度过冬日里的寒凉。我会每日在小巷里那棵苍绿的松树下，撒一把金黄的小米，期盼小鸟来赴我的约。
可我引不来凤凰，引不来知更鸟，一如引不来山野里鸟儿们的自由飞翔。然而，我引来了麻雀，我的小巷成了麻雀鸟儿的天堂。一只，两只，七八只，有一百多只麻雀长在了小巷深处的老松上。
鸟儿的叽叽喳喳声，会在清晨的小巷里准时响起，在那棵长满松针的老松树里响起，就像山野里的钟声在诉说远山深处的黎明。我看不见小鸟，小鸟却能看见我。
等我走近寻找时，一百多只鸟儿就像深秋高挂在枝丫上的树叶，在天空飞舞，随乍暖还寒的风盘旋而下，从我看不见枝丫的松树里落下来，落到树下那一片金黄色的小米上。更像是一棵老树突然开满了花，片片花瓣在蔚蓝色的天空飞扬。
冬雪为大地铺满了洁白，小鸟为大地写下了诗行。笔墨里静听鸟鸣的你，是否也成了诗行里快乐的韵脚？
我是种花农，你是赏花客。我养的花是一群小鸟，它绽放的花是一树鸟鸣。待春风吹起，我会携一树鸟鸣在树下等你。而你，走在晨昏的光阴里，就会听见一棵大树在春天里歌唱。
* 作者 | 鸿雁。本名王鸿艳，大学教师，遇见李菁签约作者，喜欢美文、摄影、太极、瑜珈。愿意成为一切美好事物的记录者，以大自然为导师的探索者，敬畏万物的生活者，慢品光阴故事的写作者。微信号：why0566。
* 主播 | 韩枫。洛阳新闻广播主持人，用声音守护一颗安静的灵魂，新浪微博@慢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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