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神童在职场也要熬资历（隆庆-万历）

作者 戈大只 彭小瓜子

主要观点

张居正

1

 

隆庆帝做人做皇帝，确实可圈可点，但有一个缺点令人有些费解，就是好色。

 

可能是父亲在世的时候，压抑太久了，所以一旦当家作主，就放飞自我了。

 

隆庆帝在位六年，始终流连女色，还长期服用壮阳药物。

 

好色本身是个私德的缺陷，但搞垮了身体，就影响国事了。

隆庆帝三十六岁就精尽人亡，留下了十岁的太子，还有两个寡妇。

 

但隆庆的运气确实极佳，虽然留下主少国疑，但祭出了一个逆天的政治家张居正，挽救了明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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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朱翊钧是隆庆帝的第三子，两个哥哥都夭折，所以也就成为事实的长子。

 

朱翊钧出生在嘉靖晚年，但嘉靖帝那时候修仙修得有些走火入魔，坚信“两龙不相见”。

所以朱翊钧出生，没人敢去禀报给他爷爷，连名字也不敢起。《大明王朝1566》剧中，还有不少嘉靖皇帝含饴弄孙的戏码，这就是艺术的夸张了。

 

直到父亲隆庆帝登基后，朱翊钧才起了名字。

第二年，朱翊钧就被立为皇太子。隆庆帝任命了一批大臣，教导太子读书。母亲李贵妃也对儿子严格管教，督促儿子的学业。

 

朱翊钧的皇储之位，没有遇到威胁。他只有一个同母弟朱翊镠，父亲去世时这个弟弟只有五岁，所以没有任何悬念。

 

当然，登基时朱翊钧也只有十岁，还弄不明白皇帝宝座的含义。

 

万历皇帝朱翊钧登基以后，年龄太小，前十年他只是名义上的帝国领袖，实际还是个娃娃。

 

这十年间，帝国真正的掌舵者，是由一个三角关系组成的。

 

站在小万历背后的，是两宫太后，以生母李太后为主。内宫之主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外朝之主则是内阁首辅张居正。

 

前面讲过，本身隆庆帝的首席顾命大臣，仍是高拱。但铁三角立刻联结起来，共同将高拱踢出局。高拱出局，三角政治格局就形成了。

 

高拱先压制冯保，就是不让他当上掌印太监，结果被冯保记恨，反戈一击。

 

反击其实很莫须有，有个叫王大臣的人，不小心冲撞了万历的车驾。冯保借机构陷高拱，说是高拱指使的，与张居正一起又在两宫太后面前诬蔑，所以扳倒了高拱。

 

冯保别看是个太监，但文化修养很高。

 

他在潜邸时就伺候太子朱翊钧，被称为“大伴”，还协助李太后教育太子，朱翊钧也是敬畏他三分。

 

张居正成为内阁首辅，冯保成为“内相”，加上李太后的支持，使得张居正可以大展拳脚，锐意改革。

 

这个铁三角在治国理政上，取得了很大的功绩，说张居正变法挽救了明帝国也不为过。

 

但在对待小皇帝的态度上，铁三角都过于严苛了，这埋下了之后的隐患。

 

比如万历帝十八岁时，醉酒调戏宫女。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倒真不算什么事。

 

但冯保向太后告状，李太后震怒，差点废掉皇帝。

 

结果是万历帝被严惩，张居正替他起草了“罪己诏”，又在慈宁宫罚跪六个小时，才算过去。

 

由这件小事可见一斑，铁三角的惩戒确实过于严苛了。万历正值青春期，逆反心理重，一味强压不事疏导，不是科学的教育方法。

 

在万历心中也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当然不敢恨母亲，那就恨冯保和张居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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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从嘉靖朝到隆庆朝，能臣辈出。虽然这些能臣人品一言难尽，但政治手腕都是顶尖级别。就像《大明王朝1566》里的角色塑造，不是老奸巨猾之辈根本活不过三集。

 

张居正是少年成名，二十三岁就金榜题名，还选中了庶吉士。

古代有“五十少进士”之说，可见金榜题名之难度。庶吉士是从新科进士里再一次选拔出来的出类拔萃者，真正的国之栋梁，将来入阁拜相，一片坦途。

 

张居正入翰林院时，正是夏言和严嵩争夺首辅之际。夏言被杀，严嵩上位，年轻的张居正第一次感受政治漩涡中的血雨腥风。

 

内阁重臣徐阶正是翰林院教习，由此张居正开始攀上了这一条线。

 

即使是少年神通，但作为小镇做题家，张居正没有什么后台，只能在朝廷中苦熬资历。

在翰林院一干就是十七年，张居正才由徐阶推荐，成为裕王朱载坖的侍讲老师，与高拱同列。

 

在裕王邸三年，对于张居正来说是个飞跃，毕竟帝师的身份，将来可以直入枢机。

 

隆庆元年开始，张居正真正进入帝国权力核心。先后任礼部左侍郎、吏部左侍郎，并入内阁。然后改任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

 

这一次面对的是徐阶和高拱之争，徐阶有意拉拢张居正共同对抗高拱。

徐阶在与高拱的斗争中失利，高拱成为实际上的首辅。张居正此时展现了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辣，与高拱倾力合作，共同打造隆庆新政。但内心中，张居正也在暗暗积蓄力量，时刻准备着取而代之。

 

高拱功劳大，脾气更大。

 

在小皇帝万历登基后，终于把自己陷进去了。张居正取而代之，成为了内阁首辅。

 

张居正变法，包括“考成法”、“一条鞭法”等等，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变法改革。

  

前篇我们分析过一组人口数据，朝廷黄册中掌握的人口，从正德元年的4680万，增长到万历六年的6069万，成为一个高点，之后又掉头向下了。

 

可见经过隆庆新政和张居正变法，确实清查出很多隐匿人口，打击了豪强的兼并趋势，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随着清查田亩和一条鞭法的改革，明朝的财政状况有了明显改观。到了万历十年，国库存银达七八百万两，太仓的存粮可支十年之用。

 

但这种改革史上也经历多次，每次的结果也都大体雷同。

 

强势人物谢幕后，被触动了利益的豪强们，必然反噬，改革成果也难以持续，终究还是会继续走入衰落的轨道。

 

张居正在万历十年病逝，很快万历皇帝就发起了对冯保和张居正的总清算，而张居正变法也就无疾而终了。

 

张居正变法是明帝国后期的一次“回光返照”，延缓了明朝崩溃的进程。这次变法半途而废之后，明帝国还有六十年国祚，但在政治军事上，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