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妇】吃出了嗟来之食的感觉

贫者不受嗟来之食，只因未到饥肠辘辘时。

周五下班后晚归，饥肠辘辘。

回到家，“家长”（家中悍妻，以“家长”称之）正在厨房忙活。看一眼灶台，火还没有生起来，知道吃饭还需要一点时间。

转而用目光搜寻，寻找一切可以充饥的食物，盯上果篮里的橙子。问“家长”：“我先削橙子吧？”

“家长”断然拒绝：“我今天吃过三个橙子了，不要再给我吃任何水果。”

心里知道，“家长”从来没有想过我也需要吃水果。心里不悦，嘴里不自觉嘟囔起来：“我自己吃可以吗？”

“家长”侧眼瞟了一下，从洗碗槽边挪开了一点，做了一个让我洗水果的姿态。

我飞快抓起三个橙子，在水龙头下冲了，掼进四角瓷盘里，顺手取下水果叉和水果刀，在“家长”表达嫌恶之前逃离厨房，端坐桌前，将三个橙子削了，切开12瓣。

心里不踏实，对着“家长”的背影求证：“你真的一片都不吃？”

“家长”头都懒得抬，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不吃。”

我认真地将每一瓣橙子送进嘴里，将橙核弃在橙皮堆里。一眨眼功夫，三个橙子下肚，没有饱胀的感觉，还是觉得饿。

重新转进厨房，第一道菜还没下锅，电饭煲里的饭已进入保温模式，我想先盛饭，就着腐乳吃几口。

伸手去取饭碗的一刹那，“家长”一声断喝：“不要动。”

我迅速收住手，“家长”的下一句跟着就来了：“等我来。”

我知道，“家长”要等饭菜齐了，端上桌摆正，拍了照片，然后一声令下开吃。

坐在桌前，脑海里翻江倒海，心里说，“家长”做的每一顿饭都记录在案，有图有真相，数一数“家长”的朋友圈，就清楚“家长”做过多少顿家庭餐，也知道“家长”在外吃过多少大餐。

心里的话不敢说出口，坐等“家长”完成饭前程序，我如释重负。

“家长”从厨房拿来筷子，分给我一双，发出可以吃了的无声指令，随口问了一句：“够吃吗？”

我看一眼饭碗，装了半碗，知道今晚米放少了，但不能跟孩子争吃，大大方方说“够了”。

边说边操起躺在菜盆里的菜勺，一勺捞起半碗土豆肥牛，一筷子夹起半盘生菜，都堆在饭上。一筷子下去，小半碗饭菜转眼不见了踪影。

抬头看一眼“家长”，她眼里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就这一眼，我吃出了嗟来之食的感觉。

2021-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