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虞的人本就不多,自从实行了独子政策后,估计就更少了。我向来以虞姓为骄傲,下面就说说东汉时一个叫虞诩的故事。据说他十二岁通《尚书》,早年丧父为孝养祖母连丞相都不去赴任。
河南虞城隔壁的鹿邑出过两个名人,一个是无为而治的老子;另一个就是攻守自如虞诩。也许大家对虞诩没有什么形象,但是大家应该知道一个成语,“盘根错节”,就是出自于虞诩之口。
公元110年,羌胡在凉州作乱,皇太后邓绥(东汉的实际掌权者)的哥哥大将军邓骘打不过,就像想放弃凉州,众大臣也没有意见。虞诩听说后,对宰相张禹说:如果放弃凉州,会让三辅(长安京畿地区)变成了国家的边境,那么西汉的皇家陵园就暴露在外族的进攻之下。加上关东是出将的地方,凉州百姓习兵练勇,超过其他州郡。现在羌胡之所以不敢进攻三辅,就是因为凉州在其后方。如果放弃凉州,凉州的百姓一旦叛乱,即使姜太公再世,也无法抵挡。朝廷于是采纳了虞诩的建议,皇亲国戚的邓骘也就怀恨在心,一心想找个机会整虞诩。
机会终于来了,朝歌发生叛乱,州郡官府束手无策,小人邓骘马上向朝廷推荐了虞诩,让他当朝歌的县令。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打击报复,虞诩的朋友都替他担心。虞诩说:“砍柴时只有碰到盘根错节,才能显出斧头的锋利。”
虞诩对他的朋友分析了一下朝歌叛军的强弱:“朝歌地处韩魏交界之处,背靠太行,面向黄河,就在敖仓(是当时的天下的粮仓府库)的旁边,几万叛军居然不知道攻占敖仓,开仓募兵,打制兵器,守卫成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没想到,虞诩不仅分析出了厉害关系,在平叛时,仅仅用了几个小招数,就镇压了叛乱。
什么小招数呢?
虞诩一上任就招募壮士,招募方式倒像现在俄罗斯招募囚犯当志愿兵一样:一是抢劫犯,二是盗贼,三是不孝子。就,除了赦免他们的罪过,还好酒好肉招待他们。酒足饭饱后,虞诩叫他们混入叛军,诱使他们出来劫掠,虞诩事先设下伏兵,趁机斩杀数百叛军。
再招募会缝纫的工匠,混入叛军,为叛军缝纫衣物,让他们用红丝线在衣襟上做一个暗记,只要叛军出入在街上,马上被官兵捕捉。叛军因此都惊骇逃亡,都说有神仙在帮助官府,叛乱就此镇压。完美!
这还不算什么,虞诩的得意之作是:增灶破敌。我们都知道孙膑减灶破庞涓的经典战例,虞诩则反其道而行之。
公元115年,虞诩去武都就任太守,羌军得知消息后,在半路险道上拦截。虞诩不慌不忙,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宣称:“我已上书朝廷请求救兵,等救兵到后,我们再出发。”
羌军听说后,趁机分兵到邻县劫掠。虞诩得知羌军分兵,于是马上起兵闯过险道,疾行百里。羌军在后猛追,虞诩于是叫官兵每人各作两个灶,以后每日增加一倍。部下不明所以,虞诩于是分析:“敌军兵多,我们兵少,所以必须加快行军速度,让他们追赶不上。他们在后面就只能看到我们的火灶,当他们发现我们的火灶越来越多时,心生胆怯,以为我们的救兵到了,于是就会放弃追赶。”没几日,羌军真的放弃了追赶。
虞诩在朝歌上任后,羌军又来围困。虞诩命令部队只用小驽射箭,羌军以为汉军的箭射不到自己,便集中兵力猛烈进攻。虞诩马上叫部队换上强驽,每二十人为一组,集中射一个敌人,射无不中。羌军大为恐惧,纷纷退却。虞诩当机立断率军出城追击,大破羌军。
第二天,虞诩又集合全部军队,命令他们从东门出城,然后从北门入城,再改换服装,往返多次。羌军搞不清城中到底有多少汉军,惊恐不安便想退兵。
虞诩察觉羌军有退兵之意,一边秘密派兵在河道浅水处设下埋伏,守住羌军的逃路,一边加强佯攻。羌军果然大举奔逃,汉军乘机突袭,大败羌军,从此一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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