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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意识方式的演化


    生命意识在地球上的出现和存在,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包容一切可能地以一种完成形态出现而一成不变的。生命意识方式和生命体形态一样,在地球生命史的漫长历史中不断发生着演化,绽出不同的生命意识方式。

达尔文的进化论和现代科学的基因理论揭示了,地球上无限多样的生命方式都是在基因变异和自然选择的主客关系中发生演化的。与此相关,生命意识方式亦经历了它的生物性演化和文化性演化的漫长历史进程。

谈到意识,究竟什么是意识呢?有见解认为,意识是人脑对外部象的觉察。这样的见解把意识狭隘地限定于人脑的功能,似乎除此外就没有意识的存在了。动物也有大脑,动物的大脑有没有对大脑外对象的察觉呢?例如,在非洲的草原上的狮子在捕猎一头野牛时,有没有它的大脑对大脑外对象的察觉呢?又如,如一只蜘蛛在捕食一只粘在蛛网上的飞虫时,这只蜘蛛的机体有没有某种对外对象的察觉呢?再如,一粒种子在适当的温度和湿度中发芽,这粒种子细胞群有没有对外对象的察觉呢?等等。我以为,意识的存在并不局限于人脑。意识是生命体自主生存和繁殖对外对象感应、感知、认知,以及适应和择取的行为,这样的行为绽出意识的不同方式,既有细胞的感应意识方式,亦有大脑的感知意识方式,以及人类大脑独有的认知意识方式,。

亘古以来,地球生命体共演化出了三种不同的意识方式:

第一种是低级生物的以感应细胞为基础的刺激感应意识。

这是一切生命体的共有。无论微生物、植物、动物,以及人类都具有这样的感应细胞的意识方式。其根本原理在于,地球上的一切生命体都是由细胞建构的,生命体的意识是共同地建立在刺激感应意识的根基上的。

刺激感应意识是最为原初的生命意识方式,这个最为原初的意识方式大体对应于微生物、植物和昆虫等低级形态的生物世界,在动物和人类身体中亦有它的存在。动物和人类的身体都是由细胞建构的,内含着感应细胞的意识根基。

第二种是以多元感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为根基的高级动物的感知判断意识。

感知判断意识是刺激感应意识的更高发展。刺激感应意识是生命体感应细胞的造就,感知判断意识则是生命体感应细胞发展为多元感觉器官的出现,以及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的出现,所组成的知觉系统造就的。

感知判断意识和刺激感应意识的重大区别是,刺激感应意识是感应细胞的察觉方式,它生成各种专项的摄取行为,但不造就外界对象的外观样式,如视观的、听观的、嗅观的、味观的、触观的直观样式。感知判断意识不但会造就意识外对象的直观样式,还会生成操控运动肢体的感知、判断和记忆的行为。一般而言,感知、判断、记忆,是感知判断意识的三个基本要素。感知判断意识对应于高级动物,也为人类所拥有。其缘由是人类源自于动物,和动物一样,在身体方式上同样有着由多元器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

第三种是人类的概念认知意识。

刺激感应意识和感知判断意识都是建立在身体方式,即肉体方式的生物性基础上的。前者是以感应细胞为根基的意识方式,后者是以多元器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为根基的,就肉体构成的主体方式而言,它们都是身体方式的意识方式。

概念认知意识则不同,概念认知意识不是生物性的身体方式的感知,而是文化性的符号指称的抽象认知。人类大脑的意识活动有一种符号指称的抽象认知的概念能力,这种符号指称的抽象认知的概念能力并不是人类大脑直接具有的,而是通过符号指称使用的养成而产生的。概念认知的本质是,通过符号指称的标识,在指称和对象的联结中,赋予感知对象名称和定义的抽象规定,这样的抽象规定使得一切经验感知到的对象,在人类大脑中成为了符号指称标识的,具有名称和定义抽象规定的概念事物。由此在人类头脑中造就了抽象的事物概念和认识。概念认知意识和刺激感应意识以及感知判断意识的区别是:刺激感应意识和感知判断意识是身体方式的生成,概念认知意识则是符号指称标识的抽象方式生成。

概念认知意识和身体感知意识的关系是:概念认知意识是建立在身体感知意识的基础上的,是对身体感知意识制作提供经验感知对象的再制作。身体感知意识为概念认知意识提供源源不断的经验感知对象;概念认知意识则通过符号指称的标识,指称和对象的联结,赋予经验感知对象名称和定义的抽象规定,把直观的经验感知对象转变为抽象认知的事物概念。

概念认知意识的出现使得人类大脑的意识活动发生了一种结构性的改变,造就了一种身体方式和概念方式联结,直观和抽象联结,感知和认知联结的意识结构,并由此造就了一种人类的意识结构和人主体方式。

人类意识结构的基本运动是:以身体方式的直观感知为根基,概念方式的抽象认知为加入、紧随和制导,无限循环地把身体方式的直观感知转变为概念方式的抽象认知,进而展开抽象之抽象的概念建构,生成种种自然世界所没有的概念虚构,进而把种种自然世界没有的概念虚构,反馈于经验实证的制作和求取,在抽象和经验的统一中,获得概念之物的创造,生成人类特有的概念之物的创造智能。

在无限的循环中,身体方式的直观感知被不断转变为概念方式的抽象认知;不断涌溢的概念虚构被反馈于概念之物的创造,进而在自然之物和概念之物的融合中,获得更高的感知和认知,驱动着人类的概念意识活动无限深化和繁浩。

这里涉及到何谓概念?何谓认知?何谓创造智能?在多年的思考中我的基本见解是:

1、概念。

概念是一种意识方式。这种意识方式以经验感知为根基,通过符号指称的标识,在指称和对象联结中,赋予对象名称和定义的抽象规定,在人类的头脑中生成抽象的事物概念和概念认知。

在黑格尔逻辑学中,概念是先验的、外在的、高高在上的“绝对理念”的绽现方式。至于概念何以是“绝对理念”的绽现方式,黑格尔的逻辑学没有任何解答和证明。黑格尔认定,概念是先于一切的创造力量,是不能讨论它的身世和由来的。黑格尔逻辑学的一个根本缺陷是,既不了解也不懂得概念是一种意识方式,这种意识方式起源于人类的符号指称文化,是人类符号指称文化的造就,是有它的身世和由来的经验历史的。

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一书中认为,大约就是在距今7万到3万年前,出现了新的思维和沟通方式,这也正是所谓的认知革命。发生认知革命的原因为何?我们无从得知。得到普遍认可的理论认为,某种偶然的基因突变,改变了智人的大脑内部连接方式,让他们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来思考,用完全新式的语言来沟通。这次突变,几乎就像是吃了《圣经》里的那棵知善恶树的果实一样。

在赫拉利看来,人类拥有认知的新思维是突如其来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智人的DNA起了一点小变化,让人类拥有了新的思维能力。这样的突如其来和亚当和夏娃吃了上帝的智慧之果一下子获得认知能力是同样的版本。

赫拉利揭示了人类历史起源于认知革命,对此我完全赞成。然而,他把认知的新思维归结于DNA一点小变化是非常苍白的。赫拉利没有透彻地看清,造就人类认知新思维并不起源于DNA的一点小变化,而是起源于数十万年,仍至数百万年以来的人类符号指称文化的发生。恰恰相反的是,DNA一小点变化的基因变动,必定是由数十万年仍至数百万年以来的人类符号指称文化的经验历史积累所铸就的。

符号指称文化的发生,以符号指称为标识,通过指称和对象的联结,赋予了万物名称和定义的抽象规定,从而使直观的经验对象上升为了抽象的概念事物,直观的经验感知上升为了抽象的概念认知。

概念在人类的头脑中一经产生就绽开了一种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能动,即通过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能动,从自然之物的概念抽象,走向非自然之物的概念虚构,如,通过“马”和“翅膀”两个概念的抽象之抽象组合,生成一种“飞马”的概念虚构,这种“飞马”的概念虚构不再是自然之物的抽象,而是非自然之物的概念虚构,在自然世界中并不存在。人类的头脑通过概念抽象到概念虚构,以及再虚构,造就更为复杂的非自然之物的概念虚构。进而发生的是,各种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虚构,一方面,生成人类由观念、思想、想象、信仰、规范等组成的精神建构;另一方面,反馈于经验实证的制作和求取,在抽象和经验统一中,造就人类概念之物创造的实在建构。

以符号指称标识为开端的人类文化进化,一方面,造就了人类生存方式的巨大改变,使人类的生存方式越来越转向了概念之物创造的精神建构、物质建构和社会建构;另一方面,则使得人类的身体方式发生了文化性的演变,并使DNA的编码发生文化性演变的写入,生成了人类特有的文化基因的遗传。

按照上世纪中叶美国学者比较实在的见解,人类的符号指称文化起源于远古时代人种动物群体狩猎采集的食物分享生活,这样的食物分享生活产生了食物分享指称的需要。“民以食为天”。美国学者从人类生活方式的最为基本的实际需要中,勘察符号指称文化的起源和由来是非常有见地的。这样的见解相比于德国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关于符号指称是人类意识结构中的一种先验能力的不切实际的见解,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和进展。

食物分享指称的出现和实现,对于远古时代的人种动物来说,最为简便的方法就是用人人喉咙里都能发出的,随身携带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发出的声音为载体,进行食物分享的指称标识,如食品、份额、分享者、用具等等的指称标识。

食物分享指称的持久和养成,使得人种动物喉咙里发出的叽里咕噜的声音,缓慢地、历史地嬗变为清晰的具有指称意义的声符。具有指称意义的声符的出现,标志了人类符号指称文化的开始。这是人类演化史上的一件大事,它使远古时代人种动物从生物性演化的历史进程转向了文化性演化的历史选择,这样的历史选择,一方面使人种动物获得了语言能力,另一方面使人种动物获得了概念能力,开启了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认知革命,把自己从动物世界中提升了出来,由人种动物嬗变为文化人类,发展出了人类的文化历史。

在符号指称文化出现和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声符的使用,以及声符组合的使用,在各个原始群体中生成了各种简单到较为复杂的部落口语。进而通过声符和图符的结合,特别是声符和字符的结合,生成了一种高于部落口语的,可以记录的国家文字语言。文字语言的出现标志了人类文明的一个极为重要的里程碑和新纪元。

语言是一种声音符系统,是概念绽现的载体。人类头脑中的概念认知,概念运动主要是通过语言来进行的,并通过语词概念、语句概念和语篇概念的抽象构造,绽出人类的观念、思想、知识、信仰、宗教、哲学、道德、制度、自我意识和种种概念虚构。

不少学者认为,动物也有语言,动物有动物的语言,人类有人类的语言。然而这些学者忽略了人类语言和动物叫唤的本质不同。人类语言是建立在符号指称标识的基础上的,是具有指称标识的意义的。动物的“语言”是生物性叫唤,这种生物性叫唤尽管具有警示、召唤、情感的指向功能,但这样的指向只是信号,是没有对象名称和定义规定的指称意义和概念构造的,这是人类语言和动物叫唤的根本区别。至今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一种动物,无论陆地上的猩猩,海洋里的海豚,天空中的乌鸦能够对所经验到的对象进行符号方式的指称标识,赋予对象的名称和定义的抽象规定和概念构造,告诉人们它们对外部对象,外部世界的种种看法、见解、诉求,以自我意识的表达。

2认识。

什么是认识?长期来一直没有说透。

一般的见解认为,认识是对客观事物的反映。在洛克那里,大脑是一块白板,外部对象在我们的大脑中留下各种印象,我们的大脑通过反思把各种印象转变为观念和知识,由此生成认识。这样的见解的重大缺陷是,忽略了大脑的主体功能,把认识理解为了客体的赋予。

康德的批判哲学则认为,认识是心灵方式对经验对象的制作,是主体的能动的制作。在康德那里,认识首先是一种主体方式的能动,是由主体方式的能动带来的,其次是主体能动对经验对象的制作。要解开认识的本质和界限,就需要探究认识所赖以的主体方式。康德的见解开启的近代认识论。康德的不足则在于,康德所揭示的主体方式,即知性的时空方式和理性的判断方式,只是一种先验的推测,并没有深入声符到语言,语言到概念的历史实在和勘察,其结果是没有真正地把认识的主体方式讲清楚。此外,时代的局限是他也没有能够接触到生命意识方式的演化,以及认识是主客域定截取的成品,没有自身的绝对。

在概念意识论的思考中,认识是一种概念方式的制作。其原理是,当人类意识的头脑以符号指称为标识,通过指称和对象的联结,赋予对象主客域定截取的名称和定义的抽象规定,造就种种事物的概念时,这样的概念意识活动制作了人类的认识。如,面对一个感知对象,当我们用“鹿”这样一个符号指称的标识命名它,“鹿是一种哺乳动物,反刍类,种类很多,四肢细长,尾巴短,一般雄的头上有角,个别种类雌的也有角,毛多为褐色,有的有花斑或条纹,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的一组形象指称、摹状指称、关系指称和属性指称定义它,由此给出对象“鹿”的名称规定和定义规定的抽象概念构造,进而以这样的概念构造统摄一切被称之为和定义为“鹿”的对象时,我们的头脑就获得了一种关于“鹿”的概念认识。

一切认识都是概念方式的制作。这种制作包含了事物名称和定义的概念制作,抽象之抽象的概念制作,反馈经验实证的概念制作,由此生成认识的各种形态。

3、创造智能。

人类的创造智能是概念之物的创造智能。人类智能高于动物智能的特质是,动物的智能是自然之物利用的智能,人类的智能是概念之物创造的智能。

概念运动的进一步发展,一是生成种种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虚构,即种种组合的,进阶的,想象的,自我的概念虚构;二是把种种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虚构反馈于经验实证的制作和求取,在抽象和经验的统一中,生成人类特有的概念之物创造,即种种精神的、物质的、社会的概念之物创造,由此获得人类特有的创造智能。

人类创造智能的原理是:

一是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虚构,它是人类创造智能的缘起;

二是概念虚构反馈于经验实证的制作和求取,驱动人类的意识活动,从自然之物的利用走向概念之物的创造。

勘察地球生命意识方式的演化:

一、低级生物的刺激感应意识。

自然世界有两种不同的物体反应:一种是非生命体的反应,另一种是生命体的反应。我把非生命体的反应称之为客体反应,生命体的反应称之为主体感应。

客体反应:一块陨石撞击地面造成一个“陨石坑”,这个“陨石坑”是地面对陨石撞击作出的客体反应;流动的岩浆注入海水,海水发生了沸腾,这个“沸腾”是海水对岩浆的客体反应。反之一样。陨石破碎气化,岩浆冷却成为岩石亦是客体反应。

主体感应:种子在适合的温度和水分条件下发芽;细胞体在适合的条件下分裂繁殖,细菌在营养液中摄取养料;蜘蛛在蛛网发生振动时出击捕食,等等,都是主体感应。

主体感应和客体反应的不同是:主体感应是建立在自主生存求取和繁殖选择需要上的,并由此产生生命体的刺激感应意识行为;客体反应是非生命体的,是不存在自主生存求取的繁殖选择需要的,是不会生成生命体那样的刺激感应的意识行为的。

主体和客体之分在于生命体和非生命体的界分。人类的认识把自然世界界分为生命体和非生命体两大部分,由此划分了主体和客体。需要指出的是,当两个主体彼此互为对象,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人类的观念则会把对方互指为客体。

刺激感应意识的基本特点是:

1、它是生命体自主生求取和繁殖选择的生成;

2、它以感应细胞或感应细胞群为基础;

3、它是最为原初的意识方式。

一般而言,刺激感应意识存在于微生物、植物和低级昆虫的生物圈中。

二,高等动物的感知判断意识。

刺激感应意识是建立在低等生物的感应细胞和感应细胞群基础上的;感知判断意识则是建立在高等动物的多元感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基础上的。

在数亿和数十亿年的漫长地球生命体的历史演化中,生命体的感应细胞群逐渐演化成为感觉器官。

在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生命体的视觉开始于最为简单的感光细胞,这样的感光细胞能区分明暗,但不能生成形象和色彩。感光细胞群在进化中,先是生成了一条视神经的简单装置,后是升级到了一种完善的视觉器官,使得生命体的视觉不仅能够区分明暗,而且能够产生视观的形象、距离、位置、变动和色彩。

低级生物对外部对象的察觉是建立在感应细胞基础上的,这样的察觉只能生成关于对象的刺激感应而不能生成对象的感知样式。

在漫长岁月的演化中,生命体的感应细胞逐渐发展出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等的感知器官,同时神经回路,大脑中枢,运动肢体也跟着出现。随着多元感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的生成,在生命体的演化中造就了一种感知判断的知觉系统。这样的过程,一方面,使得低等生物走向了高等动物的演化;另一方面,使得生命体的意识方式在刺激感应的基础上演化出了一种更为高级的感知判断意识。

感知判断意识出现,使得生命体的意识方式,出现了一个飞跃,从低级生物的刺激感应的察觉行为上升到了高级动物的感知判断的察觉行为。如,形象的察觉判断、色彩的察觉判断、大小的察觉判断、位置的察觉判断、距离的察觉判断、方位的察觉判断、远近的察觉判断、变动的察觉判断、速度的察觉判断、风向的察觉判断、环境的察觉判断、声音的察觉判断、气味的察觉判断、味觉的察觉判断,冷热的察觉判断、软硬的察觉判断、异同的察觉判断、安危的察觉判断、强弱的察觉判断、敌害的察觉判断,同伴的察觉判断,配偶的察觉判断,哺育的察觉判断、食物的察觉判断,水源的察觉判断,等等,以及由此形成的大脑记忆和大脑记忆调配的合成判断。

感知判断意识与刺激感应意识有共性亦有区别:

共性是,感知判断意识与刺激感应意识都是身体方式的,或者说是肉体方式的,是身体意识方式的两个不同发展程度。前者是高级的身体感知意识方式,后者是低级的身体感应意识方式。

区别是,刺激感应意识是建立在低级的感应细胞和感应细胞群基础上的,感知判断意识则是建立在高级的多元感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基础上。

多元感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是感知判断意识的生物性标志。不同的感觉器官,如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肢体、神经回路、大脑中枢等等,在和外感对象和内感对象的经验联结中生成不同的感知,按照自组织方式把对象的感知转化为不同样式的电化信号,由神经系统传递给大脑中枢,在大脑中枢合成对象察觉的感知判断,并把大脑中枢合成的感知判断电化信号,通过神经回路的传递,操控身体内部的生理调节和外部的肢体运动。

在刺激感应意识和感知判断意识之间有没有其它的过渡形态呢?以及在刺激感应意识和感知判断意识之间能不能再加以ABCD的细分呢?我以为这是完全可以深入探讨的,我的论述只是一种大体的基本划分。

感知判断意识的基本特征是:

1感知判断意识的生物性基础是多元感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

2感知判断意识由大脑中枢合成,由此生成感知判断的意识行为。

对于微生物、植物、昆虫等低级生物来说,它们的意识活动和意识行为是建立在细胞和细胞群的刺激感应基础上的。对于高级动物来说,在广阔的森林和原野,水域和天空中进行猎物的捕获、食物的采集,领地的占有、配偶的追求、种群的聚集、群体的协同、生存的迁移等等中,它们的意识活动和意识行为是建立在多元感官、神经回路、大脑中枢和运动肢体组成的知觉系统的对象样式生成和行为择取的感知判断上的。

    在动物世界的勘察中,许许多多的动物,发展和积累了各具特色的感知判断的行为能力,这种感知判断的行为能力包括:捕猎技能、采集技能、协同技能、筑巢技能、迁移技能、生育技能、利用技能,等等。

康德的《纯粹理性的批判》,把判断划归于理性范畴而排斥于知性范畴,在我看来是有偏失的。实际上,在生命意识中,有两种不同的判断,一种是身体方式的感知判断,它是动物世界的通型,人类亦具有;另一种则是概念方式的认知判断,它是人类世界的通型,动物只有身体方式的感知判断而没有概念方式的认知判断。

4、在自然世界中,我们观察到许许多多动物在长期的生存环境中,形成了它们各自的感知判断智能。例如,鸟类会利用树叶枝草制作巢窝;河狸会利用树木石块营造洞穴;猴子会利用石块击碎坚果,取食果壳里的核肉,甚至利用石块从高处砸向追赶的猛兽;猩猩会利用草梗伸入蚁洞粘吃蚂蚁,还会利用树枝探测水深;城市中生活的乌鸦,会把坚硬的核果丢在路面上,利用行驶的车辆碾碎,并利用红灯停车的间歇飞到路面上啄食被碾碎的果实。如此等等。这样的智能无论多么聪明可叹,都是经验铸就的自然之物利用的智能。

感知判断的出现为生命体带来了身体方式的生物性智能。这样的生物性智能为人类概念智能的出现,奠定了赖以上升的基础。

概念方式的认知智能和身体方式的感知智能的不同是,身体方式的感知智能始终停滞于自然生存状态下的自然之物利用,而概念方式的认知智能则从感知上升到认知,使人类获得了认知革命,从自然之物的利用智能跨向了概念之物的创造智能,从自然状态下适应生存走向了文化世界的创造生存。如赫拉利所说,在现代富裕社会中,任何人一般一生都会用到数百万件人造物品,从车子、房子到一次性尿布和牛奶盒不一而足。所谓人造物品在本质是概念之物的创造。

不少学者认为,人类智能和动物智能的不同是先天本能的,这就涉及到了本能的问题。

关于本能需要深刻理解的是,从传承上来看本能是一种天生机制,例如,人类的婴儿和猩猩的幼崽,在同样环境的成长中,人类的婴儿在动作灵敏和体格强壮上不如猩猩的幼崽;在语言、绘画和工具使用上,人类的婴儿很快就能接受和掌握,猩猩的幼崽就显得非常笨拙和难以教会。随着身体的发育成长,这样的差别会越来越明显和分道扬镳。这种生物性本能和文化性本能的传承机制和不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是有实在的先天性和先验性。

然而,当我们的目光投向生命体极为久远的演化史,进行生命形态和生命意识方式的历史勘察时,无论是动物世界的生物性本能,还是人类世界的文化性本能,都是世世代代经验积累的铸就。也就是说,一切本能的集体原型、激发机制和行为模式,都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由无数前代适应和择取环境生存的经验历史,以及文化创造的经验历史铸就的。对子代和当下而言,这种集体原型、激发机制和行为模式是天生的、先验的和本能的;对于种群的世世代代经验历史积累而言,则不是生而即有的,而是由经验历史的进程铸就的。

英籍荷兰动物学家尼可·廷伯根的《本能研究》指出,每一物种的行为指令系统,都依赖于它中枢神经系统的结构,而这又是长期进化的结果。他把这种中枢神经系统的结构称之为天赋的释放机制,当类似的刺激出现时,这种天赋的机制就会释放出来,表现出其特殊的行为模式,这种行为模式是经过长期进化后证明是最能适应这种刺激的。

如何哲学地看待先验和经验的关系呢?

我的见解是,一切主体方式的当下先验机制,无论是身体方式的本能机制还是文化方式的本能机制,都是经验历史演化的铸就。勘察西方哲学有一个难以摆脱的瓶颈:或者偏执于经验论,或者偏执于先验论,始终没有能够从先验和经验的更高统一上透彻地搞清两点:

第一,一切主体的本能机制在当下和传承是先验的,在历史由来和演化是经验的;

第二,一切主体方式的历史和实在都是先验和经验的统一。

也就是说,一切主体架构都是经验历史的铸就,是先验和经验的统一。它们在先验和经验的统一中发生和遗传,亦在先验和经验的统一中激发和演化。

    三、概念认知意识。

    概念认知意识是至今为止地球生命意识活动和意识方式的最为灿烂一页,它如同一颗从宇宙深处投射的耀眼星辰,在生命意识中显现了它的独特的光环和神采。

1、概念的原理。人类的大脑通过符号标识的指称来名称对象,使得凡物皆有名。进而以符号标识的组合指称生成事物的定义,使得一切对象在获得名称和定义的抽象规定中,生成人类头脑中的事物概念和认知。冯友兰先生说:盖一名必有一名之定义,此定义所指,即此名所指之物之所以为此物者,亦即此之要素或概念也。

概念意识活动,首先用一个专名的符号标识指称赋予对象名称的规定,进一步用关于这个对象的方方面面组合指称生成对象的定义规定。如,当我们用一个“牛”这样一个语词符号指称,赋予对象“牛”的名称规定时,进一步就会用长有“双角”、“尾巴”、“四腿”,“体型壮实”,“力气很大”、“哺乳生殖”等方方面面的组合指称,给出这个对象的定义规定。无论名称规定还是定义规定,本质上都是指称的生成,并由名称和定义的规定生成人类头脑中的事物概念和事物的概念认知。

2、概念的能动:

一是,生成人类头脑的概念认知;

二是,进行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虚构;

三是,把种种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虚构反馈于经验实证的制作和求取,驱动人类的概念之物创造;

四是,驱动概念认识的不断深化,由直观到抽象的初始,走向抽象之抽象的虚构,进而走向反馈经验实证的制作和求取。

    概念认知意识至今为止为人类独具。正是这种独一无二,使得无数学者感到非常迷惑:为什么和动物同处于生命起源演化链条上的人类,能够独一无二地拥有地球上所有动物都不具有的概念认识能力和概念之物创造智能呢?这样的认识能力和创造智能为何只为人类独有?或者说,为什么在地球上,人类以外的其他物种都未能发展出概念方式的认识能力和创造智能呢?

    对此:

    有人把答案投向了上帝的宠爱和眷顾,认为是上帝唯一地把他的智慧植入了人类心灵。

    有人把答案指向了量子世界,试图发现某种智能粒子,即智子,从量子世界中找到人类认识和人类智能的意识来源。

    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人类大脑结构的达尔文机制,认为人类大脑结构有一种天生的达尔文机制,这种机制会以其内在的先验方式生成人类的认识和智能。

    有人以为秘密在DNA基因的编码中,认为在人类的基因中隐藏着一种管控智能和语言的基因,人类智能和语言能力都是这样的基因造就。

亦有人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了人类生存方式的文化演化,期望从人类生存方式的文化进程中找到来源。

而我以为:

    人类的概念意识方式既不是上帝植入,也不是各种先验的降落,更不是什么物理的智子和生理的基因造就。

    上帝的植入和先验的降落无法实证,智子的设想无从发现,大脑的达尔文机制、基因的造就亦不能自证。人类的智慧当从可以勘察和探讨的人类符号指称文化生成和演化的经验历史进程中,找到历史实在的根源和原理。

    人类有过久远的人种动物历史,曾和动物一样在丛林中和原野上求取生存,只有直观的身体方式感知而没有抽象的概念方式认知。人类获得和拥有概念方式的认识能力和创造智能,是从远古时代人种动物群体狩猎、采集的食物分享生活所需的指称中,在符号制作和使用中,经验历史地发生、生成、演化和发展出来的。

    其历史实在和逻辑必然是:

    1、群体生活的食物分享,经验历史地产生了符号标识的指称需要,即食品、份额、分享者和用具等符号标识指称的需要。

2符号指称标识的最为简便的、直接的、随身携带的方式就是人人喉咙里都能发出的声音。用不同的单音节和单音节组合,指称不同的对象,使得人种动物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逐渐由生物性叫唤嬗变为了指称性声符。

3、声符的出现和发展,产生和发展,绽出了具有指称意义的人类语言,以及人类语言从声符到部落口语,进而到国家文字语言的历史进程。

从生物性叫唤到指称性声符,并不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动物在自然生活中发展出了生物性的叫唤能力,生物性叫唤的意义在于,它为指称性声符的出现提供了声音制作和使用的基础。弗洛伊德在他的精神分析哲学中,很倾向于从生命体的两性关系中,从性伴侣的招呼中寻求语言的基源。当然,按照弗洛伊德的见解,一切具有两性关系,能够发出声音的动物都是可以发展出语言的,这样的见解显然是不足取的。

    叫唤和语言的共同生理基础是有一个能发出声音的咽喉,以及同对象的联结,前者是指向和对象的信号联结,后者是指称和对象的指称联结。

    叫唤和语言的界分是:叫唤是生物方式的指向信号,语言是文化方式的指称构造。好比在古代,烽火是一个信号,如果没有事先约定,烽火只是指向的信号而没有指称的标识。在中国古代有周幽王为褒姒一笑点燃烽火台戏弄诸侯的故事,即为一例。

    为何现在世界上所有动物的指向叫唤不再能够发展为指称语言呢?其原因在于,一方面,动物世界的生物性叫唤,经历了数亿年的专向演变固化,这样的专向演变固化在今天地球生命的主客环境下,已是不可逆了;另一方面,人类之外的所有动物在它们的远古历史的链条上失缺了一个符号指称文化的演化环节。动物世界的集体原型、刺激机制和行为模式,在亿万年的世世代代的经验历史铸就中,已经使得它们喉咙里发出的指向叫唤专向固化了,现有生存环境也使得它们的指向性叫唤不再能够转移为指称性语言了。

    一些较为聪明的动物在人为训练的强制条件压力下,能够用若干叫唤,联系反复示意的实验对象,生成强制压力下的指向和对象联结。这样的情况,一方面,是人为强制操控所致,这种指向和对象联结,一旦离开了人为训练的强制压力,就会很快被动物世界根深蒂固的生物性叫唤的“集体原型”所吞没;另一方面,这样的专向叫唤和对象的信号联系,同语言和对象的指称联系仍然是有重大区别的。

    人为训练的反复强制操控的压力下,一些动物接受和学会某些简单的声音、图形、颜色、数字,以及动作和对象的信号联系,然而对于动物来说,在数十亿年延续的经验历史铸就中,并不会把这样的指向和对象的信号联系转移为指称和对象的语言联系,并由此构造概念和概念认知,更不会由此展开抽象之抽象的概念事物虚构和反馈经验实证的制作和求取,以及达到自我意识的思维的。

4、随着人类早期刻画、绳结、饰品、祭祀等各种图符的出现,以及文字符号、数字符号,音乐符号,宗教符号等从图符中的脱颖而出,一方面,使得人类的语言方式在声符走向部落口语的过程中,以及部落联盟发展为国家的过程中进一步走向了高级的文字语言;另一方面,人类的意识活动,则在声符和图符的多元系统的发展和联结中,获得了多元符号体系的抽象运作和概念建构。

    5、语言能力和概念能力的获得,反过来作用于人类身体方式的文化演化。在漫长的世世代代传承和积累的语言使用中,咽喉在喉咙里的位置逐渐下降,造成音室增大,以及口腔舌尖的协调能够发出更多音节细微清晰的声符;耳朵的听音构造能够辨析各种细微不同的音节;大脑逐渐进化出了语言控制和管理的功能,使得大脑的结构发生了文化性的演变,如人类特有的大脑皮质层的出现,等等。这些身体器官的文化性演化在世世代代的经验历史积累中又会引起DNA基因变化,以基因遗传的方式赋予子代,在子代中生成潜在的文化本能的先验架构。

    当地球生命意识方式从生物性演化走向文化性演化,从刺激感应意识、感知判断意识跨向概念认知意识,远古时代的人种动物凭借了自身历史选择的符号指称文化历程,从蒙昧的动物世界中走了出来,成为了文明世界的文化人类。

    法国学者雅克·莫诺在他的《偶然性和必然性 —— 略论现代生物学的自然哲学》有这样几段重要的论述:

    “一位不怀偏见的观察者,比如说一位火星上的来客,看到了下面的事实是不可能不感到吃惊的,那就是人类的符号语言 - 在生物界中出现语言,这是唯一的一次 - 这种特殊行为的发展,为另一种进化开辟了道路,创造了一个崭新的王国,也就是文化、观念和知识的王国” 。

    “一桩独一无二的事件,现代语言学家在详细论述人类的符号语言时,认为它同动物所用的通信方法(听、触、视等),是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水平上的”。

    “在我看来,最可能的假设是,在远古时的人类中就出现了最原始的符号交往,通过它所提供的前所未有的可能性就构成了最初的关键性的一种选择,从而在物种内产生了新的选择压力,因此这些选择同物种的未来有着密切的关系”。

读雅克·莫诺的著作,我非常赞成他的上述见解。尽管莫诺在这里谈的是语言符号,而符号不仅仅是语言符号,还有图像符号。莫诺的见解在于他深刻地揭示了符号的出现,以其内在的必然,开创了人类的文化王国。恩斯特·卡西尔在他的《人论》中,把人类称之为符号文化的动物,都是很有道理的。

    考察概念意识方式:

    第一,概念意识方式源自于人类符号指称文化,它使人类意识活动,从身体方式的经验直观感知走向了概念方式的抽象认知和抽象能动。

第二,概念是一种以符号为标识的,指称和对象联结的,名称和定义规定的抽象构造。这样的抽象构造,造就了人类意识中的概念认识。

第三,概念一经生成,带来了抽象之抽象的概念能动,在人类的头脑中造就种种自然世界没有的概念事物虚构,并把这样的概念事物虚构反馈于经验实证制作和求取,生成人类特有的概念之物创造智能。

    第四,概念意识方式的加入、紧随和制导,造就了人类特有的生物性和文化性,身体方式和概念方式,直观和抽象,感知和认知联结的意识结构和人类意识结构的运动。

    五,自我意识的生成。一些学者总在想方设法证实动物也有自我意识,如“镜像认知”等等。然而,他们不了解,自我意识是一种概念方式的造就,是一种人类以自身为对象的概念构造和概念认知。这种以自身为对象的概念构造和概念认知,在人类的心灵中生成了一种概念方式的自我意识,并使这种自我意识从个体上升到种群,扩展到了心灵求取的方方面面,造就了自我意识的占有和欲望、目的和意志,责任和追求,自由和创造,使人类如同圣奥古斯汀所说,我们不但生存着,而且还清楚地知道自己存在着,并以我们的存在和知识为乐。

许多学者之所以不理解自我意识是一种概念方式的生成,在于他们始终没有从地球生命意识生成和演化的历史进程的总体上,勘察生命意识演化所产生的不同意识方式,勘察人类的意识结构的由来和人类意识结构的运动,勘察概念是一种意识方式,是一种符号指称标识的抽象构造。他们一味地期望通过生理的、心理的动物实验方法来破解自我意识,这样的研究使得许多学者迷失了方向,至今仍在误区的歧路中徘徊。

动物有身体方式的自体察觉。例如,你去抓一只小鸡,它会逃跑;你去抓一只猫,它会逃跑,甚至你去抓一只蚂蚁,它也会逃跑,等等。它们以身体方式的本能察觉自体的危险降临,这样的察觉是一种生物性本能的自体意识。自体察觉和自我意识的区别是,自体察觉是身体方式的直观感知,自我意识是概念方式的抽象认知。两者是有本质不同的。

    六,人类的意识结构既有动物世界的生物性特点,又有人类世界的文化性特点,这样的双重特点,使得人类的心灵和行为具有生物性和文化性的双层构造。这种生物性和文化性的双层构造,是当代心理学研究要特别注重的。

第七,概念方式的加入、紧随和制导,反过来以它的文化性影响,改变人类的身体方式和生存方式,把人类带进了认知革命的文化历史进程,并进一步将带入智能革命的文化历史进程。

    以上,我以哲学方式,对地球生命意识方式的演化进行了大略的主体清理。这种主体清理在于勘察和揭示:

    1、生命意识方式是一个不断生成和演化的历史进程。

    2、生命意识的历史进程有生物性演化和文化性演化的两种过程方式。

    3从古至今,地球上的生命意识方式生成和发展出了三种意识方式,即低级生物的刺激感应意识、高级动物的感知判断意识和人类的概念认知意识。

摆在我们面前的又一个重大思考是:

既然生命意识方式是一个不断的历史演化进程,那么,生命意识方式的历史演化,在今天是否已经终结和到此为止了呢?或者它的未来将走向何方呢?

也就是说生命意识在走向未来中,会不会继续发生演化和发展出新的生命意识方式呢?

    对此,我们难以作出具体的回答,但哲学地深信,生命意识演化的历史进程不会终结。此外,在浩瀚的宇宙深处,是否存在和地球相同的生命意识方式,或者完全不同的意识方式,或者更高的意识方式,都是不可断然排除的。

在我们的地球上,当代电子智能技术的发展,正在显现一种可能,即一旦电子智能的的硬件配置和程序分布融入人类概念意识的逻辑机制,完全有可能造就一种强大的电子人类智能,进而改写生命、意识和智能的定义。一方面,不仅在感知配置、通信距离、处理速度、记忆存储、运动肢体的硬件和程序操控上,更优越于肉体生命的人类。如,通过种种超人类感官的观测仪、发射仪、接受仪的组合,使电子智能获得人类感官所没有的感知配置和通信配置;通过量子级的集成芯片,获得一秒钟数亿亿次的电子处理能力;通过新的超大规模的记忆元件的发明和制造,获得远远超越人类大脑的记忆能力和即时调配的合成能力。另一方面,将打破肉体生命的短暂寿限和对空气、食物、水分、温度、压力、重力、辐射等等的环境条件的生物性限制,使生命、意识和智能的存在方式跨向肉体生命所不能生存的浩瀚的宇宙太空。

电子生命、电子意识和电子智能时代的到来,完全可能是一个新的文化性演化的历史进程。如果说人类文化演化的第一次飞跃是以符号指称为载体“认知革命”为开端,那么,人类的文化演化的第二次飞跃将以电子智能为载体“智能革命”为开端。我们今天正站在了人类文化演化第二次飞跃的起跑线上。

对生命意识方式演化的哲学思考,将有助于我们从哲学理论的创立上,把握生命意识方式演化的历史进程和未来,把握生命意识方式的生物性演化和文化性演化,把握人类意识结构和人类意识结构的运动,把握当代智能革命的文化演化飞跃,把握生命、意识和智能定义的历史改变。这将是一项更为深刻和历史意义的主体发掘和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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