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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二十年的旅行(十)——千年龙门,凝固的诗篇

龙门石窟是到洛阳必去的景点之一,它与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冈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并称为我国四大石窟。


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龙门石窟,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自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始,经历400余年的光阴,7个朝代的不断营建,形成了如史诗般恢弘的摩崖群雕。整个景区为一条环形游道,依次为西山石窟—东山石窟—香山寺—白园。


进了检票口,迎面是宽阔平整的迎宾大道,依依垂柳随风起舞,东、西两座青山对峙,伊水缓缓北流,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天然门阙,故史称“伊阙”。


龙门大桥横跨伊水之上,上面的“龙门”二字是陈毅元帅题写的。隋炀帝都洛阳,因宫城城门面对伊阙而始称“龙门”。著名的龙门石窟就分布在伊水两岸南北长达1公里的崖壁上,精美的雕像与青山绿水交相辉映,形成了钟灵毓秀的“龙门山色,被誉为洛阳八景之首。


穿过桥洞不远,就到了西山(龙门山),西山石窟是龙门石窟的精华和完整的部分,让我们由北向南慢慢看过去。


潜溪寺是西山石窟北端第一座大型洞窟,因古时候地下有暗溪潜流而得名,唐高宗时期所雕造,宋朝扩建为寺。


窟内造像组合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神王。中间主佛为阿弥陀佛,面容丰圆,神态安详,身披袈裟,双手施说法印,结跏趺坐于长方形束腰须弥座上。左右胁侍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仪态端庄、衣饰华丽。他们被称为“西方三圣”,是佛教净土宗尊奉的对象。


高台上三个石窟一字排开,这就是宾阳三洞,因太阳升起时这里阳光灿烂,故取《尧典》中“寅宾日出”之意而得名。它是中国正史中唯一明确记载开窟缘由、过程及用工等内容的皇家石窟工程。

宾阳三洞北魏时期开凿,后因宫廷内乱而未全部竣工,仅完成了居中的宾阳中洞,南北二洞主体造像由唐代雕凿而成,是龙门石窟中用工最多、费时最长的。表现了从北魏到唐朝我国佛教石窟艺术的发展,继承和创新。可以说宾阳三洞就是龙门的小小缩影。


先看最简单的宾阳北洞,佛祖还是突显丰腴之美,右手手势如当今代表胜利的剪刀手,其实佛祖两手指之间原本是没有缝隙的,由于风化严重才变成这样。


宾阳中洞是北魏时期的代表性作品。这个洞窟前后用了24年才建成,洞内有11尊大佛像。主像释迦牟尼像,高鼻大眼、体态端祥,左右二边有弟子、菩萨侍立,含笑凝眸,温柔敦厚。洞内造像面相清瘦,衣着宽袍阔带,这种“秀骨清像”、“褒衣博带”的造像艺术特征,成为北魏皇家石窟造像艺术中原风格的典范之作,引领了当时中原北方地区的开窟风潮与造像样式。

窟顶雕有飞天,飘逸传神;地面雕有莲花,水波纹等装饰图案。洞中原有两幅大型浮雕《皇帝礼佛图》与《太后礼佛图》,雕刻精美绝伦,具有极高的艺术和历史价值,令人痛惜的是20世纪30年代被盗凿,现分别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和堪萨斯城纳尔逊艺术博物馆。


宾阳南洞原系北魏宣武帝为文明皇太后发愿开凿,北魏时期仅完成洞窟的外立面、内部空间结构及窟顶莲花藻井雕刻,未及造像即辍工。现窟内佛像是唐太宗李世民第四子魏王李泰为亡母长孙皇后做功德所雕造。只是洞前搭了脚手架正在施工,看不清佛像的模样。


行至摩崖三佛龛。窟和龛有何区别?窟是天然或人工开凿的洞窟内造像,龛是在崖壁上面直接雕凿,上面有小小的石质屋檐。


这是一组三世佛题材的造像,而实际上共有七尊造像,三尊坐佛,四尊站佛,这在我国石窟寺中极为罕见。造像看上去都非常粗糙,这是因武周政权结束而中辍留下的半成品。


万佛洞,因洞内南北两壁上雕刻有15000尊小佛像而得名。正壁阿弥陀佛端坐于四力士承托的束腰八角莲花座上。背后的洞壁上雕刻有众多供养菩萨,姿态各异,均坐于缠枝梗莲座上。南壁上部一尊观世音菩萨像,姿势优美自然,为龙门唐代最美观音像。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大师梅兰芳先生看了这尊观音像,触发灵感,创造性运用到自己表演的京剧艺术形象中。南北下壁雕刻了两组伎乐人,婀娜多姿,形象逼真。整个洞窟柔和典雅,细腻传神,营造出一种西方极乐世界歌舞升平,万人成佛的景象。


窟顶莲花藻井周围有一圈题记,从中可知开窟人为两位女性,说明当时女子社会地位的提高。万佛洞是龙门石窟有确切纪年的洞窟,是龙门唐代石窟的典型代表,具有重要的历史和艺术价值。


第712窟因洞顶有一朵保存完好,直径3米多的浮雕大莲花而得名莲花洞。在佛教中莲花是圣物,据说佛祖出生时走了七步,每走一步脚下生莲,“步步生莲”一词由此而来。故佛教中许多地方都有莲花装饰。


洞内为一佛二弟子站立像,是佛祖带领两弟子游说讲经之像。北侧大弟子迦叶手握锡杖,似经长途跋涉。锡杖上有九环,震地有声,人们一听就知道佛祖来了,随即外出叩拜,聆听佛法。二弟子的头像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被盗,现藏于法国吉美博物馆。南壁上方高仅2厘米的小千佛,是龙门石窟最小的造像。


奉先寺是龙门石窟开凿规模最大的摩崖像龛,也是龙门石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它是唐高宗发愿为他父亲唐太宗所建,皇后武则天捐了两万贯脂粉钱,取“奉祀祖先”之意,得名奉先寺。


整个大像龛有九尊造像,但因保护性工程施工,像龛被脚手架遮挡,只能看到正中的主尊卢舍那佛坐像。卢舍那为光明普照之意,佛像通高17.14米,头高4米,耳长1.9米,是龙门石窟最大的佛像。他面相丰满圆润、广额方颐、眉若弯月、双目俯视、炯炯有神、嘴角上扬,笑意微露,衣纹简炼,显得雍容大度、气势非凡,有一种庄严典雅、肃穆宁静、高大慈祥之感。


奇妙的是,无论你从哪个角度去观看,佛像的眼神都在注视你,眼神中有女性的温柔、帝王的威严,佛祖的慈悲,复杂而现实,给人共鸣和震撼。有人评论说,在塑造这尊佛像时,把高尚的情操、丰富的感情、开阔的胸怀和典雅的外貌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和美学价值。


古阳洞是龙门石窟中开凿最早、内容最丰富的洞窟,始凿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年间。窟内佛龛造像多有造像铭,是中国石窟保存造像铭最多的一座洞窟,“龙门二十品”,就有十九品在这里。

龙门二十品是指选自龙门石窟中北魏时期的二十方造像题记,它是中国古代书法艺术中的一支奇葩,上承汉隶之遗韵,下启唐楷之新风,是魏碑体书法的精华之作。

“龙门二十品”的称号始自清代,康有为盛赞其书法之美:魄力雄强、气象浑穆、笔法跳越、点画峻厚、意态奇逸、精神飞动、骨法洞达、结构天成、血肉丰美。


一路游览,发现许多大大小小的窟龛里面有的佛像头部被毁,有的是整个佛像都没有了。龙门石窟有10万余尊造像,但由于自然的风化,人为的破坏,使其不再完美,令人很是痛惜。我们要保护每一件文物,也希望流落在海外的文物可以早日回家。



游完西山
石窟,有的游客就原路返回了。我们过桥来到东岸,相比西山石窟,东山石窟的规模稍显逊色,但是可以在这里隔着伊河,观看对岸的西山石窟全景。




石窟内那一尊尊慈悲亲切、仪态万千的佛菩萨雕塑,在信仰者的虔诚礼拜中,在工匠们的巧夺天工中,把冰冷的石窟渲染成庄严肃穆而又温暖宁静的圣殿。



龙门石窟保留着大量的宗教、美术、书法、音乐、服饰、医药和建筑等方面的实物史料,堪称为一座大型石刻艺术博物馆。
踏入龙门,仿佛置身一座千年的艺术宝库,美轮美奂的雕刻艺术,震撼心灵,给人一场视觉盛宴。千年龙门,凝固的诗篇,描绘出一部恢弘的史诗,灿烂辉煌。



香山因盛产香葛而得名。香山寺就位于龙门东山(香山)北段,与西山石窟隔河相望,与东山石窟一脉相连,并肩邻立。或许是石窟过于壮美,多数游客都忽略了这里,寺里很是清静。



香山寺始建于北魏熙平元年,武则天在洛阳称帝时,非常钟情于伊阙山水,也很喜欢位于其中的清幽雅致的香山寺,她经常在香山寺中的石楼坐朝,并在此留下了“香山赋诗夺锦袍”的轶闻佳话。



唐朝诗人白居易晚年迁居洛阳,对香山寺情有独钟。他捐资六七十万贯,重修香山寺,并撰《修香山寺记》,开篇即是对香山寺的推崇“洛都四郊,山水之胜,龙门首焉,龙门十寺,观游之胜,香山首焉”,这让香山寺名声大振。此后,他隐居于香山寺,自号“香山居士”。



在这里,他和遗老胡杲、吉皎、郑据、刘真、卢贞、张浑、李元爽及如满大师组成了“九老会”,他们常聚集一起,在香山寺煮茗烹茶,宴游赋诗,留下了许多趣事佳话。“九老堂”就是当年九老的活动场所,保留至今。


清乾隆皇帝曾巡游龙门香山寺,感怀赋诗,第一句就称颂香山寺“龙门凡十寺,第一数香山”,这首诗被镌刻在石碑之上,立于寺内御碑亭中,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


1936年,为庆祝蒋介石五十寿辰,地方政府在香山寺内东南侧,建了一幢两层小楼。蒋介石和宋美龄多次在此避暑,被称为“蒋宋别墅”。



举目远眺,龙门香山,隔河相望,石窟绵延,花红柳绿,伊阙胜景,别具风情。



历经千年沧桑的香山寺萦绕着不朽的灵魂。白居易对龙门山水十分眷恋,去世后遗命葬于此,与香山寺毗邻的白园即是白居易的墓园。



白园依山而建,景色各异。丛竹夹道,池水清碧;悬瀑飞溅,山泉叮咚;峰回路转,林木森森;肃穆清幽,秀色宜人。



翠柏掩映中,有一古朴典雅之阁庐,题额“乐天堂”。堂内有汉白玉雕成的白居易塑像,素衣鸠杖,静坐山石,潇洒自然,深思明世,栩栩如生,飘然欲仙。


山腰平缓处,九曲回廊,古色古香,内有立石38块,皆为中外名家书写,行、草、篆、隶齐全,既可欣赏诗人的千古佳作,又可领略书法的艺术之美。


琵琶峰顶,翠柏丛中,青砖围砌的圆形墓冢,即是白居易的长眠之地。芳草萋萋,青条满覆。墓前石碑上刻唐少傅白公墓”,庐额为“兼济”。白居易曾给元稹书信,阐释人生座右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若登高望墓,形似琵琶,圆形的墓冢为“琴箱”,长长的墓道是“琴身”,草坪中央清晰可见三根“琴弦”。琵琶造型,独具匠心,与诗人的千古之颂《琵琶行》形成呼应。


琵琶峰上,肃穆宁静,草木的清香和鸟儿的啼鸣陪伴着一代诗豪。白居易曾在《白洲五亭记》中写道:“大凡地有胜境,得人而后发,人有匠心,得物而后开。境心相遇,固有时耶?”在他看来,理想的居所就应该是物境与心境相宜之处,而琵琶峰恰恰迎合了他的这一意愿。他选择长眠于此,真是人选佳境,佳境选人。


下山,出园,至此,将整个龙门景区西山石窟—东山石窟—香山寺—白园环游一圈,也将我国四大石窟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大同云冈石窟、洛阳龙门石窟打卡完毕。


游完龙门石窟,我们这次约了二十年的旅行因种种原因提前结束。但我相信,我和雅人的下次旅行不会再约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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