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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富二代不但没有败家,还成了皇帝的财政专家!

“冶铁大亨”孔仅

“汉之得人,于兹为甚。”西汉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一位南阳巨富凭借其超人的胆识与才智在这一群英荟萃的时代被汉武帝委以重任。他是一位冶铁巨子,精通铁器的生产经营,家财万贯;他是一位慈善大家,对朝廷多有捐赠,为国效力;他也是一位财政专家,倡导盐铁专营,国富兵强。本篇将带您领略这位大盐铁商的商政双道,汉武帝的经济操盘手——孔仅。 

人物履历

孔仅,西汉大臣、盐铁商、财政家。原籍梁国睢阳(今河南商丘),南阳人。孔仅祖上,是魏国大梁(今开封)人。当时的大梁,是重要的冶铁中心,孔氏则是其中有名的“私企代表”。孔仅一登场便是以“南阳巨富”的身份出现,典型的富二代。

武帝元鼎二年(前115年),孔仅任大农令,领盐铁事,主管盐铁专卖。后任大司农,主管西汉的的财政经济。

时代背景催生的富商

冶铁业的领头羊

南阳自古是个商业很发达的地方。这主要归因于两大方面:一是因为在秦朝时期实行商鞅变法,重农抑商,在秦朝末年时,秦二世把全国各地的一批工商业者强制移民到了南阳,这其中就有从开封来的孔氏家族。这些商人的到来就自然而然地改变了南阳的风俗,兴起了坐贾行商的风气。二是因为刘邦灭楚立汉,虽然得到了天下,可因为经历了前面的长年征战,早已是国贫民弱,据说就是当时的皇亲国戚也有穷得叮当响的。这样就有了汉初七十余年的休养生息,国家对老百姓的管治政策相当宽松,只要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想方设法挣钱,发家致富去吧。

在如此政策宽松的时期,南阳的商业和冶铁业愈加发达。汉高祖将冶铁、采矿、煮盐等下放给私人经营,汉文帝“纵民铸钱、冶铁、煮盐”,南阳出现了不少靠冶铁、煮盐发家致富的商人。而孔氏本来就有“祖传”的冶铁经验,他们很快重操旧业。孔氏懂得商业之道,明白如何进行市场化运作,将铁制品与农业开发相结合,产品屡屡脱销。“通商贾之利,家致数千金”,当时的商人,都以孔氏为学习的榜样。 

水利工程风生水起

市场份额抢占先机

有了祖传秘方,冶铁技术代代相传。到了孔仅时,孔家已经富可敌国。汉武帝时期,孔仅最早成为冶铁行业的领军人物,成了当时的“铁老大”。

孔氏经营冶铁的特点是:把冶铁铸造产品与农业发展结合起来,从而使冶铁业与农业共同繁荣。他们在发展冶铁业的同时,有对农田水利进行规划和开发,在兴修水利工程中,使大量挖土工具锸发挥了作用,销量猛增。在整治农田和推广犁耕过程中,使大型铁犁有了用武之地,增加了销量。 
 

秦汉时期,南阳水利事业发展很快,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水利灌溉系统,同期的蓄水工程效益面积覆盖133400多公顷,足见水利工程发展进度之快。众多的水利工程的建设,一定程度促进了铁器生产工具的销售。同时,在南阳各郡县汉代冶铁遗址中,均出土有数量不等的铁农具,而且品种全、数量大、质量高,说明了汉代南阳冶铁业的发达。据《南阳汉代冶铁》一书统计,仅南阳瓦房庄汉代冶铁遗址出土的铁农应有尽有,品种齐全;西汉时期有48件铁农具;东汉时期有472件铁农具,数量较大;质量也有很大提高,产品比以往的更加坚固耐用。大量铁农具的出土,说明汉代南阳已经普遍使用它。这些都为孔仅的铁器生产与销售提供了广阔的市场空间。

“铁老大”荣登富豪榜

经商策略不容小觑

除了有良好的市场空间,经商策略也是尤为重要的。秦汉时期,王侯、贵族、官僚不仅是商人财大气粗的主顾,而且还是商业政策的制订者和商业活动的管理者。要想获得商业利润,商人只得用财物的贿赂,来换取王侯、贵族、官僚的支持,取得商业经营活动的成功。深知“取予”之道的商人知道这笔交易是合算的。孔仅就是如此,他“连车骑,游诸侯,因通商贾之利,有游闲公子之赐与名”。他带着自己的车队,游历于诸侯之间。每到一个地方,就以拜谒或游玩的名义,赐予诸侯或当权者许多财物,建立私人关系。在关系疏通好之后,谈笑之间就把生意做成了。而他所得的赢利,远远超过他赠与诸侯的钱财。孔仅所得的利润,也远远大于那些不懂得付出只知道吝啬细碎的商人。他成为盐铁富商确实是有自己的经营策略与经商头脑。

商而优则仕

改革带动GDP

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连年征战,耗尽了“文景之治”时所积蓄的财富,加上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国库空虚,财政入不敷出。汉武帝的目光,盯向当时的土豪企业家。他一方面向商人征收重税,另一方面,则断他们财路,把盐铁由原来的自由经营改为国家垄断经营。而汉武帝要自己经营盐铁,那就得有懂行的人才。郑当时就在那些大盐商大铁商中去物色。他向汉武帝推荐了南阳的冶铁业巨子孔仅和齐地的盐业大亨东郭咸阳。孔仅和东郭咸阳,在郑当时的提携下,由商人而位列九卿,都当上了掌管盐铁事务的“大农丞”的官职。

孔仅上任后,与东郭咸阳一道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他们深谙经商之道,立即向汉武帝拿出一份方案:盐业上,招募民众,自备经费,使用官府器具煮盐,由官府专卖;冶铁业,则完全由官府垄断,政府不仅控制销售,还直接参与生产环节;按规定,凡产盐、铁的郡,均设置盐官、铁官,统属中央大司农;即便是不产铁的郡,也要在县一级设置小铁官。铁的冶炼和铁器的制作与销售,一律由铁官负责,“敢私铸铁器、煮盐者,金大左趾,没入其器物。”

当时一系列的改革完全形成了垄断市场。这两个大农丞,从冶铁中心宛城开始,实行盐铁专营,在全国各地设置盐铁管理机构,建成了一套有效的集中管理机制。如今,散布于全国各地的汉代冶铁旧址,都闪烁着这个王朝辉煌时的匠心独运。

同时,在孔仅等人的建议下,汉武帝还在全国推行了均输、平准政策以及算缗、告缗等经济措施。均输、平准政策是针对大商人的兼并活动则采取的。均输就是由大司农派出属官到各地郡国,对上缴朝廷的财物沿途出卖,买回朝廷需要的货物。平准就是在朝廷设立平准官,统一管理各地运往朝廷的财物,根据市场行情卖出或者买进,保持市场物价平稳,从而使农民少受大商人的兼并和盘剥,也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这些政策的实施,有效地抑止了地主豪强的兼并活动,促进了中央收入的增加,稳定了国家的政治经济形势。在这段时间,改革有条不紊进行,孔仅更是深得汉武帝宠信。

财政之星陨落

冶铁大亨就此谢幕

然而,孔仅毕竟从政经验不足,且没有严格要求自己,犯了不该犯的错。当时,盐官、铁官并不是通过考试选拔而来,而是由经营盐铁的大商人担任。不少人利用职权营私舞弊,他们生产出来的铁具价格高、质量低劣,镰刀连草也割不断,一时间民怨沸腾。而孔仅本是商人出身,收受贿赂也是屡见不鲜,汉武帝得知此事也很不满,就把孔仅撤职了,他的从政之路就此终结。关于孔仅后来的故事,史书上就没有具体记载了。

在重农轻商的时代背景下,孔仅开启了后世“商人参政”之先河。虽然从政后期犯错被罢免,但其对盐铁所做的贡献是不能否认的,他经商的成功,可以总结出不少经验:

第一,把自身的技术与当地资源紧密结合 。孔氏故乡大梁,也是战国时期重要的冶铁中心,近年出土有大梁戈。孔氏在大梁肯定积累了丰富的冶铁经验与技术。当被迁徙到了南阳,孔氏也就把本身的冶铁技术带到了南阳。而当时的南阳也是一个著名的冶铁中心。 近年,在汉代南阳郡范围内发现发现了不少汉代冶铁遗址。到目前为止,南阳已经发现的冶铁遗址10多处,规模较大,分布广泛,由此可见汉代南阳冶铁的盛况。

第二,目光长远、综合经营。当时南阳的水利发展蒸蒸日上,孔仅瞄准这一时机,经营冶铁业充分考虑当地的农业发展,生产水利与农业需要用的铁器,因地制宜。同时,对于销路比较好的铁器生产规模也不断扩大,充分满足市场所需。全方面经营的策略,为冶铁业带来了颇丰的收益,也让孔仅成为南阳的冶铁大亨,声誉鹊起。

第三,勤俭持家。孔氏尽管是有钱有势的大商人、企业家,但生活上十分节俭。《史记·货殖列传》记载孔氏在挣得大钱后,生活上却越来越节俭,甚至有些吝啬。孔氏既挣钱,又节俭,结果:“家致富数千金。” 《史记·货殖列传》说:“故南阳行贾尽法孔氏之雍容。”这也是对孔仅的真实写照。 孔仅的节俭作风,与洛阳师史、宣曲任氏、鲁人曹邴氏一样,看来节俭是当时商人的一大优良传统,值得借鉴和发扬。 

人物评价

南阳孔氏靠冶铁起家,富累千金。孔仅传承了孔氏家族的经商头脑以及冶铁技能,在南阳的冶铁业可谓是风声水起的人物。商而优则仕,孔仅被汉武帝重用位列九卿,主持全国盐铁事务前期,积极辅佐,虽然后期管理不力被罢官,但他为盐铁事业所作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管好一家企业和管理好一个国家的经济是一样的。经济基础才会决定上层建筑,只有理好财,才能办更多的事情,得到更多的商机并且转化成无限的财富。从这方面来看,孔仅作为商人和企业家,从商时期他有高屋建瓴的眼光和胸怀,是一个成功者。虽然孔仅从政犯下不少错误,但他参与设计的“盐铁专营”制度,却影响了中国2000多年。成就了封建王朝绵延千年的财政筹措体制。他是一位心怀悲悯又把商人这个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的英雄。他的这番作为,给中国历史的影响,从经济学上说,实在是彪炳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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