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严树森（1814—1876），初名澍森，字渭春，四川新繁人，祖籍陕西渭南。道光二十年举人。从咸丰元年（1851）起至十年（1860），宦迹湖北，历官知县、知州、知府、道员、按察使、布政使，仕鄂经历丰富。本文以《清实录咸丰朝实录》、民国《湖北通志》、民国《新繁县志·严树森传（附墓志铭）》、《胡林翼集》等为主的史料记载为依据编撰，与笔者《严树森抚豫督师陈州》、《严树森抚鄂阅兵上巴河》、《严树森两拜陈臬粤西琐记》、《严树森奉使贵州二三事》、《严树森广西历宦记略》等拙文构成姊妹篇，从而大致勾勒出严树森由湖北、河南、湖北、广西、贵州、广西共二十多年的宦迹经历。
咸丰元年（1851），严澍森以部选，于二月除授湖北宜昌府治东湖县知县。到任伊始，即整刷精神、纪纲庶务，暴者除之，良者安之；亲历各乡编查保甲，与父老子弟相劝勉，众曰：关帝楼宜修，城隍庙不可不修。十二月十日至二年八月初三日，主持修葺关帝楼（民国《续修东湖县志·卷十·祠祀志·祠庙》载：东湖关帝庙在北左门内，别庙有六：严树森主持重修者，位于南藩城楼前），二年正月二十日至七月十六日，主持修葺城隍庙（县城东北隅）；工竣，撰《重建关帝楼城隍庙碑记》（同治三年《续修东湖县志·卷二六·艺文》、民国《湖北通志·卷三十二·建置八·坛庙》有载）。是年，因湖北省淮盐阻滞，朝廷降旨，准其借销川盐潞盐，以资接济。兹据张亮基奏、川盐转运既易。成本亦轻。较之潞盐、更为便利。著四川总督、即饬盐茶道、借拨川盐二千引。迅速解赴湖北，以济急需，俟江路廓清，淮引通畅，仍照旧章办理。“时沿江寇警，淮盐不时至，川盐连樯东下，有司不能禁，公创为官盐济楚之议，上书大吏（时为常大淳，亦或张亮基），请从宜昌沙市诸津渡榷川盐，得二三百万缗以饷兵，自是湖北始能成军（《墓志铭》）” 。八月，粤贼围扑长沙八十余日无功，于十一月初三日躏陷岳州，继而犯楚，十一月十日汉阳陷，十二月初四日武昌陷，大掠汉阳、武昌饷银三十万两，武器、民间财帛不计其数，于咸丰三年（1853）正月初二日撤出武昌省城，分三路东下，暂泊下游六十里之阳逻，欲东下镇江瓜州，觊觎安庆、江宁。湖北大府（巡抚）以省城上游诸郡无事，皆钟祥李榞（谥刚介）等讨平诸盗功入奏，擢荆门直隶州知州，调榷江夏县。八月，粤贼自江西破九江，寇广济，上攻田家镇，移泊富池口；九月十三日，李榞率所部孤军追至，陷淖中，八百人皆战殁，李榞阵亡。是年，严树森继调任江夏县。
咸丰四年（1854）正月，贼由江南上犯，总督吴文镕，督师迎拒于黄州，兵次堵城，大风雪，（吴）公督战急，兵溃，公死之，文武员弁多从死者。知县严澍森先有事赴乡，故不及于难（同治《江夏县志·卷五·兵备·兵事纪略》有载）。是年，捐升同知，署荆门直隶州知州（民国《湖北通志·志七十五·职官表九》、《荆门直隶州志·卷七之二·职官志·国朝牧佐表》有载）。
咸丰五年（1855）署随州知州（同治《随州志·卷二十·职官》有载。）”，春三月，粤逆犯随，西安将军扎拉芬出（随州）南门外五里铺迎战，毙贼无算，旋以重创自刭，四月二十七日随州陷，游击常德协同署随州知州严澍森率团绅张华封军，由五里敦进攻随州，贼闭门不出，适提督孙广顺督兵赶到，以兵助之，贼败走望山冈，遂于四月二十九日克复州城。五月初八日，有贼三、四千人上窜，刘富成带兵迎剿，严澍森督团（团练）策应，与贼遇于中途，兵勇鏖战，乘胜追至河边，适山水暴发，该匪被淹没不计其数，官军过河追杀四十余里，斩擒千数百名（《清实录咸丰朝实录》、民国《湖北通志》有载）。初九日，贼众蚁屯马坪港，由南门攻城，副将刘富成带兵径出南门堵剿，严澍森自东出队接仗，贼惊溃，追杀数十名（同治八年修《随州志·卷十八·兵事》。贼退后，知州严树森奉谕倡办团练，于城内设团防总局，以在籍工部主事李树人为之长，知州黄克家、知县李树棠、罗榮绪、禀生罗玉镛等副鄢。州南各团则以参将施鸿恩为之总，职员萧守关、禀生匡鸿、程子瓒等副焉；土匪赵邦璧作乱，踞大洪山，鸿恩等率带乡勇，随同四川同知李光荣讨平之。州北八镇九团则以候选道陈昌龄、都司戴曜堂为之总，职员申道显、祁宗坊、刘承铠、王侃如、禀生何文澜、谢绍安等副焉；由冈头店至四十里冲（疑为衝，原字“土+充”）罐儿口为楚豫要隘，湖北巡抚胡林翼俾于此地创建碉楼，令陈、戴更番戍守，发捻各逆屡犯其地，皆为练勇击退，下游恃以无恐，林翼手书“北门锁钥”四字扁额悬挂碉楼之上，以奖异之（民国《湖北通志·卷七十四·武备十二·兵事·乡团·随州团练始末》 。六月，钦差西凌阿驻营凉水沟，贼由德安府城来攻营，小却，旋檄知州严澍森督率州勇数万，由乡民自备斧资，随同官军步步为营，迭有斩获。八月二十一日，官军直扑郡城，州勇由金泉寺渡河，烧打贼卡，进围西门，贼夜遁，收復德安城（同治八年修《随州志·卷十八·兵事》）。是月，报捐军饷，严澍森以同知升用。《墓志铭》载：“署随州，州与德安、枣阳方陷于贼。公驰至其境，集团练十余万人急攻之，復州城，乘胜拔德安城，以功擢知府” 。《清史传·严树森传》载：“以防剿粤匪出力，升知府，赏戴花翎，是年署武昌府” 。十一月初四日奉上谕：官文奏，遵查随营员弁开单请奖一折，捐升同知东湖县知县严澍森（以防剿粤匪出力），著开缺免补同知，以知府用，并赏戴花翎（同治二年·吏部造送《湖北省督抚藩臬道府履历清册》；《严树森传》）”。
咸丰六年（1856）二月，任武昌知府（民国《湖北通志·志七十五·职官表九》）。七月初八日，武昌知府严澍森请（胡抚林翼）给票使民买米接济，答之日：“非不念民饥，民稍饱，贼即乘之。饥民之罪，徙民可救；掳民之罪，亦吾之罪也（汪士铎辑《胡文忠公抚鄂记》）” 。冬十二月，巡抚胡文忠公新復武汉，军无见粮，患湖北漕政弊坏，吏胥为奸，思挽其弊，议减漕价，裁浮费，谋之公，公日：“减漕不难，然必得各州县历年漕价之实，量为之裁减，则州县可无误，公事可久行也。”胡文忠公以属公，公求之数月，钩距考核，尽得其实，乃议通省之米价，悉折缗钱，减旧价十之四五，刋石示民。岁减浮费一百四十万缗，增帑项四十二万两，节省度支又三十余万两（《墓志铭》）。
咸丰七年（1857）“三月初五日：胡林翼奏，遵保粮台捐局并团防出力各员开单请奖一折，候补知府严澍森，著免补本班（即不再授知府），遇有道员缺出请旨简放（同治二年·吏部造送《湖北省督抚藩臬道府履历清册》；《严树森传》）” 。六月二十九日，胡文忠公札署粮道张曜孙曰：湖北漕务，民苦浮勒。奉部折价充饷，宜清厘积弊，仿照湖南新改章程定立章程。除黄州一府俟秋后另行办理外，所有德安、安陆、荆州、荆门州即委张道（曜孙），武昌委严道（澍森），汉阳委如守（知府如山），刻日束装就道，亲诣各地，切实清厘，删裁浮勒，遵照部文折价充饷（汪士铎辑《胡文忠公抚鄂记》）。胡林翼“自九月初旬，由九江旋省。日与省中司道，武（武昌）、汉（汉阳）二府，昼夜筹商，立意减漕，以苏民困（《胡林翼集·奏疏》咸丰七年十月十四日《革除漕务积弊并减定漕章密疏》）” 。奏定行之后，湖北益兵至六万余人，东征之饷相继不绝，赖有是也。严澍森又创建丰备仓，储谷十万石（《墓志铭》）。
咸丰八年（1858），三月二十四日，胡林翼《恳恩免议襄随失守各州县本管上司疏》：补用道员严澍森，前署随州案内，被粤逆上窜，扰入城乡，严澍森捐资带勇，克服随州。嗣又带勇随同收复德安府城，业经臣汇案奏保，声明严澍森功浮于过，请予免议在案。相应吁恳天恩俯准，将罗遵殿、文辉、恩祥、严澍森各应得处分均免置议（《胡林翼集·奏疏》）。四月初四日，胡林翼言于李续宜曰：湖北官场求一知兵之人而不可得，庄（受祺）与严（澍森）聪明过人，然亦难言将选（《胡林翼集·书牍）》。六月十六日《奏陈漕务章程办有成效疏》载：窃查湖北省有漕州县凡三十有三，额征北漕正耗米十六万三千石有奇，南粮正耗米十三万八千石有奇。百余年来，弊病从积，其源于冗费太多，日益增长。其流遂至浮收难禁，习为固然……因与藩司马秀儒、臬司罗遵殿、署粮道张曜孙、署武昌知府道员严澍森、汉阳知府如山，悉心筹议，并委署粮道署武昌府汉阳府分历有漕各府州县，将向来征收漕南细数及出入实账查核开呈，尽删冗费，以清其源；明定折价，以清其流。取中饱之资，归之上下。通饬州县，咸使遵行，刊刻示谕，宣布民间，使家喻户晓，庶几去其太甚，权其可行。节民财以养元气，复正额而益公储。同时，又在《密陈替署司道员附片》中说：近年度支匮乏，时事维艰，先务在于理财，理财在于得人。而国计之盈虚，在乎吏治之勤惰……惟荆宜施道一缺（乾隆十八年奉旨兼督荆州关钞），盐务关课，极关紧要。查有候补道严澍森，精明干练，才力有余，历任东湖、随州、荆门、武昌各府县，卓著循声，遇事整顿，堪以委署。上谕：湖北荆宜施道员缺，着严树森补授（《胡林翼集·奏疏》）。六月二十八日，补授湖北荆宜施道（同治二年·吏部造送《湖北省督抚藩臬道府履历清册》、民国《湖北通志·志七十五·职官表九》、《荆州府志·卷之三十二·官师》、《严树森传》）。其时，宜昌江中险滩林立，归州为尤甚，舟上峡时，求土人为曳百丈者，多至数十人方得过，土人桀黠者，率其党踞滩口，故高其价，或不如意，辄阴覆之，劫其资，沿江无赖子数千人，附之为盗，峡中千里不绝。公令东湖时，廉得其人，至是乃以舟之大小、准价之多寡，勒碑示往来者。而捕诛其魁，并去其党数百人，江行无滞，至今赖之（《墓志铭》）。十一月二十四日胡林翼在《致严澍森》中说：“阁下智略胜于今人，其精思以益我”（《胡林翼集·书牍》）。十二月十六日胡林翼在《致严澍森》中认为严澍森提出的：“荆州捐谷一节，所虑深远博大，盖丰稔不可久幸，戒备当及几先。弟之思此，盖恐一旦饥困，将破吾良法耳。此法志在十年不变，则民利国利，而州县亦大利。所谓此法者，则七年弟与公手订之章也（《胡林翼集·书牍》八年十二月十六日）。
咸丰九年（1859），“四月二十六日奉上渝：湖北按察使著严树森补授。钦此。嗣后，一切文案，敬谨遵用'树’字（同治二年·吏部造送《湖北省督抚藩臬道府履历清册》）”。《严树森传》、《墓志铭》载：荆宜施道严澍森擢按察使，入觐召见四次，遵旨改今名（为树森）。面陈地方利弊，事甚悉，皆称旨。五月，胡文忠公林翼在《致阎敬铭》中说：丹初“始得之渭春（严树森），继访之午山（李宗焘，陕西鳌屋人），又证之以傅诗（通城知县，陕西山阳人）”，继又对阎敬铭说：“渭春陈臬（按察使）与公必合，渭春得公，其所造就当更美，公由秦（朝邑）入楚，先到武昌，渭春必已迓于途矣”。廿四日，奖荆道（荆宜施道）严澍森曰：“不拘案例外之文，能师其意，谢傅所谓'士行用法恒得法外意’即此类也，知此可以救时矣（汪士铎辑《胡文忠公抚鄂记》）”。是月，以诰授中宪大夫·分巡上荆南兵备道管辖荆宜施三府兼管水利事务·繁江严澍森为陕西泾阳社树姚氏题“元附马都尉姚氏合族始祖神道碑”。六月初四日，荆道严澍森（尚未赴按察使任）请设义勇营，给予薪粮，巡防江面，以守备曹立金（汪注：故盗也）管带，裁撤（汪注：曹所私立）四卡（汪注：立石严禁），不准收费。（胡林翼）批曰：“收利权，存政体，成全有用之才，消弭无形之祸，此远虑深谋之大者也（汪注：其后，曹卒为善士）”（汪士铎辑《胡文忠公抚鄂记》）。是月，赴任湖北按察使（《湖北通志·志七十五·职官表》）。胡文忠公《致严树森》：七月下旬奉恩谕到京展观，天颜有喜。但未审老兄近年行囊足供京国之资否？计程须三月之久乃可往返，只此三月，我意犹嫌误矣，公岂可久离哉？公握篆（任按察使）后，即专意延见，此治国之先务，眼光精力，宜注重于此，乃识时务之俊杰矣（《胡林翼集·书牍》七月二十四日《致严树森》）。八月二十六日胡文忠公言于曾国藩曰：“鄂中发言盈庭，而渭春必稍稍自异。渭春蜀人也（吴人欲谋吴，蜀人欲保蜀，楚人欲图楚，天下事大抵如是），其情偏重，则用意不同（《胡林翼集·书牍》）”。九月十一月，胡文忠公致庄藩受祺：“欲托老兄以饷事，并不愿渭春滞留道上，尤其不愿其归秦中省墓也（《胡林翼集·书牍》）” 。严树森“为人明敏有决断，吏治尤精干绝伦。官监司日，片纸书属吏姓名，记何事未毕，何案未结，何项未偿，事越数年，纤悉无遗，纸数百条贴居室壁中殆满，限期督责，有如约者的方去之；无事辄环走室中，朝夕审视，遇属吏来见，以所书者请诘之，凡州县淆饰趋避之端，悉发其覆，闻者骇为神明，不敢稍欺。文忠公服其精审过人，倚为左右手（《墓志铭》）”。十月，严树森入都面圣；十一月尝对严树森言：“阁下智略胜于今人，其精思以益我（龙榆生《古今名人书牍选·致严渭春观察》书寄十一月廿四日）”。
咸丰十年（1860）正月初十日，胡文忠公与庄受祺赞公曰：“渭春来信，初十日可到任。到京不谒权贵，尚有正色立朝之初志，扩而充之，坚守不失（志、节），其庶几乎！”十五日，又于书札赞严公曰：“公远行七千里，未交朝贵，可谓胸次独高矣。守之充之，无限事业之始基也（《胡林翼集·书牍》）” 。三月，胡文忠公与严树森议曰：“兄屡言本不知兵，谦耶？实耶？天下无生而知兵之人，在思其情理与机势耳。去秋面言之情，奇确有意，以不知兵自诿，如一旦兵临城下，祸到眉头何？秋后当与公深言之。”又曰：“吾辈不必世故太深，天下惟世故深误国事耳。一部《水浒》教坏天下强有力而思不逞之民；一部《红楼梦》，教坏天下堂官、掌印、司官、督抚司道州首府及一切红人，专意揣摩迎合，吃醋捣鬼。当痛除此习，独行其志（《胡林翼集·书牍》” 。闰三月二十日，补授湖北布政使（《同治二年·吏部造送《湖北省督抚藩臬道府履历清册》）“以湖北按察使严树森为布政使（《湖北通志·志七十五·职官表九》、《清实录咸丰朝实录》十年闰三月·乙未朔·甲寅）” 。四月，胡文忠公言于公曰：“近年吏治实颓于七年，而兵事艰于七、八等年，况益以吴、蜀、淮、颍之祸，更加以骄纵之心乎？渭春承此艰危，其将何以自修自立！连年在鄂，知世大乱而有惧心者，唯公与林翼耳（《胡林翼集·书牍》）”。
五月初三日，以捐廉助饷下部议叙，胡文忠公林翼复荐曰：“至现任湖北藩司（布政使）严树森，综理精密，才胜吏事（《胡林翼集·批扎·敬举贤才力图补救疏》）”。评曰：“公之精神聪明，欲为一代伟人，较弟之质地更高，才气亦十倍于不肖，近人不能望其肩背（《胡林翼集·书牍·复严树森》咸丰十年五月）” 。五月十四日，胡文忠公在致阎敬铭手札中，已流露出欲付重任于严树森之意：“楚疆危，弟愿生死以之。怀（怀宁）、桐（桐城）得，则楚之藩蓠可固，经费可省，弟当以大担子推与渭春，必放心放手，然后推位让贤，有一分不安，决不推诿也”。又在复李续宜信中说：“渭春精力才干过人，只须一奏即准，全不犯手也（《胡林翼集·书牍·复李续宜》咸丰十年五月）”。六月，严树森与胡文忠公林翼商议：欲饬藩粮二库各存二十万之银，以备急需。文忠公言：“行之迟则无益，发之太骤则有害”，请与公约，藩库常存银十万，粮库常存十五万两，姑以戒备不虞（《胡林翼集·书牍·复严树森》十年六月）。“五年之久，渭公（树森）助我，惟助我以正人耳”。“去年（咸丰九年）十月，知太湖必有大战，不得已而为英山及陈德园之行，苦心苦境，通国人不能知；其时渭春已入都，更无人可说。秋后当传授渭春以兵事，一二年可独当一路矣”。徽帅（翁同书）以三万人月费银三十万两，浙帅（王有龄）以六万人月费银五十万两，急则求不足万人之曾涤帅（两江总督国藩），胡文忠公除已酌筹复涤帅询言外，又言于公曰：“仍请集思益我，我将以公谋告之涤帅，而不攘为我私也（《胡林翼集·书牍》）”。七月，胡文忠公林翼言于严树森：勘灾征粮，核实为重。我辈所为，何事不为民生起见!我兄言做大官须从百姓做起，知此则知稼穑之艰难，民之情伪（情理）也。（指点于军事）北防之要，应分两路，樊城、老河口一路，枣阳、随州可以兼顾孝感、黄陂一路，而德安、黄安可以兼顾。捻势乌合无纪律。据险以待之，每路得二千五百人即可大战，特不可零星分拨耳。另，于复曾国藩之手札中言：“鄂饷经渭春综核，丹初（阎敬铭）度支，尚无浮伪气息（《胡林翼集·书牍》）” 。十月二十日，以捐廉助饷下部议叙，胡林翼复荐严树森“综理精密，才胜吏事”，擢河南巡抚兼提督军务（《清史传·严树森传》、《清实录咸丰朝实录·十年十月·辛酉朔·庚辰<二十月>》、同治二年·吏部造送《湖北督抚藩臬道府履历清册》、《湖北通志·志七十五·职官表》）。赴豫前，函告鄂抚胡文忠公请援以将兵；胡文忠公终委令余际昌领兵约二千赴豫辅严树森。临行前，严树森又亲至胡文忠公林翼军营议谈二日夜，拟再谈一日夜或回鄂（《胡林翼集·书牍》）。至此，严树森仕鄂方暂告一段落。
（注：咸丰九年至十年，严树森任湖北按察使、布政使的宦迹史料，尚有待补充。）
诚谢马大哥对该文提出宝贵修改意见。
广西巡抚新繁严树森第六世裔孙严训朝
2024.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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