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枝布满荆刺、皂荚布满绒毛、花序梗被黄褐色柔毛占据……这份带着些许尖锐的美丽，来自被称为“熊猫树”的野生绒毛皂荚。它的珍稀程度足够令人叹服，一度全球仅剩9株，这9株树全部生长于湖南衡阳南岳衡山。9月22日，记者采访了两位野生绒毛皂荚的守护者，听他们讲述与“熊猫树”的故事。
全球仅剩9棵，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
每年9月，野生绒毛皂荚进入成熟期，位于南岳衡山广济寺的野生绒毛皂荚结出了布满棕褐色绒毛的荚果，坠在布满荆刺的树枝上，散发着“只可远观”的清冷之美。野生绒毛皂荚挺立于高山之上，像一个不喜热闹的学者，于时间的流转之中，保持着自己的风姿。荚果随风轻摆，配合着阵阵钟鸣，似乎在低声吟唱。
“野生绒毛皂荚非常珍贵，全球仅存9棵，是正儿八经的国宝。”南岳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科技科副科长匡代勇介绍，绒毛皂荚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也是南岳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旗舰物种，南岳衡山特有物种。目前世界上仅存的9株野生绒毛皂荚均位于南岳，称得上是“活文物”。对研究南岳的古地理、古气候、古生物，具有极为重要的学术价值，意义重大。
“野生绒毛皂荚喜欢海拔较高的沟谷、湿润近水的地方。加之其花两性、单性、杂性同时并存，单性花植株较多，而且雄花早熟，雌花很难受粉、结果。”谈及为何野生绒毛皂荚如此稀少，多年与其打交道的匡代勇表示，野生绒毛皂荚对生活环境的要求极高，自然繁殖十分困难。
为何全世界仅存的绒毛皂荚全部生长于南岳衡山，则要从遥远的一亿年前说起，当时地球十分温暖，到第四纪时，地球变冷，其他地方的绒毛皂荚相继灭绝，南岳衡山小块地方属山岳冰川局部地区，使绒毛皂荚得到保存。南岳衡山是野生绒毛皂荚最后的“避难所”，它们也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
接力保护，人工培育让它各地“安家”
“除了重要的研究价值，绒毛皂荚的茎刺、果实可以入药，荚果富含胰皂素，可作丝绸和家具的洗涤剂。木材致密，树冠优美。荚果密被黄褐色绒毛，悬挂于枝头，微风吹动，金光闪闪，甚为美观，可作为庭院观赏树种。因此，抢救、保护绒毛皂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说起绒毛皂荚，湖南省南岳树木园副主任旷柏根滔滔不绝，从事保护与研究工作多年，从1996年开始他一直与绒毛皂荚打交道。
事实上，保护绒毛皂荚这份充满着使命感的任务，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便开始了。现在接力棒传到旷柏根手中，庆幸的是有了新的突破。
旷柏根介绍，从1956年到2020年，64年间野生绒毛皂荚已死亡5株。依据目前个体死亡的速度，如果不加人工干预，也许在80年内，绒毛皂荚这一物种便会从地球上消失。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2019年，南岳衡山建立了绒毛皂荚原地种质资源保存库，通过建设种质资源库，不但可以在异地保存该物种，还可以通过原地保存使物种回归原生群落内，让野生种群的数量扩大，并形成更新林。
“目前异地种质资源保存库分为一个主库和两个副库，区域总面积61.25公顷，共有人工培育的绒毛皂荚1210株。”令旷柏根兴奋的是，现在全国十几个地方都有从原地种质资源保存库引种的绒毛皂荚，“熊猫树”现身全国各地。（记者 田甜 见习记者 曾冠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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