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雨天
早早吃了饭,爷爷扛起我的自行车走出家门,我背上书包,穿上雨衣和雨鞋,跟在爷爷身后。我们贴着墙根走着,车轱辘不时磕到别人家的墙或门上,惊到了看家的狗,“汪!汪!……”划破宁静的乡村,却叫不醒昏沉沉的天空。走出胡同,沿着村里的小路蹒跚地走着,路中间被赶早的三马车轧出了三道歪歪扭扭的轨迹。虽然穿了雨鞋但也怕弄得满身都是泥巴,爷爷和我都小心地踩着路边被雨打湿的野草不至于将整只脚陷进泥里。雨水飘进帽檐一次次模糊我的视线,使我不得不一遍遍地伸出手来擦脸,“好凉……”。
爷爷只能把我送到村头,剩下的路只能自己走。道路虽然变宽了却依然是泥路,说好的铺柏油马路都两年了,也没见来动工的工程队。前车筐里放着挑泥用的筷子,这是雨天必备武器。我骑上车,回头看了爷爷一眼,说:“爷爷,回去吧。”
“啊……”
本想骑快些好让爷爷放心,可是,没骑多远,我就蹬不动了。我无暇再去看爷爷。抹了一把脸,跳下车子,拿了筷子,拢了拢雨衣蹲下来,吃力地挖着黏在挡泥板和车闸处的泥巴,感觉挖好了,站起身搬起车子再摔一摔,好让车子看起来轻巧一些,骑上车子,继续前行。
一边是满脸的雨水一边是越骑越沉的车子,难免让人焦躁,可是不能迟到。一次次地擦脸,一次次地下车挖泥,即使抱怨牢骚、即使紧张不安也不能阻挡我去学校的念头。因为只有知识才能改变我的命运,才能让我有望脱离这贫困的乡村。想着想着,站起身踩着踏板,脚下仿佛更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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