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与欧美的脱碳竞争胜算渺茫，需要更精准的投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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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日本政府致力于脱碳的GX（绿色转型）政策，从2023财年开始，未来10年内将发行总额为20万亿日元（约0.95万亿人民币）的GX经济转型债券。这一政策能否在国际竞争中脱颖而出尚存疑问。

关键词：GX（绿色转型）、脱碳、天然气、氢气、电价

201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纽约大学教授托马斯·萨金特在2008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典礼演讲中将经济学总结为12点。其中，第一个要点是：“许多希望实现的事情是不可行的”。

现在，日本政府致力于脱碳的GX（绿色转型）无疑是可取的，但能实现吗？关于GX，笔者不需要作太多说明，其基本方针是在能源稳定供应的前提下，同时实现脱碳和经济增长转型。其中宣扬了彻底的节能、将可再生能源作为主要电力来源、利用核能发电、以及利用氢能等。

10年间需要超过150万亿日元（约7.15万亿人民币）的投资。从2023财年开始，未来10年内将发行总额为20万亿日元（约0.95万亿人民币）的GX经济转型债券。将通过2028财年开始的燃料税、以及从2033财年开始的根据分配给发电企业排放配额的特定企业负担金来偿还这笔债务。通过这20万亿日元（约0.95万亿人民币）的先行投资来吸引民间投资的尝试很新颖，但能否在国际竞争中脱颖而出尚存疑问。

美国和欧盟都希望以脱碳目标为杠杆来实现经济增长。2023年2月，欧盟推出《绿色协议产业政策》，以应对美国2022年推出的《通胀削减法案》（IRA）。它们都支持可再生能源设备、制氢、蓄电池、电动汽车、核电等脱碳技术的开发和设备制造。中国也是一个重要存在。通过在国内打造全球最大的市场，中国在可再生能源设备、蓄电池和电动汽车市场上取得了主导地位。

除非有重大创新，否则脱碳将导致能源价格上涨并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每个国家似乎都认为经济增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这一影响，但日本的情况有所不同。从宏观角度来看，30年前日本国内生产总值(GDP)占全球经济的18%，但现在却只占4%。此外，由于少子化和人口老龄化，到2070年，日本人口将比现在减少30%，劳动力将减少40%。在快速萎缩的市场中不可能指望显着增长。

脱碳增加能源成本，对企业活动产生负面影响

脱碳将使日本的能源成本高于其他主要国家，并对企业活动产生负面影响。在海上风力发电方面，日本的风力条件不如欧美国家，而且即便是同样的设备，在日本这样水域不深的地方，设备成本也更高。近期的通货膨胀也导致可再生能源设备的价格上涨，从而扩大了发电成本的差距。在核电方面，为了控制建设成本和工期，持续的建设经验至关重要，但是由于相关建设中断已超过10年，这一经验缺乏。

未来，随着利用非碳电源的电气化的发展，高炉炼钢和化工等用电困难领域将开始使用氢气。氢气主要由天然气生产，但未来需要捕获和储存在制造过程中排放的CO₂，或者通过非碳电源的水电解来制造氢气。在美国，氢气将主要由具有价格竞争力的天然气生产；而在欧洲，主要是通过利用可再生能源和核电进行水电解来制氢，这两种方式的成本都远低于日本，同时欧美政府也计划大量投入补贴。

在能源成本高于其他国家的情况下，经历了平成30年经济不振而精疲力竭的许多企业受到了影响。根据企业统计数据，1992财年的设备投资总额（除金融保险以外的所有行业）为57万亿日元（约2.72万亿人民币），到了2022财年则降至47万亿日元（约2.24万亿人民币）；对于GX来说重要的制造业从19万亿日元（约0.91万亿人民币）降至15万亿日元（约0.71万亿人民币）。此种情况下，保证每年投入15万亿日元（约0.71万亿人民币）用于脱碳十分困难。

如果大国竞相脱碳，美国很可能占据能源霸权。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核电设施，并且拥有许多适合风力发电的地区，由天然气制造氢气的价格具有竞争力，在脱碳技术领域也处于领先地位。新日本制铁株式会社宣布收购美国钢铁公司，但能源价格低廉的美国对于电炉和高炉炼钢具有很强吸引力。

能源成本低廉的地区将吸引未来的能源密集型产业。为了防止产业外流到美国，德国计划降低工业电价。而日本与欧美情况大不相同，即使竞争，胜算也渺茫。为了实现脱碳和增长，日本不应该全方位投资，而应该果断地在GX投资领域进行有限而精准的支持。

纽约市立大学研究生院中心的保罗·克鲁格曼教授在小泉内阁期间访问日本并与经济大臣进行了会谈，其后在专栏中写道：“我希望日本能够变得更好，但恐怕不会如此”。克鲁格曼教授对于GX看法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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