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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画下《日出》,其实是写给爱妻卡米尔的一封情书

他让那个模特新人在画室里面来回走动,不时摆出各种站立的姿势。

“好的,就这样。别动。”

他站在画架前,托着下巴想了想,蓄起的胡子让此时的这位年轻画家更像是个哲人。

他望着女孩补充了一句,“右手请再抬高一些。用食指与拇指捏住帽子的绦带。”

“很好!”他表示满意。

接着,他转过身,对着画室另一侧围观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我要开始了!”

人群中有沙龙的评委、自己的画家朋友以及前来凑热闹的街坊邻居。

如果自己的父亲也在其中,那该多好——他心中这么想着。

当他在画布上抹下第一笔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仅剩下画家与眼前的缪斯女神。

女孩身着一套黑绿两色的拖地长裙,这是他向自己那位超有钱的朋友弗雷德里克借的。

有品位的弗雷德里克告诉他,这是第二帝国时代的华美象征,没有一个女人不会爱上这种面料的质感,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这种褶皱贴地的造型;没有一个男人不会被这种赏心悦目的画面撩动心思。更为重要的是,黑绿两色的布面折射出那明暗不定的光泽,能赋予天才艺术家捕捉色彩变化的契机。

弗雷德里克让女模特再穿着一件短皮袄的建议,他也听了——如此昂贵的大衣,当然还是这位财气侧漏的朋友借给自己的。

在如实记录光与影的时候,这位年轻的新人画家时不时想起启蒙老师对自己的忠告,但他不能理解如实记录画室内的场景与画室外的风景究竟有哪些不同。

此时此刻的他,只想着如何在画布上复原这个新晋女神的一切。

她有一头褐色的长发,细嫩的皮肤显得有些苍白,因为化妆的缘故,那带着阴影的眼睑让人觉得她会永远拒人千里,然而,她长长的睫毛似乎又在招呼人不要胆怯。她的双眼看向身后,那微微嘟起的双唇,暗示着她欲言又止。

在画家的笔触下,女孩的头部、上身与长裙形成了强烈的“明、暗、明”对比。无论是衣物的光泽、皮毛的触感、嘴唇的纹理,还有她全身散发出的那种傲慢、惹怜、倦怠、欲拒还迎的气质,等等的一切都被画家进行惟妙惟肖地还原。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在之前从未达到这样的精度,他无法解释为何在她面前,他涂抹的每一笔都是那么无可挑剔,好像每一笔原本就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女孩,点了点头。

他对这幅油画相当满意,在画作右下角起了名字——《绿衣女子》

他放下画笔与颜料盘,转身,再次鞠躬。

这意味着作品已经完成。

霎时,他面前的众人爆发出欢呼与掌声,声浪好像要把画室的房顶掀翻。

他的画家好友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表示祝贺。一位激动的沙龙代表,则将一枚银光闪闪的奖章挂在他的身上。

多么荣耀和具有意义的一刻啊!

对于一位初涉画坛的年轻艺术家,获得沙龙的银质奖章,这意味着他获得了主流和权威的认可

他欣喜若狂,转身大步走到那个女孩面前。

“感谢你,我的缪斯,这是我的荣誉,也是属于你的荣誉!”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那只小手是那么白皙酥软,好像轻轻一捏就能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因为和姑娘的脸蛋贴得太近,他的脸色极不自然地涨得通红。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他终于试探着用自己的唇去期待少女的回应,少女嫣然一笑,闭上双眼,她那长长的睫毛拉出动人的曲线,鼓励着他勇敢一点,主动一些。

他与她拥吻,虽然两人显得有些笨拙,但他向她散发的那种温柔似乎是要表达,“我想给她这辈子唯一的爱与所有的心”。

他重复着女孩的名字,看着心爱的姑娘喃喃自语,“幸福得有些不真实,这是梦吗?

这一切,当然只是个美丽的梦

他睁开双眼,那个深爱了6年的脸庞就在身边。

熟睡中的她,脸颊微红,鼻翼和嘴唇随着呼吸微微翕动,

他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穿衣下床,但木鞋踩在一段有些老旧的橡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吱呀”声。

这双木鞋还是两人之前从荷兰返回法国前,她为他买的礼物。

“克劳德,你要去画画了吗?”一个近似呢喃的声音问道。

“是啊,亲爱的。”他尽可能缓缓地走到窗边,柔声细语地回答。

“噢,好像昨晚你和我说过,想一大早去港口找点灵感。”

“是啊,亲爱的。”

”早餐想吃点什么?我马上给你做。“他的妻子还没睁开迷蒙的双眼,已经想要起身。

克劳德赶紧把妻子纤小的身体按住,“我自己随便弄点就可以,现在才5点,你再多睡一会吧!”

“那。。。。。。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中饭吧!”这个慵懒的声音说。

“好啊。”

他为妻子重新整理被子,他望着她的脸,她低垂的睫毛、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那丰腴美丽的肉体,她那动人心魄的灵魂,他早已刻骨铭心。

他轻吻了她的脸颊。

我爱你,卡米尔。

我也爱你,克劳德。

他小心关起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像一只机警又可怜的老鼠

他本想烧点热牛奶咖啡就点冰冷的长棍面包就这么将就下,但打开窗户想透透新鲜空气的瞬间,秋末冬初的清晨冷风迅速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背着一堆画具,还要花上至少半小时才能从家到达勒阿弗尔港,肚子里可不能没有干活。

他点起火炉,把昨晚吃剩下的香肠、牛肉、土豆什么的都一股脑倒进锅里。

这一锅乱炖,像极了之前那段混乱的岁月

他终于不顾父亲的反对娶了那个在咖啡馆认识的模特女孩,那个女孩也无视家人的责骂义无反顾地嫁给了这个贫穷又孤独的年轻艺术家。

他们的婚礼实在是过于简单,简单到甚至没有弥撒。

然而,她并不在乎。

一点儿也不在乎。

克劳德对卡米尔一直心怀愧疚。

在确定恋人关系18月后,卡米尔就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然而,她分娩时克劳德并不在身边,她的家人也不在。

于是,当时这个只有19岁的女孩只能孤零零地照顾自己和儿子好一段时间。

克劳德的艺术起步并不顺利。即使两年前他以卡米尔为模特的《绿衣女子》获得了巴黎沙龙的认可,他的作品并没有得到市场进一步的积极回应。

当时不少学院派大师、画廊老板、热衷艺术的买画富人和艺术投机商,都对克劳德的画予以各种批评。画卖不出去,就意味着克劳德陷入必然的贫穷;而父亲对自己的追求报以极大的否定,更让他连向家里寻求帮助的可能都没有。

一天晚上,对他赊账过多过久已经难以忍受的房东,突然闯进屋子,没收了克劳德的所有作品和作画工具,将他扫地出门。

悲愤交集的克劳德直接跳进了冰冷刺骨的塞纳河,想淹死羞愧难当的自己。

感谢上帝,他这次的鲁莽自杀毫无疑问地失败了——他忘了自己其实会游泳

这一切将年轻艺术家一步步逼进让人绝望的境地,他的情绪变化开始越发无常,时而长久的沉默,时而长久的愤怒,他的语言与动作都变得狰狞可怕,像极了一只正在咆哮的雄狮。他在屋子里一幅幅地毁掉自己的画作,咆哮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而他心爱的卡米尔则在屋子角落中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只能在一旁悄声提醒:我们的孩子还在隔壁屋子里睡觉呢!

终于,他停止各种咒骂,开始来回踱步,心绪终于稳定下来。

她与他在一起,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她一直平静地接收着克劳德所有的喜怒哀乐。而克劳德打心眼儿佩服并感激卡米尔能用那副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抗住所有的压力,不管是拮据、孤独,还是失望、羞辱。

这个温柔、腼腆、善良、美丽的女子身上有多大的能量?克劳德不知道。或许这种奇妙的谜团就是他总是为她着迷的原因之一吧!

她总有各种方法帮助克劳德把一堆乱麻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慢慢地被她的乐观与坚韧感染,重整旗鼓,他对妻子和儿子的爱转化成了一种力量与眼光,这种力量与眼光促使他注意到如何才能抓住事物的本质。

他的画开始被人格外关注了,订单开始变多了,生活开始明媚了,一切开始真正变得好起来了。

她曾经照亮了他的画布,她也将照亮他一生所有的画布

他就着一杯勃艮第红酒吃光了一锅热气腾腾的乱炖。

一种富足的温暖感包裹全身,他信心满满,好像一个知道即将去打一场必胜战役的将军。当然,似乎只是因为他知道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因为昨天傍晚,他仔细观察过了云彩

克劳德穿起那件野外写生时常穿的破旧外套,拎起那个陪伴多年的木条箱,背起画布和其他需要的工具,心满意足地走出家门。

外面有点黑,整个城市还在熟睡,几点星火,像是在指引克劳德完成梦想的方向。

他知道,回来的时候,整个世界会一片光明。

他还知道,他必须一次又一次地留下光与影,只有画画、不停地画画,不停画出世界上最伟大、更伟大的画作,才能给自己心爱的人所有她想要的。

他沿着塞纳河边供纤夫行走的小道,向着勒阿弗尔港口的方向走去。

时间伴随着克劳德的脚步一分一秒的过去,整座城市缓缓苏醒,地平线已经能依稀看到。

童年的地平线,那是他童年的地平线哪!

十几年前,就是在这里,克劳德与启蒙导师布丹一起在野外采集灵感。

就在几年前,他曾带着卡米尔向着地平线的远方逃去——因为战争来了,他们这些可怜人为了躲避灾难,只能远赴伦敦。

克劳德厌恶战争,厌恶与普鲁士宣战的拿破仑三世。

如果没有那些兵荒马乱,他的好友弗雷德里克也不会永远留在前线;他与卡米尔,还有其他艺术家们也不必远赴他乡。

皮埃尔的来信告诉他,巴黎一度到处都是战斗、破坏、劫掠和火灾,静静流淌的塞纳河像是整个法兰西的眼泪,哀悼那些往昔的平和与美好化为一片狼藉。

虽然勒阿弗尔港口重建的铁路与大桥,展示着一种毁灭、新生后的欣欣向荣,但路边还未拆除的防御工事,依旧提醒着来往的人——这里也曾一度风声鹤唳、死气沉沉。

远方传来火车的鸣笛声,克劳德停下脚步,看着铁道的方向,一列钢铁长龙正喷吐着灰白色的龙息向巴黎的方向驶去。

天空好像被这声长鸣惊动,不自觉地有些泛白。

他想到了圣拉扎尔火车站

住在巴黎的时候,他挺喜欢去圣拉扎尔火车站附近的那家英国酒吧,喝上一杯甜甜的杜松子酒,真是太美妙了。

他有时会孤零零地站在火车站大厅,像是在梦呓般念起那些城市的名字:鲁昂、芒特拉若利、勒阿弗尔、吉维尼。。。。。。

噢,等回到巴黎,我可得去画几幅圣拉扎尔火车站——克劳德心想。

抽空再去看看鲁昂大教堂吧!——克劳德心又想。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拿着那件老旧的烟斗,在木鞋的后跟上用力敲了敲,散落在草地的烟灰像是一段陈旧的灰色回忆,就这么被轻松搁置了。他从大衣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草,往烟斗里塞了一些,把剩余的烟草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又拿出一盒火柴,背着风擦响了一根。

火苗跳跃,这是燃动的希望,他将希望藏于烟斗,后者渐渐地温暖了指尖。

克劳德轻轻吐出淡淡的烟,与港口附近弥漫着的薄薄的雾气,混为一体。

这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克劳德边想边走边看,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视角最完美的地方

东面,他能看到巨大的船和船桅、码头上的起重机、钟楼还有人;西面,是一道海岸,此时,辽阔的海与天把它挤压成了一条细线——他觉得这是童年来过的地方,甚至现在站立的地方,就是当年曾独自作画的地方。

他放下木条箱和画具,开始为捕捉那个瞬间做最后的准备。

克劳德先在地上挖了一条沟,支上画架,放上那块昨晚就精心挑选过的画布——这块画布并不大,只有64×48厘米。

他把颜料挤在调色盘上的时候,不由得想起皮埃尔。

3年前,两人一起画《青蛙塘》的时候,皮埃尔憨憨地笑,说当年美国人闹独立的时候,我们曾给美国佬送各种武器,如今,轮到美国佬给我们送来推翻沙龙权威的强大“武器”了!

克劳德问,什么武器?

皮埃尔扬了扬手中的锡管颜料,说:“这不就是美国佬发明的么!我们这些画画的穷鬼都得感谢他!否则我们要带着猪尿泡装着的颜料到处跑!”

克劳德哈哈大笑,“如果我们真还用着猪尿泡装着的颜料,又怎么能外出画画呢?”

两人相视,想到彼此背着画架和画布,带着几大包猪尿泡在大街上奔走的场景,又是一阵大笑!

其实,克劳德本来想约皮埃尔同来勒阿弗尔港写生,但皮埃尔昨天来信说他那场谈了7年的恋爱戛然而止,倘若克劳德这时还让痛不欲生的朋友跑到港口吹海风,怕是太不厚道了。

克劳德倒了些许的烟灰,又加了些烟草,他叼起烟斗,左手端着调色盘,右手拿着画笔,像是一位胸有成竹、即将指挥千军万马无往不胜的将军;这一刻,他的双眼环顾四周,眼神犀利如饥饿的鹰隼,静心狩猎着令他动心的风景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带着雾气的清晨。

蔚蓝的海水波光粼粼,晨曦的水雾蒸腾而起。朦胧之美,很快就要被东升的旭日一秒秒地点破。各种影影幢幢已经开始消融,远处的烟囱、吊车、建筑等原本的外形慢慢显露。

太阳终于跃出了海平面,开始撕裂云朵,云层的边缘开始泛出明亮的金线,海面则被拉出一道越发耀眼的光,夜色与晨光、倦意与清醒、梦幻与真实,随着氤氲的灰色地平线越发清晰,也开始分离。

清晨的勒阿弗尔港,海水、天空、景致,交错渗透,光影在清晰与模糊中摇摆不定。

克劳德看得如痴如醉,这样的画面好像在童年无数次目睹,现在,崭新的风景和千变万化的色彩纷纷射进他的双眼,涌入他的体内,摇荡着、共振着。

布丹的那句——“当场直接画下来的任何东西,往往有一种你不可能再在画室里找到的力量和用笔的生动性”——突然萦绕在克劳德耳边。

此时此刻,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理解了这句话

那种豁然开朗的狂喜感似乎要从他的胸膛迸出!

他知道自己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呈现在画布上的只是短暂的刹那,但这一刹那注定将成为永恒

他立即拿起画笔,尽情把这瞬间的景象涂抹在画布上,尽情把各种色彩泼洒到画布上。他必须迅速且精准——形式力求简单、线条却要格外精准——才能留住眼前所见在这个世界的瞬间。

他疯狂地记录着瞬间,也彻底无视这流逝的时间。

6年前,他画《绿衣女子》时,也处在类似的状态。

克劳德先是用橙黄或灰色的色块渲染天空,画笔在布料上窸窸窣窣地跳着欢乐的舞蹈;之后,他化身为一名建筑师,让远处的工厂烟囱、港口上的吊车以深蓝色的厚薄不一的长条屹立在画面上;接着,克劳德又化身指挥家,色彩的乐符在画布上轻快地跳跃,旭日在海面上的倒影、在雾气中有些模糊不清的三只小船和人影,都被他用道道短促的线条逐一谱写,一派水光相映、烟波渺渺的印象看起来是那么有韵律感。

旭日初升、雾气迷蒙,这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想象的世界?

那天,阳光跃出海平面,让厚厚的云层瞬间变得轻盈柔媚的时候,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海水,还有灰色的日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终于完成了!

这位将军终于拿下了一场看不见敌人的战争的胜利。

他看着这幅画作,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

他想吸一口烟,却发现烟斗已经灭了。

他拿着烟斗用力在鞋后跟上敲了敲,木质的烟斗与坚硬的木鞋底携手发出赞美的欢呼声。他把烟灰磕出,又吹了吹,再往余温尚存的烟斗中填满了新鲜的烟草,重新点起——这一连串动作是那么熟练、潇洒、精准,与他在画布上记录光影瞬间的状态并无二致。

噢,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他想了想,在画布的左下角签上了名字与年份——【克劳德·莫奈,1872】。

是时候回去了。

克劳德对自己说。

他远远就看见帽子的丝带飘荡着

卡米尔站在屋外,那浓秀的褐发打成辫子围在头上,她戴了一顶很大的带耳搭的皮帽,皮帽上镶着略长的黑色丝带。这位姑娘一边慢吞吞地、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戴上一双黑色小山羊皮手套,一边在眺望、期盼着什么。

似乎爱人间的默契已经让她知道他此时必将归来。

她一眼就注意到他,兴奋地挥了挥手。

“在干嘛呢?”

“等你回来!”

“干嘛不在屋子里等,外面可冷了!然后准备去哪儿?”

“集市!”稍带冷冽的空气让卡米尔的脸颊红粉绯绯,神采飞扬,“想要烹饪一桌丰富的午餐,可是要去采购不少新鲜食材的!”

“等我把东西放进屋子里,我们一起去吧!”克劳德说。

“你今天画了什么?”

他把新作展示给妻子看,“我画了勒阿弗尔港早上的日出!”

“真不错!”卡米尔由衷地赞叹着,“为什么。。。。。。这个画面看起来有点模糊?”

“早上有好大的雾!哦,亲爱的,当时的场景真的太奇妙了!”

“太遗憾了,早知道我也一起去看看了!”卡米尔说。

“没关系,每天都有像你一样美丽的日出的!”克劳德抚摸着卡米尔的脸庞。

“世界上每天都有不同的日出,而我只有一个克劳德。”她略带娇嗔地说,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那个瞬间,让他想到了6年前。

在那家不起眼的咖啡馆,当时就是这个微微抬头、眉毛轻挑的可爱微笑,击中了他的心。

那是就是他生活中的太阳,她的出现就像是创世的第一场日出,灵感和色彩的线条自然而然地从笔尖迸发,照亮了自己的世界和以后所有的路。

一眼万年。

备注:

【1】根据有关研究,《日出·印象》创作日期为1872年11月13日早上7点左右。

【2】卡米尔是莫奈的发妻,1879年,在生下与莫奈的第二个孩子后不久,死于子宫癌,年仅31岁。莫奈以她的遗像满怀悲痛创作了《临终前的卡米尔》,并在签名处留下了一生中唯一的【一颗❤】。

【3】1872年,莫奈的主要住所其实是在阿让特伊,它位于巴黎郊外,此处距离勒阿弗尔的直线距离约有150公里。

【4】本故事基于史实轻微改编。对莫奈有兴趣的读者建议查阅更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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