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桂枝汤调和营卫、阴阳的思考

□毛进军

桂枝汤内外兼治，为“群方之冠”，历经1800年传承创新发展，临床疗效显著，受到历代医家推崇，临证范围甚广。清代医家柯琴在《伤寒来苏集》中称桂枝汤为“仲景群方之冠，乃滋阴和阳，调和营卫，解肌发汗之总方也”。

其实，在临床诊疗过程中，知道桂枝汤者多，而真正理解桂枝汤者少，能够灵活应用者更是寥然。

一些医者对桂枝汤理解不太透彻，仅限于治疗太阳病，不知桂枝汤可辨治三阴三阳六病。桂枝汤的配伍法则是阴阳互化、寒热同调、调和营卫、调和阴阳，实为寒热错杂、虚实夹杂之厥阴病方。那么，怎样用桂枝汤调和营卫呢？什么叫调和阴阳呢？又如何调和营卫、阴阳呢？笔者结合多年临证经验，对此进行了总结与辨析，仅供同道借鉴与探讨。

调和营卫就是调和津（卫）血（营），这是经方医学的重要诊疗思路之一。桂枝汤的应用包含了阴阳、气血、营卫、升降出入之理，阐述了中医治病的核心思路与理念。

阴阳为体，营卫为用，营卫阴阳的说法不同，而实质是协同、一致的：营卫是运行于体表（表）的气血，表运行的气是卫津，表运行的血是营。阴阳是运行于体内（里）的气血，机体里面运行的气是胃气、运行的血是营。

从生理方面来分析，气血与营卫之间有相互和谐、相互协助、相互制约的关系；在病理上，气血闭塞，营卫郁滞，可致使机体正虚邪袭，表里失和，气机升降失调，阴阳营卫失之平衡。

营卫不和的典型外证：汗出、头痛、身痛、腰痛、关节疼痛发凉、恶风寒、发热、鼻鸣，脉浮缓或浮数等，核心病机为郁、闭。

阴阳不和的典型里证：悸、喘、咳、心下闷（产后风）、干呕、腹痛、腹满肠鸣、不寐，小便不利、不能食、脉缓（或沉或弱或细）等，核心病机为结、逆。

经方治病的精髓为“通闭解结，反之于平”（出自《汉书·艺文志》），这种医理在桂枝汤中得到充分体现：调和营卫，调理阴阳，通闭解结，反之于平。在临床实践过程中，经方的配伍法则均遵照桂枝汤的应用法则，所以桂枝汤有“群方之冠”的赞誉。

桂枝汤调和营卫的原理可以用12个字来概括：升散（升清、散邪）、降浊（降逆、通滞）、补中、养津、化气、通脉。这12个字充分体现了桂枝汤调和阴阳、和谐营卫的主要功能。具体体现在：1.桂枝辛甘温，辛升散，攻表降逆，攻卫强，降浊水浊气；甘补中，健胃养营血，补荣弱；温通阳气（津液），旁流气机，活血通脉。桂枝的性质属阳而能升清化气（生津）与营阴沟通，发于阳而入于阴。2.芍药酸苦凉，酸收涩，生津固精，还能制约桂枝发散过度；苦降泄，破积利水通血痹；凉清滋，清热益津。芍药的性质属阴而能降浊疏导（疏津）与卫阳和谐，发于阴而出于阳。3.炙甘草、大枣养胃气，滋津，益营血；生姜可温中解表，发越水气，阴阳同调，气血同治。

桂枝汤外调营卫、内和阴阳的途径是：养胃补津、沟通表里、通闭解结、平冲降逆。

医者在临证时，若能将上述理论知识与诊疗方法理解透彻，就明白了桂枝汤调和营卫、阴阳的本源及奥妙。

（作者供职于驻马店市第四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