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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媚版「周芷若」,为何是历史最佳?金庸直接为她改了小说结局

1994版的《倚天屠龙记》,周海媚饰演的“周芷若”,是在30年前那种极落后的打光与妆容下,演绎出了惊为天人的观感。

这是非高清、无PS的剧照直接截图:

这是加了点滤镜以后的效果:

这版《倚天》电视剧,不止在港台两地都热度空前,也在当时就被引入内陆,对80后和95前的整整一代人而言,就是我们接触到的第一个《倚天》剧版。也是影响力能等同TVB港版金庸剧的唯一台版金庸剧。

该剧本身,有太多不尽人意之处。但《刀剑如梦》《爱江山更爱美人》《两两相望》这三首经典插曲,一直流传至今,人人皆能哼唱。另两首《给我一片天》《随遇而安》同样是上乘之作。

论歌曲质量,该剧至今仍稳居所有金庸武侠剧的公认top级别。

此外,就是周海媚版“周芷若”与孙兴版“杨逍”,是公认的历史最佳版本,几乎不用加上“之一”,深刻影响了后续一系列翻拍版本。

必须承认,这一版的“周芷若”添加了大量戏份,后期剧情甚至可以算是脱离原著的“魔改版”了。

无论是武功实力还是气度格局,都拔高到极为出彩的程度:

日夜苦练,武功大成,压制张无忌,在张无忌与赵敏拜堂时,也来“抢婚”报一箭之仇,

还有「郡主娘娘请放心,像死狗一样的男人,我没兴趣」这样的大女主式宣言,更能在张无忌与明教群雄的全力防守下,生擒赵敏而去。

她为争武功天下第一,连续挑战张三丰,对拼招式内力,场面不落下风,甚至被张无忌误认为,她能将张三丰杀死。

好吧,这段剧情一看就有梁羽生《云海玉弓缘》“厉胜男”的影子。

而当周芷若觉悟,张三丰是假死飞升,化身“邋遢道人”,以此点化她后,

曼声长吟「无根树,花正幽,……」(历史上为张三丰所做),戾气全消,无论情场还是野心,都彻底洒然放手,

将峨眉派与驱逐鞑虏之志,尽数交托于张无忌,追随张三丰修道,云游四方而去。——如此完成了这个人物塑造的闭环。

以至于很多观众都认为,这版《倚天》剧,在过完原著小说剧情后,就变成了《周芷若传》+后续的《朱元璋传》,张无忌与赵敏这对男女主,实际上沦为了“工具人配角”。

——这当然让无数“原著党”,以及“张无忌”“赵敏”的喜爱者们都十分不满,诟病至今。

然而,周海媚这版“周芷若”,甚至让金庸先生也大为赞叹,专程赠送自己签名的《倚天》小说,笑谈「我早知道是你来演周芷若,我就让张无忌和周芷若在一起了。

这虽然是一句戏言,但此后2003年新修版《倚天》小说,周芷若不止增加了大量戏份,结尾更改成了“开放式结局”:暗示周芷若并未和张无忌一刀两断,仍可能再续前缘。

金庸2003年后记: 【《倚天屠龙记》一书,因为结构复杂,情节纷繁,漏洞和缺点也多,因之第三次修改中大动手术。最主要的更动是:张无忌最后没有选定自己的配偶。我一直相信,历史并非命定,充满了偶然因素,人事也是这样。张无忌最后与赵敏前往蒙古,从此不回中土,但如出现其他偶然因素,周芷若可能去蒙古找他,他可能和赵敏同去波斯找小昭,可能为了明教而不得不独自回中土办事,也可能在西域遇到殷离……世事主要是人为的,而张无忌只记得别人对他的好处,于是,人人都是好人,人人都很可爱……  

周芷若对张无忌说:“你只管和她做夫妻、生娃娃,过得十年八年,你心里就只会想着我,不舍得我了。”这种感情,小弟弟、小妹妹们是不懂的。所以我不主张十三四岁的小妹妹们写小说。】

虽然金庸先生称赞过的演员很多,公开钦点的“最佳版本演员”也有不少:

刘德华版“杨过”,陈玉莲版“小龙女”,周星驰版“韦小宝”,叶童版“赵敏”,吕颂贤版“令狐冲”,周迅版“黄蓉”,胡军版“萧峰”,刘亦菲版“王语嫣”……

但当真因为欣赏一个出色的影视剧角色,就因此大幅度改动、增添笔下人物剧情的,大概就只有1994年《倚天》周海媚版“周芷若”,2003年《射雕》杨丽萍版“梅超风”这两例了。

甚至如周海媚版“周芷若”,手捧兔子,含笑亲吻那一幕,是原著小说根本没有的细节,却成为这个文学人物的经典镜头之一。

众所周知,周海媚的颜值,并非毫无缺陷,但“对眼”“门牙”这些明显特征,反而成为她个人不可或缺的个人特色,

这也是二三十年前,陆港台两岸三地,千姿百媚、各具特色的“银幕女神”无数,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的缘由之一,

而不是如当下影视圈的很多年轻小花一般,全都尽可能地“后天医美、消除缺陷”,反而搞得“千人一面”,毫无个人特色,犹如“量产化”流水线产品了。

对非现实题材电视剧,比如偶像剧,比如仙侠剧,那么就必须有相当的浪漫主义,【颜值】就是对男女主角的第一要求,本就远高于其他,没有高颜值的俊男美女,则根本无法让观众代入。

包括武侠剧,同样属于“成年人的童话”,非现实主义题材,或许对男主角的颜值要求不那么高,可以平平无奇如郭靖,粗犷大汉如乔峰,油滑猥琐如韦小宝,

但颜值妆容同样是对一众女性角色的第一要求,让观众赏心悦目,这是不容置疑的前提。

所以,即使是原著中明确写明,就是「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头发黄稀干枯,双肩如削,身材瘦小」的“程灵素”,影视改编时,也绝不可能真找个豆芽菜身材的乡下村姑,

而只会是龚慈恩、李嘉欣、钟欣桐这样的美女演员。

否则的话,绝大多数观众马上就会用遥控器告诉你,他们对原著描述真正就只是“叶公好龙”。

又比如从林青霞版“东方不败”,杨丽萍版“梅超风”之后,这两个角色在绝大多数版本中,同样是非美女不演了。

而周海媚版“周芷若”,作为一个能让原著作者改写笔下人物命运的角色,同样直接为后续版本定了基调。

2003年,再次翻拍《倚天》时,同样由94版的赖水清导演执导。当时只是个非科班大学生的高圆圆,被他选中演“周芷若”的最大理由,就是「和周海媚长得像」,而且就直接让她「照着周海媚演」。

没错,高圆圆版“周芷若”,就是直接copy周海媚版来演的,演员本身颜值同样是公认的大美女,收获无数好评。也是95后00后的新一代观众,最熟悉与认可的《倚天》版本。

但这两个版本最大的不同,也是周海媚版绝对更胜一筹的决定性原因:

高圆圆版,是需要特定妆容,来表现后期周芷若的“黑化”“恶毒”“心狠手辣”:

而周海媚版本呢?完全用不着特定化一幅烟熏大浓妆,甚至连服饰都不用变,只需要用眼神和表情就足矣了:

没错,周海媚标志性的“对眼”“瞪眼”,或许在她饰演其他一些角色时,如不克制与避免,是一个缺陷,但用来演绎后期周芷若,那就真是“人戏合一”,“天作之合”!

30年前时,还并没有【疯批美人】这个词汇,也没有【邪魅一笑】这种说法,但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

相比之下,那些非要靠特意化一幅烟熏大浓妆,来表现【老娘从此黑化了】的演绎方式,明显落了下乘,不止是19年《倚天》“祝绪丹版”的演绎。

说到所谓“演技”,其实香港黄金年代的那批“影视女神”,除了张曼玉这个奖项bug,林青霞和梅艳芳两位大咖影后,剩下那一大群“女神”,别说金像奖、金马奖的影后了,甚至就连她们演艺生涯获得的总提名数量,全部加起来,都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但那又如何?永远是她们,成为了80后90后两代人永远的童年记忆,把自己的经典角色写进了华语影视史。

有2座金像影后奖杯的叶童女士,她的演技是公认的炉火纯青,在94版《倚天》剧,令金庸老先生也十分认可,甚至多年后还说,她才是自己心目中的“最佳赵敏”人选,而非01年的“黎姿版”或者03年的“贾静雯版”。

但是对人数更多的广大观众而言,……就是“许仙”扮了女装,和“张无忌”痴情绝恋,十分违和。——这当然是偏见,但也是事实。

所以,永远不要相信什么“演技能整容”的饭圈营销话术,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当时的周海媚,在电影圈没有大的建树,却是TVB剧当之无愧的“当家大花旦”,电视女星片酬第一人,在90年代初,三次获得“香港最受欢迎女演员”奖。

据不完全统计,她担任女主角的电视剧,四次获得香港年度收视冠军,主演的《流氓大亨》《纵横四海》《义不容情》《今生无悔》《天地豪情》《大闹广昌隆》……都曾是当时热播甚至大爆港剧。

她1999年就转战内陆,主演的《新闻小姐》,虽然是翻拍日剧ip,但也是一部开内陆职场剧之先河的佳作。

因为男女主角居然真的是“一心一意搞事业”,都不是“恋爱脑”,感情戏份只是偶尔穿插在事业线中,同样热播一时。

当然,随着港剧从巅峰走向没落,她的这些成就对如今30岁以下的网友而言,确实十分陌生了。

我们知道与欣赏的,确实就是“周芷若”这个极出彩的角色,

一如我们或许不太了解叶童女士两获金像奖影后的作品,也难以认可她同剧中被“周芷若”压制的“苦情怨妇版赵敏”,但绝对不会忘记她在《新白娘子传奇》中的“许仙”一样。

说到底,对一个影视明星来说,主演电影的票房也好,主演电视剧的收视率也好,各种时尚代言也好,都是会过期的,

即使是所谓“影后”“视后”奖杯,说白了也只是特定小圈子的一些评委,就能权衡决定的头衔。

所以,就算是影评人们喜爱的“三金满贯影后”,新作品演得不好,观众们照样绝不会认可,奖杯堵不住大家的批评。

归根结底,只有能真正出圈,让多个年龄段的观众,都能广泛喜爱与认可的角色和作品,才能真正让一个演员的演艺生涯,就此无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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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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