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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汉生 | 文化英雄朱谦之

文化英雄朱谦之

作者:孙汉生

(一)

1918年9月,毛泽东第一次来到北京,经其老师杨昌济向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李大钊保荐,在北大图书馆当了一名助理员。但四个月后,毛泽东就离开北大返回长沙。在这四个月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有三个人:一个是陈独秀,一个是胡适,此二人是20世纪中国历史星空中耀眼的明星,并将光耀后世;还有一人,寂寞身后名,现在除了少数人文学者,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毛泽东在延安时接受美国记者斯诺的采访,回顾生平,谈到思想历程时,提到了他的名字:在北大图书馆时,常常和一个名叫朱谦之的学生讨论无政府主义和它在中国的前景。这是斯诺《西行漫记》(《红星照耀中国》)里所记载的。
此朱谦之,比毛泽东小6岁,于1917年进入北大,五四时期北大学生领袖之一。当时因提倡无政府主义和虚无主义,年方弱冠,便名满思想界。三四十年代又因在哲学、史学、文学、文化学、社会学等多领域的学术成就而得到“百科全书家”(王亚南语)的美誉,名重学术界。
(二)
朱谦之先生1899年出生于福州一个喉医家庭,4岁丧母,12岁丧父,旋又丧姐,可谓幼经劫难。但其父母皆能诗文,有遗作垂教于身后,想必朱家为书香门第,少年朱谦之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先后就学于福州自治小学校、明伦小学、省立第一中学校(福州一中);中学毕业后又进格致书院(应是现在格致中学的前身),专修英文半年。
中学生朱谦之在福州就已小有名气。当时福州有三四家报馆,如《民生报》《去毒钟日报》,他每日撰些杂著、小说,甚至社论,见诸报端。他取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笔名,如“闽狂”“古愚”“左海恨人”,少年天才因屡经生离死别,郁垒难平之气,形诸笔端。当时的报纸恐已难寻踪迹,唯有《英雄崇拜论》一文尚存于福州一中2007年为190周年校庆所编的“各时期学生习作选”中。其文有言曰:“名为英雄,自不能安于平凡,天生一付(副)铜筋铁肋,安能使之默无作为而自朽哉!故如天马行空,不受羁勒……二十世纪中将有大英雄者出,临于世界之上,振动六洲,威夷五种。”其以英雄自命,固属少年轻狂,然亦其来有自。童年,他的父亲讲三国英雄故事,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母亲遗诗《咏松》云:“立地参天一古松,风霜阅历独从容。慢嫌密密能遮日,且喜鳞高欲化龙。”昂然高举之气,异乎寻常女子。据朱父遗文记载,朱母病重时,有人携子到朱家就诊,急需一种稀缺之药。朱母指枕畔之药曰:“妾病如是,以此医妾,不过苟延时日,以之济人则可救死亡,何如以有用之药,救能生之病乎?”结果他人获救,而朱母九日后病故。朱谦之说母亲影响了他的一生。视其生平行事,英雄情结,确乎时时隐现。
(三)
1917年,适逢北京高等师范在闽招生,朱谦之投考,名列全省第一,便与郭梦良(此人后来成为福州才女庐隐的丈夫)诸人同赴北京。到京后,又投考北京大学,便成了北大学生。先在法预科,两年后转入哲学系。在北京大学,朱谦之与福州同学郭梦良合办《奋斗旬刊》,后又受委托编辑学生会机关报《北京大学学生周刊》的主要编辑。
在五四运动中,每次示威游行他都参加了,但屡次请愿失败后,便激烈地走上了反对封建专制、压迫人民的北洋政府的道路,写了大量的文章,宣扬无政府主义,甚至越过无政府主义,进入更为彻底决绝的虚无主义:“以无政府主义为手段,而以虚无主义为目的”;“无政府主义也不过一时做媒摆渡的工具”,只有“虚空破碎、大地平沉”,才能连天地强权都推翻。这就是他要进行的宇宙革命。
作为虚无主义者,反对一切现实存在。他在《北京大学学生周刊》(1920年3月)上发表《反对考试的宣言》,发起废考运动,把现行教学方法比作填鸡鸭,考试就是称鸡鸭的重量;呼吁同学们把笔抛去。(当今课程改革,提倡素质教育,反对应试教育。青年朱谦之可谓有先见之明,并且更为彻底。)给蒋梦麟校长写信,呼吁废止毕业制度,称文凭是赃物。居然掀起一股小小的风潮。
无政府主义和虚无主义在五四时期是一股强烈的思潮,特别在青年中尤为流行。其思想实质不是虚无,而是激进,无非是破坏和颠覆,就是郭沫若《女神》里《天狗》《匪徒颂》《凤凰涅槃》表现的狂飙突进精神。在朱谦之,还隐含着他少年时代的大英雄情结和太多死别留下的空幻。先生晚年作《自叙诗》,回顾当年云“少年破旧好言空,敢把乾坤一口吞。粉碎虚空沉大地,推翻世界说元无”。除文章外,大学时代的朱谦之还写了《周秦诸子学统述》《太极新图说》《现代思潮批评》《革命哲学》等书,宣扬他的思想。前两书以阐述旧典籍表达新思想——“扫荡名象”。稍后又写了一本《元无哲学》进一步申说扫荡一切社会制度和社会组织的思想主张。
朱谦之的无政府主义或虚无主义革命,不仅停留在纸上,还有实际的行动。1920年10月,与同学一起散发革命传单,同学被抓,他却逃脱。他毅然跑到警察所,大包大揽,将同学换出。经社会各界多方营救,百日后出狱。此行为与其母舍药救人,如出一辙。
由于学说和行动,年轻的朱谦之可以说暴得大名。当时著名社会活动家、思想家、国民党元老吴稚晖说:“我意中有四位先生,认他们是最近时代中国思潮的代表者。”――一是胡适,三是梁漱溟,四是梁启超;第二竟是晚辈朱谦之,他得到的评定是:“一个印度学者而有西洋思想,他的论潮叫人完全可以否认,也叫人完全可以承认。”(吴稚晖《一个新信仰的宇宙观及人生观》)
朱谦之的思想在五四时期也受到很多批评。鲁迅有文章《智识即罪恶》(见《热风》)讥讽朱谦之的“知识就是赃物,知识就是罪恶”等虚无主义观点。陈独秀在多篇文章中评论朱谦之:“听说朱谦之也颇力学,可惜头脑里为中国、印度的混乱思想占领了”。陈独秀曾主张从政治上教育上施行严格的干涉主义,主张造成一个“名称其实”的开明专制的局面。朱谦之写信骂他:“你的人格就破产了,你已没有再向青年们说话的余地了。你是新式的段祺瑞,未来的专制魔王,我为拥护人们的自由起见,发誓与先生在真理上永不两立。”陈回信论辩。(陈朱的信都收在《独秀文存》)朱谦之是北大刚毕业的学生,陈是北大辞职不久的文科学长,一对师生为思想主张而如此决绝,五四精神于此可见一斑。
(四)
从监狱出来之后,朱谦之也快要毕业了。他更加陷入消沉和虚无,多次自杀未遂。后来遁入空门,准备研究佛学。大学时代的虚无主义思想,一方面来自西方现代思潮,另一方面来自禅宗和老庄。他在少年时代即受到佛教影响,他提出的虚无主义口号“虚空破碎,大地平沉”,本是禅宗《高峰语录》里的佛号。他与佛教高僧太虚大师早有交往,毕业后就到杭州追随太虚,旋又到南京支那内学院,师从欧阳竟无大师。但很快他就因为目睹佛门腐败,看破佛门,愤而离去,浪迹于京沪杭之间,朋友戏称其为卢梭。他自己晚年作《自叙诗》回顾当年“少年漂泊似卢梭,放浪形骸亦自豪”。实际上就是愤青。
在大约二十一二岁至三十岁之间,朱谦之的全部生活是著述、讲学、隐居、恋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来临,他很快由一位虚无主义者变成了唯情主义者,毕业后两三年就写了《周易哲学》《一个唯情论者的宇宙观及人生观》两部书阐述自己的唯情主义人生观。《周易哲学》把整部《周易》解释为“真情之流”,他认为甚至整个中国哲学、中华文化都充溢着这“真情之流”。这一思想贯穿于他后来一生的学术研究和思想体系。
1924-1925年,朱先生曾受聘在厦门大学任教,主讲史学和中国文学史,讲稿编成两部书《历史哲学》《谦之文存》。1927年受聘为黄埔军校政治教官,著书《到大同的路》作为讲义,因为形势突变,几乎尚未开讲就离开了。这几年,朱谦之的思想转向了三民主义,在《到大同的路》之前,还写了两本小册子《大同共产主义》《国民革命与世界大同》,援引中国古代的乌托邦理想――大同思想,阐释孙中山的三民主义。
与情人杨没累隐居杭州西湖的岁月,浪漫而又无限感伤。他们同居(从未办理结婚手续)而过着无性的pure love(纯爱)生活。杨没累是北大才女,五四时妇女运动的先驱,音乐家和音乐学者。她原是独身主义者,认为“性欲的婚媾”“于女子简直是一种杀人之利剑”,但又说“人生如果没有爱,那是不如直截了当的自杀痛快得多”。(《荷心》)没累女士1928年4月病逝于杭州,葬于西湖烟霞洞,有《没累文存》传世。他们的情书集《荷心》1927年出版,让我们至今尚能感受没累女士“晶莹澄澈”的深情:荷自清芬/露自晶莹/素心还比月华明//经得飘零/耐得清冷/青梅凝就腊梅心//风又薰薰/水也萦萦/吹来情笛更殷勤//荷温存露/露也销魂/愿生生世世一往情深 八百多万字十卷本《朱谦之文集》(福建教育出版社)即以此诗开卷。先生的《中国音乐文学史》实际上是完成杨没累的未竟之业。丁玲是杨没累的湖南同乡,又是闺中好友,对朱杨情事有过描述。
(五)
1929年,朱先生在老校长蔡元培的关照下,得中央研究院资助,赴日本留学,主要研究历史哲学。1931年归国,在上海暨南大学短期任教后,1932年受中山大学之聘,先后任教授、历史系主任、文学院院长、哲学系主任等职,长达二十年,直到1952年全国大学院系调整,回到他的母校北大哲学系。
在二十年动荡不安、艰难困苦的岁月里,“朱先生和他的同仁们奋力开拓,不断创新,为中山大学人文学科的发展和学术传统的形成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他本人也由此成为中山大学历史上最杰出的教授之一。”(新世纪中山大学哲学系主任黎红雷先生的评价,见中山大学出版社《朱谦之文集》前言)
1931年回国时,正遇上“九一八”事变,就像所有有良知的中国人一样,朱先生变成了一位民族主义者;作为学者,变成了民族主义学者,以自己的学术活动投入到民族救亡运动之中。
先生在著作中反复陈述,眼见中华民族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帝国主义者所给我们的侮辱,使谦之时常感觉一己的生存是可耻的”;痛心疾首,深感于民族的不能复兴,乃由于文化之不能复兴,欲救中国,须根本上从文化着手;“拟如孙中山先生作实业计划似的,写一部文化计划,以为中华民族复兴的根本”。
20年代初,虽有梁漱溟先生作《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倡言未来的世界,必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的复兴,但当时中国和世界学术文化界的调子都非常低沉。一战后,德国的斯宾格勒作《西欧的没落》,认为欧洲文化正走向衰落,而中国文化早已僵死;30年代,几与朱谦之同时,英国的汤因比作《历史研究》,把世界文化划分为21个文化单位,中国文化虽占一席之地,却是僵死的文明。中国文化界受其影响,沉沦的中华大地上笼罩着浓重的悲观的迷雾。
正是在这样的情势下,先生投袂而起,愤而有作,《文化哲学》、《文化社会学》、《比较文化论集》、《扶桑国考证》、《中国哲学对于欧洲的影响》、《希腊与中国音乐之交流》等一大批文化理论、文化比较和文化交流史的著作,伴随着民族解放战争的炮火,一部接着一部冲破悲观的迷雾,迎接民族解放的曙光。
中国文化还有生命性和现代性吗?中国文化异于世界文化者何在?特质如何?其发展如何?这些就是先生战时在桂林讲学的主题,是先生所有文化学著作的中心命题―― “千方万语,无非阐扬我中华民族文化的悠久博大,只要我们不甘于做外国文化的奴隶,我们即须坚决地承认中国数千年来一脉相承的优良传统,即须坚决地要求文化的自由独立,因而促进抗战的胜利”。(《七十自述》)
先生以其渊博的学识、完整的学术体系,论证了他提出的命题,批驳了斯宾格勒、汤因比的中国文化僵死论。
文化理论方面,主要体现在《文化哲学》和《文化社会学》两本著作中。针对斯宾格勒和汤因比的文化类型学说和文化发展学说,先生也作了深刻的研究,参考了黑格尔和孔德等西哲历史哲学理论,特别是发展了孔德的社会进化三阶段学说,提出了自己的理论体系。他把文化分为四个阶段、八种类型:从知识进化言,是宗教文化、哲学文化、科学文化、艺术文化四个阶段(类型)的进化;从社会进化言,则是政治文化、法律文化、经济文化、教育文化四个阶段(类型)的进化。宗教文化的代表是印度,科学文化的代表是欧洲,哲学文化的代表则是中国。各种文化类型不是孤立的,而且是互相影响的;也不是单一的,只是说其主体是宗教的、哲学的、或科学的。欧洲的宗教文化受印度影响,哲学文化则受中国影响;中国的宗教文化受印度影响,科学文化则受欧洲影响。艺术和教育的文化代表美与爱,是前述文化综合发展的结果,为人类未来的大同社会所独有。中国古代哲学的出发点是性善论,讲的是“仁”“义”,是以人为本位的、生命论的哲学,是唯情哲学、爱的哲学,最具大同社会的特质,故曰中国文化代表世界文化的未来。
文化比较与文化交流研究,是个案研究和实证研究,是对前述文化类型学说的进一步论证,如《中国哲学对于欧洲的影响》,对大量的中西文献资料进行爬梳整理、探幽索微,发掘出欧洲文艺复兴所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十七八世纪启蒙运动、法国革命、德国革命所受中国宋儒理学的理性精神之启蒙。《哥仑布前一千年中国僧人发见美洲说》(《扶桑国考证》)则钩索出印度和中国的佛教文化对古代墨西哥印地安文化的影响。先生晚年对这些论题一直还在探索,每得新材料,必作增补,使之更加严密和完善。“哥仑布前一千年中国僧人发见美洲说”在建国后还引发了国际学术界的讨论,并得到广泛认同。
顺便简述一下先生晚期20年(1952-1972)的学术活动和成果。五六十年代,先生在北京大学从事东方哲学的教学和研究,由于当时“对于了解亚非拉各国的思想动态,促进文化交流,支持东方各国民族解放运动的斗争,研究东方哲学史有其现实意义” (《七十自述》),先生就转到这个领域进行拓荒,开辟出学术的新天地,但其着眼点仍在中国文化的影响力和辐射力,以及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互动。其学术成果《日本的朱子学》《日本的古学及阳明学》《日本哲学史》等成为日本哲学研究的开山之作,至今难以超越。1964年,先生由北京大学调到中国科学院任研究员,参与创建世界宗教研究所,最后一部力作《中国景教》,则从宗教史的角度探索了中西文化的互动。
先生的文化救亡工作,不仅仅停留在个人的著述和演讲上。作为历史系主任,他自费创办《现代史学》杂志,发起现代史学运动,建设“将现在同过去同未来联成一条生命”的史学,也就是让史学走出故纸堆,不仅考古,更要“考今”,与国家民族的现实及前途命运紧密相关联。在文学院院长任上,他自费设立“谦之学术奖金”,鼓励各系学生研究几个有关中华民族文化的课题。他还有声有色地倡导南方文化运动、新音乐运动(曾自费举办抗战音乐会)、新歌剧运动等抗战文化运动,欲藉此凝聚人心,激发民气,树立民族自信心,推动全民抗战局面的形成。
在民族危难面前,先生的大英雄情结再一次展现。日寇的飞机呼啸盘旋,中山大学在炮声隆隆之下照常上课。先生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屹不为动。他宣言:“我之为我,应该不仅对中国存亡负责,并对世界安危负责;我之为我,应该是中国的,同时也是世界的,我的奋斗应该成为世界历史的个人,那么,我更要彻底溶化自身于中国之中,世界之中,而后我的登场乃是世界史的个人的登场,而后我的命运才是世界史的命运了。”(《奋斗廿年》)似此豪语,世人只知先生的老师、挚友梁漱溟先生说过。行文至此,笔者有无限感慨而无以名状,只想反套孔子一言:“斯人也而有斯言也,斯人也而有斯言也!”先生晚年写《七十自述》,说自己当时是个人英雄主义。
(六)
如此矫矫不群的先生到底状貌如何?今人对其名既已陌生,对其貌更是难以想见。梁漱溟先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1921年版卷首的照片中,有大学时代的朱谦之,左二是也。
先生的学生对乃师有如此描绘:“他个子很矮,在北大时,经常剃光头,近视眼,却穿一件蓝布大褂,绝似一个小和尚。”司马迁写完留侯张良传记,叹曰:“余以为其人计魁梧奇伟,至见其图,状貌如妇人好女。”(《史记·留侯世家》)写先生至此,笔者深有同感。
如此文文弱弱的一介小书生,为人、做事、行文何以总是如此轰轰烈烈?应是生命中与生俱来的大英雄情结使然,更是作为一个文人对国家民族、对人类未来的强烈使命感使然。天下大任,舍我其谁,孟子以来士人的精神传统就是勇于担当。
勤奋和天份让先生积学贮宝,积聚了无穷的力量和自信。其学生回忆,先生读书的本领“令人惊佩”,北大图书馆主任李大钊曾对人说:“北大图书馆的书,被朱谦之看过三分之二了,再过一两个月,将被他看完,他若再来借书,用什么方法应付呢?” 在日本留学期间,也是每日有暇必往图书馆,从早到晚忙于看书、抄书。东京的书市,他是常客,生活再苦,也不惜重金把好书买下笔者曾访问近百岁高龄的夫人何绛云女士,她忆及先生晚年以多病之身著述不辍,家属劝阻,先生答曰:“我的生命和快乐皆在于此,不读书,不写作,还有什么生命!”先生通晓英、日、德、法等多国文字,所以他的著作里于古今中外文献,皆能广征博引。国际上多种语言文字的最新学术成果和学说,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吸纳。著名学者王亚南说:“先生时代感非常强,而且搜索之富,钻研之精,涉猎之广,读其书,知其生平者,均交口称道。”
先生一生著作宏富,涉及领域极广,完整介绍非此一文所能尽及。不少著作在动荡中已经散轶,(图7)2002年,福建教育出版社将搜集到的全部著作整理出版,共十大卷,八百多万字。有欲穷先生之学者,可以一览。
学界谈到朱先生,总是以“百科全书式的学者”来概括他,但写完此文,我想送他一个新的称号――“文化英雄”。此号也许更得先生之心,未知学界和读者然否!2008-6-13写毕

【作者简介】

孙汉生:福建教育出版社总编辑、全国新闻出版行业领军人才、福建出版协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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