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同行微友转了一句话——好教师的五个层次：一能让学生喜欢上你的课；二能让学生喜欢上你这个人；三能让学生因为喜欢你进而喜爱上你所任教的学科；四能让学生因为喜欢你所任教的学科而喜爱生活，热爱生命；五能让学生因为喜爱生活热爱生命而成为人生幸福的创造者、理想社会的建设者、人类文明的贡献者。
窃自问，当初在中学时勉强可以达到第三层，至于后两者，谁知道呢。如今重新回到小学课堂，几乎第一层次都没能达到。孩子们通天都是面对我一个老师（仅有四节体育课是由另一个老师在上），谈不上喜不喜欢，没得选而已。甚是惶恐。如我前诗戏言，许是他们也不习惯本人一贯自然的成人语言——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不起不伏，不作夸张的孩童状动作和表情，更不会也不能接受遍地可闻的一成不变的两高两低尾巴上翘的娃娃腔朗读模式——见过不少公开课上高年级学生回答老师提问时，仍然使用拿腔捏调的课堂语，转头和同学交流时又突然回归正常语调，笑死人却不能笑破的憋屈。以上，或许也是借口。
言归正题，灵魂十问：
一、扪心自问，对于学生，你主要把他们当成谋取名利的工具，还是本职工作中的活体对象，还是接受教育服务的客体，还是心存悲悯想帮助他们成长起来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二、假如你的出发点偏向后两种，那么你给学生提供的服务或帮助里，重点是让他们有一个健全的人格，健康的身体，自由发展的空间，还是一个好成绩？
三、样样都好凡人几乎做不到。如果偏最后一种，你的潜意识里是希望学生真正学会学习，还是眼下考好就行？他们考好了，令你欣慰的主要原因是学生的学习好本身，还是你自己的得意成果或成就感本身？注意，是主要。
四、如果你真心为了学生学习好，那么主要是因为他好你好大家都能好，还是即使他无法给你一个好成绩时，你也依然对他好？特别是在你气愤得想要伤害他时（无论身体或心灵）。
五、当你的确已经把伤害付诸行动时，你的内心是出于泄愤，还是仅想惩戒，还是两者都有？如果只是惩戒，你是否意识到它的后果，或即使知道后果也觉得正当或应该？如果觉得该，请再思考第二条的问题。
六、你在学习以外，是否关心学生的生活和情感需求？若是，你出于本能的爱，还是出于期待他们在学习上的回报？若兼而有之，万一他们不领情甚至恶意理解你的关心，你还会继续吗？
七、你愿意放弃只要不出大问题再逼一逼孩子，也许就能得到预期效果的冲动吗？你愿意摒弃传统考试可见的一些虚伪形式，而满足学生更真实的需求或者说珍视他们的诚信要求吗？如果愿意，你能不顾上级考核的片面重点，而花时间去实施更有可能提升综合素质的其他教育内容吗？
八、如果你注重教育本质，那么你能忍受学生缓慢成长的漫长等待吗？甚至长期得不到你期待的反馈？或根本就不可能收获什么成就感，即便他们长大后也许真对你感恩？
九、最重要一问，你能保持自己一贯秉承的教育价值观不变吗（特别是绝大部分人都还不能接受的）？能承受因此导致的不良世俗评价，甚至恶名骂名吗？你还能坚持多久？
十、以上不必真的回答，反思一下即可。你是否想问，笔者做到了或做得很好了吗？回答是没有，但在做。如果怀疑笔者是暗暗在替自己找教不出好成绩的借口或台阶，请重新思考第一问。
不要急于哂笑，做个思想游戏而已，不影响你所秉承的价值观，或曰生活所迫。
2022.1.17山虫厚脸絮叨
——呵呵，那时山虫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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