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秋，由于我已经连续执教两届高三，感到身心疲惫，便向校领导申请执教高一学年。领导很通情达理，同意了我的请求，安排我执教高一学年一文一理两个班的数学，并担任文科班的班主任。
校长跟我谈话时，语重心长地说：“高中从建校至现在已经九年了，虽然清华和北大都考上了几个学生，但文科班一个也没有。希望你能给学校带来惊喜，能从文科班里培养出北大的考生。当然，理科班也不能松懈，从高一就应该着手栽培清华苗子，争取文理双丰收。”
校长的话给我很大的鼓舞，我欣然领命。
上任伊始，我在文理两个班级中，很快就分别锁定了冲击北大和清华的苗子同学，着手“施肥浇水”，重点培养。三年后，理科苗子如愿考上清华大学，而文科班的苗子却没有冲出来，留下了的遗憾。
望着校长失落的眼神，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暗自下决心，再执教文科班时，一定要培养出北大考生，给学校领导和父老乡亲一个满意的交代。后来，我在执教2003届文科班时，终于圆了梦想。
我接手文科班后，选拔班干部颇费了一番思量。由于学生来自于市内三所中学、十多所乡镇中学以及两个国营林业局、六个国营农场，成员比较复杂，不是德智体兼备且有一定威望的人是很难驾驭的。我通过查看档案及从全局考虑，很快定下了大部分班干部人选，唯独班长没有确定下来。从档案上看，班级有八人担任过班长，而且工作能力都比较强，一时难以定夺。我决定暂缓几天，再确定下来也不迟。
上了三天课，一个名叫任自立的男同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曾经在伟光乡中学担任过班长。他衣着朴素，学习专注，不苟言笑，庄重沉稳，显得比一般同学成熟了许多。
当时我家在高中教学楼对过的二层楼里，和单位隔着一条马路，来去只需几分钟的时间。我常在早饭前和晚饭后去教室看看，每次都看到任自立坐在座位上认真学习，我很满意。上课时，我有意提问他几个有点儿难度的问题，他基本都能够答上来，我不由得朝他点点头，以示赞许。
中午放学时，我看他也随着人群朝大门外走去，我很纳闷：他是住校生，应该在学校食堂用餐，怎么向外走呢？我好奇地跟在后面，随他进了校外的一间小吃店，看他用两元钱买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炖菜，端到一张桌子前大口吃起来。顿时，我明白了，食堂的饭菜较贵，一顿饭没有个十块八块是下不来的，孩子的艰苦朴素的作风，使我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通过几天观察，我清醒的意识到，这么品学兼优的学生，班长非他莫属。果然，任自立没让我失望，他担任班长后，尽职尽责，深受同学们拥戴，协助我做了大量工作，为班级建设做出了令人瞩目的贡献。
在高一学年工作，相比于高三轻松不少，使我有机会参加一些社会工作。不久，我就被市妇联聘为本科函授班的教师，负责函授班周末的数学教学工作。在一次教学活动课间休息闲聊时，听到伟光乡妇联干部叙说任自立同学的家庭状况，我对自立有了更深的了解。
原来自立家在八十年代末，从山东搬迁到伟光乡太平村时，农村分田单干早在几年前已经落实了。他家虽然落上户口，但已无地可分了，父母只能靠在农村打工维持生活。自立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任自强，比他早两年考上高中，现在虎林高中读高三。自强也很优秀，我曾经在高三复读班担任过他的班主任，他刻苦努力，顽强拼搏，不负众望，一年后考上名校中国地质大学，这是后话。
寒门出学子。在这样贫困的家庭中，两个孩子都能轻松考上高中，在农村一时传为佳话。大家知道，现时农村的生活条件较差，不少家里的孩子初中都沒有读完，就辍学外出打工，维持生活。村里能考上高中的学生少之又少，甚至有的村庄几年都没出过一个高中生。由此可见，自立哥俩考上高中，引起的轰动效应是可想而知了。
就在我正为哥俩暗暗自豪时，妇联干部话锋一转说道：“这下可苦了孩子的父母了。俩人在农村拼命打工赚钱，供孩子读书。有时孩子回家要钱，父母只能东挪西凑，懂事的孩子毫无怨言。为了省下路费，来回四十多里路都是步行。听说哥俩学习都不错，将来考上大学不成问题。唉！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啊！”我听后，心里酸酸的，决定抽时间去家访，了解自立家的实际情况，想法帮助解决困难。
我向校长反映情况后，校长非常支持，并把他的专车派给我使用。于是，我在一周末上完函授课后，驱车伟光乡太平村，赶去家访。
进村后，一路打听，来到他家的草房前。我见门没上锁，便站在门口喊了两声，无人答应，就信手推门走了进去。屋子是原生产队仓库隔出来的两间，墙壁是三七墙，这样的屋子，冬冷夏热，艰苦可想而知。外间是厨房，一口大铁锅里装满了猪食。里屋一铺大炕占椐了大半空间，地上沿墙壁堆着几个装粮食的麻袋。屋里只有一炕桌和两只木箱，再没有其它家具。
我出来向邻居打听，才知自立父亲去邻村帮工，晚上不回来，自立母亲在村里一家帮工。邻居知道我来家访，非常热情，马上打发孩子去叫自立母亲。一会儿，自立母亲连跑带颠的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老师好！老师辛苦了！快进屋，我烧水给你们喝。”说毕把我们让进屋里，动手舀大锅里的猪食。
自立母亲边干边说：“老师赶这么远的路，从城里来家访，太让我感动了。是不是孩子不听话，惹老师生气了？孩子要是犯了错，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请老师不用惯着。”
“孩子不错，各方面都比较优秀，我已经安排他担任班长。这次来，主要是了解一下家里的生活情况。”我表明这次家访的动机。
“家里这个样子，老师也看见了。原准备供一个孩子读书，另一个初中毕业下来帮工，没想到两个孩子都要读书，而且都考上了高中。我和孩他爸靠打零工，勉强能维持基本生活。说实话供一个念书都挺艰难，现在供两个，真是难上加难啊！到了家里实在供不起时，只能让老二下来了。”说到这里，自立母亲抬起袖子抹起了眼泪。
“有困难，咱们想办法克服，千万不能让孩子辍学。孩子是个搞学问的苗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我回去会如实向校长汇报家里的情况，设法减免学费，帮助你家解决困难。”我竭力安慰。
“谢谢老师！谢谢校长！”妈妈动作麻利，不一会儿烧开了水，给我和司机各端来一碗。然后舀来半盆米，热情说：“我给老师们做饭吃，农村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別嫌弃啊！”
我和司机对视一下，没等我张口，司机抢先说：“饭就不吃了，张老师还要赶回去开会。”说完就站了起来。
“大老远过来家访，饭都没吃一口，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这次要赶回去开会，下次来一定吃饭。”我站起来边说边和司机向外走去。自立母亲依依不舍送到大门口，车开出老远，我回头看她还站在原地挥手。
我回来后立即向校长汇报，希望校长根据实际情况，能免除自立的学费。当时学费是每人每年五百元，虽不算高，但对自立家来说，可是不小的负担。校长沉思一下说：“高中不是义务教育，所收的学费还要上交财政一部分，剩下的钱需添置教学设备，维修校舍，以及临时工开资等，捉襟见肘。但你这个学生，确实令人同情。这样吧，你让孩子写个申请，盖上村委会公章，交上来，在校长办公会上讨论一下，争取免除孩子的学费。不过，我要强调的是，这种事只此一件，下不为例。”
“我代表自立全家谢谢你！”我兴奋地说道。说归说，以后几年里，我又发现两个贫穷家庭的学生，经请示校长后，校长还是给免除了学费。
后来，我又召开任课老师座谈会，说了自立家的具体情况，大家很达成共识，一致通过免除自立的教辅咨料费。这样，自立一身轻松，不仅学习稳步前进，而且工作也有效展开，深受师生们喜欢。
在一次课外活动课时，自立来办公室找我问题。我一一解答完后，让他坐下，和他谈谈班级近期的工作。工作谈完后，我不经意问了一句：“你准备报考什么大学？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我的理想可没有同学们那么远大，老师听了会见笑的。”自立显得不好意思。
“说说看，我想听听。”我来了兴趣。
“我想报考师范大学，将来当一名教师，最好是中学教师。”自立小声说道。自立虽不像报考科技大学、财经大学、邮电大学、警察学院、航空航天大学等那样高大上，但却务实。尤其是传承我的衣钵，让我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你想当哪科的教师？”我又问道。
“语文老师。”
“为什么不是数学老师？”
“老师知道，我数学成绩一般，在班级并不突出。老师经常教导我们，要注意培养自己的开放性思维和创新思维，可我头脑里始终不能建立起如期的数学模型。我只是在听了老师的课后，才能有所启发，上手做题。其实，文科生都差在数学，古语云，扬长避短，我能当上语文老师，已经知足了。”自立实话实说，说完又补充道，“我是在老师的感召下，才下决心报考师范大学的。将来我要像老师一样，帮助贫困家庭的孩子完成学业，使孩子健康成长，实现自己的理想。”
“老师支持你。哈尔滨师范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院校，是不同档次的大学，希望你努力学习，三年后能收到这三所大学中的一所录取通知书。”我鼓励道。
“河北是我的老家，我想报考河北师范大学。”
“河北师大不错，你就锁定这所大学吧。老师相信，三年后一定会实现的。”
和自立的谈话，给我很大的启发。我决定适时召开专题班会，以“我的理想”为题目，鼓励大家顽强拼搏，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奋斗。我在做思想动员时，要求大家从实际出发，结合自身的条件，提出切实可行的理想目标，绝不能搞虚的假大空。为了使班会开得成功，达到预期的效果，我特意安排自立第一个发言，以便给大家有所启发。
自立的发言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大家竞相发言，务实不务虚，明确了目标，增强了信心，使班会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
班会后，班级掀起了新的学习高潮，有力推进了同学们的进步。更可喜的是，班里有八个同学准备报考师大，将来从事教育工作。虽然没有一个报考数学专业，但我仍然欣慰，教育事业，后继有人。后来，他们都如愿考上各师范院校，毕业后在一线教学，现在都成为所在学校的骨干教师。
班级一切走上正轨后，我召开班干部会，布置两个任务。一是来年政、史、地三科会考率问题，二是高考本科的比例问题。
我严肃通报大家：“学校为了督促学生学习，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观矩，即不管是谁，在会考中只要有一科没过关，就按自动退学处理。上一届文科班学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在会考成绩出来时，竟有七个人挂科，其中还有个副班长，椐说此人还有一定的背景。结果，学校毫不留情，全部劝退。当这几个学生啼哭着一步三回头离开学校时，看到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但回天无力，谁也没有办法。”
“现在咱班在下学期期末，将参加省会考办举行的政、史、地三科会考，希望咱班一个也不能掉队。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法和建议。”
班干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其中有不少建设性意见，值得考虑。我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唯独班长自立一直没有发言，便朝他点点头。自立会意，站起来说道：“会考是件大事，决不能等闲视之。我想班委会应该有计划帮扶有困难的同学，实行包干制，坚持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争取全部过关。我先表态，我帮三个同学。另外，同座要经常互相提问，互相促进。课代表要和任课老师及时沟通，给师生搭建桥梁，及时解决疑难问题。我就说这些，供老师和大家参考。”
“班长说的三点很好，一会儿，大家先讨论第一点，把会考有困难的同学全部分别承包下来，并签保证书。而第二点将在班会布置下去，第三点由班长和各课代表分别落实。”自立说得条理清晰，我决定采纳他的建议。
大家积极表态，主动承包，不一会儿，会考问题全部解决了。
接下来讨论本科升学率问题。我对大家概述道：“高中从建校以来，文科升学率一直不尽人意，年年拉学校升学率的后腿，令领导和老师头痛。大家知道，文科班的学生不都爱好文科，而是有不少基础差的学生，逼不得已才选择了文科，故升学率偏低也是意料之中。今年文科班的本科率才百分之十六，即班级考入本科院校的考生是个位数。大部分考生上的是大专和中专，还有个别考生成绩不够录取分数线，没有被录取。”
说到这里，我抬高了语调，“校长希望我们班能有所突破，升本率能达到百分之三十左右，并且还要有考入名校的考生。考入大专的数量也要超过往届，给家乡父老一个满意的交代。”大家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时自立首先打破沉默，他说道：“按照比例，咱班升本大约为十五人左右，班干和课代表合起来是十二人，只要干部带头，这事就好办了。我先带头，报名考本。我的弱项是英语，我会加大力度学习英语，争取在高三上学期赶上去，以便实现自己的理想。”
班长带了头，大家有劲头。班干们纷纷表态，争取考上本科，为班级争光，为学校争光。最后大家达成了共识，共定下了十八名人选，并因地制宜，制定了有针对性措施，为升本创造了理想的条件。
事后我想，将来自立担任高中教师，一定会成为深受欢迎的称职老师。他想得深刻全面，细致周到，切实可行，是当前教育战线难得的人才。
一年后，班级建设已经初见成效，完全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就在我信心满满，准备率领文科班再上新的台阶时，校长的一番话，让我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原来九九届高考不尽人意，没有人考上清华、北大两所名校。校长担心明年再重蹈覆辙，故调我到高三学年，以充实高三教学力量。让我执教文理两个复读班的数学，并担任理科复读班的班主任。
说实话，当时我的工作已经全面展开，而且和同学们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特别是班长自立已经成为我的左膀右臂，班级建设基本不用我操心，让我腾出手来，正准备专心培养清北的苗子同学，以便在两年后高考能有所交代。但我望着校长期待的眼神，想起局部服从全局，个人服从集体的原则，只好接下新的担子。
开学前，我找自立谈话，告诉他，我虽然不教他了，但仍会一如既往的关注他。希望他能按着既定目标奋力前行，实现自己的理想。同时，协调好新班主任和同学们的关系，全力配合新班主任做好本职工作。班级原工作计划不变，在新班主任指导下，进一步充实提高，永葆先进班级的称号。
自立依依不舍，情绪低落。我安慰道：“老师也没离开学校，每天我们都能见面，有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解决。尤其是学习上的问题，可以随时随地来问我，这可不许耽误啊！”自立点头记下，难舍的眼神令我不忍。
在高三学年教学，时间紧，压力大，我又接的新班级，需要尽快熟悉，整天忙忙碌碌，无暇顾及自立。待一切捋顺了后，已过去了两个月，这才腾出空来，了解一下原文科班的状况。由于新班主任是年轻女老师，和我的教育理念及方法迥然不同，师生之间磨合得不太理想。我重点培养的苗子同学，以搬家为借口，转向外地求学了。班长自立也提交了辞呈，请求辞去班长工作。我听后大惊，立即在课外活动课时约自立谈话。
“听说你想辞去班长，为什么？是不是班主任不支持你的工作？”我直接了当地问道。
“主要是学习压太大。高二的学习任务加重了不少，进度也较快，我有点儿跟不上，担心影响学习，就向班主任上交了辞呈。”自立像犯了错的学生，低着头，小声答道。
“学习和工作是相辅相成的，学习可以促进工作，工作又能带动学习，二者不是对立关系。再说，同学们在高二面临着同样的压力，如果连你都适应不了，还有谁能适应啊？”我知道自立想辞去班长的工作，不单是学习问题，肯定有其他的苦衷，想动员他说出真话。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老师知道，我英语较差，很想尽快提高，没想到反被同学们落的越来越远了。还有数学也跟不上，课堂上听的东西，根本不够用，做不了几道题，还哪有心思工作啊！再说班长学习上不去，在同学们当中没有威信，怎么能开展工作呀？”自立心思缜密，只说学习原因，避而不谈其他的事情。
“班主任老师对你怎样？支持你工作吗？”我直接切入问道。
“老师和你一样的关心我，非常支持我的工作。只是我自己不争气，学习没有进步，反而掉下来了，对不起老师的一片苦心啊！”
听到这里，我还能说什么呢？多么优秀的孩子啊！一切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向客观推卸一丝一毫的责任，身上体现的素质和修养是任何同学都难以比拟的。
“好吧，这事儿就由你班主任定夺吧。以后学习上的问题可以找我，不光是数学，其他学科也可以，我可以介绍老师给你解答。”我想，先把自立学习上的问题给解决了，减轻思想压力，轻装上阵，他进步的速度肯定会提上去。
自立辞职最后没有被批准，仍然担任班长。他工作一如既往，丝毫沒有一点儿情绪。学习也没有受到影响，稳定在第一集团，即在冲击本科的十八名才子之列，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自立在高三下学期冲刺阶段来找我，说综合训练开始后，数学跟不上了，希望我能抽时间给他补补课。他说：“辛苦老师了。和我想一起补课的还有刘前，我们实在跟不上了，才求老师的。我们会按规矩付补课费，不能让老师白白付出。”
“补课可以，我家又近，来去非常方便。但费用是绝对不能收的，若再提钱，我就不给你们补了。你们若能顺利考上大学，就是对老师最好的回报。这样吧，每周补两次，每次两小时，下晚自习过来上课。先补一段时间看看，若不理想，咱们再加课时。”
就这样，两个孩子按时来补课，我按照考纲要求和两个孩子的实际情况有针对性地给他们补课，两个孩子进步很快，补了月余，他俩感到已经赶上去了，准备暂停补课。我鼓励道：“你们的能力和基础都没问题，关键是要增强自信，加强思维创新训练，相信你们高考一定会取得理想成绩。以后再有问题尽管来找我，老师会全力帮助你们的。”
“谢谢老师！”俩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后来，刘前考入上海海关学院，现在哈尔滨海关工作。
自立考上河北师大中文系，毕业后被聘到天津汉沽一中任教。
汉沽一中是天津市重点中学，在天津享有盛名。自立任教高中语文，爱岗敬业，几年时间培养了数名清华、北大的考生，成绩突出，现已成为学校语文学科的骨干教师。
自立不忘初心，当学校要委派一名老师去藏南贫困地区支教时，主动提交了申请。获批准后，兴致勃勃打起背包出发，为山区教育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2019年暑期，我应邀去北京会朋友，然后到天津看望儿子。儿子的家在天津滨海新区，和汉沽相距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很想念优秀学子自立，便电话邀他过来共进午餐。
自立如约而至，还送我一箱红酒答谢。恰好我带有刚出的长篇纪实文学《踏遍青山人未老》，便签名送他留存。
自立感动不已，一定要和我合影留念。我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浓浓的师生情谊尽显在灿烂的笑脸中。酒桌上，自立不停地向我敬酒，并郑重表示，要将老师的教鞭传承下去，不辱使命，为教育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望着自立成熟的脸庞，我心里满满的幸福。有诗为证：
寒门学子意志坚，
苦读三更视等闲。
不奋韶华奋力行，
八月科考喜讯传。
河北师大学艺精，
汉沽一中重任肩。
桃李芬芳人称颂，
师翁得意润心田。
202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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