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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笔记: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明天是中秋,没有找到李白写中秋节的诗,就看一首他四十九岁时在金陵城秋夜玩月的诗吧。

金陵城西楼月下吟

作者 李白

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月下沉吟久不归,古来相接眼中稀。

解道澄江净如练,令人长忆谢玄晖。

注释:

白露垂珠,江淹《别赋》:“至乃秋露如珠,秋月如珪,明月白露,光阴往来,与子之别,思心徘徊。”

澄江净如练,谢朓《晚登三山还望京邑》名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此径引其后句,而改动一字。

谢玄晖,即谢朓,其字玄晖。谢眺是李白非常崇拜的人物,其山水诗继承谢灵运又发扬广大,对唐代诗人影响很大。

试翻译如下:

金陵夜深寂,凉风习习吹,我独自一人登上高楼,眺望吴越。

白云映到水中,水波晃动,好像摇撼着空寂的金陵城,白露如珍珠,从秋月上滴落。

我在月下沉吟,久久不归,从古到今能与我心意相沟通的,在我眼中能有几人,太少了。

能够写出“澄江静如练”这样诗句的人(才是我的知音),这让我深深怀念谢眺谢玄晖。

赏析

四十九岁,又逢秋天,浪游中的李白感到很孤独,有点像海子所感叹的那样“哪怕有一个人说说心思也好”“哪怕有一个地方说说心思也好”“哪怕自己对自己说说心思也好”,想觅知音,想说说心思,但是没有朋友相伴,只能自己对自己说说心思了。

诗歌整个围绕着“渴望知音”这个主题而写。

“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开头两句先点了一下主题。“夜寂”是冷清,“凉风发”既是点季节,也是说凄清的感受。“独上”直接写出了孤独。上了高楼为何要望吴越呢?原来写这首诗的前一段时间,李白和元丹丘曾到吴越畅游。望吴越,看似望的是地方,其实望的是人。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写的是景,也是情中之景。月明如昼,白云悠悠,水清似练,照映白云,这是一种融洽的情景,反衬出人是孤独的。水波晃动,也摇动水中高楼的影子,扩大了这个景象,就是摇动整座城。城中肯定有人,而李白何以却说是摇空城呢?一则夜寂,街上无人,故称空城;二则金陵城大,现在却没有一个交谈的人,这是情感上的空,内心空落落的空。“白露垂珠滴秋月”化用江淹《别赋》的意境,而《别赋》也段话也是感叹光阴飞逝,朋友伤别。即使不知其出处,但只从字面上看,露水从秋月上滴落,给人感觉仿佛是月亮在流泪,也是一种凄清的感觉。

后面四句,直抒胸臆,感慨从古到今能让自己看上眼的实在太少,知音难觅,眼前江水澄如练,想到谢眺的名句,自然惺惺相惜,产生怀思,这怀思也是感叹知音少、孤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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