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rnando Pessoa
Welcome to Luna Pan's Neverland
费尔南多·佩索阿
《坐在你身边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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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LAND
写在前面
读诗，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是浪漫在哪里？我说不出。
书架上的诗集越来越多。大多都是这一两年来的成果。
费尔南多·佩索阿是我很久之前就知道的诗人。以下介绍摘抄自百度。
“费尔南多·佩索阿，葡萄牙诗人、作家，葡萄牙后期象征主义的代表人物。代表作有《使命》等……
“于1888年生于葡萄牙里斯本，父亲在他不满六岁时病逝，母亲再嫁葡萄牙驻南非德班领事，佩索阿随母亲来到南非，在那儿读小学中学和商业学校。在开普敦大学就读时，他的英语散文获得了维多利亚女王奖。1905年他回到里斯本，次年考取里斯本大学文学院，攻读哲学、拉丁语和外交课程，后退学。他常去国立图书馆阅读古希腊和德国哲学家的著作，并且继续用英文阅读和写作，死于1935年11月29日。”
这本《坐在你身边看云》也是之前读过的。当时坐在一家很大的书店的二楼，点了咖啡，似乎是在等人。于是把可借阅的几本书都看了一遍。
说实话，当时读完佩索阿的诗并没有太触动我。不然这篇读书笔记不会直至今日才出现。也不知道是当时囫囵吞枣，还是时过境迁的缘故。
然而，也还有另一个原因导致我并不那么愿意去读、去写佩索阿。
以上是关于佩索阿的简介，关于这位举世瞩目的葡萄牙诗人，其实还可以再补充几个“标签”。
人格分裂、禁欲、酗酒……
我也是这一遍把《坐在你身边看云》读完才意识到：“异名”是佩索阿人格分裂的体现。
佩索阿坦白，从小他就开始想象一些实际上不存在的人和事。比如，光是在创作时，佩索阿就运用了至少72个异名。而这不是简单的笔名和署名而已。这些人物鲜活地存在于佩索阿的世界里，有各自的出身、职业、外貌、死亡……
简单来说，所有作品都出自于佩索阿。然而，每个异名都体现了佩索阿的不同部分，或者说是不同的倾向。这一点，佩索阿在给朋友的来信中有过详细的叙述。
“佩索阿一生只恋爱过一次，恋爱的对象是他的同事欧菲莉亚。欧菲莉亚19岁那年，进入佩索阿任职的公司工作，佩索阿对她一见钟情。佩索阿为欧菲莉亚写下许多言辞火辣的情书，屡屡向欧菲莉亚表明心迹，欧菲莉亚也对佩索阿有好感，甚至把他作为婚姻对象带到家里。但佩索阿因为害怕婚姻和家庭，因此拒绝了欧菲莉亚，从此孤独一人，欧菲莉亚也终生未嫁。虽然期间两人曾在街头偶遇，继而重燃爱火，但也最终不了了之。佩索阿的爱情是柏拉图式的，尽管佩索阿很喜欢欧菲莉亚，但他意识到自己并不能给欧菲莉亚幸福，无力承担婚姻所带来的种种责任，最后只能以分手收场，只留下一些情书。”
正如佩索阿自己所表露的那样，他爱她是事实，但他更加热爱写作和自然。佩索阿主张的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信奉禁欲主义。奥菲莉亚也一生未婚。虽然两个人的爱情和命运令人扼腕，但佩索阿的确用行动捍卫了“非你不娶”的诺言。这和现代的“渣男”、“海王”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我喜欢佩索阿的诗大过他的散文。他时而雀跃，时而悲伤；时而清醒，时而混乱……
但的确是当下的我更能共鸣。我可以轻描淡写地调侃说是我成长了。也曾试着用柔软的文字去区分两个时期的自己：
“当时，我似乎是等一个我确信会来的人。我的内心是笃定的，雀跃的，也是莽撞的；现在，我没有在等，因为不一定会有人来。我感到平静、圆满、真实，却也不免好奇。”
《坐在你身边看云》
费尔南多·佩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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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nando Pess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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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夜的降临想象成是“一只蝴蝶穿过窗口”，似乎对夜也少了一些抗拒和恐惧。
2
Morning Reading是最惬意的事情之一。如果能够在家里，或者任何一个舒适的地方，看一本不用劲的书，实在满足。希望我的读者也可以面对“一扇敞开的窗子”，阅读我的文字。
3
世界是主观的，而雏菊是客观的。如果对世界可以像“信任一朵雏菊”一般，想必当下的诗人是充满童心的。
我很喜欢泰戈尔的《最初的茉莉》。小时候还曾把诗句摘抄到自己的本子上。
“我仿佛记得我第一次双手满捧着这些茉莉花,这些白的茉莉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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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能永远不思考。所以难以维系永恒的、盲目的爱情。
5
在读这首诗之前，我没有想过：夹在书中的花朵和罐子里的植物是否会悲伤？
但是我又鲜明地能够理解它们失去生命和自由的悲伤。不过，这也不失为生命延续的一种很美的方式。想到这里，似乎更能明白乐极生悲和喜从悲来的对立统一性。
6
我已经忘记上一个“雷声轰响了一整天”却未曾暴雨的日子了。人会因为期待落空而沮丧，而会因为柳暗花明而惊喜。
7
《坛经》中云：
“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8
宫崎骏在2013年执导了“封山之作”《起风了》的动画电影。首映结束后，宫崎骏一如既往地致谢所有人。他看自己的作品时哭了，他说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作品落泪。至于为什么，答案留给大家各自去找寻。
9
三毛说过：“我的心有很多房间，荷西也只是偶尔进来坐一坐。”
对谁来说或许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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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和幸福，生存和死亡，好比日出和日落。把“事物存在的方式”作为“我想要的方式”，这或许就是庄周所谓的逍遥吧。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坐在你身边看云》
费尔南多·佩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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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而平静”的目光，一颗炽烈而透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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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佩索阿的该处比喻。写作就好像是太阳照在身上一般自然的巧遇。我开始写作并坚持写作，似乎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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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索阿用自己的诗大声地向全世界宣称：
“我是唯一的自然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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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究竟是诗的命运，写诗的命运，还是诗人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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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读了《人类简史》和《未来简史》，开始从历史和科学的角度去看世界。
Sapiens | 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
Homo Deus | A Brief History of Tomorrow
混沌的宇宙发展至今是随机的结果。然而，人文主义最大的成果就是给予无意义的世界无限的意义。但这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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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们可曾夜半醒来，独自感受过夜的重量？佩索阿将夜比喻成“一尊熟睡的神”，我更愿意把它改译成“一尊熟睡的佛”。但这般神迹，我从未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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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就是这本诗集《坐在你身边看云》的出处。“恋爱中的牧羊人”即恋爱中的佩索阿。
恋人的出现并未改变自然，却让诗人更加热爱自然。如果恋爱使人发现了更美的世界和自己，那么我们才能说恋爱是大有益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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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索阿的这首诗让我想到王维的《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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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索阿想到了“爱是伴随”。看见和看不见恋人时是不同的煎熬。诗的最后一句，似乎是以一种更浪漫、更具象的方式在说“我的眼里只有你”。没错，这是景冈山在1995年唱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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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爱有来生》这部电影，由俞飞鸿担任导演和编剧，改编自小说《银杏，银杏》。
一天阿九醒来，房里摆满了盛开的杜鹃花。阿明正捧着更多的杜鹃花走进来。已经不是杜鹃花的季节了，是阿明召集大家连夜手工赶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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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孙燕姿的Honey Honey？这首歌的作词人是林一峰，也是很优秀的音乐人。
“期待一个好日子
工作不需我操心
能随便想想东西
喝一杯茶也可以
写一封信也可以
不做什么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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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矛盾使诗人和世人都变成了“相见不如怀念”的懒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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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场如此广大，爱如此狭小！”
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歌手和另一个写词人。陈奕迅有一首偏小众的歌曲叫《世界》，是由姚若龙作词的。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
大的可以装下一百种委屈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小
小到三个人就挤到窒息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
塞了多少幸福还是有空虚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小
被一脚踩过就变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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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牧羊人”或者经历了失恋。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和“前所未有的自由”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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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生活，一行诗接一行诗。”
每一天，都给我的诗增添了新的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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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名安静的观察者，行走在这个嘈杂的世界，“将宇宙随身携带在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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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感到内心无比得激动。正值和设计师朋友在校对纸质版小说的设计稿，随即决定要将开头的几行诗附在书的后页。
我其实一直在纠结，这篇读书笔记的标题应该取作“坐在你身边看云”还是“我只是一个玩耍的小孩”。现在终于做了决定，还是选择后者。“坐在你身边看云”或许浪漫，但是这样的浪漫取决于你还有云。而“我只是一个玩耍的小孩”，我只想关注我自己是否尽兴，这与你与云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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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晴天，因为我可以用双脚去到更远的地方。我也喜欢雨天，但雨天总是让我忧伤。而我有朋友尤其喜欢雨天。因为她说过，雨天的忧伤可以归咎于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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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过，佩索阿以“唯一的自然诗人”自诩。同时，他也是感觉主义的倡导者。花是花，树是树。如果我们都能将喜欢止于此，而不强加自己喜欢的样子，才可谓真正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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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因此我始终相信佩索阿是珍视生命的。
《坐在你身边看云》
费尔南多·佩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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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或许可以用“量力而行”这四个词简单概括，但这便抹杀了这首诗的美感和哲学性。如果真的看懂了这首诗，生活应该会少很多苦恼。
“太阳和月亮不慌不忙”
“我一点儿也不匆忙”
“我只触摸我能触摸的地方，而不是我想触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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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飘在云端的快乐，也有脚踏实地的快乐。却也总是在事后才能分辨哪个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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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是我最钟爱的作品和人物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公众号叫做Luna Pan's Neverland的原因。同理，我也很喜欢《小王子》。
前段时间去看展，一个艺术家在介绍作品和自己的时候和观众说：“不要长大。这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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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万物之上铺了一层安静的毯子。”
这是我读过最美的关于下雪的描述，轻柔、安静。
“我陷入睡眠，像世上所有活动一样无用。”
事已至此，就冬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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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更能体现佩索阿随心所欲的逍遥作风。人类不可能放弃思考，生活也不可能随波逐流。但少一些对抗和憎恶，在态度上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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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的佩索阿选择了死亡。他挥手却不是为了告别。在很多语言里，“你好”也有“再见”的意思。刚见面时我可以说good morning；要分别时我也可以说good mo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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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失去她，她的爱对我实在太清晰了。”
即便她生前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即便她可能做过很多伤害孩子的事情。死亡是最重的惩罚，也是最大的赦免。但我们不能将自己沦为愚者，虽然这样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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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整个一生是一场迷失了地图的战争。”
分享一段我很喜欢的话，正好切题，却是从不同角度解读了人生和地图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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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们读过周恩来和邓颖超的书信，一定记得那句“情长纸短，还吻你万千”。
周总理曾经说过中文里最美的情话：“我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愿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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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个人说过，包括我自己：爱情本身就是误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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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和朋友讨论过几首在爱情里浪漫到无可救药，却在现实里细思恐极的歌曲。我说的一首是方力申的《在你遥远的附近》。
“和你远或近仍像终身情人
告别了也共你同渡余生”
然后也记起《琅琊榜》的最后，梅长苏给霓凰郡主的遗书：
“吾妹霓凰，见字如面。兄有三愿，一愿长安康，二愿常喜乐，三愿莫痴候。戎马倥偬，逝水如斯，不可彷徨独宿。今生奈何，情深缘浅。偷得朝夕已是奢，苍天怜我。承君一诺，来生必践。青青河畔，寻常人家，粗衣淡茶，共白头，长相守。”
唯有你，我愿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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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索阿做了他觉得对的选择，也是在他眼里唯一的选择。而他人都无法评判。至少他说到做到了。
如果我年轻时死去，
不曾出版一本书，
不曾看到我的诗被印刷出来的样子，
说不定你会为我烦恼
请不必这样。
如果它这样发生的话，它理应如此。
——佩索阿
文 | Luna
图 | Luna
风格 | 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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