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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古城该不该拆,海量老照片请您说说公道话!

引子

新中国成立以来,百废待兴,北京的城市建设遇到了新和旧的冲突,怎么建在当时分为两派,一派受苏联专家的影响,认为拆古城重建新城,是破旧立新,既实用又经济,另一派则以梁思成为首的建筑学家,倾向保留古城,在城外建新城,他多次发表文章进行呼吁,不过他的建议没能得到采纳,1952年北京开始拆除城楼和城墙。

从元朝建城,到明朝改建,一直到清朝,古城总体保持着完整的形态,晚清末期至新中国,北京古城遭遇战火、修铁路、城市建设、建地铁的拆毁,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令人痛惜不已。

我们将从真实的史料和老照片中,来还原这段北京古城倒计时的时间线,再现那曾经的壮观面貌(图片极多,全文较长,建议作档案保存)。

一、八国联军的破坏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8月13日,联军进至北京城下,进攻东便门、朝阳门、东直门,而英军则率先攻破广渠门入城。

1900年,被八国联军炸毁的朝阳门箭楼,这是日本随军摄影师山本诚阳登上城墙所摄。

1901年,朝阳门的全景,照片中可以看出被八国联军炸毁的箭楼,日本摄影师小川一真拍摄。

日本随军摄影师山本诚阳拍摄的日寇,注释中提到正是他们爆破了东直门从而入城。

1900年被八国联军炸毁的崇文门箭楼,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1900年,被炮火炸毁的正阳门箭楼正面,箭楼的屋顶已经荡然无存,由德国军官拍摄。

1900年由德国军官拍摄的正阳门箭楼侧面。

1900年被八国联军炸毁的正阳门全景,可以看出箭楼与城楼的屋顶都已不见,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站在正阳门的城楼上,往前门箭楼的方向, 被八国联军炸毁的惨状,1901年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八国联军1900年攻城时炸毁的前门城楼,为了迎接慈禧1902年1月8日逃难后回京,特地在城楼上搭建了一座牌楼迎接,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从这些图片可以看出北京城被破坏的情景,在随后的几年,除了部分箭楼,那些损坏的城楼都得到了修复。

二、清末民初修建铁路的破坏

清末时期,开始重视发展铁路交通,1897年开工建设了卢沟桥到汉口的铁路,八国联军侵华后,法、英、比三国接管了卢汉铁路,法国人决定将此线延长至正阳门,在正阳门箭楼西侧的城墙与护城河之间建“前门西站”,于1902年建成,随后卢汉铁路便改称京汉铁路。

1902年的京津铁路,铁道从城墙下铺设,一辆火车正驶来,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1902年的京津铁路,从城墙破口而出,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1902年的卢汉线,铁道从破开的城墙穿过,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1902年的前门火车站,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1906年日本人山本讃七郎拍摄的前门火车站。

1915年,北洋政府修建京师环城铁路,将京绥铁路与京奉铁路连通,线路从西直门站经德胜门、安定门、东直门、朝阳门到东便门附近,穿过内城东南角,再过崇文门到正阳门车站。

规划时为了节省土地,全部沿着城墙与护城河之间的“官荒地”拉直线,途经的很多瓮城以及角楼都被拆穿。见上图由1921年出版的北京地图细节。

三、解放前后的古城命运

1940年期间的北京古城航拍照片

日寇占领北平期间,古城也被部分破坏,在东西两端城墙分别开了豁口,也就是如今的“建国门”、“复兴门”。

到了解放战争的平津战役期间,毛泽东为了防止北京古城在战火中遭到破坏,于1948年12月15日致电东野林罗杨:请你们通知部队,注意保护清华、燕京等学校及名胜古迹等

在扫清北平近郊敌人后,人民解放军派人前往清华大学梁思成寓所,请梁思成绘制北京重点古迹地图,以在攻城作战时规避免遭炸毁,此后北平实现和平解放,名胜古迹都完好无损。

作为中国著名的建筑学家,梁思成在新中国成立后,对北京城的保护尤为倾注心血。

梁思成规划的北京新城

1950年2月,梁思成与陈占祥联名提出《关于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区位置的建议》,主要构想是:早日决定首都行政中心区所在地,并请考虑按实际的要求,和在发展上有利条件,展拓旧城与西郊新市区之间地区建立新中心,并配合目前财政状况逐步建造。

而他们认为新中心最适宜的位置是西郊月坛以西,公主坟以东。

这张1950年的北京城地图,上端正方形城池为内城,下端长方形城池为外城,可以看出,当时的古城墙总体完整。按照梁思成的构想,地图左上的月坛以西几乎都是空地,完全适合建一个新的行政区。

如果他的建议得到采纳,古城的城建和交通压力将大大减轻,从而实现保护古城的目的。

可惜建国初期,百废待兴,又遇到抗美援朝战争,国家建设资金匮乏,重新建设一个新城,确实有些难以抉择,当时的形势,只能在古城内实现首都的功能,随着建设速度的加快,人口的增加,城市的发展,铁桶一般的城墙,交通成为了大问题,北京城墙从保护走到了被拆毁的命运。

根据2015年《中华读书报》对当时参与北京古城保护和拆除的技术员孔庆普先生的采访记录:

他提到1950年7月,国家开始修缮城墙与城门,到1951年夏季,还拨款15亿(旧币,合17万)修缮各大城楼,12月中旬就修好了7座,之后选定了第二批待修缮城楼计划上报,一直等到1952年3月仍无批复,后来得知国家刘副主席有指示,城楼不仅不修了,城门和一些影响交通的牌楼都要拆除。

当然这来自于当事人的回忆,并无其他资料佐证,如果我们细细分析,很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新中国邀请了苏联专家来规划北京首都的建设,拆除的建议来自于苏联人,他们不可能对中国的文化和传统建筑有感情,那个年代,唯老大哥马首是瞻,可想而知,决策者一旦决定,再多的反对意见又有何用,此后,北京建设局不得不制定了五年拆除城楼的计划。

从1952年开始拆除西便门,此后5年陆续拆除了其他城门。

1958年外城的城墙与城门全部拆光。

从1965年到1969年,北京开始修建地铁,其中第一期工程拆除了宣武门、崇文门。第二期工程拆除了阜成门、东直门、安定门及西直门。

从这张1967年9月20日的卫星地图上,可以看出北京内、外城的轮廓,放大细观,西直门保存最为完好,外城已经全被拆完。

到如今,只剩下正阳门,给北京古城留下了一个曾经来到这个世界的证物。

四、北京内城九门的老照片

老北京人有一句俗语说的“四九城”,指的是包含皇城的北京内城,其中皇城有四座城门,内城有九座城门,内城是明朝在元大都的基础上修建,这九座城门,还有着九门通九车的说法,我们将从东直门开始,按顺时针的方向,逐一解读每座城门的历史旧影。

1、东直门:已消失

东直门位于北京内城东垣的上端,始建于元朝,此门主要通行“百姓车',运送砖、木、石材等建筑材料,被戏称为“砖瓦门”。

1860年10月,英国战地摄影师费利斯·比托拍摄的內城东北角楼,护城河延申至远处的城楼就是东直门。

1918年至1919年间,美国学者西德尼-甘博在东直门的护城河外拍摄,城楼倒映在水中,两个小伙伴走在河边的小路上。

东直门的城外景观,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喜仁龙(Osvald Sire)是出生于芬兰的瑞典学者,上个世纪20年代多次来中国访问拍摄,出版的中国古代建筑书籍,为我们留下了珍贵无比的影像。

东直门的城楼,三三两两的百姓走过,一位士兵在树荫下站岗,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直门的城门洞,门券上的匾额有:“东直门”三个大字,经过岁月的洗礼,几百年的马踏车轧,石板路已经凹凸不平,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直门的城外风光,那时的岸边树木生长茂盛,东直门箭楼上的屋顶有损坏的迹象,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直门城内的这张照片,可以清晰看到东直门箭楼的屋檐处,残缺的很严重,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直门的内侧城墙,从下方走过的人和驴的大小对比来看,城墙极为雄壮,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直门结局:1915年修建环城铁路拆除瓮城,1927年拆除箭楼,1954年拆除箭台,1965年拆除城楼,1969年所在的城墙全拆。

2、朝阳门:已消失

朝阳门位于北京内城东垣的中端,始建于元朝,初名为“齐化门”,此门主要通行“粮车”,通过运河而来的漕粮多从此门入城。

1870年的朝阳门远景,护城河中,波光粼粼,一群白色的鸭子正在水中嬉戏,岸边走来了两位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远处的朝阳门的箭楼和城楼屹立,极为壮美。

1901年由日本人小川一真在朝阳门附近拍摄的城墙风光,从运河直通而来的护城河,流淌在高大的城墙下,水中有马车正在过河,其后侧则是一艘小渡船,载着客人过河。

朝阳门面向城内的城楼,源自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朝阳门面向城内的城楼侧面,源自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朝阳门结局:1915年修建环城铁路拆毁瓮城,1956年拆除城楼,1958年拆除箭楼,1969年所在城墙全拆。

3、崇文门:已消失

崇文门位于北京内城南垣的右端,为内城前三门之一,始建于元朝,初名为“哈德门”,此门主要通行“酒车”,内城九座城门均有关口,入城的货物贸易税收由崇文门的税局统一管理,此门又被称为“税门”,

1901年,这是八国联军侵华的次年,道路上除了马车就是行人,城楼上空空荡荡,由德国公使穆默拍摄。

1901年的同一天,德国公使穆默登上了崇文门的城楼,往北远眺,一条大路通向远方,右侧街市繁华,左侧的一处院墙内正在施工。

1901年,德国公使穆默在崇文门的城楼上往南远眺,下方的瓮城门洞处的城墙已经剥落,箭楼也无影无踪,在右边的墙角处堆着不少砖块。

1901年,德国公使穆默在崇文门的城楼上往西远眺,宽阔的城墙连绵向前,突出的马面很壮观,不过有些城垛因战火已经缺失。

1901年,德国公使穆默在崇文门的城楼上往西北远眺。

1901年,德国公使穆默在崇文门的城楼上,拍摄了城楼的侧面,可以看到城墙上长满了杂草。

1906年日本人山本讃七郎拍摄的崇文门,道路两侧摆满了食摊,还有很多人力车夫等客,城门洞中,来来往往的人们鱼贯而入。

1906年日本人拍摄的崇文门外护城河,当时已值严冬,护城河上冻的严严实实,有几人拉着床状的冰橇,很可能就是清乾隆时期潘荣陛撰写的《帝京岁时纪胜》中记载的拖床:

寒冬冰冻,以木作床,下镶钢条,一人在前引绳,可坐三四人,行冰如飞,名曰拖床。积雪残云,景更如画。冰上滑擦者,所著之履皆有铁齿,流行冰上,如星驰电掣,争先夺标取胜,名曰溜冰。都人于各护城河下,群聚滑擦,往还亦以拖床代步。更将拖床连接一处,治酌陈看于上,欢饮高歌,两三人牵引,便捷如飞。较之坐骥乘车,远胜多矣。

崇文门城楼前,行人迈着悠闲的步伐,有好几辆人力车经过,源自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崇文门城内一角,登上城楼的步道很平坦,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1935年的崇文门外大街,由美丽照相馆拍摄,一场雨后,道路上积满了水,前方城墙的门洞为瓮城的入口,后方的崇文楼露出上部的楼台。

崇文门结局:1900年箭楼被八国联军炸毁,1950年拆除瓮城,1966年拆除城楼,1969年所在城墙全拆。

4、正阳门(前门):仍存城楼

正阳门,俗称为“前门”,又称大前门, 始建于明永乐年间,在明清两朝,为北京内城的正南门,正门是皇帝出入之门,主要走”龙车“,其他人等只能从瓮城的东西闸门出入。

1860年至1871年之间的正阳门城楼,由费利斯·比托站在箭楼上往城楼的方向拍摄。

自从正阳门被破坏后,清朝政府于1901年开始修缮城楼、箭楼,历时五年竣工,照片为法国军官菲尔曼-拉里贝( Firmin Laribe)在此期间拍摄。

修缮一新的正阳门城楼,1906年由法国军官菲尔曼-拉里贝( Firmin Laribe)拍摄。

1935年的正阳门,整个箭楼显现在正阳门的牌坊中间,由美丽照相馆拍摄。

1935年的前门箭楼,由美丽照相馆拍摄。

正阳门结局:1900年,城楼、箭楼主体被八国联军炸毁,1906年重修完成,1915年改建城楼,1969年所在城墙全拆,城楼和箭楼保存至今。

5、宣武门:已消失

宣武门位于北京内城南垣的左端,为内城前三门之一,始建于明朝,初名“顺承门”,门外为菜市口刑场,处决犯人的”囚车“都从此门过。

在宣武门的箭楼位置往城楼的方向拍摄,下方的瓮城成了售卖陶器的市场,源自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瓮城的城墙上拍摄的宣武门城楼侧景,源自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宣武门的城楼上拍摄箭楼,从那时的照片看,箭楼已经不存,下方瓮城右边的空地上堆满了陶缸,源自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宣武门结局:1921年前后箭楼已毁,1965年拆除城楼,1969年所在城墙全拆。

6、阜成门:已消失

阜成门位于北京内城西垣的中端,始建于元朝,初名“平则门”,因产自京西门头沟的煤炭都通过此门入城,通行的是“煤车”。

阜成门的城外风光,箭楼瓮城和城楼形成一个坚固的整体,一群白鸭在护城河里嬉戏,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阜成门的城楼,站在箭楼上往城楼的方向拍摄,瓮城内堆放着售卖的陶器,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阜成门的箭楼一角,此楼主要是射箭的用途,不过看起来很似凤鸟的造型,城墙下,有几个人在地上挖着野菜,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阜成门箭楼另一角,几家店铺已经支起了防晒棚,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阜成门附近的城墙,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阜成门结局:1935年拆除箭楼,1953年拆除瓮城,1965年拆除城楼,1969年所在城墙全拆。

7、西直门:已消失

西直门位于北京内城西垣的上端,始建于元朝,初名“和义门”,明清两朝的宫内用水来自玉泉山的泉水,走的是“水车”。

1918年至1919年的西直门,道路上有骡车、人力车、板车走过,左边是供应饮食的小吃摊,美国学者西德尼-甘博拍摄。

1920年的西直门外的箭楼,一辆马车拖着沉重的货物,正向城内而去,道路上尘烟滚滚,由英国摄影师唐纳德.曼尼拍摄。

西直门的全景,展现了箭楼、瓮城、城楼的雄姿,倒映在护城河的水面上,这就是北京古城最美的一面,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西直门的城楼一角,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西直门的城墙下,建有好几处店铺,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西直门结局:1969年箭楼、瓮城、城楼及所在城墙全拆。

8、德胜门:仍存城楼

德胜门位于北京内城北垣的西端,始建于明朝,取“以德取胜”之意,此门走的是“兵车”,明清两朝征战的军队均从此门出。

德胜门的箭楼雄姿,护城河水清浅,几只白鸭在觅食,岸边的柳枝在风中轻舞,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德胜门的城门洞内,往箭楼的方向拍摄,烈日下,人们在门洞旁休息,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德胜门的城外,拍摄的箭楼一角,商贩在城墙根下摆着摊,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德胜门附近的外侧城墙,沿着城墙修建的铁路就是京师环城铁路,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德胜门结局:1915年拆除瓮城,1921年拆除城楼,1954年拆除城台,1969年所在城墙全拆。

9、安定门:已消失

安定门位于北京内城北垣的东端,始建于明朝,与德胜门出兵不同,征战取胜班师都从此门回,因城外的地坛为粪场,此门走的是“粪车”。

1860年10月21日,费利斯·比托拍摄的內城北垣,高大的墩台(马面),宽阔的护城河,城外右侧的建筑是地坛,城墙上远远望去的城楼就是安定门。

1860年10月21日,费利斯·比托拍摄,安定门以东的城墙上,清军的大炮已被英法联军调转炮头,指向了城内,城墙右边的大型建筑是雍和宫。

1860年10月21日,费利斯·比托拍摄,在安定门城楼上,向西拍摄的城墙內外,极远处的城楼是德胜门。

1860年10月21日费利斯·比托拍摄的安定门全景,箭楼、瓮城、城楼形成的整体,极为坚固雄伟。

1901年,德国公使穆默拍摄的安定门,城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

1918年-1919年间,美国人西德尼-甘博拍摄的安定门城楼,这是面对内城的方向,行人和骑马的人慢悠悠地出城。

站在瓮城内拍摄的安定门城楼,一群人力车夫在城墙根等客,他们的黄包车按顺序停在道路旁,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安定门箭楼倒影,楼下的建筑很可能是火车站的房屋,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站在安定门城楼上拍摄的箭楼背面,由于京师环城铁路穿过了瓮城,下方就是铁道的位置,房屋的围墙上还有“大哈德门香烟”的广告,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安定门的城墙一角,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安定门结局:1915年拆除瓮城,1969年箭楼、城楼及所在城墙全拆。

五、北京外城七门的老照片

明朝扩改建北京内城之后,随着京师人口大增,内城之外也开始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明嘉靖三十一年(公元1552年),开始围绕内城再建一道外城,不过受制于财力不足,便草草收尾,只在南城外筑成一圈外城,又称为“外罗城”。

北京外城有七座城门,我们从东便门开始,仍按顺时针的方向进行解读。

1、东便门:已消失

东便门位于北京外城东北垣,又称为“东偏门”,还有出行便宜之意。

1879年,晚清香港华芳照相馆(AFONG)摄影师黎芳拍摄的北京城东南端(内城)角楼,其右侧的小型箭楼就是东便门箭楼。

从城内方向拍摄的东便门城楼,看照片确实不大,是个简便的城楼,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东便门的城外,前方是箭楼的城门洞,一人牵着一头牲畜走来,后面还可以看到城楼的方形门洞,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便门城外,城墙下的道路上走来一支出殡队伍,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便门附近的水闸,几只白鸭在护城河里悠哉游哉,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东便门结局:1958年城楼及所在城墙全拆。

2、广渠门:已消失

广渠门位于北京外城东北垣中上端,又称“沙窝门”,此门见证了满清的兴衰,明朝末年,皇太极率八旗兵攻破广渠门入城,清末的1900年,八国联军也是攻破广渠门入城,十年之后,清朝覆灭。

广渠门城外的景观,箭楼、瓮城、城楼完整可见,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从城内拍摄的广渠门城楼,屋顶已经颓败不堪,城壁上贴满了广告,一个男孩站在左侧的宣传栏边,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广渠门的城楼门洞里,拍摄的箭楼背面,瓮城里的道路两侧建有商铺,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广渠门结局:1953年瓮城、箭台、城楼拆除,1958年所在城墙全拆。

3、左安门:已消失

左安门位于北京外城南垣的右端,城外就是广阔的田园,以至于瑞典学者喜仁龙登楼观景赞叹不已:

在所有城门中,它离城市中心区最远。这条通往东南角的路经过一片开阔的土地,种植着谷物和蔬菜,也长满了芦苇。除了远处可以看到的城墙外,真的想不到是一座大都市,有多少古老的首都能有这么多空地和纯净的乡村生活?

左安门内景,瓮城里只有几家小商店,有修车的,卖绳子和铁器的,还有一个食摊,进出的主要是几个驴车夫和偶尔的北京马车,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左安门城墙,在1922年的夏天,城墙内部通往箭楼堡垒的一个坡道完全损坏了,在雨水的冲刷渗透到城砖下面,导致剥落,整个斜坡都成了废墟,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左安门箭楼一角,非常破败,屋顶实际上从屋檐和臀部开始坍塌,杂草丛生,墙上的灰泥正在剥落,门和护墙也不见了,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左安门城外风光,几只白鸭正在护城河里觅食,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左安门结局:1930年代拆除箭楼,1953年拆除瓮城、箭台、城楼,1958年所在城墙全拆。

4、永定门:已复建

永定门是北京外城的正南门,被称为“正阳外门”,有永远安定的寓意。

1901年,人们牵着骡马走在护城河边的道路上,准备进城,德国公使穆默拍摄的永定门。

1901年,和前图几乎是同样的位置,只不过季节不同,树上的树叶比较茂盛,两辆马车行驶在石板路上,日本摄影师小川一真拍摄的永定门。

1920年的永定门,瓮城旁的护城河堤坝已经垮塌,来往的商人,纷纷下河洗涮着,唐纳德.曼尼拍摄。

永定门城外的景观,在横跨深护城河的宽阔石桥上,沿着从桥头向东和向西有两条道路,旁边的商店很热闹,展现出了熙熙攘攘的城市生活。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永定门的瓮城城墙上拍摄的城楼,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永定门的瓮城内拍摄的箭楼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永定门城外的景观,护城河很宽,周围是芦苇和垂柳,在晴朗的天空下,箭楼和城墙高耸,倒映在水中,也一样清晰,当风吹过,柳枝柔舞,水中的城楼开始婆娑起来,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永定门结局:1951年拆瓮城,1957年拆除瓮城、箭楼,1958年所在城墙全拆,2004年重建。

5、右安门已消失

右安门位于北京外城南垣的左端,又称“南西门”。有读者可能会疑惑,左安门、右安门明明是外城的右边和左边,怎么颠倒了,这是因为紫禁城坐北朝南的方位所致。

右安门箭楼,有一个丑陋的现代警卫室,但它很小,部分被食品店和小摊的太阳棚遮住了,食品店和小摊排列在大门外的石板路上。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右安门箭楼门洞往城楼方向拍摄,夏日里,一个孤独的农民挑着新鲜蔬菜,从这里经过,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右安门内景,站在城楼门洞拍摄的箭楼背面,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右安门城外,毫无疑问,当夏天来临,芦苇丛生,睡莲盛开,将是最迷人的景致,大柳树的柳枝垂到尘土飞扬的路上,孩子们在护城河的泥水里与白鸭一起戏水。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右安门城墙远景,狭窄的护城河上有一座古老的石桥,但在桥的两侧,它变宽了,特别是在下雨之后,变成了浅池塘。再往南走几步,有第二条沟渠,渠上有一座小桥,紧贴城墙的是房屋,以及生长的树木,在这幅风景如画的照片中,塔楼成了画龙点睛,随着季节和光线的变化而呈现不同的美。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右安门结局:1954年拆除瓮城、箭楼,1956年拆除城楼,1958年所在城墙全拆。

6、广安门:已消失

广安门位于北京外城西垣的中端,初名“广宁门”,清朝时避讳改为今名,又称“彰仪门”。

广安门城外的景观,箭楼、瓮城、城楼完整而坚固,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站在广安门箭楼的城墙上,拍摄的城楼背面,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广安门城墙上拍摄的城楼侧面,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广安门城楼,穿过院子的那条铺了石板的街道两旁都是小商店,主要经营废铁、绳索和最粗糙的家用陶器。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城外拍摄的广安门箭楼正面,一支驼队正在出城,很是繁华,城门洞旁还贴着仁丹与香烟的广告,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广安门结局:1955年拆除瓮城、箭楼,1956年拆除城楼,1958年所在城墙全拆。

7、西便门:已消失

西便门位于北京外城的西北角,初名“西偏门”。

1902年由德国军官Marine-Stabsarzt Dr. Wang和Meerscheidt-Hüllessem拍摄的西便门。护城河好像已经干涸。

从城内拍摄的西便门城楼,楼前搭建着木框架,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西便门城墙上,前方的城楼很是简陋,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西便门的瓮城内,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槐树,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在城外拍摄的西便门箭楼拱形门洞,里面城楼门洞是方形,上方的门匾是“西便门”三个大字,几头骆驼正在出城,前面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牵着绳,1924年喜仁龙出版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

西便门结局:1952年拆除瓮城、箭楼、城楼,1958年所在城墙全拆。

六、建国前的古城彩色照片

交待完这些城楼和城墙的结局,让我们再看看美国LIFE记者Dmitri Kessel在1947年给北京古城留下珍贵彩色影像吧!

至今仍然保存的正阳门。

当时为了交通已经在城墙上打开了缺口。

北京古城的一处箭楼。

古城的一处角楼,一人牵着驼队而行。

很似永定门。

西直门火车站。

西直门的远景。

七、梁思成保护北京古城的构想

再回到梁思成对古城的保护思路,他认为北京古城是由很多不同的古建构成,如雄劲的周围城墙,城门上嶙峋高大的城楼,围绕紫禁城的黄瓦红墙,御河的栏杆石桥,宫城上窈窕的角楼,宫廷内宏丽的大殿,这些中国古代建筑的集大成者,这样一个城市是一个举世无匹的杰作。北京城是必须现代化的,同时北京城的整体文物性特征和多数个别的文物建筑是需要保存的。

不过,那时候有一个叫何祚庥的作者,在1955年10月出版的《学习》杂志上发表了《论梁思成错误》一文中,他认为:

可是梁思成在对待古代建筑的问题上,却采取了一种无原则、无批判的歌颂的态度。并且主张实行一律加以保护的方针。即以北京城来说,北京城当然是我国古代都市的“无比杰作”。

然而,旧北京城的都市建设亦何至于连一点缺点也没有呢?譬如说,北京市的城墙就相当地阻碍了北京市城郊和城内的交通,以致我们不得不在城墙上打通许许多多的缺口;又如北京市当中放上一个大故宫,以致行人都要绕道而行,交通十分不便。可是,梁思成却看不到这些缺点。

众所周知,梁思成曾提出要把北京城整个当作一个大博物院来加以保存,还提出城市建设的方针,应该是“古今兼顾,新旧两利”(同上)。他并曾一再顽固地反对拆除天安门前三座门、反对拆除西四、东四的牌楼,可是,梁思成的这些错误主张,却是一再在实践中破产,遭到了广大人民的反对。

我们还应看到的是:梁思成这些错误不只是一般的学术问题上的错误,并且还是违反总路线、违反实现国家社会主义工业化方针的错误。

这篇雄文彻底让梁思成失去了话语权,从此,再无人敢提出古城保护的意见,北京古城的命运最终无法挽回。

笔者在写这篇文章时,找到了梁先生对古城墙的利用规划图,他这样设想着城墙的新使命,在1951年4月所著的《北京-都市计划的无比杰作》一文中写道:

城墙上面面积宽敞,可以布置花池,栽种花草,安设公园椅,每隔若干距离的敌台可建凉亭、供人游息。由城墙或城楼上俯瞰护城河,与郊外平原,远望西山远景或禁城宫殿,它将是世界上最特殊公园之一---一个全长达39.75公里的立体环城公园。

历史无法重来,如果当时采纳了他的建议,今日的北京在古朴和现代交织下,又是怎样的美境!

尾声

写到这里,拼拼凑凑,都是琐碎的资料文字,笔者不想漏掉那一张张的老照片,它们真实记录了一切,让今日的我们还能一见古城的壮观,能看到这里的读者朋友们,更是不易,想必大家对古城、对传统古建一定有着深厚感情,您是叹惋?是可惜?还是痛心?

瑞典学者喜仁龙在1924年曾经感叹:这些奇妙的城墙和城门,这些无声地记录着北京最美丽、最辉煌的过去,它们还能保留多久?

不过这已不再重要,历史的长河就是永远向前,奔流不停息,曾经的旧影证明了古城曾经来过,那么在我们心中,古城就永远不会消失!

最后借用赫达·莫里逊在民国后期拍摄的一张北京古城全貌来结束本文吧!

这就是梁思成和林徽因二位先生念念不舍的古城,谨以此文纪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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