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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293)司马家的精英人物

读通鉴(293)东晋明帝是司马家数得上的优秀人物

太宁元年癸未,公元323

春,正月,成国李骧、任回寇台登,将军司马玖战死,越巂太守李钊、汉嘉太守王载皆以郡投降于成。

二月,庚戌,葬元帝于建平陵。

三月,戊寅朔,改元。

饶安、东光、安陵三县火灾,烧毁七千余家,死者万五千人。

后赵寇彭城、下邳,徐州刺史卞敦与征北将军王邃退保盱眙。卞敦是卞壸的后父之兄。

王敦谋划篡位,放风让朝廷征己;皇帝手诏征召他。夏,四月,加敦黄钺、班剑,奏事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王敦移镇姑孰,屯军于太湖,任命司空王导为司徒,王敦自领扬州牧。王敦想要为逆,王彬劝谏特别辛苦。王敦变色,以目暗示左右,将收捕王彬。王彬正色说:"君过去一年杀兄,如今又杀弟吗!"王敦于是停止,任命王彬为豫章太守。

后赵王石勒遣使结好于慕容廆,慕容廆执其使送建康。

成国李骧等人进攻宁州,刺史褒中壮公王逊派将军姚岳等人拒之,战于螗蜋,成兵大败。姚岳追至泸水,成兵争着济河,溺死者千余人。姚岳以道远,不敢济河而还。王逊因为姚岳不穷追,大怒,鞭之,怒甚,冠裂而卒。王逊在州十四年,威行殊俗,州人立其子王坚行州府事。下诏除王坚宁州刺史。

广州刺史陶侃遣兵救交州;未至,梁硕拔龙编,夺刺史王谅节,王谅不与,梁硕断其右臂。王谅说:"死且不避,断臂何为!"逾旬而卒。

六月,壬子,立妃庾氏为皇后;任命皇后兄长中领军庚亮为中书监。

梁硕据交州,凶暴失众心。陶侃遣参军高宝进攻梁硕,斩杀。诏任命陶侃领交州刺史,进号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未几,吏部郎阮放求为交州刺史,朝廷同意。阮放行至宁浦,遇高宝,为高宝设饮食,伏兵杀高宝。高宝的兵攻击阮放,阮放逃走,得免,至州。少时,病卒。阮放是阮咸的族子。

陈安包围赵征西将军刘贡于南安,休屠王石武自桑城引兵趣上邽以相救,与刘贡合击陈安,大破陈安。陈安收骑兵八千,走保陇城。秋,七月,赵主刘曜亲自领兵围陇城,别遣兵围上邽。陈安频频出战,则败。右军将军刘干攻平襄,攻克,陇上诸县全都投降。孙海英安留其将杨伯支、姜冲儿守陇城,自帅精骑突围,出奔陕中。刘曜遣将军平先等人追击。陈安左挥七尺大刀,右运丈八蛇矛,近则刀矛俱发,连杀五六人,远则左右驰射而走。平先亦勇捷如飞,与陈安搏战,三交,于是夺其蛇矛。正好日暮雨大,陈安弃马与左右藏匿于山中;赵兵搜索他,不知所在。明日,陈安遣其将石容侦察赵兵,赵辅威将军呼延青人抓获石容,拷问陈安所在,石容卒不肯言,呼延青人杀了他。雨霁,呼延青人寻其迹,抓获陈安于涧曲,斩杀。陈安善抚将士,与战士同甘苦,等其死,陇上人思之他而作《壮士之歌》。杨伯支斩姜冲儿,以陇城投降;别将宋亭斩赵募,以上邽投降。刘曜迁徙秦州大姓杨、姜诸族二千余户于长安。氐、羌皆送质请降;以赤亭羌酋姚弋仲为平西将军,封平襄公。

皇帝畏惧王敦之逼,想要以郗鉴为外援,拜郗鉴兖州刺史,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镇合肥。王敦忌惮,表郗鉴为尚书令。八月,诏征郗鉴还京,道经姑孰,王敦与之论西朝人士,说:"乐彦辅,短才。考其实,岂胜满武秋吗!"

郗鉴说:"彦辅道韵平淡,愍怀之废,柔而能正。武秋失节之士,安得与他相比拟!"

王敦说:"当是时,危机交急。"

郗鉴说:"丈夫当死生以之。"王敦厌恶其言,不复相见,久留不遣。王敦党徒皆劝王敦杀了郗鉴,王敦不听从。郗鉴还台,于是与皇帝谋讨王敦。

后赵中山公石虎帅步骑四万攻击安东将军曹嶷,青州郡县投多降他,于是包围广固。曹嶷出降,送襄国被诛杀,坑其军众三万。石虎想要尽杀曹嶷这众,青州刺史刘征说:"如今留下刘征,使牧民,无民给牧!刘征将回归了!"石虎于是留男女七百口配刘征,使镇广固。

赵主刘曜自陇上西击凉州,遣其将刘咸攻韩璞于冀城,呼延晏攻宁羌护军阴鉴于桑壁,刘曜自将戎卒二十八万驻军于河上,列营百余里,金鼓之声动地,河水为沸,张茂临河诸戍,皆望风奔溃。刘曜扬声要百道俱济,直抵姑臧,凉州大震。参军马岌劝张茂亲出拒战,长史汜祎大怒,请斩之。马岌说:"汜公糟粕书生,刺举小才,不思家国大计。明公父子要为朝廷诛刘曜有好几年了,如今刘曜自至,远近之情,共观明公此举,当立信勇之验以副秦、陇之望。力虽不敌,势不可以不出。"

张茂曰:"善!"乃出屯石头。张茂谓参军陈珍说:"刘曜举三秦之众,乘胜席卷而来,将若之何?"

陈珍说:"刘曜兵虽多,精卒至少,大抵皆氐、羌乌合之众,恩信未洽,且有山东之虞,安能舍其腹心之疾,旷日持久,与我争河西之地!若二旬不退,陈珍请得弊卒数千,为明公擒他。"张茂大喜,派陈珍领兵救韩璞。

赵诸将争着要济河,赵主刘曜说:"我军势虽盛,然畏威而来者三分有二,中军疲困,其实难用。如今但按甲勿动,以我威声震之,若出中旬张茂之表不至,我为负卿。"

张茂马上遣使称藩,献马、牛、羊、珍宝不可胜纪。刘曜拜张茂侍中、都督凉、南北秦、梁、益、巴、汉、陇右、西域杂夷、匈奴诸军事、太师、凉州牧,封凉王,加九锡。

杨难敌听闻陈安死,大惧,与弟弟杨坚头缶南投奔汉中,赵镇西将军刘厚追击他,大获而还。赵主刘曜以大鸿胪田崧为镇南大将军、益州刺史,镇仇池。杨难敌送人质请降于成国,成国安北将军李稚受杨难敌贿赂,不送杨难敌于成都。赵兵退,即遣去武都,杨难敌于是据险不服。李稚自悔失计,亟请征讨他。李雄遣李稚兄长侍中、中领军李琀与李稚出白水,征东将军李寿及李琀弟弟李玝出阴平,以攻击杨难敌;群臣劝谏,不听。杨难敌遣兵拒之,李寿、李玝不得进,而李琀、李稚长驱至下辨。杨难敌遣兵断其归路,四面进攻。李琀、李稚深入无继,皆为难敌所杀,死者数千人。李琀是李荡的长子,有才望,李雄计划让他为嗣,听闻其死,数日不吃饭。

当初,赵主刘曜有长子刘俭,次子刘胤。刘胤年十岁,长七尺五寸,汉主刘聪奇之,对刘曜说:"此儿神气,非义真之比,当以为嗣。"

刘曜说:"藩国之嗣,能守祭祀足了,不敢乱长幼之序。"

刘聪说:"卿之勋德,当世受专征之任,非他臣之比,我当更以一国封义真。"

于是封刘俭为临海王,立刘胤为世子。既长,多力善射,骁捷如风。靳准之乱,没于黑匿郁鞠部。陈安既败,刘胤自言于郁鞠,郁鞠大惊,礼而归。刘曜悲喜,谓君臣说:"义光虽已为太子,然冲幼儒谨,恐不堪今之多难。义孙,过去的世子,材器过人,且涉历艰难。我想要学习周文王、汉光武,以固社稷而安义光,何如?"

太傅呼延晏等人皆说:"陛下为国家无穷之计,岂惟臣等赖之,实宗庙四海之庆。"

左光禄大夫卜泰、太子太保韩广进言说:"陛下以废立为是,不应更问群臣;若以为疑,固乐闻异同之言。臣窃以为废太子不对。当年文王定嗣于未立之前,则可以;光武以母失恩而废其子,岂足为圣朝之法!即使以东海王为嗣,未必不如明帝。刘胤文武才略,诚高绝于世。然太子孝友仁慈,亦足为承平贤主。何况东宫是民、神所系,岂可轻动!陛下诚想如是,臣等有死而已,不敢奉诏,"刘曜默然。

刘胤进言说:"父之于子,当爱之如一,如今黜刘熙而立臣,臣何敢自安!陛下苟以臣为颇堪驱策,岂不能辅刘熙以承圣大业!必若以臣代刘熙,臣请效死于此,不敢闻命。"因歔欷流涕。刘曜亦因为刘熙羊皇后所生,不忍废,乃追谥前妃卜氏为元悼皇后。卜泰,即刘胤的舅舅,刘曜喜其公忠,任命为上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太子太傅;封刘胤为永安王,拜侍中、卫大将军、都督二宫禁卫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录尚书事,命刘熙于刘胤尽家人之礼。

张茂大力营建姑臧城,修灵钧台。别驾吴绍劝谏说:"明公之所以修城筑台,盖惩既往之患。愚以为苟恩未洽于人心,虽处层台,亦无所益,适足以疑群下忠信之志,失士民系托之望,示怯弱之形,启邻敌之谋,将何以佐天子、霸诸侯!愿亟罢兹役,以息劳费。"

张茂说:"亡兄一旦失身于物,岂无忠臣义士要尽节的!顾祸生不意,虽有智勇,无所施耳。王公设险,勇夫重闭,古之守道。如今国家未靖,不可以太平之理责人于屯邅之世。"于是建城。

王敦的养子王允之,刚刚总角,王敦爱其聪警,常带在身边自随。王敦曾夜饮,王允之辞醉先卧。王敦与钱凤谋为逆,王允之全都听闻其言。即于卧处大吐,衣面并污。钱凤出,王敦果然照视,见王允之卧于吐中,不复疑他。正其父王舒拜廷尉,王允之求归省父,将王敦、钱凤之谋全都报告给王舒。王舒与王导一起报告皇帝,暗地里为之备。王敦想要强其宗族,陵弱帝室,冬,十一月,迁王含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王舒为荆州刺史、监荆州沔南诸军事,王彬为江州刺史。

后赵王石勒任命参军樊坦为章武内史,石勒见其衣冠弊坏,问他。樊坦率然对答说:"倾为羯贼所掠,资财荡尽。"

石勒笑着说:"羯贼是因为你们无道!如今当相赔偿。"樊坦大惧,叩头泣谢。石勒赐车马、衣服、装钱三百万而遣之。

这一年,越巂斯叟攻成将任回,成主李雄遣征南将军费黑征讨他。

会稽内史周札,一门五候,宗族强盛,吴士莫与为比,王敦忌惮他。王敦有疾,钱凤劝王敦早除周氏,王敦心然之。周嵩因为兄长周顗之死,心常愤愤。王敦无子,养王含之子王应为嗣,周嵩曾于众人中言王应不宜统兵,王敦厌恶他。周嵩与周札兄长的儿子周莛皆为王敦从事中郎。正好道士李脱以妖术惑众,士民颇相信事奉。

解读:这个阶段,北方的石勒和刘矅,南京是王敦和司马绍,其他人都是陪读的军伐。王敦明明有王导在朝,却想要连着王导一起废掉,而假装要入朝,试探皇帝,司马绍亲自手诏,让他入朝,他却只敢驻军于姑熟。

司马绍上任之后,处理的人事等各个方面都挺有水平,准确无误,进退从容。有中兴之象。人处于乱世,最重要的是要清楚知道自己的朋友是谁,依靠力量在哪里,该如何把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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