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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无故人是送别诗的顶峰?许浑这首七绝不逊王维,翻出新意

说起古人诗词中的送别名作,王维的《渭城曲》绝对绕不过去,“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写出了行客兴慨,即是离别远行的不堪之情。有没有写送别之人的不堪之情作品呢?有,许浑就写了一首七绝,表达送别远行之人后的作者自己情怀,也是非常凄然而不堪。

谢亭送别 唐 · 许浑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这首诗全部都是写别后之情。前面二句是从倚楼目送中见出。然后倒接最后一句的“下西楼”三字,前后互相回应,情景笔意俱绝。

第三句说“酒醒”,则回应到首句的曲罢解舟,隐然见在醉中;水急流则舟行速,舟行速所以“人已远”,故此前三句意脉相串,环环相扣的。

第四不言别愁,而但言其别后的景象,缱绻之意见于言外,至今读之,犹使人凄然,此诗家之妙。通首不叙别情,而末句七字中别后之情,殊觉难堪,此以景结情之说也。

曲罢舟行,酒醒人远,红叶青山,忽为“满天风雨”,皆含思无穷。盖舟因水急有不可暂挽之行;去当人醉,有不忍醒时之别。至于酒醒之后,对“风雨下西楼”,情之难堪,必有甚于别时者矣。

这是许浑在宣城送别友人后写的一首诗。谢亭,又叫谢公亭,在宣城北面,南齐诗人谢朓任宣城太守时所建。他曾在这里送别朋友范云,后来谢亭就成为宣城著名的送别之地。

劳歌,忧伤、惜别之歌。古代有唱歌送行的习俗。“劳歌”,本指在劳劳亭(旧址在今南京市南面,也是一个著名的送别之地)送客时唱的歌,后来遂成为送别歌的代称。 唐 骆宾王 《送吴七游蜀》诗:“劳歌徒欲奏,赠别竟无言。”

第一句写友人乘舟离去。劳歌一曲,缆解舟行,从送别者眼中写出一种匆遽而无奈的情景气氛。

第二句写友人乘舟出发后所见江上景色。这一句并没有直接写到友人的行舟。但通过“水急流”的刻画,舟行的迅疾自可想见,诗人目送行舟穿行于夹岸青山红叶的江面上的情景也宛然在目。

第三句极写别后酒醒的怅惘空寂,第四句却并不接着直抒离愁,而是宕开写景。但由于这景物所特具的凄黯迷茫色彩与诗人当时的心境正相契合,因此读者完全可以从中感受到诗人的萧瑟凄清情怀。这样借景寓情,以景结情,比起直抒别情的难堪来,不但更富含蕴,更有感染力,而且使结尾别具一种不言而神伤的情韵。

这首诗前后两联分别由两个不同时间和色调的场景组成。前联以青山红叶的明丽景色反衬别绪,后联以风雨凄其的黯淡景色正衬离情,笔法富于变化。而一、三两句分别点出舟发与人远,二、四两句纯用景物烘托渲染,则又异中有同,使全篇在变化中显出统一。

诗家有云:唐人长于送别,而《阳关》称最。他若“雪晴云散”、“蓟庭萧飒”,转相步骤,几成套语。许浑此首独舍却行子,写居人之思,立意既新,调复清逸,堪与盛唐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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