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静听雁叫声
作者:燚焱炎火
我总感觉“嘎--嘎--咿啊、咿啊”的叫声是世间最美的音乐,百草枯萎绿叶凋零的初冬,晨起,地面一层清霜,屋顶、路边、行人的睫毛上都挂满了萧瑟的白纱。树瘦了,落叶满地,空中漂浮着明净的白云,高深悠远的气息与澄静的湖水融为一体,天空与大地之间,理性大于感性,我经常呆呆地伫立在茫茫的草地上,静心倾听来自西伯利亚过境大雁的叫声,觉得它们好辛苦,但照样热情十足,用号子般地叫声传递信息鼓舞士气。
大雁真的了不起,它们懂得物理学,加速飞行时,它们把队伍排成“人”字,这是最省力的飞行方法,省力了却不能默默地飞,要造成一种气势,用听觉点燃心中的激情,几十只,上百只的大雁汇聚在一起,那不断绽放的歌声,它们能分辨出行进的指令,或快、或慢、或起、或伏,它们富于理智,独具互助与合作的潜能,高旷的气流不断擦肩而过,拂拭一双双羽翼,把鸿鹄的仁爱泼向一路云端。
大雁迁徙时,常常排列成“人”字形或“一”字形。除了扇动翅膀外,主要是利用上升的气流在空中滑翔,以便节省体力。它们飞行时,在“人”字形雁阵中,是有潜规则的,左边的力量较弱,队伍比较短,由雁群中体力较弱和比较年幼的大雁组成;右边的力量较强,队伍也比较长,由比较强壮的大雁组成。右边的雁阵是整个雁群的主力,飞行中右边的大雁要不断地变换位置,每个大雁轮流充当“头雁”。“头雁”的翅膀在空中划过时,翅尖上会产生一股微弱的上升气流,后面的大雁为了利用这股气流,就紧跟在前面大雁的翅尖后面飞翔,这样飞起来比较省力。
“头雁”是雁阵的灵魂,在飞越和呼叫声中,雁阵一只一只悄然排开,如一行行跳动的音符。在“人”字尖上的头雁最费劲,它用翅膀尖扇动为后面的大雁带起一股气旋,气流从下面向上迅速传递,这样的气流依次接力,后面的小雁和老雁才不会掉队。雁阵这种节省体力的方法让人感动,而“头雁”是创造者不是享受者,它没有可以借助的风力,为了避免疲劳,迁徙途中雁阵会不断更换“头雁”,一旦整个队伍减速,雁阵便会由“人”字变成“一”字。
大雁的爱情尤为坚贞和专一,雁阵中很少出现单只。一只雌雁若在半途死去,另一只雄雁也会悄然自杀或抑郁而亡。一只大雁或意外伤害或因病掉队,至少有两只大雁陪护,待到这只大雁自然死亡或康复,它们便会再去追赶雁群。我听大雁叫,有时会听出那声音的凄楚,或许,单雁不远飞。
秋空出奇地静谧,看到雁阵排着有序的队形穿越时空,从远处传来一阵久违的声音,我举目眺望,一群结成“人”字的大雁,由北向南,我惊喜地凝视,那些对于我来说既可爱而又神秘的精灵。
由此感悟:独自前行,走得可能很快;结伴同行,将会走得更远。
作者简介:
赵国权,(曾用名:品茗、天问、白水、燚焱炎火)男,祖籍吉林省,无党派人士,大学文化,自幼酷爱文学,现仍笔耕不辍。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吉林省分会会员,四平市作家协会会员,伊通满族自治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