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辽东(治襄平,今辽宁辽阳市)太守公孙康死后,其子公孙晃、公孙渊年纪都还小,所属官吏便推立公孙康的弟弟公孙恭任辽东太守。
魏黄初二年(221年),魏文帝曹丕称帝后,派使者授任公孙恭为车骑将军、假节,封平郭侯,并追赠公孙康为大司马。
公孙恭才能低下,性格懦弱,后来又因患病成为阉人,不能冶理辽东。
魏太和二年(228年),公孙渊长大成人,胁迫公孙恭,夺得太守之位,上书魏明帝曹叡,报告事情的经过。
侍中刘晔建议说:“公孙氏为汉代所用,世代承袭辽东太守这一职位。辽东地区水路有大海相隔,陆路有群山阻挡,路途遥远。公孙氏对外勾结胡人,难以控制,而且世代为官,权势日久,如不现在诛杀,以后必生祸患。如果等到哪天他们起了异心,拥兵叛乱,据险坚守,再出兵讨伐,将会更加难办。不如趁他刚刚即位,有党羽也有仇敌,出其不意,以大军压境,公开悬赏他的仇敌,招募他的党羽,可以不必动兵打仗,就能一举平定。”
曹叡不听刘晔劝告,封公孙渊为扬烈将军、辽东太守。
公孙渊执掌权力后,表面上接受魏国的册封,暗地里又心怀二心,与吴国暗中通好,脚踏两只船。
魏明帝曹叡知道后,很不高兴,打算征讨公孙渊,却找不到合适的统帅人选。
中领军杨暨推举了汝南太守田豫。
于是曹叡假予田豫符节,命他统帅青州的各路军队从海道,幽州刺史王雄从陆路同时进军,讨伐公孙渊。
散骑常侍蒋济不赞成出兵,劝谏说:“只要不是准备吞并,那些不骚扰犯边又不公开反叛的藩属,都不宜轻易出兵讨伐。讨伐他们而不能制服,等于是迫使他们成为寇贼。所以说:'虎狼当路,不治狐狸。’先除掉大害,小害自会消失。如今海边之地,世世代代臣属于朝廷,每年上报人口、赋税、刑狱等情况,推举孝廉,一直缴纳赋税和贡品,朝廷官员议论时都把辽东排在前面。就算出兵把他们打败,获得的民众也不足以增加国力,获得的财物也不能使我们富足。倘若失败,则会结下怨恨,自毁信誉。”
曹叡没有接爱蒋济的建议,命令继续出兵。
吴嘉禾元年(232年)三月,孙权组建了一支约有百艘战船的舰队,派将军周贺、校尉裴潜为统帅,前往辽东向公孙渊求马。
曹叡得到这个消息,觉得敌人强大,又要渡海打仗,于是下诏让田豫停止进军。
田豫巡察沿海山势后认为,从日程上推算,吴国船队从辽东返回时应该已是冬季,天晚时海上风高浪急,敌人害怕风浪,必然找地方靠岸。
东边水浅,无岸可靠,肯定会在成山(今山东威海市荣成市龙须岛镇)靠岸,而成山没有藏船的地方,只能沿海岸停泊,正好打个突击。
九月,田豫率军进入成山,登上汉武帝当年修建的旧观,作为临时指挥所,派兵守住险要路段,坐等吴军上套。
吴国舰队返回,果然遇到狂风,很多船都触礁沉没。
落水的吴国士兵在惊涛骇浪中挣扎,一些人随波逐浪爬到岸上,被魏军轻松抓获,做了俘虏。
周贺被杀,裴潜只身逃走。
当初,田豫发布作战命令时,很多将领都嘲笑他,认为在这里空等敌人,纯属守株待兔。
此时见局势完全如田豫预料那样发展,敌人一触即溃,于是将领们又都争相出谋划策,请求追到海上去截取船只。
田豫认为,穷寇莫追,那些还未丧失战斗力的吴军士兵不会轻易屈服,一定会困兽犹斗,决一死战,于是没有同意将领们的意见。
田豫以汝南太守身份,都督青州诸军事,虽是奉旨行事,但很多人私下里并不服气。
青州刺史程喜官比田豫大,却要听命于田豫,就很不服气。
在制定军事计划时,程喜老唱反调,两人常常有分歧。
但没想到田豫料敌先机,立了一功。
程喜更不高兴了。
程喜知道魏明帝曹叡喜欢珠宝,于是偷偷打小报告,说:“田豫作战有功,但纪律松弛,御下无方,虽然俘获了很多兵器、珠宝,却都散落在众人之手,也不上缴官府。”
曹叡对这份报告不置可否,既没追究田豫,也没表彰他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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