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父母、老师总是喜欢义正严辞地告诉孩子在遭受欺凌时,一定要如何如何。其实,这种要求本身就可能会成为对孩子的一种“欺凌”,因为任何指定孩子必须怎么做的做法,都是在减少孩子的选择,削弱孩子的力量。当孩子只能靠忍让来证明自己的教养,或靠还手来证明自己的勇敢时,已经失去了力量的真正来源:自主和灵活。孩子间发生冲突时,引导孩子保护好自己是第一位的,包括先警告、还击、离开、找人帮忙等等,而不是只能如何如何。
教育的基本功能是启蒙,破除任何唯一选择和权威迷信。只给孩子一种答案,不给孩子思辨空间的教育,无论看似多么正确,本质上都是对学生的束缚和奴化。当父母、老师都把自己的话视为真理,不允许孩子讨论、质疑和反对,孩子又如何能获得勇气、信心和力量去反抗他人的欺凌呢?
所以,我认为,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思维和追求唯一标准答案的教育,对孩子本身就是一种“欺凌”,因为正是这种思维方式和教育观让孩子认为:人只有好人、坏人之分,解决冲突的方式只有打回去或者忍让两种,而忽视了其实好坏中间、打回去与忍让之间有着漫长的过度带和诸多的选择。
好的教育应该是不断增加孩子的选择,增强孩子的力量,发展出孩子自尊、自爱和自信,这个世界在好坏之间、打回去与忍让之间,还有很多选择。当孩子既能靠自己的独立思考、理性精神做出对自己负责任的选择,同时又懂得包容生命和世界的多样性,尊重他人的观念和选择时,欺凌、被欺凌的现象会自然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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