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44岁的演员陈乔恩发文表示自己“老花眼”了,并晒出人生中第一幅老花镜。
很多网友惊呼:这么年轻,怎么就老花了呢?
大众讶异的或许不是曾经的女神变老了,而是激起了自己对“衰老”的恐惧。
那是一种未来还未来,衰老却先一步捷足先登的焦虑感。
关于衰老,你是否也被困扰过?这背后又藏着什么样的深层原因呢?
“恐惧衰老,其实是在恐惧过时的价值观”
女性对于初老的恐惧,大概比男性要来得更早。
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无法理解母亲整天拿着镜子,数落自己白头发的行为。
我的意识里,衰老就是件很自然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
直到,一种“衰老”的迹象慢慢从我的身体里出现时,我慌了。
那天,我洗完头站在镜子前吹头发,拨开两侧的表层头发,居然发现:贴近头皮处,参差一大片白发。
那瞬间,是一种“哐当”心脏被撞击的感觉。
也就前两年,我无论怎么寻找,满头最多也就一两根白发。没想到,35岁生日没到,就已经是“可怜白发生”。
说实话,我很怕。
害怕白发按照这样的速度生长,没过多久,就要爬满我的整个头颅。
害怕我再怎么运动、抗衰买黑绷带,都无法阻挡这个不可逆的进程。
而我最怕的,是自己再也无法自信地和20多岁的姑娘站在一起,面对整个世界。
“我已经是个中年妇女了,只会一年比一年老,一年比一年丑。”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循环播放。
理性来讲,我们都知道身体的衰老,就像叶落会归根,不可逆转。
如同林语堂先生说,自然的节奏之中有一条规律,就是由童年、青年、老年、衰颓,以至死亡这么一条线,一直控制着我们的身体。
只是,当这种体验真正到来的时候,我们的确无法像说得那样自然轻松。
为何我们会衰老产生恐惧?会因老去而自卑呢?
这背后,可能是一份对古老价值观的“认同”。
李银河老师说:
传统社会是这么定义女人的,女人在这个社会被定义的就是作为性对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这个价值会降低的,至少过了更年期以后不可以再生孩子了。”
所以,在很大一部分人的潜意识里,女性的衰老就等同于“不美”、“没有价值”。
而我们需要了解,女性这样长期地被工具化和性欲化,是刻在我们集体潜意识里的创伤。
这种创伤,可能通过代际传递的方式,一代一代在家族中的女性里保留下来。
因为出于对家庭秩序的忠诚,你的母亲会认同你的外婆;你会认同你母亲;你的女儿再认同你。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对女性衰老上的恐惧也会有所传承。
但事实证明,这些古老的认同声音,就像旧时代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一样,被传递了下来。
最后,成为我们价值体系里的一部分,并以一种无意识的方式,影响着基础自尊和自信。
这样的悲剧,除非,家族中女性中的一人,率先去斩断这份认同和链接。
在面对衰老的恐惧时,好好检视是否内化了那些古老的声音。
然后,去识别它们,标记它们,去修正它们。
当我们在信念层面做好了修正,才可能真正开始在身体上接受“衰老”的发生。
“比起害怕衰老,我更害怕失去”
以前,我以为怕老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感受。
后来才知,那并不是老年人的专利。
有个20来岁的女友说:
“我从小就害怕变老。幼儿园的我害怕上小学,初一的我害怕上初三,大一的我害怕毕业……这么多年,每一个黎明日出,我都战战兢兢。”
“你这么年轻,为何怕老?”我调侃她。
“因为变老,注定就是个失去的过程。”
这句话,突然激起了我内在的“失去焦虑”。
变老,意味着变化。变化一旦发生,好坏则不由我们控制。
正如大家所恐惧的那样:
“变老,可能会失去现在拥有的健康;
最喜欢的旅行,可能因为膝盖不好只能放弃;
变老,可能会失去职场的主动权......”
身边很多已婚未育的30+女性被看成职场鄙视链的顶端,很多40+的女性因为年龄而失去晋升的机会。
最可怕的,是我们自己也要失去生命。
就像日本83岁的老人佐藤和泽调侃得那样:人老了,打个喷嚏,都要赌上性命。
这种与存在有关的焦虑很沉重,平常被我们心理的各种防御机制严防死守,潜藏在角落。
比如,拍照必开滤镜,磨去法令纹。
每年生日,只祝自己18岁生日快乐。
这些看起来不经意的行为,其实是在下意识将内在不想接受的东西直接否认掉,防止自己不够坚实的人格崩溃。
但我们也需要注意到,这里面的风险点:
一来,越是抗拒变老,这份“抗拒”本身就会加强我们的恐慌。
换句话说,我们对衰老本身的不接纳,“喂养”甚至加剧了我们的恐惧,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内在冲突和消耗。
二来,抗拒变老,还是一种企图,就是完全掌控生命的企图。
沙特说:“老年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不断被剥夺的过程。”
当我们面对衰老和失去企图去掌控,那就越容易停留在否认阶段,而无法慢慢地经历情绪上的愤怒、对生命的祈求,最后走向平静地接受。
生命如手中的流沙,无法被人为掌控,只能顺势而为地去臣服和接纳。
我曾认识一位50来岁的新西兰女性黛西,是个英文老师。
10年前,她和丈夫离婚了。
我认识她时,黛西正独居在一个带风铃的花园房子里。
“离婚后,我一直租房住,状态也很糟糕。那段时间,哮喘也犯了。我把那段婚姻的失败,归结于自己不再年轻。后来才发现,这是最糟糕的。”
我们的年龄无法逆转,但生命中的很多东西,是可以通过创造,重新补给回来。
“后来,当我看到这座房子时,就知道是我梦想的家。我振作起来,努力工作,给学生补课,最后终于买到了它。”她银发满头但不染,用刚跟我学的普通话,满脸骄傲地说。
现在的黛西简直不要太忙。忙着和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做朋友,学语言,计划去中国旅行,学习冥想,计划翻译一些好的冥想类书籍。
她的身上,不再有对年龄的恐惧,而是生出一种令人羡慕的松弛感。
衰老虽然带来了丧失的命题,但如何破解它,却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比如,完全可以在失去的关系后,为自己重新构建有滋养性的关系;
可以学着更独立地照顾自己的身体,或是学习如何去依赖他人;
也可以在生命前半生的外在热闹下降后,学习将注意力回归到内在的觉察中来,为自己开辟新的竞争价值。
接纳了丧失,对生命说是,我们才能更从容地面对衰老带来的恐惧。
当你不再惧怕衰老,而只是去体验它
生命的自然发展,其实很难由我们自身去控制。
但是,我们可以控制自己面对衰老时候的心念。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自身的衰老恐惧,它的深层动力是什么。
是源于古老价值观的认同,是源于无法接纳的丧失,还是变相的死亡焦虑?
就像剥洋葱一样,剥开外表,去看清里面的内核。
看见,就是疗愈的第一步。
其次,我们需要为这层深入看见,创造出一个心理空间。
如果我们感受过衰老恐惧,就知道这些情绪通常是自动化发生的。
换句话说,我们的心很容易被外在的一些衰老迹象激活,然后被这些焦虑、害怕带走了。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们是没有办法平静地去觉察自己的。
所以,我们需要有意识地练习,就像健身练习肌肉一样,在自己对衰老产生恐惧时,学习将注意力关注在当下的感受和体验。
你可以使用三步呼吸空间的正念训练,这是一个比较有效的小技术。
你需要让身体呈现在一个舒服的姿势,脊背自然往上延伸,脖颈保持端正,尽可能放松。
第一步,觉察,你此时此刻正在体验的种种。
看看脑海中有怎样的思绪,想法,念头。有或者没有,都没关系。如果有想法升起,不用被它卷走。也不需要赶走它。
允许所有的想法在觉察中来来去去。
慢慢再看下,此刻内心的情绪和感受。无论它是平静,烦躁,恐惧……无论是让自己舒服的,还是不舒服的,允许这些情绪感受留在心里。
不用去调整、或改变什么。
第二步,聚焦,将注意力放在呼吸时身体的感觉。
试着邀请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我们的呼吸上。
整个身体的感觉如何?
吸气时,呼气时,专注地觉察呼气时带给腹部的感觉。
如果发现有点紧的话,去看看注意去了哪里。然后让它再回到呼吸上来。
第三步,扩展,将你对呼吸的觉知拓展开来。
将注意力从腹部扩展到整个身体。
尽可能留意到此刻身体升起的所有感觉。以一种开放、允许的态度去真切地去感受身体。
也可以看看双脚、双腿的感觉。去觉察臀部、腹部、胸部、背部、两肩、两手、颈部、头部……的感觉。
只是客观地觉察身体。让心和身体以一种纯粹的方式,合在一起。
最后,邀请自己将这份温和、纤细的觉察带到生活的每一刻,比如阅读、跑步、直播、旅行、读书……
当我们对衰老有恐惧,被情绪拽到一种无法接纳自我的状态时,你就可以利用这个小练习进行自我的疗愈。
通过这样的练习,对身体产生持续的链接,你就会慢慢意识到:
原来,它并不是在一天天变老,而是在随着岁月逐渐成长,最后,它会长成我喜欢的样子,引领我走完灿烂的人生。
策划丨鱼甜
编辑丨Kiwi
主播 | 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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